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遇百花下
百花仙子?
采莞一張臉上是旖旎的春色,方方下來時便是友好純淨的微笑,天山之上,幾乎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位仙子,只覺得,這個仙子極為飄逸,一張純粹友好的臉上帶了一份淺淺笑意,然而盡管她帶着笑意,衆人還是覺得她自在一個遙遠的地方,遙遙地觀望着他們,有一種自然的疏遠,和一種骨子裏的漠然。
白琉璃卻笑道,采莞姐姐,你是來找我白姐姐的麽?采莞翩然一笑,道,的确,你能帶我去見她嗎?聲音溫柔,猶如春水,然而卻還是隔着一層淡淡的冷,并不讓人覺得親切,反而有些疏淡,自然而然地,分離開來。
白琉璃率性一笑,姐姐,今天想要見白姐姐的人真是不少,方才我認識的一個哥哥也說想要見白姐姐。采莞有些驚訝,真的?白蓮花那個性子,有誰無聊到來惹她?她看見男生,模樣大概要厭惡到想要殺死人。她自顧自地一笑。白琉璃吐舌,道,誰知道呢,白姐姐怎麽那麽個奇怪的性子,又不是所有的男孩子都不好,她這樣子未免太過一棒子打死了。
采莞不屑一笑,骨子裏帶來的,又何必要改?什麽事都要講道理,那還不得要累死?這樣子的冷笑輕嘲,白琉璃是熟悉的,白姐姐也是這樣的,總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用一種不屑的輕嘲的态度說出來。
難怪你和我白姐姐那麽好呢。琉璃嘟囔着嘴,道。她說話總是輕快,什麽話都是快言快語的,卻更加顯得這句嘟囔極為顯著了。采莞冷笑,你管這些幹什麽?我倒覺得這世界沒什麽道理可言。
白琉璃明白她這是不開心了,白姐姐的脾氣倒還好些,只是對着男生便是冷若冰霜的,其餘時候并沒有什麽過多的脾氣,起碼對她,總是溫和親切的,然而這個采莞女仙,卻是弄不清楚,好像一不小心,她就要不開心似的。
白蓮花彼時正在與冷潋下棋,一張臉上俱是無賴習氣,有些毫不在意,有些運籌帷幄。她笑,你這棋藝,還得再練。冷潋苦笑,怕是我再怎麽練,也趕不上你,十天前,我把這山上除了蓮君和你之外的人都打敗了,可是,你。她微笑着嘆氣,你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白蓮花一本正經道,若不是我不按常理,你不就贏了我嘛。她哈哈大笑,我說嘛,沒有套路才是最好的套路,冷潋,你輸了。
冷潋道,說,我要給你幹什麽?白蓮花斂容肅穆道,我是說,讓你幫我找個良人。
冷潋撲哧笑出聲來,這話也是你說的?白蓮花一本正經,怎麽不該是我說的?冷潋道,你要找良人?反正我聽着,是怎麽聽怎麽別扭。白蓮花道,師父說了,若是我找到歸宿,他也許會開心些放心些。
他壽命已是不久,這你我都心知肚明一清二楚不是麽?白蓮花說得很是嚴肅。冷潋很是奇怪地看着白蓮花,道,平日裏,也就是你總惹師父生氣,哪怕師父說要做的要練的,你覺得不開心呢,也就甩到一邊去,絲毫不理,現如今,師父要去了,竟然最放心不下你?
白蓮花又變成一臉的無賴形狀,道,你說啊,哪個師父不最喜歡天資極高的弟子?若論起聰明伶俐,誰不說是我最厲害?況且我又不是無理取鬧,我說的,又有哪一次不在理?況且,那不也是我小時候幹的事情了嗎?那時候我耿直,現在我不是懂得深藏不露給師父一些薄面了嗎?
冷潋笑,那師父又是在想哪一出?
