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1.5
夜神月蹲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盯着監控，屋子裏沒開燈，在他臉上反射出藍幽幽的光，滲人的很。
畫面裏的栗發少年正在做作業，運筆如飛，一看就是胸有成竹，一旁放着他最愛吃的薯片，時不時就拿起來吃一片。房間十分整潔，東西擺放得井井有條，看起來是個三好學生的模樣。
他又往上掃了眼監視器，光是裝在少年卧室裏的就有64個。
月痛苦地扶額。他雖然知道有人秘密進入他家裝了攝像頭，可是怎麽會這麽多！L是把他家當成什麽了？或者把他當成什麽了？這家夥，第一偵探，盡管月對他的好感度和期待值已經降到了無限低，可……斯托卡嗎他是！
L明知道他不是基拉，還這麽做？這也太誇張了。月舔了口冰激淩，很快從那種應激狀态冷靜下來。所以，要麽是他和另一個L交換了身體，要麽就是他和L本就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那麽，那麽微妙的差異也可以解釋了。月自己是排除了嫌疑，可這個世界的夜神月看起來像是重點監察對象。月看了所有“夜神月”的調查報告，他了解他自己，可他還是不覺得自己會成為那個瘋狂的殺人犯。
年輕人做完作業，趴在床上，翻開了一本色情雜志。對于普通男生很正常的場景月卻怎麽看都不對。他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這更像是要掩蓋什麽秘密。
要不要告訴L？他咬着指甲想，或者還是……再等等？畢竟只是這點不同，誰又能肯定每個世界的月都是同一個性格呢？
月又觀察了一下其他的監控攝像頭，結合L的資料，确定沒有問題後，第二天早晨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調查小組。
“真的嗎？”夜神總一郎驚喜地說，“這樣的話，我兒子的嫌疑……”
面對衣衫淩亂胡子拉碴的父親，月還是有些心酸的，但他必須把這話說出口：“這只是說在監視攝像頭的範圍內沒有嫌疑，但在它之外我們無法确定，所以……”
“所以，還要繼續下去？”
“是哦。”月說，“因為有5％。”
按照L的計劃，如果實在不能排除的話，下一步就是親自上陣與夜神月進行進一步接觸。既然對方已經安排好了，月也不用費時間想L要幹什麽，對方一定做好了萬全準備。
月給自己泡了杯紅茶，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就這麽靠在沙發上睡了幾個小時，腰疼得要死，精力嚴重不足，鬼知道L是怎麽一熬夜熬這麽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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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似乎有些奇怪：“龍崎你是在節食嗎？”
月：“什麽？”
“因為你今天早上只吃了一塊巧克力啊。”松田指了指月面前的包裝袋，“還有，今天你沒喝咖啡也沒放糖哎？”
渡恰好推着手推車走進來，月看也沒看那上面的蛋糕，“哦，我在養生。”
松田：“……”
月低頭喝茶：“渡，你要記得監督我。”
渡十分欣慰：“沒問題，龍崎。”
月終于滿意了。
他絕對沒有計較L敗壞他形象的問題，他只是在幫L健康身體而已。
“夜神月”家以及其他所有的攝像頭都被拆除了，而“夜神月”也即将迎來東應大學的入學考試。月對于提前看到考題除了即将再做一遍——不，或許不用再做，因為L會幫他做完（月決定如果L沒能幫他拿到滿分他就戒甜食三天）——的無聊之外，還要絞盡腦汁回答出不屬于他的答案。字體、答題方式什麽都要改，可這些L卻沒有給他留下方案之類的。
坐在考場上，月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體。在L的身體裏待久了，他自己都快以為自己就是個駝背了。他翻了一下卷子，發現并沒有什麽難度。聽到開考的聲音，月不由得擡頭，“夜神月”——這個世界的自己就坐在靠前的三個位置上。
L也的确神通廣大，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裝嫩上大學，他是怎麽這麽快搞到準考證的？不過看他這張臉，似乎也沒有什麽違和感。
然後，四目相對。
這大概是夜神月第一次與“自己”見面——也算得上是絕無僅有的經歷了。月看着對方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從那之中看到了與衆不同的另一個自己。
平行世界的他們，本應行走在同一條道路上，卻因一個選擇而生出了分叉，而他們甚至能夠再見面，不得不說是一樁絕無僅有的巧合了，即便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月感受到了挑戰。來自“夜神月”的挑戰。
