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蘇伯母,我知道蘇傑易病着不方便見客,您不用讓他下來,多折騰。”見蘇夫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她連忙又補充一句,“多折騰不好,病人該好好休息的。”
蘇夫人笑得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線,嘴裏說着“哪裏那麽嬌貴了,不就一個小感冒嘛”,一邊還是讓管家将蘇傑易給叫下了樓。
何悅的腦後又是三條黑線。
一個小感冒,值得這樣折騰她過來看望病人麽?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樓上有些快的腳步聲,快到樓梯口時,那腳步聲又緩了下來。
看着直接穿着睡袍就出現在蘇家客廳的男人,何悅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有些詭異了。
蘇夫人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何悅,而後起身朝着自己二兒子走去。
“你們年輕人就自己先聊着,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
走到自己兒子跟前時,她不忘了朝他眨了眨眼,輕聲用何悅聽不到的聲音說:“兒子,這個忙,你要怎麽報答你偉大的媽咪?”
“任謙的妹妹剛剛從韓國玩了一通回來,帶了許多很好玩的東西,我讓她給你留了一份。”
蘇夫人立即笑彎了眉:“算你懂我。”
等到蘇夫人離開客廳,何悅見客廳裏只有自己和蘇傑易了,本性立時暴露了出來,蹙眉不悅的朝蘇傑易道:“你在搞什麽鬼?哪裏缺胳膊少腿了?”
蘇傑易此刻穿着白色的睡袍,胸前更是裸露了一大片肌膚,蜜色的肌膚,透着噴薄的張力,上面的水滴順着肌肉滑落。
何悅承認,不看那雙亂放電的桃花眼,和那張帶着魅惑之氣的臉,蘇傑易這個人,還是蠻有吸引力的,只可惜,她對長得太美的男人沒有興趣!
“既然你沒事,那我先走了。”何悅抿唇轉過身。
才轉過身,一只手臂便被身後的男人給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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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何悅幾乎立時炸毛的掙脫開了男人的手。
蘇傑易挑了挑眉,那雙桃花眼裏星星點點的光芒,而後,笑了:“那麽防備我?那還來看望我?”
“誰知道你居然是裝病!”而且還有一個幫着瞞着病情的母親忽悠她!
“那就是說,只要生病了,你就會來看我?”慵懶的聲音,男人完美的下巴微微擡了擡,還不等何悅說出什麽反駁的話,男人的浴袍居然直接從身上滑落。
“啊——”
一道尖叫聲充斥在蘇家客廳裏,何悅火冒三丈,幾步走到蘇傑易跟前,将地上的浴袍撿了起來,扔到了他的臉上:“你這個不要臉的暴露狂,趕快穿上!”
“穿上幹什麽,穿上,就不能感冒了。”性感的聲音帶了絲無辜。
何悅的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忽然,蘇傑易往前走了一步,身子貼在了她的跟前。
他很快的俯下身,在何悅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眼中帶着戲谑的笑意。
“以為我不知道,嗯?那晚拼酒,是誰趁我喝醉了,偷偷吻我的?這是我該要回的,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何悅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吻了,惡心般的神色擦着自己的唇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何悅的臉色漲得通紅,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玩味的笑了,“不知道那你剛剛看到我脫衣服不是直接摔門離開,還走回來讓我穿好衣服?”
何悅的頭發都要燃燒起來。
“你是怕我真的感冒,還是想看看我身材怎麽樣?”男人的眼睛笑得流光溢彩。
“看你身材?!”何悅被逼得沒有退路,惱羞成怒的将他身體上上下下如X射線般掃視了個遍,“就你這個身材,再去健身房鍛煉一年都沒有什麽看頭!”
蘇傑易的笑容更加燦爛。
何悅在他的笑容下莫名的有種心虛的感覺,她捏緊了手中的包包,狠狠的跺了跺腳:“誰管你怎麽樣,我走了,再見不送!”
