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閨房之樂
王良娣回到麗正殿中,将小宮女小太監都遣了出去,問趙嬷嬷道:“嬷嬷可有什麽好的計策能幫我贏回殿下的寵愛?”
趙嬷嬷笑道:“良娣,您并未失去殿下寵愛,何來贏回之說?”
王良娣用巾帕按按眼角,哽咽道:“若我能在殿下心中占得丁點位置,今日殿下又怎麽會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趙嬷嬷在心裏偷偷嘆一口氣,太後讓她來照顧這位王家庶房出的嫡小姐,她是滿心想使力,可這位實在是太沒眼力了些。“殿下經歷大難,一時定是難以有心情來哄得諸位姬妾開心的。良娣,剛剛在永安殿,您非得跟着殿下去偏殿,莫非,您是想趁機與殿下歡好?”
王良娣紅着臉點點頭,“殿下冷情,于那事上,并不熱衷,都說小別勝新婚,我想着,這次也許能搶占些先機。”
趙嬷嬷大吸一口冷氣,鎮定片刻,方說道:“殿下遇刺,在外流落多日,如今回來,自然是要以大事為重,先去面見聖上,禀明情況。這種時候,他哪能和您……”說到這裏,趙嬷嬷越發氣結,說不下去。
聽趙嬷嬷這麽說,王良娣細一想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此時心裏也覺得不妥,忙出言解釋道:“方才,見殿下與那賤人說話的模樣,我一時氣急,亂了方寸。”
趙嬷嬷輕聲提醒道:“良娣,永寧殿住着的是太子妃,您這般言語,實在不是大家閨秀所該說出口的。”
王良娣咬咬紅唇,又絞了絞衣角,“那太子妃,謝氏,看她與太子的親密模樣,如今恐怕已是得了太子的恩寵,我與她素有嫌隙,以後她定是要報複于我,嬷嬷在宮中這麽多年,見多識廣,可有良策?”
趙嬷嬷冷笑道:“有太後在,良娣何須擔心她?良娣早日為太子誕下男丁才是正事,想必太後也與你多次提起過。”
王良娣臉色一暗,嬌嫩飽滿的紅唇張了張,終是什麽都沒說。
趙嬷嬷繼續說道:“如今諸位皇子都子嗣稀薄,就那瑞王府中有兩個出生卑賤的舞姬生得兩位小郡主,您若有了皇孫傍身,身後又有太後撐腰,便是陛下,也要高看您幾分,更莫說太子殿下。”
王良娣沉默片刻,道:“嬷嬷所言極是,我自會設法讓太子殿下多來麗正殿。”
謝素書提心吊膽、忙忙碌碌好些天,加之回京路上車馬勞累,身體已是倦到極點,回到永寧殿,在明川伺候下簡單洗漱用膳後,倒頭在床上沉沉睡去。一覺黑甜無夢,直睡到掌燈時分才醒。
一睜眼,見床邊坐着一人,正含笑看着自己,她忙坐了起來,“殿下,你來了怎麽也不着人通報一聲?”
蕭越見她睡眼朦胧,只穿着中衣,烏黑長發散在身後,更襯得一張臉蛋皎潔明媚,許是睡着的時候不老實,衣領有些松散,露雪白脖頸,鎖骨纖細,彎出美好的弧度,胸前風光走漏不少,隐隐見着一片細嫩起伏。
謝素書見蕭越不答話,只盯着自己面前看,一低頭,發現衣服不知何時松散,忙側身仔細攏了攏衣領。
“聽說你在睡,怕吵着你,便沒讓她們通報。”蕭越笑得意味深長,“若不是這樣,怎能見着大好風光呢?”
謝素書早已是羞得滿面通紅,低罵道:“您怎麽也是太子殿下,怎和那登徒子一般?”
蕭越仍是笑着,顯然心情很好,叫了明川進來伺候漱口,伸手扶了謝素書下床,“我這怎麽能叫登徒子?應該是閨房之樂才對。”
謝素書一把拍掉他的手,“什麽閨房之樂?分明是占人便宜!”
蕭越在桌前坐下,不甘示弱道:“有便宜不占,那才是傻子。索性今晚我就不走了,省得擔了占便宜的虛名。”
謝素書一驚,咽了一口漱口茶,“殿下,您今晚睡在這裏?”她顫抖着聲音問道。——殿下,宮中那麽多女人,怎麽偏偏要在我這兒?
“怎麽,不歡迎嗎?”蕭越挑眉看着她。
謝素書忙解釋道:“不是,不是!” 她飛快的想着平時看的宮鬥劇裏,女主都是如何拒絕霸道皇帝的臺詞,“只是妾近來勞累,今日尚覺得疲倦,身體并不适合伺候殿下。”她斟酌着說道,末了,想想又加了句:“還請殿下垂憐!”
蕭越正端着茶杯喝茶,聽她一句垂憐,一口茶噴到地上,“哈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起來,好一個請殿下垂憐!
許久,蕭越方止住笑,問道:“你都想哪裏去了?我腰傷未愈,便是想垂憐你,也是有心無力。”
謝素書鬧了個大紅臉,嗫嚅道:“那你說什麽便宜不便宜的?”
