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雙面間諜
麗貝卡氣沖沖地從醫院裏面走了出來，腳上的黑色皮靴蹬在地上“咯咯”直響，紅色的頭發越發如同火焰一樣，在夜晚的燈光下越發顯得耀眼。
“麗貝卡，你等一下。”楚悠然在後面追她。
“這次的事情，怎麽會這麽快洩漏出去的？” 麗貝卡停下腳步，怒氣沖沖地問道。
“是我的疏忽，也許是有人侵入了我的電腦，看到了那份授權書。” 楚悠然低下頭。
“你……” 麗貝卡舉起手來就要打楚悠然一巴掌，楚悠然不閃不避，只是直直地看着麗貝卡的手。
麗貝卡看見楚悠然白皙的面頰上現在還留着葉風翼的5個清晰的掌印，輕哼了一聲，把手放了下來。
楚悠然柔聲說道：“麗貝卡，看來葉風翼的實力比我們想像的要強得多，不如向你的姐姐求助吧？”
麗貝卡猛然像受到什麽刺激似的沉下臉：“我不會向我姐姐求助的。就因為她是長女，所以從小到大什麽她都可以得到最好的，父母也最寵愛她。家業要由她繼承，財産要由她保管，就因為我比她小2歲，就要一輩子活在她的陰影之下嗎？”
“麗貝卡，難道你非要得到督檢司長的位子就是要為了和你的姐姐争一口氣嗎？” 楚悠然看着麗貝卡豔麗的面容，就像在看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也不全是，但是我是不會像我姐姐求助的。我讨厭看見她一副你終于要來求我的表情。”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麽辦？”
麗貝卡沉思了一下，然後說：“我記得我曾經吩咐過你，凡是進入督檢司的新人，只要是有一點晉升的可能的，就要在她的旁邊安排我們的間諜。這個葉風翼，你有沒有安排？”
“我安排了。但是葉風翼這個人，非常善于韬光養晦，她一進督檢司的時候實績雖然突出，但是為人十分低調。我安排了一個人在她的身邊，按照監視的情況來看并沒有什麽異常。”
“那個間諜叫什麽名字？”
“加洛斯，是葉風翼的秘書。就他這兩年提供給我們的情報來看，林風翼是不太可能與我們為敵的，所以現在我們才這麽被動。這的确是我的疏忽。”
麗貝卡冷笑了起來，聲音清脆而冰冷：“哼哼……有趣，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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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麗貝卡，你想到了什麽？”
“我看我們都被這個加洛斯騙了。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我看他很早以前就不想出賣葉風翼，所以随便找一點假情報來忽悠我們，讓我們降低對葉風翼的警惕。我懷疑今天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他洩漏的。”
楚悠然回想了一下，臉上已經顯出殘酷的表情：“我們一向是不容背叛的，既然如此，要幹掉他嗎？”
“別着急，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秘書而已，要他的命還不是等于捏死一只螞蟻。我現在關心的是怎麽要葉風翼的命。” 麗貝卡擺了擺手，不同意先殺加洛斯。
“既然如此，加洛斯豈不是等于變成一步廢子了？”
“也不能那麽說，你先告訴我你怎麽收服加洛斯的。”
“加洛斯以前是一個影視紅星，有時候會拍一些風月片，當時風月片督檢司查的很緊，加洛斯就用性賄賂的方式讓當時專管社會風化的中級督檢官康娜麗對他拍的片子網開一面。康娜麗此舉相當于接受了性賄賂，落在了我的手裏，為此而革職，而加洛斯也因為行賄而需要入獄。我看他為人聰明，長的又甚是美貌，就放他一馬，讓他進入督檢司成為我們的間諜，去監視葉風翼。本來我以為葉風翼成不了大器，就沒有派我們受過特訓的資深間諜，現在看來真是失策。”
“沒想到2年以後，葉風翼就成為了康娜麗的繼任，同樣是專管社會風化的中級督檢官，而加洛斯又成為了葉風翼的情人。哼……人生真是奇妙。”
“不過現在看來加洛斯對葉風翼好像動了真情，接下來的事就有點難辦了。”
“難辦什麽？他有把柄在我們手上，就憑他以前性賄賂的前科和現在做內部間諜的事實，他就不要想活着擺脫我們。”麗貝卡的眼神寒意沁骨：“葉風翼有沒有察覺這件事？”
“我想還沒有，說來也諷刺，就是因為加洛斯從來都沒有背叛過葉風翼，所以葉風翼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他其實是我們派來的間諜。”
“很好，你将我們特別調制的毒藥給加洛斯一小瓶，然後告訴他，他戴罪立功的時間終于到了。只要他讓葉風翼喝下毒藥，他就可以重獲自由。如果他不忍心，就讓他自己喝下去，我留他一個全屍。”
麗貝卡冷冷地說出了她的最終決定。
自從麗貝卡那次謀殺卡特琳娜突發事件以後，霍華德發現葉風翼接連幾日心情不佳，她本身就是性情沉靜之人，如此一來，就更顯得少言寡言了。
“風翼，最近幾天，你好像都不怎麽說話？”在前20分鐘令人難熬的毫無言語交流的“無聲晚餐”之後，霍華德終于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沒有呀，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說話嗎？”葉風翼絲毫不承認她這幾天有什麽異常。
溝通失敗！
霍華德沉默了一陣，幾分鐘以後終于又忍不住開口：“風翼，這次火鶴鳥的事情，你準備怎麽解決？”
“從那次事件以後，我們絕對是已經勢同水火，我在想着怎麽對付她，她一定也在想着怎麽對付我。不過，我可不會去謀殺她。我要找出她的把柄，然後讓她伏法。”
“如果你打算這樣的話，動作要快。就好比打蛇打七寸，如果一擊不能致命的話，我們肯定會被毒蛇所傷的。”