“半年淮城茶話會貴婦們美容的專用之地。”後面傳來男人低低的慵懶聲音。
何悅沒有回頭。
“一年。”後面的聲音緊接着淡淡傳來。
何悅腳步頓了頓,手觸到了門把鎖。
“兩年,在這裏住一晚客房,不同意,我只好讓我母親去徐柳美容院了。”
“這兩年要敢去一次徐柳那個小賤蹄子的店,蘇傑易你最好保佑自己的
命根子!”
何悅狠狠的轉過身,瞪了身後的男人一眼,随即便朝着二樓走去:“客房在哪裏,我要早睡!”
看着樓梯上女人風風火火臉頰兩側卻帶着紅雲的模樣,身後的男人臉上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漸漸散去,仔細看,眼神裏,帶了一股無奈和寵溺,還有一股莫名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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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和給何悅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晚可能要晚點回家,剛好何悅說自己今晚有事不能回去。
希和問她什麽事,她支支吾吾了一陣,而後說老爺子讓她回家住一晚。
希和也沒有想太多,直接挂了手機。
走進禹擎酒店,希和便想到了那次年氏晚宴,在這裏發生的事情。今天來禹擎酒店協商離婚的事情,讓她有種怪怪的感覺。
大概是天氣太悶,要下雨了。
上了電梯,來到了820房間外面,希和的眼神一陣複雜。
慕靖桓,還記得她的生日是820麽?她以為,他根本就不記得了。
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希和才擡手敲了敲門。
“進來。”裏面傳來弟弟沉沉的男聲,帶着一種淡淡的矜貴。
希和依言推開門,便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落地窗前放置了一個方桌,上面擺放着精致的餐點,還有燭臺、紅酒。
離個婚,倒搞得好像是約會似的。
希和自嘲的笑了笑,朝着裏面走了進去。她的包包裏還帶了一份離婚協議,以防萬一用的,但看到桌上放着的那份,她的心不知道是該松還是該緊。
“坐吧。”不知道是不是即将離婚,慕靖桓的眉眼看上去雖然淡漠,但溫和了不少。至少不是一臉柔情似水的看着她,那樣的他,才是不真實的。
“這份協議已經簽好了吧?”希和坐下,拿過了那份放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翻看。
慕靖桓沒有出聲,但希和看到了最後的落筆。
她的字小巧娟秀,他的字狂狷不羁。
“那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吧。”希和關上那份文件,淡淡的朝對面的男人道。
慕靖桓微微眯了眯眼,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不急于一時,以後有的是時間。”
希和笑了:“這種事情有什麽好以後的?早點離了,對大家都好。”
慕靖桓沒有說話了,他将那瓶紅酒開了,為兩人都倒了一杯酒,而後舉起了杯子。
“希和,這幾年,确實是我對不住你。”他忽然直白的朝她道。
希和愣了愣,沒有想到慕靖桓會直接這樣對自己說,她的眼眸有些複雜,而後便斂了目光,聳了聳肩:“沒什麽好對不住的,當初是我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再說,其實我跟你,也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系,說是夫妻,不如用朋友來形容更恰當。”
朋友?她跟他的關系,怎麽可能用朋友來形容?希和不過是想在最後的時候,讓兩人的關系不要太過僵硬,既然要離婚,就好聚好散。
而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恨一個人,太耗費力氣,就讓她将從前的事情都如這杯酒般,喝下肚子裏,往事随風。
慕靖桓因為她說的那句“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系”瞳孔驀地一縮,而後扯了扯嘴角,将酒杯完好的放到身旁,再将身旁一直放着的一份文件拿了過來,遞給了希和。
“這是什麽?”
希和蹙了蹙眉。
慕靖桓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和我離婚,本來是不要慕家任何的東西,但是——”他轉眸看了眼外面昏沉的天地,“你畢竟是個女人,有份東西傍身,總是好的。”
希和這時還不知道慕靖桓的所有目的,等到了某一天,她孤獨一人時,才恍然大悟他今天為什麽要給她這麽多的財産。
可是此時的希和在明白裏面是什麽東西時,沒有接過,只是淡淡的道:“慕靖桓,我當初嫁給你,不是為了這些東西。”
“可人活着總需要這些東西,不是麽?”
