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樓閣樓主
“你要告訴楚莫言你是誰嗎?”男子問道,畢竟楚莫言是很尊重她這個王妃嫂子,若是讓楚莫言知道了,男子也沒把握,楚莫言不會告訴楚莫琰。
“不會。”有一絲風險上官千尋都不會去冒,前世楚莫言是很尊重自己,算是感情很好的叔嫂,可上官千尋不敢确定,楚莫言對她好,是因她這個人,還是因她是他皇兄的王妃,是他的王妃嫂子。
若是因她這個人,在她與楚莫琰之間,楚莫言會陷入兩難,或許,他會獨善其身,兩不相幫,若是因她是他皇兄的王妃,楚莫言會毫不遲疑的選擇楚莫琰,屆時,她将會萬劫不複。
前世的她,只知道保護她在乎的人,為他謀劃他想要的,這世的她,除了複仇,她就要好好保護自己,只有保護自己,她才有機會複仇。
“不告訴楚莫言,對你來說是一種絕對的保護,能不去嗎?”男子問,如果她願意,他可以幫她,哪怕是犧牲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楚莫琰傷害了她,并不代表全天下的人都會傷害她,楚莫琰有眼無珠,可他有眼有珠,丢棄她,是楚莫琰最大的損失。
“不能。”上官千尋态度很堅定,如果不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活着還有什麽意思,真是可笑極了,前世她為了愛楚莫琰而活,今世她為了恨楚莫琰而活,前世她幫他得天下,今世她要毀了他的一切,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問道:“對了,這是哪兒?”
“上官千尋。”上官千尋的話無疑不是在男子心中刺一刀,弄了半天,她還是沒記起他是誰?她的變化如此之大,他都能一眼認出她,而他幾乎沒變化,她卻記不起他。
打擊,打擊,太傷他的心了。
“不說算了。”上官千尋不勉強他,繼續邁步,她現在乎的就只有兩個地方,一是翌王府,二是皇宮。
她真正目的是皇宮,翌王府只是她通向皇宮的橋梁。
“樓閣。”男子咬牙切齒從牙縫裏迸出這兩個字,真是氣煞他也。
上官千尋腳下一頓,猛的回頭。“你是樓閣樓主季閻夙?”
“可不就是我。”季閻夙無奈至極,很是受打擊,他自認這張臉,只要是女人見到,想要忘記都難。
上官千尋了然了,怪不得她只覺得他眼熟,卻一時記不起他是誰了,原本是樓閣樓主季閻夙。
前世,她與他,只有一面之緣,那次是為了楚莫琰,她主動找上了他。
Advertisement
樓閣情報網遍布天下,所知天下事,想要從樓閣得到情報,以物換物,以錢換物,卻非任何人都能跟樓閣做成交易。
只要樓主不願意,你縱使身份尊貴,富可敵國也無用。
若是他願意,哪怕你是人渣,一貧如洗。
上官千尋走出樓閣,她并沒有刻意記下樓閣地形,衆所周知,樓閣神秘莫測,很多人都與樓閣做過交易,卻沒有一個人知曉樓閣的主巢在何處,季閻夙與人做交易,不分地點,不分時間。
季閻夙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上官千尋也不能确定,她見到的這張臉到底是不是季閻夙的真容,是不是對她來說都無所謂,誰在乎呢!
翌王府。
“王爺,王爺……”
“慌什麽慌?找到黃雀了?”楚莫言瞪着慌張跑進來的蕭景,找到那個跟他作對的人,他非剝了他的皮。
他的計劃如此完美,卻被那個只該死的黃雀給毀了。
“是……不是……唉!王妃回來了。”蕭景話都說不清楚,他也不清楚到底何事,只好說出王妃回來了。
“什麽?”楚莫言蹭的一下坐椅子上跳了起來,寒聲問道:“誰送她回來的?”
“她自己。”蕭景回答。
“人呢?”楚莫言蹙眉,自己回來,不該是被人送回王府,挾持她跟自己談條件嗎?
“大門口……”蕭景的話一落,就聽楚莫言警告的嗯了一聲,蕭景立刻解釋道:“奴才沒見過王妃,是她自己說她是千胧雪,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所以奴才不敢擅自作主,只能來禀報王爺。”
“你沒見過,本王又見過嗎?”楚莫言冷睨了一眼蕭景。
“這……”她是千胧語的妹妹,這句話蕭景沒敢說出來,王爺真正想娶的人是千胧語,卻被皇上逼着娶千胧雪,王爺心中有怨,在這個時候提起千胧語,無疑不是在王爺心中戳上刀,他才不敢。
“走。”楚莫言身影一閃,便離開了書房,蕭景立刻跟上。
門口。
楚莫言上下打量着上官千尋,一身華麗的喜服,被放進白玉珍珠鳳冠裏的發絲,有幾縷掉了下來,不見狡猾,只見恬靜。
年約二八,雙目如水般清澈,清澈之下卻是冷傲,肌膚彈指可破,三分淩厲,四分妖魅,五分清雅,細挑柳眉,櫻紅朱唇,略施粉黛,絕美的容顏下,全然一個傾城傾國紅顏。
此刻,她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道清泉,淡淡的清澈,像夜間的一道光,明亮溫和而柔美,像一朵出岫的白雲,顯得飄逸而優雅,她身上的淡雅與冷傲,還有從骨子裏迸發的氣質,渾身透着神秘而冷漠,古泉一般的冰清,令人忍俊不禁。
她真是胧語所敘說的那個廢物千胧雪嗎?
第一次,楚莫言對千胧語的話産生了質疑。
眼前這個女子,無論從何角度上看,都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為了她,丢掉姓命也甘之如饴。
是千胧語因嫉妒而醜化她,還是這其中另有蹊跷?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是那只螳螂,而那只守在他身後的黃雀又是誰?
“你就是千胧雪,本王的王妃?”楚莫言鳳眸裏黑漆漆的一片,幽深得不見盡頭。
上官千尋看着他,慵懶邪魅,散漫不羁,散發着成熟男子的魅力,五年未見,眼前這個總是跟在楚莫琰身後轉的大男孩子長大了,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本王問你話。”楚莫言見她不語,只是看着他,很不耐心催促。
斂起眸光,只需兩句話,上官千尋了然,他變了,慵懶邪魅之下是淩厲,散漫不羁之下是絕狠。
這就是楚家男人的本性。
“如假包換。”上官千尋清冷的目光下是傲然,別人只看見那傲然,卻看不見那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