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恐懼魔王
在斯坦索姆某個秘密的地下室，兩個恐懼魔王盡情露出自己本來的形态，在這裏接頭。
“巴納紮爾，剛剛耐奧祖傳來了消息，克爾蘇加德那個蠢貨已經安全逃脫了人類的追捕。”正在說話的正是之前在圍剿通靈學院時變成阿爾薩斯的模樣，屠殺了法師營地的那個恐懼魔王。
另一個名叫巴納紮爾的恐懼魔王跟它擁有完全相似的面貌，如果說差別的話，那就是這個惡魔後腦勺上還有一些毛發，而巴納紮爾完全就是一個光頭。
“那麽，你是說我們可以從這裏撤走了嗎，瑪爾甘尼斯。”巴納紮爾問道。
“不用那麽急，我的朋友。我們拖延人類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娛樂的時間。你不覺得，人類這種生物，實在是種美味的食物嗎？”瑪爾甘尼斯露出一種陶醉的神情，配着那綠色的眼珠，顯得邪惡而暧昧。
巴納紮爾道：“的确，他們充滿了各種欲望，自私又怯懦，實在太容易被誘惑了！那個名叫加文拉德的蠢蛋聖騎士，我以為他會有多麽堅定，誰知道能夠痊愈的欲望都能誘使他喝下毒藥，虧我還精心設計了許多他拒絕後我該采取的方案呢！”
“是的，沒錯，我的朋友。耐奧祖選中的那個目标也是如此，偏執又驕傲，還是個完美主義者。他的屬性真是最容易被誘惑的那一類！”
“看來這個王子無法從耐奧祖的手心裏逃脫了。”
“我會親自引誘他走上這條堕落之路——啊，只是想想我就覺得興奮不已！”瑪爾甘尼斯露出陶醉的表情。
巴納紮爾提醒道：“不過我們應該小心一下那個長着鳥翅膀的女人，她看起來是個威脅。”
“嗯，是的，她表現得意志堅定，幾乎無懈可擊，讓我想起了我們曾經的偉大首領薩格拉斯，聽說他就隕落在這個世界，還是被一個女人殺死的。”瑪爾甘尼斯露出不屑的神情。“沒有人是真正無懈可擊的，薩格拉斯曾經不也是萬神殿信念最堅定的戰士嗎？最終還是逃不過我們納斯雷茲姆（恐懼魔王的種族）的誘惑。”
“他那樣偉大的存在不會真正死亡的，阿克蒙德一定會将他複活。”巴納紮爾說道。
“複活？”瑪爾甘尼斯不以為然地嘲弄着，“複活薩格拉斯，然後讓他取代阿克蒙德現在燃燒軍團首領的位置，讓他繼續去當那萬年老二嗎？他已經品嘗到當領袖的滋味，怎麽還能甘心當小弟呢，我可不認為他會那麽傻！”
巴納紮爾點頭附和：“你說的有道理，他看起來是個聰明人。”
“我覺得基爾加丹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沒錯，完全配得上他那‘欺詐者’的稱號。天災亡靈的構想真是太偉大了，我覺得這可能會開創自薩格拉斯離開後燃燒軍團的新局面！”巴納紮爾的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驚嘆和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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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爾甘尼斯嘲弄着：“那些愚蠢的人類還企圖破解它，呵呵，他們真是太年輕太幼稚了。基爾加丹大人那數萬年的生命裏擁有的知識豈是這些壽命不過百年的小爬蟲能夠理解的？”
“我的手下報告說那個長翅膀的女人要聚集這座城市裏的活人來一場賜福儀式，咱們去給她添一把火吧！”
“就這麽定了！送她一份大禮！”
“我想吃掉她的靈魂，那一定是絕頂的美味。”
“提克迪奧斯大人不在，我們完全擁有這樣的機會。”
兩個恐懼魔王相視大笑。
……
阿爾薩斯帶着手下回到白銀之手總部後還餘怒未消。上一次在法師營地裏被惡魔迷惑這一件事他一直引以為恥，所以之後一直想做一些事來洗刷自己的恥辱。這一次來到斯坦索姆，知道有詛咒教派的成員在下水道中活動時，他不避艱險，忍着下水道中惡劣複雜的環境前去追捕，結果眼看要追上時，一個冒失鬼撞到了他。
而且這個冒失鬼還是巴瑟拉斯——那個受到假阿爾薩斯王子命令帶人去屠殺了一群幾乎毫無反抗的法師的壁爐谷代理領主，當然現在已經不是了。
阿爾薩斯非常不願意看到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總是讓他想起自己失敗的表現。也讓他在內心裏埋怨這個家夥就沒有分辨清真假王子之前的區別，那麽輕易就受到惡魔的蒙騙。
而想起達索漢正在追查內奸時，這個讓他讨厭的人的形象一下就跳了出來——這個家夥如果是內奸的話，完全有機會向詛咒教派告知騎士團的行程。
也是巴瑟拉斯命中注定走背字，因為他的冒失追擊，跟他一個小隊的聖騎士成員們都遭到了衆多敵人的圍攻，全都失蹤或被殺死。
