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2.3
L睜開眼睛。是的，所以他們又交換了，不出L意料，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他剛剛抵達日本，甚至還沒有和調查總局——最後留下的那幾人見面進行談話。但他相信接手他身體的夜神月會做得很好。
他給月留下了足夠多的線索，以月的能力能夠完美地處理這件事。但他不知道月會以什麽樣的問題和形勢結束問答，也不知道夜神月會在這其中帶給他什麽驚喜。
但現在，也許他應該先顧及好眼前的事情才對。
L坐在課桌前。現在是午休，教室裏人三三兩兩。L蹬掉鞋子蹲坐在椅子上，咬着指甲。這樣的姿勢讓他感到更愉快，心理更健康，即使這不是他的身體依然堅持這一點——說真的，L不是很想改變別人，但蹲着他有益思考，所以L也不會輕易改變他自己，就算周圍人看他的目光再奇怪也不會有絲毫自覺。
“夜神，你怎麽了啊？”同桌問他，“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
L沒有理他，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他本就不是什麽善于交際的人。他瘋狂地思索着有關基拉案件的所有信息。基拉一定在12名被殺害的FBI前五天調查跟蹤過的人之中，而那之中有夜神局長的兒子夜神月，也就是他現在的身份。
可就他的觀察夜神月只是個聰明過頭的高中生罷了。或許會因為超出常人的智慧而感到無聊，卻不會踏過那條警戒線。上一次在進入夜神月卧室的時候就交換身體，那麽這一次有可能的話或許可以親自探索一下。
排除夜神月的嫌疑，夜神局長也會高興的吧。
高中三年級的學生，課業已經不剩多少，最多的便是測試，測試，永無止境的測試，與講解相循環。下午的體育課是難得的休閑時間但L請了假，聲稱自己不舒服（其實是沒有甜食補充以及懶得出門所導致），見多識廣的醫務室醫生一眼就看出是借口，卻沒有出言駁回，高三學生體育課請假一般能放則放。
L佝偻着背拿着請假條準備交給老師後回教室，醫生卻喊住了他，“夜神君，駝背這個習慣還是改掉吧……你以前有駝背嗎？”
L開門的動作一頓，莫名恢複到了夜神月應有的姿态。
他慢吞吞回到教室艱難地度過了接下來的時間，覺得自己快昏過去了，但放學的時候還是因為能夠去月家親臨現場調查而産生了些微動力。
收拾書包的時候，旁邊的女生們正叽叽喳喳地讨論放學後去哪裏，考試在即也不能阻擋高中女性逛街的激情。L在旁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走到門口，那邊飄來幾個字，“隔壁……甜品店……好吃……”
L：“……”
他飛一般地沖到女生們跟前：“那家甜品店在哪？”
Advertisement
再不補充甜食他就要死了！
女生呆呆地看着平日王子一般的夜神月這般模樣——今天的夜神月足夠奇怪了——小聲說，“就……兩條街之外的新開的那家店……啊——夜神君？”
“您的甜點，請慢用。”
L到底還是顧及到在外面，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四人桌卻對面了各式甜點，而這一桌只有他一個人，路人投來驚異的目光，L也不為所動。他美滋滋地捏起勺子小口吃着蛋糕，覺得自己快飛升了。
那些同班女生坐在他後面的位置，露出敬畏的目光——真沒想到啊，看起來彬彬有禮的夜神君這麽能吃，這麽喜歡吃甜食呢。
L絲毫沒有破壞夜神月費心營造的形象的自覺。他原地複活狀回到夜神家，和夜神父母問好後便進入了夜神月的卧室。
似乎毫無異狀。當然了，夜神月的警惕性很高，比如那張飄落在地上的紙片。L把書包往床上一扔，環視這個小小的房間：如果夜神月就是基拉，如果他是夜神月，他會把殺人工具藏在哪裏呢？這份殺人工具外表是什麽才更不容易被發現？
意念殺人？不，不可能，承認有隔空殺人的工具就很挑戰L的世界觀了，意念殺人也用不到這麽多條件。
床板并不是可折疊風格，床底也沒有東西。衣櫃十分幹淨，擺放整整齊齊，并沒有奇怪可疑的東西。那麽，會不會是筆？不，筆能夠随身攜帶，而基拉的作案有明顯的時間性，雖然他/她似乎能控制作案時間和人死前的行為……
L拉開抽屜，一本日記本扣着鎖放在裏面，但抽屜內側的高度不對。L在抽屜底部摸索了幾下，找到一個小孔，他斟酌了幾下，用一支圓珠筆的筆芯插進去，打開了抽屜。
裏面是第二本筆記。
L饒有興致地翻開，封頁上規規矩矩寫着夜神月，裏面卻空無一物。L相信這本本子一定是月給他的，說不定能用來互相聯系。他想了想，在本子上寫了一行字，又把它重新放回去恢複原樣。
似乎沒什麽異樣。L又重點檢查了幾個地方，确定這只是個普通高中男生的房間，就算書櫃裏有瑟琴雜志也不例外，哪個高中男生沒幾本呢？