白蓮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說我命中有一大劫,這一劫呢,需得尋一個人幫我度過。若是有一個強大的男子在我身邊呢,他會放心些。
冷潋想了片刻,掐指道,師父的蔔算之術不及我十分之一,你就是聽了師父的話才來找我的吧,和我下棋,其實也是別有用心吧。白蓮花邪笑,哈哈,你心裏明白不就得了,說吧,算出什麽來了?
冷潋道,也許,就在今日你就可以找到,你去找夜曦吧,起碼,那裏就有一個強大的男子,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那個少年,是緣由仙尊座下的唯一弟子,他的法術,大概與任何人相比,都不會遜色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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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微怔片刻,道,都怪我這麽些年不求上進,若是早點聽了師父的話,也就不會在此刻還得依靠別人了。她臉上現出惋惜的自責的神色,冷潋不耐,要是後悔,自己回家後悔去,別在這裏煩我,最看不得別人不灑脫的模樣,說起來,還是白琉璃那丫頭和我投緣些。
白蓮花臉上有些不悅,道,那好,我回去好了,真是兇。
采莞,白蓮花幾乎是同時到達那條小徑的,白琉璃則跑去找泷碼,采莞心情大好,随手揚起數陣花雨,百花芬芳,一齊墜落,一徑飛揚,一徑迷離,一徑芬芳,白色的是清雅的梨花,潔白的玉蘭花,紅色的是迷離的罂粟花,世俗的姜花,黃色的是平常的菊花,日常的野花,紫色的是爛漫活潑的藤蘿,精致小巧的桔梗花。絢麗芬芳,旖旎多彩的花雨之下,泷碼翩然的身姿異樣清俊雅致,纖塵不染地款款而來,顏色清淡,在他眼裏,好像一切花香與芬芳都不以為意,唯有眼前那個白衣的模樣裏此刻帶了幾分朦胧迷惑的少女在他眼裏漸漸清晰。他清淡雅致的聲音款款響起,在下泷碼,可否同姑娘認識認識?委婉的語音溫雅,在空氣裏抛開一種尊重的質感,白蓮花那一刻竟覺得這個少年,是這塵世中不可多得的幹淨潔白,纖塵不染,花瓣落在他的身上,他并不在意,神情悠閑安适,周圍的一切他都渾不在意,唯獨看着她,唯獨把她當成一個焦點去對待。
花雨錯致,悠揚,迷離,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多年之後,若是問起泷碼為何會在那時對白蓮花動心,他也會說,除了那一日通過外人的只言片語織造的一個她勾起了他無限的興趣之外,還有一個,是那日的花雨太迷離,給了他一種恍惚的質感,讓他不由自主地,就有了一種從容的愛情的萌芽。
白蓮花猶在恍惚之中,花雨依舊在紛揚墜落,如同九天之星,有些鋒芒之勢,然而看在他們眼裏,便都成了溫柔旖旎。半晌,采莞不屑不耐的聲音打破寂靜,你們可有意思?這樣子半天不說話,急不急人?
白蓮花分明聽得她的不悅,盡管不想回過神來,卻還是強自回過神來,她對這個朋友向來周到,此次差點失了周到,她恢複一臉無賴的毫不在意的笑容,道,那我們進去吧,看向泷碼,今日我沒空,改天,我們見一面,可好?
泷碼清淡的臉上漾開真誠笑意,那笑意真誠,幹淨,看得白蓮花心神一蕩,無論過了多少年,白蓮花始終覺得,這是自己看見的最為好看的一個笑容,并不耀眼,然而入了人心,給了人開懷。他徐緩地開口,明日,如何?白蓮花匆匆點頭,便同采莞,白琉璃進了屋子,白琉璃進屋之前猶且向他吐吐舌頭,指指采莞,意在不能今日見他的原因在她身上,泷碼笑了笑回複這個一心對他的新認的妹妹。
泷碼一個人走在路上,半晌後劉默加入進來,泷碼依舊淡然從容,卻加快了步伐。劉默嘟囔道,那個叫作采莞的百花仙子脾氣真是古怪,如何,就連見個男子都要橫眉冷對呢?
