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 異能仙山女
泷碼一路乘着風雲,速度飛快。因為有想要見到的人,他的心情輕快,于是他的步伐也是輕快,快樂的心情自然而然地表現在他的臉上,顯得那麽的單純靜好。
此時,白蓮花同鄭詩崖正共乘一只坐騎,降落到了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這裏是鳥語花香庭。鄭詩崖臉上帶着笑意,同白蓮花解釋。
現在,你可以說完你沒有說完的故事了麽?
很久很久之前,當研質仙山還并不是仙族第一仙山的時候,有一個女孩子,她有一種天生的異能,能夠招引蝴蝶,她所在的地方,總是會有一群蝴蝶随風起舞,蹁跹的姿态,靈動的模樣,加上那個女孩子生得一副傾國傾城的顏色,很多少年兒郎都傾慕于她,希望能夠得到她的青睐。
然而,那個女孩子并不喜歡任何男子少年,甚至說,她還有幾分冷淡,她看起來很是随性自在,但是她同樣心思堅定,說了不動心,便是別人再怎麽說,也還是不動心。
那個女孩有個關系十分好的朋友,與她形影不離,平時,她們睡覺玩耍都在一起,好得不亦樂乎。
那盛清第一次與她們相見時,兩個女孩子都動了心思。那個男子,絕對不同于平日裏她們所見的任何一個男子,清潔,高雅,從容,淡然。一身白衣如雪,黑發如瀑,修長的身姿挺立如竹。
他淡然一笑,仿佛千樹梨花翩然開放,聲音淺澈如同汩汩流淌的溪流泉水,動聽至極,盛清?其中的一個女孩疑問道,你便是盛清?聲音俏皮歡喜,帶着青澀羞赧。
正是。尾音下沉,開頭揚起。盛清的聲音浸在一池春水裏面,漾開了波紋。
而另一個少女卻因平日裏經年病态,不幸暈倒,嬌弱的少女,盛清極為清潤地抱起她,把她帶回自己家中靜養。
這一靜養,卻生出一朵愛情之花來。
再次回到自己家中,盛清與女子之一已是喜結連理,而另一個女子,卻恨極了同伴,覺得同伴是有意為之,分明就是她心懷不軌故意暈倒。一面是快樂輕松,一面卻是極致的憤恨傷感。
那個女子是泠舒?那還有一個呢?
是我娘親,也就是我母後。鄭詩崖道。
泠舒見到往日的同伴,心裏很是開心,因為研質仙山并不允許男子進入,盛清邀了往日的朋友,冷自傲,天山蓮君,緣由仙尊,以及很多六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也少不了另一個少女,穆休依。
便是你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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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那日不請自來的,卻還有另一個人,也就是我父君,魔君鄭安波。那日的宴會很是熱鬧開心,所有人都為盛清上仙找到了真愛而恭賀不已,後來泠舒心情極好,跳舞助興,這一跳舞助興,卻鬧出來無數風波,想起來,後來仙族魔族這六界的糾葛,大概都是因了這一支歌舞而起。
如何說?白蓮花很是驚奇。
你想想,這世間有幾個至情至性之人不會好好地愛一場?而那在場之人,又有幾個是不至情至性之人?鄭詩崖的聲音很是透徹清明。
那一支歌舞,想來很是驚豔,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女子翩然起舞,絢麗的蝴蝶翩跹,一時流光溢彩,而女子清麗婉約的面目在那一次次的旋轉之中,顯得越發好看,模糊的視覺更加激起在場所有人的興趣,而因為她本來無意吸引別人的眼球,那般自然而然渾然天成的姿态,便更加引人注目了。在場衆人竟覺得移不開眼睛。而那一舞完畢,衆人之中,愛上泠舒的,便是大半。
大半?白蓮花十分驚訝,想來在場之人都是有頭有臉之人,居然,都喜歡上同一個女子。想起厲害的人一般都是喜歡做據為己有的事情的,白蓮花大為驚訝,也就是說,天下大亂,便只不過為了争奪一個女子了?她臉上無端溢出幾滴冷汗來,所以泷碼被丢棄,大約也有可能是怕被人給殺了。
鄭詩崖點頭。
那日,除天山蓮君并未動心之外,冷自傲,鄭安波,緣由仙尊都是動了心的。
作為當時一派的厲害人物,冷自傲,緣由仙尊都起了争奪之念,鄭安波卻不願意為了一個女子失了天下太平,況且那些動心的人物之中,也只有鄭安波只是略動情愫,并不強烈。
然而,當天晚上,那個在暗處看見一切的女子卻将泠舒引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給當時性子冷漠冰寒的天山蓮君下了仙族之人也不能抗衡的春藥,那個藥效極為猛烈,常人根本避無可避,然而,天山蓮君竟然忍了很久,已經将泠舒送了出去,可是泠舒卻又心甘情願地跑了回來。
她說,大概她的朋友是想報複她,她不能讓一個無辜的人平白死去。
所以,後來,他們有了一個孩子,便是泷碼。
泷碼是師父的孩子。白蓮花很是驚訝。
那盛清怎麽反應?
