第2章
2,安家準備
林越他們要去的西林村離這泉州城很遠,屬于鄰城柳州城的管轄,之所以選那麽遠的地方,就是想離林家遠點,再有這也是他們母親的老家,聽母親說過老家還有一個的舅舅,以前他還小,不曉事,但自從他掌事之後,每年過年都有派年禮過去。如今他落了難,希望舅舅還能念點舊情,拉他一把。
一行人帶着必要的行李上路了。拐過林家大宅的那條街,就是他們城裏的集市了,路過加一家成衣鋪子,林越就讓大家進去,他想着把他們身上穿的衣裳賣了換成普通農人穿的,還能換點餘錢。
于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很差了就招呼了一聲沒進去,只坐在門口的等他們。于瑾坐着正在為以後的日子做打算,突然他看見路邊有一個買雞仔的小攤,一下子想起自己在林家的小院子裏那幾只雞,對了,還有一些種子,農具啥的,那可是自己的家當啊,這些東西又以後最需要的。一想到這兒,于瑾就飛快的朝林家的後院跑去。
于瑾從後門熟門熟路的溜進去,進了屋子将床底下那個小盒子往床上一扔,把還沒來得及疊的被子團成一團,又從衣櫃裏扯了幾件衣服,直接用床單打成包裹,包好後拎到門口放着,又轉角去了後院,把他養的雞抓到竹筐裏,又把攢下的雞蛋和一小包種子包上。于瑾擡頭又看見院裏柿子樹,滿樹的柿子,想到以後再也吃不到了,于瑾用鐮刀直接砍了一根結果最好的樹枝準備扛着走,這柿子在路上還可以解渴呢。于瑾扛着他的包裹,帶着雞和一串柿子出了門,最後那把鐮刀都被他別在腰帶上。
林越他們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了門卻并沒有看見于瑾,左右都找不到人。“哥,別等了,我們跟他又不熟,人家不想跟我們去鄉下過苦日子也是對的,古話不是說了嘛‘大難臨頭各自飛’。”林超出來沒見人,心裏頗為不快。在怎麽林家也是養了你三年的,這招呼都不打就跑了。林越眼神暗了暗,心中泛起絲絲涼意,又想到這幾年自己并未對于瑾有絲毫的照料,更別說盡到丈夫的職責,也無法責怪他了。
“少爺我們走吧,早走早到,還是早點安頓下來的好,耽擱久了兩個小少爺要是生病了,怕是要遭罪的”林西勸道。林越也不再說啥,只牽着兩個小的走。他們要在城門口去租輛馬車再繼續趕路。
于瑾扛着大包行李往前跑累的喘不上氣,轉過街就看見林越他們轉身要走,心裏一急,直接喊了聲:“姓林的”。這邊幾個人齊齊回頭,就看見于瑾扛着串柿子,背着個大包,提個大框趕過來。看到于瑾又回來了,林越心中閃過一絲喜悅。“愣着幹啥,搭把手啊。”看到幾個人呆愣,于瑾氣急,沒看我都要累死了嘛,真是一群大少爺。
林東、林西急急上前接過于瑾手裏的東西。“我們不是要回鄉裏嘛,總的帶點東西吧,啥都沒有重新買的花錢,我就回去拿了些東西”于瑾看幾個人不解的眼神解釋到:“這是雞蛋,小心點拿,一會就在集市上賣了,還能換些錢;這柿子可甜了,我舍不得就砍了一枝,咱們可以在路上吃,”說着于瑾摘兩個遞給兩小的,“還可以省些茶水錢;我還包了包種子,以後種些菜自己吃,總不會把自己餓死”;這雞還下蛋,作用更大了。我還拿了床被子,馬上要過冬了。”
幾個人分了于瑾手上的行李,又把柿子都摘下來放框裏,繼續趕路了。多了于瑾拿來的東西,他們的肩上更沉了,不過心裏好像踏實了不少,想着村裏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太難了。
林越他們到西林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到了村口下了馬車。這時一位老人牽着個小孩路過。于瑾忙上前問路:“老伯,你知道劉大虎家住在哪裏嘛?”
