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摘下頭盔的凱爾
姜維漢和達索漢在辦公室忙碌了兩個小時候，最終得出一份三十人左右的名單。他拿走一份準備交給薇恩，另一份則是達索漢保存。
因為要處理這件事，達索漢的公文又積累了一大堆，雖然烏瑟爾已經接過指揮權，不過光明使者當然不是所有事都要親力親為，他只需要統領全局就可以了。所以達索漢的實際工作并沒有減少，反而因為現在斯坦索姆的力量增強，進駐的人員也更複雜，所以事情反而增多了。
達索漢下午去看望他的好兄弟加文拉德時順便帶上了一部分公文。他知道加文拉德時個閑不住的人，能給他找點事做比他躺在床上無聊發呆好些。所以對于讓傷員幫他減輕工作負擔這件事，達索漢并不覺得有壓力。
來到加文拉德的房間後，達索漢日常地噓寒問暖了一陣，然後他高興地談到：“加文拉德，你知道嗎，我們調查內部叛徒的事有苗頭了。”
加文拉德心裏咯噔一下，裝作驚訝的樣子問道：“是嗎，你懷疑誰？”
達索漢道：“不是我懷疑，而是今天姜維漢閣下看到我們漫無目的地尋找叛徒，所以教了我一種統籌的方法。它可以讓我們把懷疑的對象的範圍縮小。”他拿出自己身上的那份名單在加文拉德面前晃了晃：“看，現在我們基本可以确定叛徒就在這三十人中間。最遲明天我們就能揪出這個叛徒！”
加文拉德快速掃了一眼，沒有在上面發現自己的名字，頓時放下心來，裝作很高興地說：“那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他一語雙關。
……
自從上午凱爾聯系烏瑟爾要給斯坦索姆的所有幸存者賜福後，烏瑟爾就開始派人來安排這件事。因為夜晚天災的襲擊，幸存者現在基本已經成為聯盟清剿詛咒教派的累贅。只要凱爾的賜福能夠讓人暫時免疫瘟疫，那麽聯盟就可以打開城門将被賜福的人放出城去，接下來專心對付天災。
賜福儀式的地點就被設在白銀之手總部，正義大廳外的廣場上。那裏足夠寬敞，能夠容納一萬人綽綽有餘。經過統計，在瘟疫的肆虐和詛咒教派的破壞下，斯坦索姆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現在的幸存者還剩下六萬人，大約是原來的一半多一些。所以計劃中賜福儀式将分成六批完成。
動員開始後，軍隊護衛着市民們從斯坦索姆各個隔離點和聚居點向廣場行進。在下午四點前，第一批人已經就位。
廣場中央的噴泉被臨時改建成一個高臺，三位天使将在這裏施展儀式。
市民們經過這些天瘟疫的折磨後，幾乎每個人都顯得疲憊又虛弱。前兩天傳說有一個幸運的行商因為得到一位天使的賜福而避免了被感染，他們早就将自己的唯一希望寄托在這上面。沒想到自己真的等到了被救贖的一天，而且還來得如此之快。
賜福儀式還未開始，人們先看到了一個矮胖和善的老人帶着一群牧師四處安慰他們的情緒。斯坦索姆的人大部分都認識這個老人，他就是受人尊敬的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奧閣下。他的一生都獻給了聖光，幾十年來救治了無數的人，并讓更多的人信仰聖光。在人類的國度，他的聲望比很多過往還要高，可他完全沒有國王的架子，對每一個人都和善得像是親人一般。
人們看到法奧大主教就向他真誠地鞠躬，心中也就更加相信自己将得到救贖。
姜維漢總覺得今天的賜福儀式可能不會那麽順利。但聖騎士和軍隊早就地毯式地搜索了周圍，甚至連這個地方的地下都在完全的控制中。他只能當做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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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和弗丁站在一起，自從上次通靈學院一別後，兩人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打過招呼後，姜維漢想起獸人發動的失敗的劫獄行動，這導致了這位老英雄沒能逃脫牢籠，又搭上了布洛克斯，還有一個人類聖騎士英雄加文拉德，姜維漢自己也沒想到，當時靈機一動的提醒會造成這麽強烈的連鎖反應。
他問道：“弗丁，老獸人伊崔格的情況怎麽樣？”
“他還好，之前在牢獄中受過一些折磨。獸人來劫獄失敗後，他又被轉移到了別的地方秘密關押。後來又爆發了瘟疫，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幾乎快要死了。我征求了達索漢的同意後，将他軟禁在我的住所中。現在他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說到這位獸人朋友時，弗丁露出了一些笑容。而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他眼前的姜維漢功不可沒。