盛清最讨厭的,便是不貞潔的女子,泠舒被他驅逐出去,泠舒便又和穆休依住到了一起。
那日,泠舒絕望到了極點,望着穆休依,眼神冷淡寒涼,你,真是殘忍。
然而,之後,便是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那,泠舒沒有向盛清辯解嗎?那盛清有沒有喜歡上穆休依?
冷自傲和緣由仙尊都來尋她,他們絲毫不介意她已經有了孩子這一樁事,緣由仙尊甚至信誓旦旦地承諾他會幫忙照顧泷碼,撫養他長大。
因而,泠舒便千恩萬謝地把孩子托付給他。
呵呵,原來是這樣。
泠舒自己準備去自殺。鄭詩崖道。
但是因為泠舒陰差陽錯騙了冷自傲一次,她說她會嫁給他,個中原因我也不是很明白。
反正,之後冷自傲心甘情願成立了個幫派,連他妹妹都不管了,還是天山蓮君幫忙照顧的。後來,各種戰火滔天,各種殘忍暴虐,都是因為冷自傲的憤怒。
泠舒後來自殺時,突然想起來盛清,覺得十分不甘,自己跑去找盛清,大約被看守的侍女打得快要剝掉一層皮才見到盛清。盛清無奈地把她抱了回去,讓她好好靜養。
然後,卻是泠舒自己離開了盛清,她見不得別人的憐憫。那一天,天空中小雨淅瀝,而盛清一個人在雨裏呆了一天一夜,神情冷漠炎涼。
第二天,盛清跑去把泠舒找了回來,并嚴辭告訴她不準再離開,卻沒有告訴她最重要的那句話,他是喜歡她的。
然而泠舒還是離開了。
盛清病了一年。
而這一年裏,冷自傲已經下起了長遠的棋。而,鄭安波卻陪着泠舒去報仇。
穆休依,那個讓泠舒憂愁至極的,曾經的,好姐妹。泠舒并不覺得這是一種多麽大的仇恨,然而,她想來覺得壞人是不可留的,留下來就容易出幺蛾子,所以她選擇滅了她,這樣子的話,一切也就好辦了。
而,鄭安波,他不過是厭惡穆休依這樣的小人卑鄙手段,未必是因為多麽喜歡泠舒。畢竟,他向來平和安然,并不會因為一個女子而多麽動情。
然後呢?然後呢?
鄭詩崖想了想,後來的事,我也不怎麽清楚。我只知道後來,我父君與我娘親成親了,而不知怎的,盛清和泠舒又在了一起。
而冷自傲一直企圖霸占天下,因為,在他心裏,泠舒曾就是一個完整的天下,而天下負了他,所以,他也要這個天下好看。
鄭詩崖對白蓮花道,所以,這就是我知道的完整的故事了。
白蓮花臉上現出惋惜之色,為什麽你不是所有的細節都知道?
