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L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朦胧透進來一點光，但窗簾拉着，厚厚的布使得光無法好好地透進來。他起身拉開窗簾，才發現天光已是大亮。
他似乎交換後睡了幾個小時，這樣就不能确定交換的時間點了。不過他失去意識前有注意時間，是半夜兩點多的時候。浪費這麽多時間在無謂的睡眠上讓他有些不喜，但他到底只是暫居者，而非身體真正的擁有者，所以生理反應讓他忍下來。還有幾天便是入學考試，學校放了假讓學生自己在家複習。L對于高考內容沒什麽興趣，他知道自己是能夠考到好成績的。
他用同樣的方法打開抽屜，日記本上又多了幾行字，大多是對L的吐槽和職責，還有一些是對于基拉（兩個世界的）的身份的猜測。但只有最後一行字讓L霎時白了臉——
“我使用你的身份時會注意少吃甜食的，L。”
沒關系，我可以用你的身體吃回來。L想。這麽點困難是無法難倒我的。用這個來威脅我的話我就要懷疑你的智商了。
這是第三次交換。
因為不知道會持續多久（根據前兩次的經驗來看也就一天不到而已），L也不是很想勤勤懇懇扮演角色（或者他也扮演不來），恰好臨近考試，他可以用複習的理由窩在卧室裏（思考案件進展）。
他走下樓，夜神幸子和妝裕都不在，也省卻了客套。勉強吃了早飯，從家裏的零食櫃翻出一盒巧克力，L慢吞吞上樓，抱膝蹲在椅子上發呆。
盡管沒有看到監視器的最終，但L已經确定了“夜神月”起碼在監視器範圍的毫無問題。他也曾派去安裝攝像頭與竊聽器的人檢查“夜神月”的抽屜，卻一無所獲，反而驚動了對方——除了紙條，似乎還有別的辨認有沒有人進入對方卧室的方式。
這警惕心似乎有些太高了，但對于夜神月而言似乎又不是那麽奇怪。
那麽，如果作案工具在“夜神月”手上，他會藏在哪裏？
如果今天再沒有結果的話，監視攝像頭就要被全部撤回了。
再過幾天就是大學入學考試。L已經準備好了入學的資料讓渡辦理，由于“夜神月”在他眼中依然是第一嫌疑人的緣故，他決定入學觀察近距離。以及，他自然也為自己取好了假名，便是曾經月硬套在他身上的“流河旱樹”了。
那麽，該用什麽理由接近他呢？
L咬着指甲，他确信他能夠滿分進入大學，成為新生代表，那麽可能他們兩人共同代表發言……座位一定安排在一起，就在那個時候先行接觸吧。
不知道這個“夜神月”會怎麽處理呢？按照先前的情況，他一定會努力幫L維持形象——說起來這個月貌似還是他的粉絲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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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攤開書本，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月工整的筆記。他飛快地翻了一遍，确定自己做題時不會用到太過高深的理論。
月很聰明，L一直都知道，他加入調查小組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倘若“夜神月”是基拉的話……夜神月會追捕“夜神月”嗎？
會說出“正義必勝”這樣的話的月，一定會這麽做的吧。
L剝開包裝紙将巧克力往嘴裏一扔，“不甜。”但這是月家僅剩的甜食了，L想出門購買都不行——自從L用完月的零花錢後，月把錢包裏的錢嚴格控制在夠用但絕對買不了幾塊蛋糕的地步，別的錢L也不知道在哪。當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用。
雖然月君氣急敗壞的樣子很有趣，但他又看不到，況且，做到那個地步還是太過了。
L收回了心思，接下來幾天他都窩在卧室裏安心備考……安心思考。他的頭倒在桌子上，深刻感覺自己智商下降百分之四十。
因為特殊時期的緣故，家人對他的行為沒有産生什麽懷疑，反而十分諒解，夜神總一郎又忙于案件，大大減少了暴露的可能性。L捧着臉放空大腦，開始思考懷米之家那群熊孩子們的未來。
想要取代他當然還早着，不過有夢想總是好的。
“哥哥加油！”
夜神妝裕興奮地揮着手和兄長道別，夜神幸子也微笑着揮手。
L“嗯”了一聲。他不知道為何還沒有交換回去，但既然接手了身體，還是要做到底的。
幾乎是踩着點進了考場，L正要推開門，卻有另一個人搶先了他。
他側過頭。
黑發的男人駝着背，瞪着一雙黑而無神的眼睛看着他。
L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體。在自己面前，他根本不想示弱——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是個極其争強好勝的人，即便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也不行。