“我知道，可惜他們謀害卡特琳娜長官的那天我們沒有充足的證據，否則當天我就要把她們拿下。”
“想麗貝卡和楚悠然這種人，深通司法流程，想要找她們的把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對了，我前幾天讓你查麗貝卡和楚悠然這幾年審查的有關貪污受賄案的歷史檔案，有沒有什麽發現？”
“據我現在所查的資料來看，找不到什麽有利的證據。有些案子明明已經查到有個眉目了，但是卻又在半當中停下來。我懷疑是麗貝卡收了對方的好處，或是和對方達成一種利益聯盟，所以最後就放棄追查了。”
“懷疑和猜測在司法上來說是不足采信了，我現在要的是确實的證據。怎麽，很難找到嗎？”
“确實不容易，麗貝卡和楚悠然的行事一向比較謹慎。而且一旦達成了某個利益聯盟，大家就是一根繩子上栓着的螞蚱，要殺一個人，很容易，要撬開一個人的口，很難。”
“這麽說，你查了半天一無所獲喽？”
“也不是，有一件小案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覺得這可能是我們的突破口。”
“什麽案子？”
“那個案子的嫌疑人是克勞蒂娅.馬德林，報告裏指控她在職期間收受賄賂？”
“克勞蒂娅她會希罕別人的賄賂？人家就算搬一座金山來，她都不會看一眼的。”葉風翼覺得這個案子非常有趣：“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情其實很簡單，克勞蒂娅.馬德林的副官艾米莉其實是軍統長帕提亞娜的女兒，她們3人私交甚篤。然後軍統長帕提亞娜在克勞蒂娅.馬德林27歲生日的時候送了她一條名貴的絲巾做禮物。而廉政署的人顯然以為此舉已經構成受賄行賄罪，然後就立案調查了。”
葉風翼瞪大了眼睛：“軍統長帕提亞娜在她心愛的屬下生日的時候送了一條絲巾就是構成受賄行賄罪？那些內閣高官整天花天酒地，又是花的誰的錢呢？麗貝卡是專會在雞蛋裏挑骨頭，還是喜歡揀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想兩者兼而有之吧。”霍華德笑了起來，他發現經過他的不懈努力，葉風翼的話終于又多了起來。
葉風翼用手撐住下巴想了一想，提出異議：“我覺得兩者都不是。麗貝卡只是随便找了一個借口想要挾制克勞蒂娅，以便以後為她所用。如果克勞蒂娅心虛的話，她不就得逞了。”
“可惜，克勞蒂娅.馬德林的字典裏面好像從來還沒有心虛這兩個字。”
“你提醒了我，我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克勞蒂娅，問一問當時的具體情況。”葉風翼說着就撥通了克勞蒂娅的電話。
“哦，是那件事呀。不是我說話不中聽，你們督檢司有些人真是腦子缺氧，我的生日帕提亞娜長官送了我一條上好的絲巾，麗貝卡竟然派楚悠然和我說這個涉嫌受賄，說帕提亞娜長官是因為她的女兒是我的副官才這麽做的。我的天，帕提亞娜長官是軍統長，她如果要徇私的話，她的女兒在軍統司什麽好差事找不到，希罕在我身邊當一個小小的副官？整天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做到現在還只是一個上尉。” 克勞蒂娅.馬德林記性甚好，說到當時的事情還是頭頭是道。
“克勞蒂娅，當時楚悠然來找你，是單純過來詢問調查的，還是想借這個案子挾制你？” 葉風翼問道。
這一點很重要！
克勞蒂娅.馬德林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楚悠然說話很謹慎，但是我聽的出他的确有這個意思。他說如果我願意和麗貝卡達成聯盟關系，他就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也不想想他找的人是誰？我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的險境見得多了，這點小事也敢拿出來在我面前顯擺。他如果是真的是教條主義，主張‘零度容忍’，我也就算了。竟然拿着這件事想要要挾我，被我一陣痛罵将他轟了出去。”
“呵呵……”葉風翼輕輕笑出聲來，當她聽到這裏的時候，沒來由地對楚悠然的遭遇報以一陣同情。
克勞蒂娅.馬德林的口才她是非常清楚的，不難想像，當時楚悠然一定被罵得十分凄慘。
“克勞蒂娅，當時這件事，你這裏有什麽确實的證據嗎？比如錄像帶什麽的？” 葉風翼覺得這一點非常關鍵。
“我應該有的，我家裏的所有房間都裝有攝像頭。不過這是幾年以前的事了，我要找一找。”
“麻煩你了，這個錄像帶對我來說很重要。”
“怎麽，你要對火鶴鳥動手了？” 克勞蒂娅.馬德林聽出了一些端倪。
“是的，我已經無法再繼續容忍下去了。” 葉風翼直言不諱。
“我猜也是到時候了，你們兩個只有一人可以留下，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願意為我出庭作證嗎？”
“到你真的能夠将她告上法庭再說吧，想要扳倒一個高級督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吧？不過如果真的立案的話，我當然會出庭的。維護司法公正是每個公民的神聖責任。” 克勞蒂娅.馬德林作出了以上保證。
與克勞蒂娅.馬德林通話完畢以後，葉風翼長呼了一口氣，露出近日難得的笑顏：“看來事情終于有了一點進展。不過我現在最需要的，還是污點證人，只有麗貝卡身邊的人肯出庭作證，事情才算真的有了轉機。”
“說到污點證人，我倒想起一件事。風翼，我想要和你談談加洛斯的事情。”
聽到加洛斯的名字，葉風翼的表情顯然變了一下，好似原本展開的粲然笑容突然凝固了一般：“我也有事要和你說，也是有關他的。你先說吧，我聽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