鄭詩崖輕笑着摸摸白蓮花的頭發,這是我娘親閑來告訴我的,我怎麽知道她願意說些什麽?再說了,女子不都是一樣,想說的就說個不停,懶得說了就再怎麽求也不會說。
哦。白蓮花道,反正我不是那種人,無聊死了。
哎,鄭詩崖,你說,我答應嫁給你,你以後帶我去哪裏玩兒啊?別說你要什麽功名利祿什麽的,我不會理會你的。
鄭詩崖展顏一笑,那是當然。
哎,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有一個寶貝山洞,裏面,都是我喜歡的東西。
山洞?鄭詩崖很是随意地,什麽山洞?該不會是你編出來騙我玩的吧?
白蓮花開口欲說我是這種人嗎,後來轉念一想好像自己的的确确是這種人,便轉口道,那又如何?哪怕是我騙你,你也得心甘情願地上當啊。
兩人向着山洞進發。
白蓮花棱角有些不明,模樣有些無端的愁緒,哎,鄭詩崖,其實,我喜歡泷碼。
鄭詩崖有些吃驚,我原以為,你們是仇人。
白蓮花繼續呆呆地,泷碼他不喜歡我。
鄭詩崖擡頭看了看天空,那好吧,反正你有我。
白蓮花無端端覺得鄭詩崖眼睛濕潤了,你是怎麽了?我以為,我應該對你說實話。她有些不知所措。
鄭詩崖道,我覺得,也許我并不是很希望你喜歡他,可是。
白蓮花笑得輕快,那麽,哪怕你說要離開我,也沒有關系的。
鄭詩崖望着她,說,可是我不想放手。
白蓮花擡頭望着他,是不是我現在也成了楊修之死中的雞肋,食之無肉,棄之有味?她的神情剔透明淨,猶如幹淨明好的星。
鄭詩崖很驚訝她會想到這麽多,她的世界有一種異常純粹的殘忍,說起話來是幹淨清明,眼神是剔透單純,可是話語的內容卻讓人心悸不已。
白蓮花笑了一笑,那笑容裏仍舊沒有半分沮喪,只是靜好,是不是?若是的話,那我們分開就好。
鄭詩崖搖頭,我只是還不願意放手。
白蓮花道,也沒有想好是不是要接手是不是?
話語平和,并無咄咄逼人之色,然而,鄭詩崖神情之中閃過點點恍惚,她說對了,盡管不想放手,可是也不想要接手。畢竟,他若希望的,是兩情相悅。
白蓮花嗯了一聲,那我們還是去看看山洞吧,當我帶你去玩。她笑了笑,我可不會給別人機會選擇我,既然你舉棋不定,那我以後再也不會接受你的。她笑了笑,在我這兒,你永遠失去了機會。鄭詩崖愣了片刻,恢複淡定。也許,他對她,也不是那麽,非得到不可。
他神色變得自然,那我們去看看。
白蓮花恢複了對待朋友的幹淨,神情變得越發清澈剔透起來,走,我帶你去,那裏有很多好玩的。
誰說分手之後不能做朋友?鄭詩崖和白蓮花就是确确切切地成了極好的朋友。
泷碼乘着坐騎,步步前來,蝴蝶在他的身邊陣陣飛舞,螢火的星光在他的世界裏撲朔迷離。而他臉色帶着一層義無反顧的決然,顯得異樣的英氣。
泷碼順着白蓮花身上的氣味前進,随着氣味的地方距他越來越近,他的臉上現出舒心笑意。他也不知他是如何有了這樣的決心。然而,他覺得開心。
泷碼?白蓮花看見前來的藍衣少年,心裏泛起一層淡淡的恍惚,你來,是為了幹什麽?她臉上是大惑不解的神情,好像很是不懂得原因。
泷碼從坐騎上下來,道,白蓮花,我是來找你的,我喜歡你。他看着她。
嗯。白蓮花不知為何心情輕快起來,臉上帶了笑容,泷碼,你下來。
鄭詩崖笑,看來,這下子,圓滿了。
白蓮花笑得開心,謝謝你,詩崖。
泷碼有些疑惑,圓滿?
