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嗯……唔……”
謝望被按着幹了一個多小時,晁北山還沒有放過他的跡象。那根東西一直硬着,在他體內膨脹肆虐,插一下,退出去,又整根操進去,簡直要了他的命。謝望下意識地夾起腿,卻立刻被晁北山摁着膝蓋掰開,還低頭蹭了蹭他的臉,小聲說:“哥哥,腿張大點啊。”
謝望抓着他的胳膊,眼神有些失焦。他被撞得一直往床頭晃,忍不住推了一把晁北山:“輕點!”
晁北山連忙把他拉起來,抱緊了他從下往上操。這下确實撞不到床了,但卻進得更深,每一下都頂到謝望的敏感點上,他近乎崩潰地向後仰起脖子,像一只垂死掙紮的天鵝。
做完依舊是晁北山抱他去洗的澡——自從這家夥靠着廚藝登堂入室以來,在床上越來越兇猛,謝望根本沒辦法做到自己站起來去洗澡。清理完,謝望疲憊地躺在床上,摸了手機出來看。點開微信第一條消息就把他氣得夠嗆,一胳膊肘就搗到身後赤身裸體抱着他親他後背的晁北山胸膛上。
晁北山沒躲,被他搗了一下還莫名地挺高興,問道:“怎麽了?”
謝望舉着手機問他:“給我轉賬幹嘛?”
“私教課的費用。”晁北山解釋道,“我不能收你的。”
謝望轉過身,和晁北山面對面,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小朋友,一碼歸一碼,你少來。”
晁北山往他脖子上亂拱,手裏還抓着謝望飽滿的臀肉,嘟囔道:“本來就不能收。”
謝望嗤笑:“原因呢?”
晁北山沒說話,擡頭吻住他,許久才放開,氣勢洶洶:“現在是男朋友時間!哪有給老公上課還收錢的?”
得,真行。
謝望難得被反将一軍,一時找不出話來回擊。
謝望那天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一小時戀愛”條約,到現在都悔得腸子青。晁北山的确乖,每天變着花樣給他做吃的,這導致他不僅沒有在報名幾萬元的私教課後練出漂亮肌肉,甚至胖了兩斤。他稱體重的時候氣得要命,晁北山卻很認真地說道,哥哥現在屁股肉多,摸起來更舒服。
舒服你麻痹。
謝望當初問晁北山,要一天裏的哪一個小時。在晁北山回答之前,謝望想過很多答案,也許是早晨,可以送他上班;也許是中午,可以來律所陪他吃午飯,也許是晚上,方便在床上讨要更多特權。但晁北山很意外的沒有直接給出一個時間段——他說,我要和哥哥做完愛後的一小時。
謝望本不理解他定的這個靈活時間段的意義,但他現在懂了。他從未談過戀愛,每次上完床都轉身走人,關系好的頂多湊在一起來一根事後煙,攀談幾句,自然不明白,做完愛之後可以黏糊到什麽程度。
晁北山會抱他去洗澡,會和他赤裸着抱在一起,撫摸、擁抱、親吻。晁北山像是個皮膚饑渴症患者,享受和他肌膚相親的每一刻,看着他傻笑,用舌尖舔那些吻痕,含着他的乳頭含糊不清地和他聊天,抓他的屁股,從尾椎骨一路摸上去,如果硬了就盯着他的臉自己用手打出來,或者把那硬東西往他腿上蹭,哼哼唧唧地求謝望摸摸他,最後摟着他的腰一起睡覺。
以至于謝望都快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
分神了一會兒,晁北山已經抱着他的腰翻了個身,讓謝望雙腿岔開趴在他身上。謝望皺着眉,捏晁北山的鼻子,咬牙切齒:“偏偏這個時候給我轉賬,怎麽,嫖資啊?”
“怎麽可能!”晁北山這個單細胞生物哪想得到這個,連忙解釋道,“我之前一直想還你,但是怕你說。而且……”
謝望預感他沒好話,警惕道:“而且什麽?”
晁北山含着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糾正:“而且你肯定比這個貴。”
謝望氣得差點又一耳光伺候,但咬了咬後槽牙,忍住了。他拍開晁北山掐着自己腰的手,翻了個白眼:“那你說說,你望哥值多少錢?”
晁北山竟然真的認真想了一會兒,完全沒意識到這是個坑,盤算了半晌回答道:“哥哥臉很漂亮,身材也好,屁股肉很多又很軟,腰好細,乳頭是粉色的,後面的小洞也是粉色的,又緊又濕,總是夾得我很爽......應該,”晁北山眼睛睜得很大,一字一頓地着重強調道,“應該是很貴很貴的。”
謝望目瞪口呆,愣了許久都沒說話。
他不是沒在床上聽過那些流氓話,男人嘴巴髒一點,下身就更硬一點。但晁北山說的這些話,不是為了激起他的性欲,也不是增加什麽床笫之趣,純粹是在認真評估他謝望值個什麽價錢。別人說這些話不僅下流而且冒犯,但晁北山掰着手指頭神情肅穆地數着他這些優點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忍心責備。晁北山在發自內心地贊美他,溢出的迷戀和喜歡從眼角眉梢流露出來,點亮了他那張青澀稚嫩的臉,看着謝望的時候,像看見了星河璀璨。
謝望不輕不重地打了他一下,低聲罵着卻沒什麽怒氣,閉上了眼睛:“臭小子。”
晁北山又咧嘴笑,捧着他的臉親來親去,搞的謝望嘴角都是他的口水。
入秋了,天氣轉涼,加上又碰上雨季,風一吹都要打冷戰。謝望的助理請了病假,他只好親自去銀行取卷宗,回律所的時候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公交,他不耐煩了,鑽進商場裏,打算抄條近路走回去。
上班時間,商場裏人還不算太多。謝望順便買了杯星巴克捧着,邊喝邊掏出手機打電話:“小劉,我第二層抽屜裏有兩張發票,你拿着跑一趟中院......”他講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那頭小劉有點兒疑惑:“喂?謝大?”