立功心切的巴瑟拉斯不光沒有載譽而歸，反而戴上了鐐铐。
達索漢立刻将薇恩請過來，讓她用自己的能力辨識一下，此人是不是已經堕落。
薇恩審視着這個年輕沖動的聖騎士，他一直在大聲喊冤，情緒激動地表達着自己的無辜。
“不是他，”薇恩得出結論，“這個人身上有黑魔法的味道，但那只是一個短效的魔法，現在已經失去作用。”
女獵人的話讓巴瑟拉斯頓時豁然開朗，他覺得自己還是洗脫了冤情。
“可是他的意志太過薄弱，這是惡魔最喜歡利用的弱點。”薇恩搖了搖頭。
巴瑟拉斯立刻洩氣，心裏同樣也憋着一把火，他想要證明給所有人看，那就是他并不是這個女英雄所說的那樣“意志薄弱”。
遣散了這些人後，達索漢問道：“那麽，薇恩小姐，你今天的調查情況怎麽樣？”他指的是調查叛徒的事。
薇恩道：“只有一兩個當場招供的小喽啰，來自城防部隊，暗中和詛咒教派聯系。不過他們都沒有上線，并不足以洩露更多的情報。真正的大叛徒還沒有查出來。”
“沒關系，他總會有暴露的一天。烏瑟爾閣下說，凱爾女士與她的兩位副手将對剩餘的所有幸存者舉行一次賜福儀式，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瘟疫繼續擴散到無辜者身上。到時候把他們送出城外，我們就可以全力對付詛咒教派的餘孽了。”
薇恩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姜維漢，他将辛吉德召喚出來後，這個瘋狂的煉金術士馬上投入到了新工作中，看起來他和法拉尼爾配合的不錯，似乎已經有了一些令人鼓舞的進展。
然後姜維漢就發現，自己又無所事事了。
所以他準備來看看別處需不需要幫忙。正巧就碰到了薇恩。
“這樣盲目的尋找不是辦法，我來給你幫忙吧。”姜維漢聽到薇恩表示她正在按照名冊一個個尋找時，立刻表示抓內奸這件事他能幫上忙。
姜維漢帶着薇恩找到達索漢：“達索漢閣下，你們這些天在白銀之手的行動有沒有備忘錄什麽的？”
“當然有，閣下。”
“那就好辦了。”姜維漢随着他走進辦公室中，順道說出自己的辦法，“咱們根據備忘錄來按圖索骥。具體從哪天、哪個時候開始，哪些小隊執行的任務失敗，然後統計這些失敗的任務各自有哪些知情者。然後勾選出重合最多的那一部分人。洩密的人肯定就在這些人之中。”
達索漢略一思索，就覺得這個辦法确實很有道理，立刻道：“好，那麽我們就按照這個辦法來！”
這種純粹統計舞弄筆墨的工作，顯然不是薇恩的興趣，她對自己的指揮官道：“我感應到這個城市中确實隐藏着一些邪惡的東西。我還是去做我的本職工作吧？”
“也行，你跟着聖騎士隊伍們行動，正好煉金實驗室需要一些瘟疫病毒原液，你行動的過程中盡量注意一下這種東西。注意安全。”
“是，指揮官。”
薇恩走後，姜維漢一邊檢查備忘錄，一邊在表格上記錄知情者。這是一項枯燥的工作，也不需要費什麽腦筋。所以他一邊統計一邊跟達索漢聊天：“達索漢閣下，前一段時間一定很難熬吧？”
“是的，最初的時候我甚至抱定了與斯坦索姆共存亡的決心。好在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現在正是多事的時候，白銀之手必然要經過許多的考驗。”姜維漢的話裏意有所指，不過達索漢顯然不清楚他的那些潛意思。畢竟很多事都還沒有發生，甚至未來都不一定會發生。
所以達索漢聯想到的是現在的狀況，他憂慮地說：“是的，這段時間真的是對我們的考驗。獸人的搗亂讓我們差點驅逐了好兄弟弗丁，過後加文拉德也差點死去，我差點同時失去兩個好友。但我們的老師法奧大主教……唉，他已經不再年輕了，卻還如此操勞。我真擔心他的身體。”
姜維漢覺得加文拉德的受傷，自己也是脫不開關系的，心虛之下就問道：“加文拉德的情況怎麽樣？之前我們在安多哈爾時，派來的信使幾乎是讓烏瑟爾閣下做好辦後事的準備。”
想到加文拉德，達索漢臉上陰霾的表情消散了不少，他笑着道：“還好，他命很硬。當年跟獸人戰鬥時很多次都瀕臨險境，卻都起死回生。不過這一次的确是真的驚險，聽醫師說他們到場時，取下砍在他肩膀上的斧子就能直接看到內髒，後來又說他可能他的左臂還要殘廢，沒想到前兩天他就大幅好轉，左臂漸漸康複不說，還閑不住地幫我分擔公事。多虧了他的幫忙，不然我一定忙得焦頭爛額……感謝聖光，他的康複一定是聖光賜予的神跡！”
不同于達索漢的樂觀，作為旁觀者，姜維漢直覺就告訴他：事出反常必有妖，被醫生判定為殘廢的傷勢，怎麽可能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就康複起來呢？要知道之前不管是醫藥和聖光都沒有達到這樣的效果。
不過在一切都沒有查證之前，他沒有急于表露自己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