希和笑了,笑得眼淚都差點流出來,她原來在慕靖桓的眼裏最終也會變成他的其它床伴一樣,最後落得用錢打發的下場,她望着慕靖桓:“你母親知道你給我這些東西麽?”
那個女人,如果知道了,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這一份東西,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慕靖桓微微抿了抿唇。
“好一個永遠都不知道。”希和捏緊了手中的文件袋,“可是對我來說,這份離婚協議書你能簽字,比得過千千萬萬個你手中的東西。”
其實希和那時微惱,想說的是,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曾經用過怎樣的精力去愛過你。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沒必要再唠叨這麽一句。
她不想再跟慕靖桓呆在一起,便拿起那份已經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正要起
身離開,手卻被慕靖桓給拉住了。
她蹙了蹙眉,轉過頭去看他,卻只見他朝自己淡淡笑了笑:“既然你不收我這份東西,我額外給你準備了份禮物你一定要收下。”見希和狐疑的看着自己,他眼裏緩緩流露了一點點溫和,“放心,是我考慮不周,不該送你這些東西,希和,你是農歷八月二十的生日,我其實一直都記得,可是今年陪不了你一起過了,今天八月二十日陽歷,就讓我最後為你過一次生日吧。”
希和的心微微一動,她的嗓子裏發出一聲悶聲,本是想說不用了,可在看到慕靖桓那雙即便很淡漠,可依然還能看到那麽點點溫情的雙眸時,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點頭。
算是為這場婚姻劃下一個句號吧。她這樣想着。
慕靖桓朝她淡淡笑了笑,起身朝着包間外走去。
應該是去推蛋糕吧。
希和愣了愣的想着,望着窗外出神,不知何時,雨開始下下,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雨聲掩蓋了房門關上後很輕微的一道上鎖聲。
慕靖桓将鑰匙轉至鎖上房門,聽到“咔噠”一聲輕微的聲響時,感覺到自己的心顫了顫,那只拿着鑰匙的手,似乎有些顫抖,但很快他便朝着不遠處的窗臺疾步走去。
手機響了很久,但最終還是被那頭的男人接了起來。
“禹擎酒店820房間,你知道裏面是誰,一個小時趕不過來,她要出了什麽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慕靖桓在那邊接起手機後,便先冷漠的道。他的聲音很冷,從那個男人回國那一刻,或者說那個男人的回國,也是他一手制造的,他就已經操控着這一切,包括那晚,他打電話給希和,是那個男人接的希和的手機。
“她出什麽事,跟我有什麽關系?”那邊男人的聲音也是冰冷至極。
慕靖桓挑出一支煙點燃,冷然的笑了:“既然如此,就當我剛剛什麽也沒有說,我會找個男人好好幫她纾解。”
“彭——”的一聲,似乎是附近的花瓶摔到地上。
“你要敢讓人動她試試!”男人的聲音一字一頓從唇齒間逼出來,像是壓抑着狂風暴雨,聲音冷得如墜入了冰窖之中。
慕靖桓的臉色也森然如魔:“一個小時,鑰匙就放在前臺。一個小時你不到,自然有別的男人會去取鑰匙。”
說完,慕靖桓便挂了手機。
他往回走了兩步,靜靜的聽着包間裏的聲音。但禹擎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他一點都聽不清楚裏面發生了什麽。譬如,希和開始懷疑他了沒有?或者,希和會不會沒有耐心等下去來敲門,而後發現被自己騙了?
從剛剛開始,他覺得自己就差不多要演不下去了。明明他是真的不喜歡希和,可為什麽給年瞿旸打電話時,他感覺自己的心想要退縮?