老伯見是幾個從沒見過的男人可又拖家帶口的不像壞人,才回答:“你們是什麽人啊,找大虎幹嘛。”
“我們是大虎舅舅的侄子,老伯你能告訴我們劉大虎住哪嗎?”林超答話
“大虎的侄子啊,沒聽說啊。我是他的鄰居,正要回家你們跟我走吧。”
“謝謝啊,老伯。”于瑾招呼大家趕緊跟上。
劉大虎的出在村子中間的位置,不一會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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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啊,大虎,這幾個人說是你侄子,你來看看。”老伯領着于瑾他們走到一處小院門口就朝着裏喊。
聽見聲音屋裏出來了好幾個人,兩個粗壯的漢子一個年輕的,一個四十多歲的樣子,這一定就是他舅舅了;一個長的厚實的女人,這個是舅媽。後面站着一個年紀不大的婦人,手裏抱着一個半大的奶娃娃,她手裏還牽着這一個跟林謙之他們差不多大的男娃,于瑾猜着可能是舅舅家的大兒媳和孫子了。
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和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娃。身上的衣服都還是半新的,面色也還紅潤,那個姑娘臉上還擦了粉。于瑾跟在後頭偷偷的觀察這舅舅這一家子。看樣子舅舅家日子過的還不錯。
劉大虎看着眼前這幾個年輕人:“你們是林家那兩侄子,這是怎麽了,家中莫不是出來什麽變故。”
林越領着一家人向劉大虎和他婆姨行了禮,又介紹了家裏人,才回話“舅舅,舅媽。母親已經去了,發生了一些變故,如今林家我們是回不去了,就想到母親的家鄉來尋個落腳的地方。”
劉大虎聽到妹妹去了的消息還是有些悲傷的,小時候家裏窮,只好把年紀還小的賣了,他們一家才熬過來,如今侄子落了難于情于理也不能不幫一把的,安慰道:“事到如今,你們也就安心在這裏安家吧。趕明我就領你們上村長家把戶口的事辦下來,在分幾畝荒地。我在招呼村裏的人幫你們蓋間草屋子,也算是安個家了。”
“今天天不早了,你們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就去二牛那屋裏歇息吧。”在一邊一直沒答話的劉舅媽開口安排大家歇息了。“二牛,你去你哥那屋裏将就一下,繡娘抱着丫頭去和青兒睡。青丫頭,也早點去睡了,都是大姑娘了,回屋去。”
劉二牛一聽要占自己的屋子不樂意了,嚷到:“他們誰啊?憑什麽睡我的屋啊。鋪在床單”林越聽了臉上發緊,但是推辭的話他說不出口,現在天時已經很涼了,要是在外面過夜的話,不說小孩就是大人也扛不住啊。林超更是面色難看,卻也沒吱聲。
“死小子,讓你去就去。”劉舅媽教訓完兒子,又對林越他們說:“大侄子啊,別往心裏去啊,他還小又是鄉下娃子,不懂禮數。”說着就把他們往西側的屋子領去。
這屋子很小,只有張小床,他們人又多,五個大人加兩個小的,只好打地鋪了。“那個,嗯,于瑾你跟林謙之和林慎之睡床。其他的就睡地上吧。”林越很快就分配好了。看着幾個大男人就要往地上趟了,于瑾攔住他們:“等等直接睡地上也不行。”說着就把自己打的床單包裹解開了,把床單鋪在地上,又将自己的被子鋪在上,接着從床上劉二牛的被子抱下來“這樣不弄髒,應該他們發現不了了。”
“不行,被子你們用,晚上冷,生病了麻煩。”林越說着又要地上的被子拿起來:“我們大男人扛的住。”
于瑾見他不幹:“我還拿了幾件衣服,讓謙之和慎之裹上不會着涼的。”說這就往兩個小的身上穿衣裳。
見兩人還在猶豫,林超看不下去了:“哥,你要直接睡地上你就睡,反正我要睡被子上。東哥,林西哥你們也睡,別管他。嫂子都安排好了,他還要逞強。”說着就豎着躺在地鋪上,不脫鞋,腳放在地上,幾個大男人擠擠也勉強夠了。
林越被弟弟嗆了聲,也不做聲,躺下睡了。而于瑾也是紅了臉,死小子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嫂子。你才是嫂子,你全家都是嫂子。不一會大家都睡下了。
夜深人靜時分,東側的屋子裏傳來一陣低語
“大虎,哎,劉大虎”劉舅媽推了把半睡半醒的劉大虎:“就知道睡,這咋辦啊?”
“什麽怎麽辦,睡不睡?”劉大虎不耐煩。
“就是你那兩侄子,你不會讓他們在咱家住下來了吧,我們家可不夠住,還有我家可不養閑人,糧食可經不起那麽多張嘴吃。再說我們青兒還沒說人家呢,讓幾個大老爺們住進來,可別壞了丫頭的名聲。”劉舅媽跟劉大虎抱怨起來。
劉大虎聽說到自己女兒也就轉過身來:“行了,今天不是說好了嘛,過幾天讓他們安了家就走。我那妹子也是可憐,她兒子就幫一把,好歹每年過年過節她都差人送東西來接濟咱們,不然你以為咱家的日子能有現在這麽好過。”
“你還好意思提你妹妹,我要噴你一臉。”劉舅媽不樂意了:“就那點東西,她也好意思,她成了大戶人家的太太,手上有多少東西啊,從手指縫裏漏一點給你這個唯一的親大哥,我們也不至于還在這村裏刨食。現在兒子落難了,哦,知道有舅舅了。”
“你咋不知足呢?這幾年沒她幫襯,我們蓋得起新房子,村裏哪家不羨慕咱住的上青磚房。”。
“別跟我扯那些,家裏的東西我都有數,少一點我跟你沒完。聽到沒有,聽到沒有。”說這劉舅媽就要去寧劉大虎的耳朵。
“知道了,撒手。睡了,明天還有事呢。”劉大虎甩開她的手,轉過身去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次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