“夜神月”轉過頭，月也開始低頭寫考試卷。
卷子對他而言有些簡單了，時間綽綽有餘，以至于月開始思考一些其他的問題。比如，這次的靈魂交換時間有些長了，以後是不是會更長？還是這次只是巧合？畢竟其實也只有三天的時間，但這三天不知道L會用他的身體做出什麽事情來。比如，如果他就這麽永遠呆在L身體裏了怎麽辦？比如，……
沒有比如了。月腦袋一陣發昏，瞬間失去了意識。
1.6
于是，他回來了。
他還在考場上，卷子做了一半，答題倒是很有他自己的風格，看起來L真是把“夜神月”給研究透了。月掃了眼之前做到的題目，刷刷刷往下寫，他側頭看了眼後方，驚訝地發現L依然在考場。
這是怎麽回事？這個L依然懷疑他是基拉？還是……基拉就在他的身邊？
那麽，基拉會是誰？
月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周圍的人。所有人。他的目光不斷在考場中巡梭，直到監考老師注意到了他：“那邊的，你在幹什麽？”
月看了眼表，離交卷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但足夠了。月将答題卡倒扣在桌子上，對老師示意後拿起包離開。
他對于自己的學習成績是十分有自信的。故而在等成績的時候也沒有慌張，而是堅持軟磨硬泡進了基拉調查小組。父親總一郎拗不過他，最終說：“等你考上東大了就行。”
最後成績出來，月以滿分進入東應大學，并成為當年的新生代表。
但他不是唯一一個，還有另一個人——那個叫化名流河旱樹的，見鬼的L。
所以，大概就是這樣吧，基拉的重點嫌疑人還是在東應大學裏。不過按照L的理論，似乎也很正常，畢竟，如果沒有能考上東應大學的智商，那怎麽能和各國警方周旋這麽久呢？
月終于如他所願進入了調查小組。這個L對于月的加入并不意外。月并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或者或許對L而言，月加入調查小組還能夠更好地觀察他。
時間過得飛快，月每天和L互相試探鬥嘴也挺好玩，他有注意不要說出什麽超出他應當知道東西的內容。當然，L在大學的重點關注對象并不是他，而是另一個學生，名字叫藤原俊生，和月同一屆入學，分數也相當之高，學法律。他有個親戚是NPA的警長，但并沒有加入調查小組。
“月君。”L說，“來打網球吧？”
月：“……？”
可L的目标不是藤原嗎？為什麽要找他？
“因為，我也想運動一下。”L說，換上透氣的運動裝，“我是英國青少年網球賽冠軍哦。”
“那還真是狹路相逢了。”月笑道，“我是日本中學全國網球大賽冠軍。”
“日本的比賽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嗎？”L問。
月回憶道：“那當然，我記得我當中遇上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強大人物，一個戴帽子的小矮子，一個會剝奪五感的美少年，一個家境富裕眼睛能當X光使的大少爺……總之，披荊斬棘。”
“……你們日本網球這麽可怕嗎？”
“那只是極少數。”
最後，月贏了。
兩人針鋒相對，分毫不讓，但最終月技高一籌。“恭喜，月君。”L走過來握手，額上還流着汗。
“你也很厲害。”月說。在緊張思考的時候有這麽一樁放松的運動方式讓他輕松不少。
“啊，月君，龍崎！”松田站在場邊，啪啪啪地鼓掌，“你們好厲害啊，看得我也心神激蕩了呢！稍微休息一下吧？明天還要上課呢，你們還得分析基拉的行蹤。”
月點頭應了松田的話。他走進房間洗了個澡，熱水拍打在身上，沖走了疲憊。他用毛巾邊擦頭發邊走出浴室，“發生了什麽？”月問，“你們怎麽……都這麽緊張的樣子？”
“櫻花電視臺的報道。”模木言簡意赅地說，目光又看向電視。
月也沒管還在滴水的頭發。他湊到衆人身邊，“基拉的四卷錄像帶？按順序播放？”他奇怪地說，“向全人類發出信息……他要幹什麽？”
下一秒，太陽電視臺的主博在六點整死亡，電視上只留下他心髒麻痹的畫面。然後基拉又相繼殺害了幾個一直在反對他的人。他說他要創造一個沒有罪惡的世界，讓警方放棄逮捕他。
錄像帶到此結束。一位警員在電視臺倒下去。
“所以……基拉殺了……平民？”衆人面面相觑，“可他殺人不是需要姓名和長相嗎？”
“我要去現場！”一位成員激動地說。
“不。”L卻冷靜地勸阻了他。
“為什麽？我——”
“L沒錯。”月說，“你們這樣魯莽前去只會自投羅網。況且……”
這不像是基拉會做的事。月想。
是基拉多了新的能力嗎？還是……另一個基拉？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于維持不住深沉的裝逼文風了……
原創大boss讓我快樂
卡密與卡密的相見激起了我的水仙之魂……我要忍住（。
高考完的大噶希望你們考得成績都好！我去閉關備考四級了，債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