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慕靖桓沉着臉色,摒棄掉腦海裏此刻瘋狂的想法——他此刻的思緒,都定格在了希和的一雙眼鏡上,現在竟然,有些不知道到底是希和的眼睛像宋心澄的,還是宋心澄的像她的。
☆、81.081希和,我愛你
手機鈴聲打破了他沉靜的思緒,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他直接就挂了電話。可在他挂了電話後,鈴聲又迫不及待般的響了起來。
手指移動到屏幕上,這一次,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下一秒,手指往右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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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瞿旸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當心從懸崖上被逼跳下去,以為會粉身碎骨時,突然眼前多了一條藤蔓,他順手拉住,阻擋了落下的迅猛趨勢,得以緩解自己心中莫大的恐懼。但藤蔓的另一頭,攥在別人手裏。他不讓他完全下去,卻也不會給他上去的機會。除非,那人的條件自己都答應犬。
可是他都會提什麽條件呢?
要年氏?
或者看他身敗名裂?
更甚讓他再一次得到希和,卻又再一次讓希和消失踺?
腦海裏飛速閃過很多種可能,可當他推開包間的大門,看到難受的蜷縮在屋子裏角落的女人時,腦海裏所有的算計和考慮都消散了。
當初他願意傾盡自己所有,換她留下,她還是離開了。這一次呢?
門打開的聲音驚到了蜷縮在角落裏的女人。
希和此刻滿身的淩亂,本來挽着的頭發也披散在了後背上,長長的卷發連發絲都透着一種熱度。她的臉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呼吸急促,胸脯高低的起伏着,潔白的貝齒死死的咬着下唇,幾乎已經咬出血了。聽到開門聲,一雙迷蒙的雙眼愣愣的擡起,顯然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
但即便是到了這種境地,她的內心深處都還存着警惕之心,将自己更加用力的往角落裏蜷縮。
視線觸及到她手中的東西,和那金屬品的用處,年瞿旸的眸光一震,眼裏湧起一股嗜血般的猩紅,忍不住的一拳砸在了門框上,大踏步朝裏走去。
“希和……”
此刻,希和正用用餐的叉子使勁的朝着自己的大腿上刺去,鮮紅的血染紅了腿上的裙子,看上去觸目驚心。
“不要……靠近我……”感覺到男人的走近,已經無法辨識是誰來到自己身邊的希和啞着聲音,幾乎是帶着哭腔的低聲求道,“求求你,不要……靠近我……”
即便再怎麽樣,年瞿旸也知道慕靖桓所謂的“纾解”是什麽意思了。
他接到他的電話,說希和在這裏,說不趕緊趕到,這裏将會出事。
慕靖桓……
他真能夠下得去手!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握緊,然而在他想要靠近面前的女人時,面前的女人身子微微顫抖起來,聲音更加絕望:“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靠近……”
有那麽一瞬,年瞿旸胸上溢出滔天大怒,忍不住想要殺了那個男人!
“乖……我帶你離開這裏……”他盡量壓抑自己的怒氣,溫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眼前這個女人,無論那個男人對她做了什麽,都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着那個男人,愛着那個深深傷害她的男人!
想到今天在幼兒園裏聽到她信誓旦旦對那個男人的愛情宣言,說不清自己心裏是怎樣一種酸澀疼痛的心情,年瞿旸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眸光像是淬了冰渣子,可說出的話,語調卻更加的溫柔。
“我帶你走。”
恰逢一道閃電劈下,希和更加急促的呼吸倒映到他的眼裏。
她似乎已經忍耐不住,幾次想要将手伸到他的手裏,卻又很快的強迫自己伸回去。身體的難受已經讓她忍不住的低低嗚咽起來。
“好難受……我好難受……”
看到她更加狠心的将叉子往大腿上刺去,年瞿旸的臉色驀地一變,再不管等她醒來後她會怎麽想,傾身上前将她攔腰抱起。
當她柔軟的身子困于他胸膛時,他的身體裏像是瞬間流過一陣什麽東西,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這個時候才是完整的。
“你那麽狠心的離開我,就是為了回來過這種生活?”