難道?泷碼很是好奇,白蓮花,原來你也喜歡我啊。
嗯。白蓮花爽快地答應,對啊,反正你都承認了,我有什麽好否認的呢?
泷碼開心地把她抱起來,快樂地帶着她轉起圈來。白蓮花與泷碼都是開懷大笑。而鄭詩崖清咳兩聲,道,我先走了。
白蓮花笑了笑,後會有期。也許是真的開心,白蓮花的聲音帶了份快慰。
輕松地,鄭詩崖告辭了。
泷碼,你看,這裏,是我以前的地方。白蓮花終于開口說話。
泷碼笑了笑,白蓮花,你要不要去見我娘啊?你這山洞有什麽好看的?我們,不如去個別的地方吧。
白蓮花撓了撓頭,疑惑,那我們去哪裏?
哎,你不覺得盛清上仙不錯嘛,我帶你去見見他,你看怎麽樣?泷碼聲音輕快。
真的啊?白蓮花很是樂意,那,走吧,還說什麽呢?
泷碼泷碼,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的?白蓮花并不提自己,只是這樣問。
泷碼笑着彈彈她的腦袋,泷碼不知。
白蓮花氣憤地一跺腳,你憑什麽不告訴我?
泷碼卻輕指自己的唇角,道,你心裏明白。
白蓮花呆呆地望着泷碼,神色有些呆傻,片刻之後,她果斷地踩了泷碼一腳,道,你到底說是不說?再不說,我踩斷你的腳。
泷碼哦了一聲,卻不甚在意,輕松随意道,你若舍得,你就踩吧。
白蓮花便又一次果斷地踩上去,目光異樣冷冽。
泷碼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淡淡然道,自從,我第二次見到你。
白蓮花大笑一聲,哈哈,你比我早,嗯,這樣,甚得朕心,不如,我明天送你一樣好玩的東西?
什麽東西?泷碼眼神純淨地望着她,卻又有幾分疑惑。
嗯,說不好是一只水母,說不好是別的什麽。白蓮花聲音既刁蠻又野性,帶着一種任性自在的味道。
泷碼不屑,也許我未必想要。
白蓮花看了看他的腳,眼神裏的威脅習氣,十分明顯。
泷碼仍舊十分不屑,随便你踩。
白蓮花十分不客氣地踩上去,踩了一腳又一腳,樂此不疲。
泷碼随着她踩,一派淡然。
苓禾。白蓮花看着從遠方行來的少女,開心地叫出聲來,那個,我的小水母呢?
苓禾笑容随意,吶,給你,現在還惦記着呢,嗯,這是我挑的最好看的一只。
實際上,苓禾挑了很多只好看的水母,送給白蓮花的這一只,是最醜的一只。
白蓮花很是開心,笑容清澈幹淨,謝謝你,苓禾。
苓禾随意,不用啦,大家都是朋友嘛,有何好謝的?
白蓮花的眼睛笑成彎彎月牙,顯得清麗好看,嗯,不管怎麽樣,苓禾,我很喜歡這只水母。
苓禾極為熱切地看了一眼泷碼,道,泷碼,哪一天你若是有空,歡迎你去找我玩兒。
泷碼極為随意地把白蓮花帶進去,道,有空我會帶她去拜訪你的。
苓禾臉上神色并不很好,随意道,嗯。
白蓮花絲毫不知情,笑得甜美,苓禾,倘若有時間,我一定去找你玩兒。
苓禾暗暗在心裏道誰想要和你玩兒,面上卻是異樣的熱情,嗯嗯,歡迎。
泷碼極為冷淡地要帶白蓮花走,但是看在苓禾與白蓮花關系不賴的面子上,還是停留了一會兒,此刻不耐,便要拉着白蓮花走。
白蓮花道,泷碼,我想和苓禾說會兒話。
泷碼随意賴皮道,我爹爹一會兒要久等了,走了啊,乖。
聞言,苓禾面色煞白,道,你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