“......去中院交給吳法官,他辦公室和聯系方式等會兒發你微信。”謝望眼神還停在原處,迅速結束對話,“挂了。”
他把手機放進兜裏,吸了一口咖啡,走進店裏。店員立刻迎上來,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熱情地推銷:“這款大衣很暢銷哦,這幾天穿剛好......”
謝望盯着那件衣服,把嘴裏的咖啡咽了,打斷她的話:“拿最大碼,我去結賬。”
謝望刷完卡,拎着袋子走出商場的時候,有點兒後悔。
他看見的第一眼,就覺得适合晁北山。他甚至一瞬間想象到了晁北山穿着這件衣服的樣子,一定非常好看,非常惹眼。牌子是輕奢,料子是雙面毛呢,又是在線下門店買的,價格自然不菲。謝望後悔卻不是因為花了八千多,而是因為他不該給晁北山買禮物。
他以什麽理由送?以什麽身份送?不合适。謝望以前那些床伴都和他年紀相仿,經濟能力也不會差他太多,他不會想着給對方買什麽東西。但晁北山不一樣,年紀比他小不少,又剛剛開始工作,雖然薪水不算低,謝望還是不自覺地會把對方當成晚輩照顧。晁北山有多喜歡自己謝望很清楚,不是他自戀,而是小朋友把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無法忽視。他既然反複強調自己不想談戀愛,就不應該給對方任何遐想的空間,不該給對方任何自己或許也喜歡他的錯覺。
可謝望還是買了。他撐起傘,往律所走的時候心不在焉地盯着地上的磚縫,一腳一腳踩過去,有些磚晃動了,就被踩出一點泥水,迸到他鞋面上。
小劉從法院回來的時候給他捎了幾份立案通知書,遞給他的時候一眼看見桌子上的袋子,驚訝道:“謝大去買衣服了?”
謝望目光從筆記本屏幕上移開,“嗯”了一聲:“送人的。”
小劉本來是随口一問,聽到這個回答立刻八卦起來,興致勃勃地看了謝望幾眼,壓低聲音說道:“是打算送給許律師的吧?”
謝望愣了一下。許岐是他的上上任床伴,也在所裏,只不過做的案子跟謝望不是一個方向。許岐比謝望小了四五歲,長相很出衆但性格頗為惡劣,謝望跟他上了兩個月的床就發現許岐私生活無比混亂,他當機立斷就和對方斷了關系。雖然不再來往,但所裏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沒必要把關系搞僵,兩人一直當做普通同事相處,算是相安無事。
只不過許岐嘴上沒個把門的,不小心說漏了嘴,所裏不少人都知道他們倆幾年前有過一段。最近兩個人都參與了同一個破産重組的項目,難免又有接觸,很多人便揣測他們八成要舊情複燃,看他們的眼神都透着暧昧。
謝望頓了一下,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小劉擠眉弄眼,做了個“我懂”的表情,神秘兮兮地說:“許律師下周生日啊,猜都猜的到。”
謝望哪知道許岐那狗東西什麽時候生日,他根本不在意,也沒想過送禮物。可小劉這麽一說,他又猶豫了,畢竟這份禮物,送給晁北山也是不合适的。謝望捏着裝着衣服的紙袋,手指微微用力,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确實是送給許律師的。”
小劉沒注意他表情不對勁,光顧着興奮地尖叫了:“哇,我能看看嗎?”
謝望沒什麽精神地點頭,揉了揉鼻梁。
小劉把衣服拿出來,抖開看了一眼,眼睛一亮:“靠,果然貴就是好看!”欣賞了一會兒,就要收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但是謝大,您買的這尺碼是不是有點兒大啊?”
許岐身高剛過一米八,和謝望身材差不多,穿這件的确是大了。謝望聽完卻松了一口氣,把疊好的衣服重新裝進袋子裏,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确實大了,買的時候沒注意,我回頭換個禮物吧。”
“好看嗎?”
晁北山從收到禮物起就激動極了,穿上大衣就不想脫下來,反複在鏡子面前照。意料之中,他穿上非常合适,把他肩寬腿長的身材全部展現出來,加上那張英俊的臉,比模特圖效果還要好上幾分。謝望坐在沙發上看着晁北山走來走去,忍不住笑了:“就這麽高興啊?”
晁北山連連點頭,嘴都要咧到耳根,一把把謝望抱起來。謝望猝不及防,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接着晁北山就摟着他轉了兩圈。
晁北山抱着他,像新郎抱着新娘,虔誠又歡喜地親在他嘴唇上,濕漉漉的眼睛瞅着謝望,聲音都透着濃烈的愛:“開心,開心死了。”他托着謝望的屁股又走了幾步,在沙發上坐下來,把謝望抱在腿上,深深地嗅着他的味道,吻從耳後綿延到肩膀,又從肩膀蔓延到指尖。晁北山摟着謝望摟得很緊,如同小孩子抱緊了自己的糖果盒,把甜蜜收進懷裏。謝望很久之後還記得晁北山的語氣,翻山越嶺碰到輝煌日落,靜谧冬夜守到一朵花開,抑或是沙漠長行掬起一捧甘泉,都比不得那種全世界都在心裏縱情舞蹈的歡喜。
“謝謝,謝謝哥哥。”晁北山嘴唇貼在他的皮膚上,吻是滾燙的,“永遠、永遠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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