低沉的嘆息聲拂過希和的耳邊,她身子很僵硬,想要掙紮,可當身子碰到面前男人的身子時,忍不住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嘴裏輕吐魅惑的聲音。
“救救我……”
年瞿旸的眸光瞬間黯沉了下去,大踏步直接走出了包間。
外面不遠處一直小心等着的大堂經理見到兩人從包間裏出來,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年總,不知道需不需要給你們開一間幹淨的房間……”他的視線偶然落到面前男人懷中的女人身上。
女人的臉埋在男人胸膛裏,可依然能看到後頸處一塊白皙的肌膚,此刻染上了嫣紅的顏色。
卻徒然感覺到一陣冰冷至極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大堂經理心裏一驚,連忙收回視線。
“帶路。”冷漠的聲音帶着一股壓迫力。
“是是是。”大堂經理連忙點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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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軟綿的聲音帶着一股魅惑人心的熱意。
面前的女人幾乎拉開了自己的肩帶,雪白的香肩上已經染上了一層緋紅。
年瞿旸的手一抖,眼裏跳躍着一簇火光,卻克制着自己只注視女人腿上的傷口。
傷口剛剛用酒精消了毒,也沒有再流血。
他正想站起身,面前的女人卻突然拂開了他手中的棉簽和酒精。
酒精瓶子摔碎的聲音響起,不等他做任何動作,面前的女人已經将他推上了她坐着的床上,而後跨坐上去。
“我好難受……”她的唇微微嘟起,櫻花的純色嬌豔欲滴,一雙水潤的眼鏡直勾勾的看着年瞿旸,似在控訴,又似在撒嬌。這樣的媚态是她平時所沒有表現過的,在年瞿旸的記憶裏,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希和,即便是故意接近他那段時間。
他的身子僵硬,喉結不斷的上下滾動,心裏也燒着一把火。
年瞿旸承認自己不是柳下惠,從剛剛将她抱進懷裏時,他便已經不計後果的想過後面要發生的事情。
在她俯下身吻過來時,體內再也克制不住的***洶湧翻滾而來,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閉了眼再睜開,忽然一個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我是誰?”他的聲音黯啞而又性感,雙眸直直的看着身下已經緩緩綻放的女人。即便是這種情況,他也想讓她知道,在她身上的男人是他。
“我好難受……”希和卻只會重複這一句,她的雙眉微蹙,似不滿他的無所作為,她忽然将他的頭拉低,輕輕在他唇上啃了啃,而後又委屈的瞅着他。
年瞿旸心中的那根弦終于斷掉,再也忍不住的,他重重的吻了上去。
他的吻濃烈而又帶着迫力,像是要将她肺裏的空氣給吸幹。
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有多久,再也不去想別的東西,再也不去顧慮什麽,年瞿旸将她狠狠的往自己的身體裏嵌,火熱的身子只在一瞬間就被點燃。
“希和,我愛你……”他的聲音急切,眼眸裏火熱而又濃烈,在間隙時,忍不住的看着她溫柔的道。
下一刻,她和他終于重重的糾纏在一起。
……
夜還很漫長,窗外大雨傾盆落下,屋內卻溫暖如春,帶着甜膩的香味,年瞿旸再也睡不着了。
他輕輕的坐起了身,目光缱绻溫柔的落到旁邊女人的睡顏上。剛剛他的動作有些狠了,她此刻眼睛還是紅紅腫腫的,可聽到她低聲的嬌媚嗚咽,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只覺得那一刻讓他死去他都心甘情願。
将被子捏了捏。女人似乎是有些畏冷,又将被子拱開,身子不自覺的朝着他挨了過來。
心裏不由自主的更加柔軟。
想着剛剛他誘着她喊了一夜他的名字,身體深處便湧起一股叫做滿足的感覺。
她終于還是成為了他的女人。
忽然俯下身,他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輕輕的呢喃:“這一次,你還要推開我嗎?”