這采莞,平日裏若是有禮貌時,是比別人更加周到的禮貌,若是無禮貌時,便是比別人更為肆無忌憚的張狂無禮,生性的冷淡讓她并不好接近,哪怕是禮貌之時也是給人以無限距離,就更別說無禮貌時候了。
看到劉默一臉的不甘,泷碼輕柔道,明天,我們一起來。
劉默的情緒立馬轉晴,笑,好啊。
泷碼向來說一不二,他既然這樣說了,便自然不會有錯,劉默心安下來,不快的情緒立馬就消散無蹤了。
劉默笑,你是要去看那白蓮花吧?看樣子,她在你心裏,倒是很不同了?泷碼點頭,嘴角噙了一絲清淡笑意,不是不同,大約已經是很不同。
劉默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詫,泷碼其人,向來清淡冷逸,更別說女色了,就算是交好的紅顏知己也沒有半個,不近女色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絕對是名副其實。劉默笑,泷碼,那個白蓮花到底有何處神奇?泷碼的追求者其實不少,尊貴的要算那魔族的苓禾公主,身份低下的要算他家幾個侍女,無不對他暗送秋波,情意綿綿,可是泷碼看了,空泛的眼裏,只是空無一物的淡然,絲毫不放在心上的從容淡定。
此刻,劉默不由得無比驚訝地問,那個白蓮花,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泷碼卻是一反常态的冷傲,我告訴你幹什麽?憑什麽我要告訴你?
劉默吃了個癟,也就不問了。
很久之後,劉默才明白,泷碼并非是天生的清和溫潤,他的這種清淡靜好是他毫不在意時的假象,一旦你觸及了他的不可觸及的底線,他的骨子裏的狂傲與冷漠便洶湧而出,帶着一種不容侵犯的尊貴。大抵如此,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其實都是異常傲慢的,采莞如此,白蓮花如此,泷碼如此,也許,就連那喜歡與人為善的夜曦,也是如此,表面的形态各異,然而骨子裏,無不流淌着,挑剔的,自我的,熱血。
因而他的不驕傲,也不過是僅僅因為,他的平庸,罷了。
劉默淡然想了片刻,模樣有幾分頹然,很明顯,泷碼并沒有看到他的不悅。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他想得太好,過分地樂觀,以為只要真誠相待,就可以友誼地久天長,可是其中,大家的區別,總是有的啊。
泷碼此刻的心裏,大約只是被少女白蓮花緊緊地占據罷了吧。
他淡然溫雅的臉上浮現出一份堅定之色,那種平素毫不在意的不在乎被一種沉靜的銳氣代替,那種英姿勃發的姿态,劉默微一看見,便在心裏懊喪,他此刻才是真正失去這個朋友了。
他不是什麽都不在乎,他是沒有看見自己真正在乎的東西,因而劉默也就一并懂得了,他和他的友情,也是他不在乎的東西。他反而從容了,笑了笑,道,泷碼,我們就此分手吧。很顯然,泷碼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分明沒有把他的告別當成一回事。他也許也是把他當成朋友的,可是這種優待,是不放在心上的一種優待,讓他不由得心中泛過一份悲戚。
半晌後,泷碼道,那你明天還去麽?聲音有着淺澈溫雅,卻又有着一份淺淺淡淡的英姿勃發的氣質。劉默本來想說去,可是想到夜曦也是這群天之驕子中的一個,內心便是一種深深的自卑,方才心中的快樂與開懷都消失無蹤。他淡然從容起來,道,不去了。
泷碼有些驚訝,卻又沒有再問什麽。與劉默并沒有認真地看懂泷碼之外,泷碼也并沒有真正地看懂泷碼,泷碼這才發現,原來劉默也是有一種陰郁之色,原來他的心裏,也是有暗影的,盡管不解這種暗影從何而來,泷碼卻對他再沒了好感,卻不知這是兩人都誤會了彼此的緣故。
然而彼此別過,也就變成這樣簡單明确的事情了,肯定了。
泷碼回到師父所住的山上,模樣有些蕭索。這麽些年,他其實并沒有什麽朋友,唯一的朋友,僅僅是一個劉默而已,然而方才一場別過,他已是孤身一人四處蕭索了。想到這裏,微微的寒風吹來,他不由得有些悲傷。
悲傷這種情緒曾經與他是井水不犯河水,師父是那樣率性真誠之人,你從來看不見他身上出現半分悲色,哪怕是真正的悲色,他也不過是自嘲一聲,道句矯情了。他便好奇問道,師父可是想起了什麽人?