蕭越瞥她一眼,幽幽道:“我是說,你這些日子照顧我,照顧的挺好,今晚我住在這裏,你繼續伺候,太子妃殿下!您還真是想多了!”
謝素書松了口氣,原來是說這個,還好還好,她撫胸想到,“那我讓她們再擡一架床進來吧!”
聽了她這句蠢話,蕭越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指着謝素書的大床,就差沒咆哮了,“這麽大的床,睡兩個人綽綽有餘,還擡什麽床?這要是讓太後皇帝等人知道了,我的老臉算是讓你丢光了!”
謝素書見太子開始暴走,忙安撫道:“是,是,剛剛是我欠考慮了。殿下用過晚膳沒有,我看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就在妾這裏用膳。”
蕭越成功的被她轉移了注意力,“出了承乾殿便到你這裏來的,這一說,還真覺得腹中饑餓。”
“那便讓他們上菜吧!”謝素書谄笑道,“明川,擺膳。”
一時飯菜上來,兩人安靜進食,飯畢,宮女端了新泡的茶過來,蕭越飲了幾口,突然道:“不好!下午淩将軍過來看你,我讓他在永安殿等着,你醒來和你說話,便把這事給忘記了!”
謝素書瞪大眼睛看着蕭越,滿臉都是“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記了你故意的吧”的表情。
蕭越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明川,你去告訴淩将軍,明日再來,今日太子妃沉睡未醒。”
“是!”明川躬身退出門外,正要走,謝素書叫住她,“還是我去一趟吧,淩遠表哥公事繁忙,難得過來一趟,此次遇難驚險,想必他也擔驚受怕多日,我去和他會會便來。”
蕭越臉色變了變,似有不快,卻仍是平靜的淡淡說道:“時辰不早了,此時會見外男,于禮不合,若被太後和貴妃知道,恐怕日後會為難你。”
謝素書怔住,蕭越雖說得淡然,但她亦是從這只言片語中覺察到危險,因她來自另一個時空,這樣平凡的會見,從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然而此時此刻,經蕭越提醒,她方記得自己此時的身份,所處的位置,在有能力自保前,一舉一動,皆是應該細細思量,否則便會落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她沖明川輕輕點頭,“去吧,就這麽說。”
蕭越飲完茶,單手支額斜倚案上,雙目阖閉,用兩指輕輕揉按着太陽穴,面帶倦色,一副困極了的樣子。
“殿下,可要早些安歇?”謝素書見他倦極,輕聲問道。
蕭越許久方道:“未到時辰,剛剛用食完,再等等吧!”
謝素書見他困得可憐,勸道:“要不先去淨室沐浴更衣?”
蕭越點頭,謝素書喚了海棠去準備衣物熱水,準備妥當後,蕭越起身去淨室,謝素書便讓海棠木槿領着小太監去伺候,哪想蕭越突然瞪她一眼,沉沉喝到:“都退下!”待走到淨室門口,回頭道:“你來!”
殿下,這樣真的好嗎?謝素書一臉的難以置信,雖然當時遇難之時,她給蕭越擦過身體,可她真的是不該看的都沒敢看啊!蕭越醒來後,她都只是幫忙準備好熱水,在屋外守候而已,如今宮人環伺,竟然要她伺候沐浴!
謝素書想完這麽複雜的事情,再擡頭發現蕭越已進入淨室,只得硬着頭皮跟上。從未伺候過古人沐浴,她沐浴之時也從未讓宮女伺候過,此時站在淨室裏,她竟不知道如何才好。
蕭越展開雙臂,見她仍愣着,那樣子像極了呆鵝,唇角偷偷彎了彎,似惡作劇成功的少年。
“為孤更衣。”
低沉的男音響起,謝素書方知該做些什麽,忙走到蕭越面前,笨手笨腳的幫他褪下外袍,看到他身上雪白柔軟的中衣,謝素書怔了怔,硬着頭皮解布扣。
“站得那麽遠幹嘛?”蕭越不滿的咕哝,把她拽得離自己近些,“我又不會吃了你。”
遇着這樣脾氣的太子殿下,謝素書也是沒奈何,此時兩人站得極近,蕭越身上的熱度都能感覺到,她突然想起七夕在小鎮的那晚,覺得臉很有些熱。此時此地,像是有故事要發生一般。
褪下中衣,蕭越道:“你出去吧。”說完自去了屏風後。
謝素書聽得水響,忙轉身出去,如逢大赦,心裏又有微微的悵然,仿佛有什麽事,期盼了許久,卻終未發生。
蕭越沐浴出來,拉了謝素書鑽進錦被,說是讓她陪他說說話,結果只來得及說了句“我有話要和你說,……”,連她的手都沒放開,就已經沉睡過去,謝素書看着他,又好笑又好氣,此時才是真的安心,今晚她可以安然度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
太子殿下睡得極為酣暢,夢中,淩遠因誤了宮門巡查,被大統領揍得好慘!
“孤的太子妃,你也敢惦記!”太子殿下邪魅一笑。
ps:明天要出差,可能沒時間碼字,請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