掀開被子,他再看了她一眼,而後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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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閃電劈下,窗戶被吹得震動發聲,在寂靜的夜中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齊婉瞬間被驚醒,坐起來時,看到了依靠在床頭抽煙的男人。
睡覺時他讓開着一盞昏暗的燈,此刻燈光照在他完美的五官線條上,只讓她更加的迷戀他。
她忍不住的挨了過去,手順勢滑上了他的小腹往下。
“在想什麽?”她的笑裏帶着媚意。
☆、82.082你已經接到了希和的離婚協議書
今天本來是不抱希望的給他打電話。自從那晚看到了宋氏的小姐,她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這個無情的男人給看上。
她的眼睛……
她的這雙眼睛,長得很像那個女人的眼睛。
讓她覺得可笑的是,原來希和,也是這樣才嫁給了這個男人。
一個女人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此,可是她卻寧願讓自己相信,他是因為她自己而喜歡她的,不是因為別人。
所以她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一次次的失望讓她幾乎絕望,卻不想最後一個電話,通了。半個小時後,他便來到了她這裏蹂。
齊婉湊上去,試探的吻了吻慕靖桓的唇,見他沒有拒絕,大了膽子,丁香小舌挑·逗的伸到了慕靖桓的嘴裏,肆意勾着他的唇舌。
她的手熟練的開始動作,感覺到他氣息的紊亂,她的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和放松,肆無忌憚的使出渾身解數,在他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時,齊婉配合的輕吟了一聲:“靖桓,輕點嘛……”
軟軟的聲音,帶着一股媚意,襯得她眼角眉梢上揚,一雙眸子布滿緋欲。
看着那雙熟悉又陌生的雙眼,慕靖桓的腦海裏驀地閃過另一雙澄澈的雙眸,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雙眸,可為什麽他總是想到那個女人?
“靖桓……”身下的女人不甘寂寞的拉着他的手往下,慕靖桓卻突然沒有了興致。
他翻身坐起,又從床頭櫃前拿出了一支煙,很快屋子裏便彌漫起一股嗆人的味道。
“靖桓……”齊婉的眼裏帶着浴~火未退的委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将自己置之一邊的男人。
慕靖桓趕不去腦海中的那道身影,這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覺得齊婉的眼睛像希和的還是宋心澄的。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吐出袅袅煙霧時,忽然冷漠的道:“齊婉,我們以後不要再有來往了。”
聲音不大,但足夠身後的齊婉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色驀地一白,還不等她說什麽時,慕靖桓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蹙了蹙眉,看了手機一眼,便沉着臉色,推開了陽臺的玻璃門。
手機那端沒有出聲,慕靖桓也沒有存這個號碼,但他知道是誰,這個時間,足夠他們做好事情再收拾好了。
慕靖桓甚至在想,希和剛剛跟年瞿旸做時,叫的是哪個男人的名字,亦或者是,昏迷着任那個男人為所欲為?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不自覺的冷得如冰,朝着手機那頭淡淡的道:“年瞿旸,知道我最讨厭你讨厭年家什麽嗎?”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等到過父愛。他是不被年家所接受的孩子。是的,他是年老爺子年輕時在外面留下的種,小時候受盡侮辱,他想要的一切,都必須靠自己掙來。從初中開始,他就連連跳級,十九歲時就出來闖蕩自己的天下,到如今,他要讓那個本該被他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後悔!
那邊的聲音夾雜着風聲雨聲和樹葉的沙沙傳來,毫無起伏:“那不是我想知道的,慕靖桓,既然已經做到這一步,我們就開門見山,說出你的目的吧。”
“真是癡情呢。”慕靖桓不屑的輕嗤,但他要感謝他的癡情不是麽?否則,他怎麽得到宋心澄?
“不過大概你想錯了一件事情。我做的一切,等你電話,就是為了告訴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希和離婚的!”慕靖桓的眼神比外面清泠的雨水還要冷。
在手機的另一頭,年瞿旸的臉色驀地一變,臉色僵硬得可怕:“你已經接到了希和的離婚協議書。”
“那又怎麽樣?”慕靖桓不屑的笑了:“我根本就沒有簽字……是不是覺得我是為了要年家的財産?或者要做對你不利的事情?”