緣由仙尊淡然一笑,臉上漾開一種看破紅塵的淡然清逸,猶如他在九天之外俯瞰終生的超脫不染,只是這樣的情态,泷碼便不再去問,想來師父是看穿之人,又怎麽會随便為了一些凡塵俗事擾懷。泷碼本欲離開,卻聽見身旁一個淡然清雅的聲音道,泷碼,我曾喜歡上一個女子。
泷碼愣住,師父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那個女子必是不俗,否則又如何能夠吸引住師父這樣的人?
卻聽見師父說,她什麽也不會,可是我喜歡她,她卻如何看不上我,哪怕我法術學得如此精熟,她卻從來不改望向我時的不屑神情。
泷碼着實不解。師父淡然輕飄的聲音變得有些溫柔,頃刻之間也帶了幾分人氣,所以感情這種事,本來就與理智無關,你動了心,或者你就是沒有動心,如何,都是有本質的不同,與你厲害不厲害,是無關的。
師父的臉上漾開一種憂傷之色,他不屑于掩藏,就讓那種憂傷那樣純粹地以天然的姿态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面前,他心中隐隐有些痛楚,那是他第一次感到一種真實而又圓潤的惆悵,像墨跡一樣洇開,有些微微的清楚的憂傷,就這樣幹淨地從容地降臨了。卻也僅僅是那麽一次,師父也僅僅是那麽一次,此外,就沒有半分痛楚降臨過了。
想來,是師父和他過得極為開心的緣故。自在寫意,從來任性無拘,這樣的生活,任是誰身處其間,都會感受到無限的自由與生氣,快樂如同源源不斷的泉水流淌出來,自然而然地,那麽一種快意開心。
泷碼想着那些時光,更加覺得如今的日子如同慢質的電影鏡頭,一切緩慢凝滞得讓人無比厭惡。時光這樣子将他抛到了這樣一個無助的境地,他希望自己可以找到自己的方向,然而白蓮花,她到底算不算?一個對男生厭惡至極的少女,面對他的要求,說了聲你明天來見我。
他的嘴角忽而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他沒有過多的熱情可以消耗,所以他不會做無謂的努力,然而她這個模樣,算不算一種妥協?
