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正的痛苦不是來自身體而是心靈,而我真是心身疲憊。那比在一個醉酒少女身上來一次,腿軟,鳥軟還累。
霧氣開始稀薄,隐隐透出那些沒有樹葉的枝幹,被風和霧氣撞擊着搖搖擺擺,他是那麽的孤獨與不安。
我吃力地從地板上爬起來,不知是何時睡着,更不知何時睜開的雙眼。又仿佛一直沒睡,也一直沒醒過來。
我無聲地走進廁所,用冰涼的冷水刺激浮腫的眼睛。我如夢初醒,望着鏡子裏那張臉,既熟悉又陌生。
迅速地沖出廁所,毫無顧忌搖晃着林秋落,嚷嚷着:“快起來,出大事了,快起來…”
林秋落朦胧地真開眼:“大清早的吵死人了,讓我再睡一會。”朦胧的眼又迷糊地閉上。
我一把給她拉了起來:“小姐,快醒醒吧,出大事了。”
她閉着眼還我一句:“你媽才小姐呢,天塌下來也等我睡到自然醒再說。”說完,又倒下去。
我真是無言以對,無計可施。我看着她心髒跳動的位置,當了這麽久的君子,是時候耍次流氓了。我奮力地抓了上去,軟軟的、暖暖的,沒有多大的別樣感覺,真的!
她也沒有別樣的動作,無影腳加排雲掌,我坐倒在地。她怪吼亂叫:“你幹什麽?找死啊…”
“出大事了。”我說。
“出再大的事,你也不能輕薄人家。”她摟着被子護着全身,低聲嘟嚷:“雖然我們是男女朋友,但至少也要經過我的允許呀!”
我無暇解釋剛剛過激的行為,直奔當務之急:“快帶我去找你爸,出大事了,快點。”
“出什麽大事了,你不知道打個電話給他嗎?”
我真是急得有些冒汗,急得有些哆嗦:“這事兒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快點起床帶我去見他。”
“到底什麽事兒?你不說我就不起來。”她耍着小孩子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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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被迫妥協與無奈:“關系到十幾條人命的大事,其中還包括我。”
“啊!這麽嚴重。”她的表情天真的像個小孩,讓你很想把槍指着她的頭,讓她快些起床。
而我只能耐心等待,而她滿不打緊,精細慢打扮弄着自己的衣服和頭發,完全把我說的大事當成忽悠她起床的表現。
我看着她洗臉、刷牙、塗口紅、穿耳環…等等,一系列從頭到腳的事兒。完事之後,她看着我:“你就穿這身呀?不買點禮物嗎?你想好待會見到我爸怎麽提我們倆的事嗎?我爸要是反對怎麽辦?”
我看着那件羽絨服,有些氣節:“林、秋、落、大小姐,我是找你爸有事,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是去找你爸提親的。”
“但總是要提起的吧,第一次正式見面怎麽着也得留個好印象吧!我們先去買套情侶裝,然後再買個情侶手機,在我爸面前晃悠…”她說。沒玩沒了的說。
我不再等她繼續廢話,拖着她就往樓下奔。林秋落:“你別這麽急嘛,我的包還沒拿。”我放開她的手,氣節地看着她跑回去拿包。我繼續前進,在車前等她。
那種等待真是焦慮不安,我害怕浪費或者遲到那麽一秒鐘的時間。
車子穿梭在建築物之中,我的心随着發動機的聲音起伏不定。我看着忽視而過的人們,他們此時歡聲笑語,或許下一刻就會哭泣。
建築物漸漸變矮,人煙逐漸稀少,車子開始減速,然後停下。我起伏的心更加不安,急道:“你停什麽車呀,沒人的時候你不是開的很快嗎?”
林秋落心情不大好:“沒吃飯你能有勁跑多遠。”
我央求:“姑奶奶耶!等我把事情辦完了,你愛吃什麽我都陪你,現在麻煩你開快點。”
“不是我要吃飯,是它要吃飯。”林秋落拍着方向盤。
我恍然大悟:“沒油了?”她點點頭。
我急道:“那加呀!”