年瞿旸沒有出聲,如果是這些,他反倒不在乎。如果他心愛的女人不在身邊,年氏再大只會讓他覺得更加孤寂。而他自己……跟她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我知道你更在乎什麽。既然你是那個人最心愛的兒子,我就讓他看到,我是怎麽折磨你的!年瞿旸,你愛希和,希和不僅不愛你,還忘了你。不說別的,即便她愛上你,但如果她沒有和我離婚,以她的性子,她會跟你在一起?只怕更會像只鴕鳥般逃得遠遠地,讓你……怎麽找也找不到她!”
年瞿旸臉色大變,俊美的五官在一瞬間有些扭曲。
他怎麽會不知道希和的性格。懦弱而又自卑,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然已經跟不上她躲避自己的速度,在今晚過後,如果事情沒有處理好,只怕她……真的會遠遠地逃離自己。
他微微側過頭,視線遠遠地落在屋內床上女人的身上。大概是身子不舒服,她睡得很不踏實,眉頭還輕輕蹙着,紅紅的眼圈讓他忍不住的閉了閉眼。
“為什麽要将她拉進這件事情裏來?”年瞿旸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最無辜,不是麽?”
慕靖桓的眼睛眯了眯,冷酷的道:“在我這裏沒有無辜與不無辜之分,只有能利用和抛棄兩種說法。”
“利用”這個詞點着了年瞿旸的怒點,他忍不住的冷冷的道:“但願你一直這樣想。”
知道再說下去沒有結果,他直接挂了手機。
聽到手機那邊“嘟嘟嘟”的占線聲,慕靖桓臉上的表情由冰冷變為複雜,而後想到了什麽,又再度變為了冰冷。
他收起手機朝外走去,走到了沙發旁,将自己的衣服從沙發上拿起穿上。
一雙手從他腰間穿過,背後覆上一具溫熱柔軟得身軀。
“靖桓,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女聲欲言又止,又止不住的委屈,“我懷孕了……醫生說已經有兩個月了……”
慕靖桓的眼神不動,只是眉毛淡淡的蹙了蹙,便轉過了頭,拇指和食指擡起了齊婉的下巴,見她眼裏飛快的閃過驚慌和害怕,他冷血的笑了:“懷孕了?你是想生下來,還是打掉?”
“他們我們愛的結晶,我想生下來。”齊婉咬了咬牙。
慕靖桓笑了,他拍了拍她的臉,拉開她朝前走去:“随你便,齊家又不愁養不起一個孩子。”
齊婉臉色大變,指甲已經将手心給掐出血了,可男人卻無情的拉開了大門,徑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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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瞿旸回到卧室裏上了床。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怕吵醒床上的人兒,小心翼翼的将她摟進自己的懷裏。
借着牆壁上昏暗的燈光,他細細的打量着懷裏女人的臉頰。緋色讓她的臉色多了一些血色,看上去比平常精神些,可兩片花瓣似的嘴唇,卻已經被她咬得慘不忍睹。
忍不住的就垂下了頭,在她的嘴唇上溫柔的舔舐。她的氣息幽香,是他熟悉而喜歡的味道,下意識的,他開始吮咬着她的唇瓣,直到浴火蒙上他的一雙眼鏡,他才苦笑着停下了動作,只是死死的摟着她。仿佛就這樣摟着她,他的內心就會十分滿足。
“如果你愛的是我,該有多簡單。”
他輕聲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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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麽狠心的離開我,就是為了回來過這種生活?”
“如果你愛的是我,該有多簡單。”
“希和,我愛你。”
……
是誰,是誰在自己耳邊一直低聲訴說着心事。
朦朦胧胧中,希和只覺得渾身難受,好像被車子碾過一般,随便動動胳膊或者是腿,都又麻又痛。
“痛……”
酸積了一晚的淚水從眼角滑過,她有些難受的睜開眼,觸目的,是一間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上質感,連身上的感覺,都很陌生。
記憶紛至沓來,她的臉色驀地就變了。
臉上慘白的毫無一絲血色,她記起自己失去意識前都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慕靖桓将她約到了禹擎酒店,然後他和她喝了酒,他說給她準備了禮物,讓她在房間裏等一下他去取。他一去不複返,等到她去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