似乎可以排除夜神月的嫌疑，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一件事上——他和月所在的是同一個世界。
L走下樓翻開報紙，恰好有基拉的消息。時間并沒有錯，和他的世界基本相同，但內容……
這個基拉即便入侵了數據庫，也沒有弄到和“基拉”同樣多的資料。太急躁了，比“基拉”更喪失理智……或許也有更低的智商，以及，殺的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即便他和月在同一條時間軸上——那也是不同的平行世界。
超現實。L如此評價。但既然靈魂穿越都存在了，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可能。
既然如此，或許他可以試試和月合作抓捕基拉……畢竟這個世界月是基拉的可能，已經降到了最低。
那麽，下一步，是時候檢測他的世界的“基拉”了。L想。
他回到卧室，翻開了作業本。
2.4
和那幾位談話完後，L目送他們離開，捧起那杯已經冷掉的咖啡，陷入了沉思。
就是這樣了，他已經布好了局，1500名FBI即将隐秘到達日本進行地調查，等着基拉的回擊。還有監視器，檢查完另一個世界的月的房間，他對哪裏安裝監視器比較隐蔽心裏已經有數了。不管如何，他的世界，“夜神月”是基拉的可能有5％。
他已經看到了月的分析，與他所思所想幾乎完全一致，不愧是L認定的和他一樣聰明的人（這評價十分難得了），只是流河這個名字讓他不怎麽喜歡，于是他準備改名叫做龍崎，也同時為其他人安排了假名，防止基拉的襲擊。
L喝了口咖啡，差點噴出來，裏面居然一點糖都沒有放，唯有這點他堅決不認同月的審美。他決定就叫龍崎了，而假如他和這個世界的夜神月見面，他打算稱呼自己“流河旱樹”（是的他想起來了，那個日本最近很火的男星）……雖然這似乎膈應不到那個“夜神月”，但L就是很開心。
他在這種無聊的細節上意外很喜歡較真。
L蹲在地上，背後靠着床，手裏捏着一疊紙質資料。一個遇害的FBI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個負責夜神月的FBI，雷·彭伯，他的未婚妻是L認識的南空直美，一個強大的女人。或許雷死前給過南空直美什麽線索，但L不會僅僅依賴這件事，或許可以和她談一談，L想。
渡走進來，将一碟布丁放在他面前，又給他一杯咖啡和方糖杯。“您這次沒有放多少糖呢。”渡驚訝地看着只少了一塊的方糖杯，“無意冒犯，但您終于意識到吃太多甜食的壞處了嗎？”
L沉默幾秒，伸手拿起方糖往上疊，拒絕和渡交流。
渡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而L叫住了他：“渡，換套衣服吧。”
“好的。”渡溫和地回答。
L倚着床眯了一個多小時便又精神奕奕了。搜查小組的人都住在酒店裏，調查大樓也正在建造就快完工，召集十分方便。算算時間，夜神月似乎也就快進行入學考試了，L打算根據後續進展決定是不是要近距離觀察月的動作。事實上，倘若月——好吧，這個世界的月——不是基拉，L會非常失望的。
搜查小組的人很快便集合到一起并且繼續進行調查。L咬着指甲，和小組裏的人解釋接下來的安排。一個上午很快就在衆人的翻找資料和縮小範圍中度過。衆人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法随随便便就出門，幸好有渡，萬能的渡送來午餐。這位老人對于這樣的場景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L覺得這感覺還挺新鮮的，和一群人合作破案。基拉也值得這樣的尊重。倘若他只是殺害犯人L也認為他是錯誤的，何況他殺害了無辜的FBI呢——他越過了那條邊界——這麽一看，月有一句話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就像他後來調取監控中聽到的，“正義必勝。”
另外他也搞清了清咖的來源，是月，在皺眉強行喝完那杯加了糖的咖啡（他到底有多不喜歡？）後，重新泡的一杯。L決定下次多吃點甜點以示回應。
而L接到了一個來電。
“怎麽了？”L用耳朵和肩膀夾着手機随口問，手裏還飛快地浏覽着資料。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似乎還有些顫抖。
他說：“南空直美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密風評被害1/1，L改邪歸正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