她發着怨氣:“你沒看見前面這麽多車排隊嗎?你以為中國石油是我家開的呀!”
我看着前面如條長龍般排成的車隊,氣道:“平時沒這麽多大車呀,這裏怎麽這麽多?”
“拜托,你別問這麽傻的問題好不好,你覺得市裏面那麽擠,能容下大車嗎?這裏是郊區,路過的大車都在這裏加油。”
我記起第一次經過這裏,也是這樣一幅場景,那麽這裏就應該不遠了。于是我問:“你家在哪?”
林秋落遙指前方不遠的小山包:“哦,就那裏。”高大的灌木叢中,隐隐露出白色的建築物。
車還一字排着長龍,我一咬牙,果斷迅速地打開車門,沖向那座山。林秋落在後面叫喊:“你那麽急幹什麽?等一下要死呀!”
我沒理她,全力奔跑,等一下真的會死。期間也差點被路過的大車撞死,因為我試圖攔截他們搭段順風車,而他們都不帶刁我。頂多用震耳的汽笛聲回應我一下,然後揚長而去,那像是在告訴我‘慢慢走吧’。
近在咫尺的山,卻感覺永遠都跑不到,媽的,他們怎麽都喜歡環着山修路。身後傳來忽高忽低的馬達聲,我有些接不上氣,停下腳步回頭大喘粗氣。
林秋落對我笑笑地按着喇叭,在我身邊停下來,我走過去拉車門,沒動?再用力拉一下,還是沒動。
林秋落搖下車窗,邪惡地笑道:“跑得挺快的嘛,那就繼續跑吧!”噴我一臉白煙。
于是我呼吸着排放出來的尾氣,奮起直追,破口大罵:“林秋落,你這個小肚雞腸的女人,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記仇,你快給我停下來,我有急事,我真有急事。”
而她比我更急,一溜煙就在我頭頂那一環上,我跑得無氣無力,想找東西發洩,也沒有多餘的力和氣。
我撫着山壁,緩慢前進,那耗費的時間估計林秋落都吃飽喝足,在泡熱水澡了。
大大的鐵門,透着裏面隐隐的霸氣與嬌貴,門外的保安把我攔住:“你幹什麽的,這山是私人的,你趕緊下去。”說着還把我往山下推。
這樣的狗仗人勢我見多了,不跟他們計較:“我找天哥的。”
“你走錯了,這裏沒什麽天哥。”兩位看門的邊說邊把我往山下推。
于是我沖着鐵門裏面大喊:“天哥,是我,我顧子浩,林秋落,你回個話啊…”
這兩位連忙捂着我的嘴:“你在亂嚎啥呢?再不下去,我扔你下去。”
鐵門裏邊還是沒什麽響應,我也只能求看門的:“兩位大哥,我真認識你們東家,剛剛你們小姐是不是進去了,開着一輛紅色的跑車。”
他倆終于停止推拉的手勢,沉重的說:“哥們兒,真對不起,小姐剛剛吩咐過不讓你進來,不然我倆早給你通報去了。”
“你們去給天哥說,我有要緊事彙報,他肯定讓我進去。”我着急地央求着。
“我們小姐耍起脾氣來可不是好惹的,你就別為難我們哥倆了。”他們繼續推拿。
我跪在地上,乞求:“我真有事,大事,急事。”
“有事改日再來,快走吧。”他們把我拽起來往遠處拖。
我真他媽像一個喊冤的囚犯,于是我緊緊地抱住旁邊的樹木。“哥,要不給他來一下?”一個保安擺動着他的電棍。
大看門的還沒回答,我叫喊的聲音效果就來臨,一個經驗老道的黑客透過鐵門道:“讓他進來。”
于是那兩位茫然地放開我,于是我整了整被他們推拉變形的儀容,走到大門前送他們一根中指。
大看門的:“你剛剛咋不給他一下?”
小看門的:“我問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