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荒廢院落
楚莫言審視着上官千尋，想要證明她是真是假并不難，可她回來得太過于蹊跷，眼中突地閃過一道狡黠，對着身後的蕭景說道：“蕭景，送她去屬于她的院落。”
蕭景愣了愣，這算是過關了嗎？王爺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了？
“蕭景。”楚莫言聲音很平靜，語氣裏卻是濃濃的警告。
“王妃，請。”蕭景頓時回神，他才失神一會兒，王爺就等不及了。
上官千尋邁步，與楚莫言擦肩而過時，忍不住停了下來，擡眸望着楚莫言的側臉，猶豫了一下，問道：“我的婢女呢？”
楚莫言沒回答，反問道：“主子有危險，她不但不保護，反而逃之夭夭，這樣的婢女，王妃敢留在身邊嗎？”
“是我讓她逃的。”上官千尋說道。
“哦。”楚莫言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問道：“為何？”
“王爺只需要告訴我，小桃是死是活。”上官千尋并沒回答他的問題，為何？還不簡單嗎？
小桃不會武功，沒有能力保護她，即便是有，在這種情況下，她也無能為力，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小桃逃。
楚莫言薄薄的嘴唇輕輕揚起一個弧度，吐出一個字。“活。”
上官千尋松了口氣，活着就好，不再多言邁步。
跟着蕭景來到她的院落，此刻她才領略到楚莫言那句“屬于她的院落”何意了，這裏就是一個荒廢的院落，雜草從生，到處是蜘蛛網，到處是灰塵。
“這能住人嗎？”上官千尋喃喃自問，如她所料，楚莫言并非真心要娶千胧雪，這果然是楚莫琰的意思。
“收拾一下可以。”蕭景回答。
上官千尋看了蕭景一眼，她并沒問他，只是自問，他既然回答了，她也不能放過。“收拾，你收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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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蕭景看着上官千尋，手指着自己，他沒聽錯吧？見上官千尋點頭，蕭景挑眉。“我是管家。”
“管家也是下人。”上官千尋沒給蕭景反駁的機會，說道：“我是王妃，你是管家，我是主，你是仆，你說該誰收拾？衆多下人，王爺點名要你帶我來，他的意思不是很明顯讓你來收拾嗎？”
上官千尋的話，堵得蕭景無法反駁，王爺不讓府中下人收拾，卻沒說他也在其中，也沒說他例外。
千胧雪，千家庶女，真如傳說那般軟弱可欺嗎？
整整一天，上官千尋坐在門檻兒上，望着藍天白雲，而蕭景卻在院中埋頭苦幹。
直到翌日，蕭景一身疲憊的回房間。
“很難對付？”楚莫言的聲音突然響起，他讓蕭景帶她去荒廢的院落，結果就是一天一夜，他沒讓人去察看，自己也沒去，卻想知道答案，他來蕭景的房間等，一等就是一夜。
“王爺。”蕭景吓了一跳。
“問你話。”楚莫言很沒耐心。
“跟傳說不一樣。”蕭景回答。
“一天一夜，你就得到這個答案？”楚莫言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一個淩厲的弧度，語氣裏噙了寒意。
“她似乎跟王爺一樣。”蕭景有些不确定。
楚莫言挑眉，跟他一樣，都非自願嗎？
晌午，一群人将大箱小箱擡到上官千尋的院子裏，小桃也來了，一見上官千尋，沖上去抱住了她哭泣。“四小姐。”
“行了，我還沒死哭什麽？”上官千尋有些受不了，拉開抱着她的小桃，看着院子裏的東西，問道：“怎麽回事？”
“這些都是四小姐的嫁妝。”小桃吸了吸鼻。
上官千尋一一打開來看，全是金銀珠寶，绫羅綢緞，看來千府很重視這樁婚，無論是千胧語，還是千胧雪，對他們來說只要是千家的女兒，對千府來說都是至高無上的榮譽，在嫁妝方面沒有吝啬。
“找間屋子放着。”對于這些東西，上官千尋是不會拒絕，上官千尋比誰都清楚，想要成就大事，錢財是必要，沒有錢財，你拿什麽去招兵買馬。
東西放好，人走後只剩下上官千尋跟小桃，小桃這才打量起院落，越看秀眉皺得越緊。
“四小姐，你嫁的是平民，還是王爺？”小桃問。
“對我言，有片瓦遮頭就好了。”相比之下，上官千尋比小桃更容易接受，只要是翌王府，別說只是荒廢的院落，就是讓她住柴房都沒意見。
她現在無權無勢，身後也沒有雄厚的財力，想要達到目的，遠比十年前更難。
“這院落還不如千府的院落，千家人對四小姐雖不好，在吃住方面卻沒有虧待四小姐，本以為嫁進王爺，四小姐就解脫了，不曾想到結果更糟糕，不是王爺點名要娶四小姐嗎？”小桃抱怨。
上官千尋沉默，這其中的事，豈是小桃能明白。
皇宮，禦書房。
“莫言，聽說大婚那天出了意外？”楚莫琰看似随意，實則有意的問。
楚莫言懶散的靠在門邊，擡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也沒什麽大事，那些人以訛傳訛。”
“是嗎？”楚莫琰才不信，為了這樁婚事，他可謂是煞費苦心。
“真沒什麽，不就是在送親程中，千胧雪被搶走，第二天又自己回到王府了。”楚莫言邪魅的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楚莫琰，曲指彈了彈肩上的灰塵。
“為什麽要從西城繞道東城？”楚莫琰問道。
楚莫言菲薄的唇角漸漸的上揚，眉眼上挑了個戲谑的弧度，深邃的眸子裏更是藏着一絲玩味。“因為我喜歡。”
“莫言。”楚莫琰擡手揉搓着眉心，對于這個皇弟，他真是很無奈，因為自己瞞着他對付上官家，置上官千尋于死地，讓他對自己心有芥蒂。
上官千尋在為他謀算天下時，他卻在她背後暗中算計她，上官千尋有多能耐，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若是讓莫言知曉，他絕對不會同意。
以他對上官千尋的尊重，顧忌自己這個皇兄，不會明着說，也會暗着提醒，精明如她，定能察覺出。
他只有一次機會，只許成功，絕不能失敗，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皇兄，別忘了，你答應過臣弟的事。”楚莫言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