內心有一個地方,一抹熱血正在漸漸沸騰,他平素淡然無波的眼眸溢出一種璀璨的星光,他變得正如劉默所說,英姿勃發,生氣勃勃,熱情的模樣讓他顯得更加年輕,不羁的光線漾在他的臉上,顯出一種異樣的流光溢彩來。
他輕輕地笑,風吹動他一頭無拘無束的黑發,飛揚恣意,黑亮的眼眸深邃,像是想要把世間的一切都要轉進去,他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想要融入到這個世界中去,一半因為孤單,一般因為他內心早已洶湧澎湃的無邊無際的熱情。
泷碼一夜未眠,山風吹了一夜,他也清醒地躺了一夜。他對她動了心,可是,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她。這世界上其實有很多事情是讓人心碎的,一是近距離的接觸,二是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的付出。他想要接近她,卻又有些怕,這在安妮寶貝的小說裏被寫成,因為我知道,我在劫難逃。而林夕說,越是美好的東西,我越是不敢碰。泷碼并不是現代人,哪怕他能在夢境裏夢見一次現代的電影鏡頭并且從此牢牢地記住這個名詞,然而他,終究是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沒有人與他相似,也沒有人能給他解答,有的,只是狂放的,烈烈的山風,如此洶湧,而又無情地刮着。
今日見到那女孩的場景,仍舊是如此的歷歷在目。他想起純粹的花雨裏自己專注的神情,那女孩臉上泛起淡淡迷茫神色,姿态幹淨猶如純潔美好的孩童,那般的天然純淨,不可亵渎,幹淨如蓮。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的名字,白蓮花,的的确确是從頭到尾的潔白,沒有半絲肮髒之色。然而,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泷碼明白這一點,那源于骨子裏的多年潛藏的挑剔與追求完美的心思卻總是不由自主地跑出去,掌控他,直至一番新的,冷淡的,天地。
他知道沒有什麽東西完美,可是他內心那樣深切地渴望着,追求着完美。他也明白獵奇的心态與只能接受完美璀璨一面的心态于他而言并無好處,可是他辛苦裝飾了這麽久,讓自己成為一個清淡的從容的人這麽久,卻還是在見到一個女孩後,習性毫無暴露地跑了出來。
因為這本來就不真實,這本來就不切實際,可是他瘋了一般,渴求這些東西。矛盾成這樣,他冷淡地睡在那裏,臉上不由得漾開一層陰霾之色。
白蓮花坐在天山蓮君旁邊,臉上有冷意,師父,你說,要我尋個良人,你騙我也太沒水準,人都說關心則亂,我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有一天這樣,你的占蔔之術差成這般,又怎能算出我會有一劫?況且,又何必要尋個良人?我看夜曦,琉璃,冷潋都不錯。她聲音極冷,極不屑。
天山蓮君平素陽光清爽的臉上泛出淺淡笑容,他道,蓮花,記得從前我說什麽,你總是不做,我因此而生氣,你總覺得我小肚雞腸,毫無意義,而事實上,我生氣的是你如此不知做人,師父容你可以,世人可以麽?可是我看你天資聰穎,也就不再計較。可是你卻又終日沉迷嬉笑玩樂,所以我不由得憂心幾分,你明白麽?
天山蓮君的意思是,你不會做人沒有關系,但你得無比強大,倘若你既不會做人又不能夠強大,那你就夠危險了。
白蓮花不屑一顧,誰能欺負得了我?
天山蓮君笑,一張臉上漾開一層荷花初展的雅致清理,那你就當作是我胡亂擔心,蓮花,我其實很久之後才會死,說我要死了,是想要逗逗你玩。白蓮花臉上笑意異常冷淡,那你騙人騙得肯定很開心吧。一張臉上俱是嘲諷與不屑,那你真正想要幹什麽?她問得無比淡然從容,好像事先知道答案一般的淡然從容。
師父看上你了,徒兒。天山蓮君的聲音不再如同平日清爽随意,而是帶了幾分淡淡的急切壓抑,頗有幾分如履薄冰的味道。
你敢告訴我,卻不怕我離開你,從今以後不再理睬你半次,師父,我不得不說你很有勇氣,只是,她淡然道,你輸了,師父,我對你并無感覺。
狂風驟雨之前總是會有一段寧靜,白蓮花這段話說完,彼此都安靜了很久,天山蓮君笑了笑,臉色卻陡然變得蒼白,他伸出手要将她摟入懷裏,卻看見白蓮花清麗脫俗的臉上此刻充滿了盛極的怒意。少女冰冷的面龐沒有半分感情,離開的姿态決絕,寧靜的氣氛陡然渲染出一種絕望靜谧。她淡然的聲音傳下來,我只能說這一次證明你很無聊,而我從前從不心軟的做法無比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