“L”盯着他看了半晌，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你是……麻煩可以讓一下嗎？”
所以，目标不是這個世界的月。
L往前幾步，搶在“L”之前進入考場找到座位坐下。“L”似乎也不在意“夜神月”小小的挑釁，在他身後的同一列找到座位坐下。
L攤開卷子，寫上名字，開始做題。他對于這些題目當然得心應手，甚至猶有餘力思考如果一直變不回去了怎麽辦，以及，這個世界的基拉是誰。
這位基拉比起他的世界的水平不知道差了多少，相信在月和這個世界的L的聯手之下（L如此堅信月一定會很快加入調查小組），一定能夠成功。
2.6
“渡，我的冰激淩呢？”
老人溫和地說：“您今天的份額已經吃完了。”
L：“……”
他拉長了聲音：“渡——”
“是您先答應我的。”渡說，“我會幫助您到底，請堅定決心。”
L：“……哦。”
太痛苦了。L心想，原來這才是夜神月對他的、最徹底的報複。
不愧是滿分入學的他的第一個朋友！L感嘆了句，飛快地動腦子思考下次交換時如何給月找麻煩。
月君害怕的是什麽呢？
從目前看來，月君似乎沒有什麽值得害怕的東西……他如此地完美，仿佛天生高高在上，就應該被人奉上神壇頂禮膜拜，可L相信月一定是有弱點的。
只要找出來，不怕月費盡心思解決他的麻煩——月作的問題當然是由月親自來解決了。
夜神月上臺發言，L站在旁邊，望着仿佛閃閃發光的那人……他真的會是基拉嗎？基拉那樣瘋狂的殺人犯怎麽會是夜神月呢？會說出“正義必勝”的夜神月……不，他們不是一個人。
直到他拎着演講稿，用毫無起伏的聲線将月的發言重複了一遍，他依然在思考這個問題。
“月君，我們來打網球吧？”
“什麽？”
他動搖了，L想。可能只是單純的感到奇怪吧，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提出這種建議。一場友誼賽當然不能決定什麽，但好勝的基拉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輸的，就像他自己一樣。
兩人換好運動裝，L曾經是英國青少年網球公開賽冠軍，月也不差，打敗各路妖魔鬼怪成功上位，也算得上是旗鼓相當。
網球場的周圍不知不覺地圍上來不少人，都是來看這場完全不應該在業餘學生之間發生的比賽的。
基拉好勝，但正常人都好勝，如果不全力以赴，更會被認為是識破了這點而故意輸的基拉——這根本不是一場比賽，而是對對方有多了解的較量，這一點L清楚，他相信月也清楚。
最終的目的，當然只有一個——調查本部的相見。
沒有語言，兩人完成了一場交鋒。
“比賽結束，勝者夜神月，6-4。”
夜神月表現出了他攻擊性的一面。L緊緊盯着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我懷疑夜神君就是基拉，如果知道這一點還想問的話，那麽就請繼續問吧。”
不管他和“夜神月”的感情有多好，但在懷疑夜神月上，L從未心軟過。沒有人規定平行世界的同一人一定會做出相同的事情成為類似性格的人。
“……我是基拉？”
“只有1％的可能性哦。”L往前走了幾步，停下來，轉身，“但在确認不是基拉和發現月君擁有的出色推理能力之後，我希望你可以協助我們的搜查工作。”
說完，他踩着拖鞋，趿拉着腳步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1％，這是結合另一個世界的月的友情推斷——但依然是最高的。
“那你可以把我關在一個沒有電視的地方一個月——”
“我不能做出這種無視人權的事情。”
“……”
為了擺脫基拉的嫌疑，能做到這一程度嗎？
但是……太過頭了。
日子似流水一般過去，很快大學上課便繁忙起來，選擇念法律的兩人更是不例外。只不過三好學生月每天堅持上課，而L幾乎不去報道罷了。本來念書就是權宜之計。
基拉依然制裁着罪犯，搜查總部毫無進展，市民人心惶惶。那天晚上本來正在緊張地排查，櫻花電視臺的報道卻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于是，幾位主播在基拉所安排的時間死去。那位兇手仿佛神明一般，操縱着所有人的生死。
我要創造一個沒有罪犯的世界。
留下這句話後，基拉的語音便結束了。
L忍不住用餘光瞥向月，想知道對方是什麽表情，忽然想起來對方不在場——如果當場聽見會是什麽表情呢，真可惜——但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第二個基拉。”他如此下了定論。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完了！！
雖然劇情喂shi但blue真是超絕可愛，對我在說JW2
接下來倆禮拜都在零散考試，接着失蹤，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