“我想你的做法是對的。以後我們面臨更大的威脅時，人類和獸人或許會放下仇恨。說不定我們會和他們并肩作戰呢！好好養着伊崔格，我覺得他以後會出成為一個關鍵人物。”姜維漢笑了笑，如果以後還會有海加爾山聖戰的話，聯合獸人的确是非常必要的一件事。
這時審判天使凱爾帶着她的兩位副手走過來，她對姜維漢道：“指揮官，儀式開始後我将無暇保護你，如果有什麽危險發生，請您一定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這麽多英雄在場，不會有什麽危險能威脅到我的。”姜維漢毫不在意地揮手，“你放心施展自己的儀式吧。不用擔心我。”雖然他感覺今天不會很順利，不過确實如他所說，現在廣場上聚集了一大群聯盟最高端的戰鬥力，除非是巫妖王帶着他麾下的所有精銳以及恐懼魔王傾巢而出，否則還真不可能威脅到他。
“凱爾天使，請您放心，我向你保證，會保護好姜維漢閣下。”弗丁也站出來道。作為最強大的幾位聖騎士，他的确有資格這樣說。
凱爾點了點頭，帶着炙心和彥飛上高臺。
她們出場後，整個廣場立刻安靜下來。這裏的市民幾乎是第一次見到凱爾，之前只從別人口中聽到過安多哈爾曾經出現過一位天使。那時候大家還當這是別人無聊的玩笑，沒想到現在這位天使真的出現在他們眼前，要賜福于他們，并将拯救他們的生命！
不知道是誰開始第一個下跪，不過很快人群就像波浪一樣，所有等待賜福的人都朝着中央的高臺跪下。心中充滿了敬畏與虔誠。
凱爾柔和的聲音通過神奇的力量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平靜心情，盡量敞開你們的心扉。”
這聲音本身就帶着一種魔力，讓聽到的人自然而然地放松下來。
這時人群中一個小女孩突然開口道：“天使姐姐，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小女孩天真無邪地看着高臺上的凱爾，旁邊帶着她的媽媽立刻驚恐地拉着她跪下，惶恐不安地哀求道：“天使大人，請您不要怪罪菲米，她還小，不懂事，前幾天才失去了父親……”
凱爾發現自己無法拒絕天真的小女孩，她擡手取下頭上那幾乎從未在別人面前摘下的頭盔，柔聲安慰着這對母女：“沒有人會怪罪你們的，放心吧。”
姜維漢無數次地幻想過凱爾的頭盔下隐藏着怎麽樣的面容：一頭意料之中的閃耀的金發在她摘下頭盔的時候散落下來，那常年未見陽光的臉依舊閃爍着健康的光澤，五官和臉型也一如預料中的那樣搭配完美，毫無瑕疵。甚至比姜維漢能想象到的最美麗的面容還要完美。大概是因為凱爾的眼神總是銳利而冷峻，這讓她的整體面貌看起來英氣逼人，完全不似平常女孩的嬌弱溫柔。
姜維漢在心裏贊嘆，不愧是拳頭官方認定的最美麗的女英雄，現在看來，凱爾當之無愧。
他暗中給小女孩菲米點了一萬個贊。自從他召喚出凱爾以來，一直想要做卻沒有辦到的事情，菲米一句話就搞定了。看來果然連天使也無法抗拒萌萌的小女孩的請求啊——當然，凱爾也會有她自己的考慮。如果她持着斷罪之劍，戴着全身盔甲給人進行賜福儀式，總會讓人産生一種被審判多過被賜福的感覺。
現在她摘掉頭盔，這幅面容立刻讓人覺得這就是一位真正的，充滿愛和希望的天使。
看到凱爾真正的面容後，姜維漢發覺自己肯定再難以接受她戴上頭盔後冷冰冰拒人千裏的樣子——該怎麽說服她平時不戴頭盔呢？這是一個問題！
當他浮想聯翩時，賜福儀式開始了。
三位天使各自占據一個方位，炙心和彥單膝面朝凱爾跪下，她們口中開始念誦着一些姜維漢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不是瓦羅蘭語，也不是艾澤拉斯的語言，它聽起來非常玄奧，在女聲的念誦下又極為神聖和柔和。
姜維漢能感覺到随着儀式的展開，一股磅礴浩瀚的神聖之力跨越了無數空間和位面，彙聚到凱爾的周圍，使她周圍形成了一團光暈。光暈慢慢向着周圍的人群擴散，經過的路徑上的人們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安詳虔誠的表情。如同朝聖一般。
光暈擴散了快一半時，姜維漢感覺到了一絲異常。同樣警覺的烏瑟爾也立刻站起來張目四望，看樣子他也發現了不對。然後是阿隆索斯·法奧大主教，本來陶醉在聖音中的他眼神中第一次露出犀利的光芒，他吩咐着周圍的戰鬥牧師們：“做好防備，有不潔的東西正在上試圖破壞賜福儀式！”
烏瑟爾也趕緊帶着聖騎士們戒備。
很快，姜維漢就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蟲鳴，又像是鼠叫。
随着聲音越來越近，他已經看到了那是什麽：
一大群老鼠和蟲子從四面八方沖向廣場，黑色波浪一樣源源不絕，仿佛整個斯坦索姆的老鼠都在這一刻向着廣場的人群湧來。
這些污穢的生物身上全都圍繞着綠色的霧氣，在地下跟詛咒教派的姜維漢一眼就看出那是——瘟疫之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