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逼宮
手術室外面的紅燈一閃一爍，好像昭示着裏面正在進行着緊張的手術。
葉風翼微蹙着秀眉，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
霍華德走上來拉住她的手,只覺她的肌膚如玉一般，觸手冰涼：“風翼，你不用太擔心了。”
“我只是覺得有些突然。”葉風翼用手揉了揉眉尖：“卡特琳娜長官心髒不好我是知道的，但是她一直都按時吃藥，按時接受檢查的，沒想到……”
“卡特琳娜長官不會就這樣一命嗚呼的，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太美好，她怎麽舍得這麽快走呢？”霍華德邊說邊朝旁邊使了一個眼色，只見幾米之外的地方站着卡特琳娜督檢司長的家眷，圍成一團，或年少或年長，或俊美或清秀，但是臉上皆有着急的神色。
看到這種情景，葉風翼不禁啞然失笑：“還真是夠壯觀的。如果我到了那一天，可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情景。”
霍華德把手掩在風翼的嘴唇上：“風翼，不要說這樣的話，不吉利。”
葉風翼笑着把他的手挪開：“又不是大羅金仙，任誰都會有那一天的。我現在只不過是說着玩玩，你別緊張。”
正說到這裏，經過漫長的5個小時的等待，手術室外面的紅燈終于滅了，手術室的大門打開，葉雷翼穿着白大褂走了出來。
“怎麽樣，醫生，卡特琳娜她沒事吧？”還沒等葉風翼開口，卡特琳娜的一幹家眷已經擁了上去，七嘴八舌，問長問短。
葉雷翼将面罩取了下來，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手術是成功了，但是病人的年紀較大，體力不支，情況不容樂觀。病人手術後需要靜養，而且還要防止并發症的發生。”
“雷翼，你先過來一下”葉風翼好不容易将葉雷翼從一幹焦急的家眷中解救出來：“卡特琳娜長官她沒有生命危險吧？”
“暫時還沒有，不過病人手術以後失血過多，人正處于昏迷狀态。她如果想要恢複健康的話，還需要長時間的調養。”
聽葉雷翼這麽說，葉風翼轉頭吩咐霍華德：“先派特種憲兵嚴密保護卡特琳娜大人，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卡特琳娜的突然病倒讓葉風翼觸動很大，一貫精準的職業判斷力讓她覺得這件事絕非表面上看的如此簡單，葉風翼在靜靜等待卡特琳娜蘇醒的那一天，也許在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夜色沉沉，葉風翼的手機卻突然響起，葉風翼強睜開惺忪的睡眼，接通了電話：“葉風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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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翼嗎？我是加洛斯！”手機中傳來加洛斯清晰的男中音。
“加洛斯？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出什麽事了？”
“風翼，你現在快點到卡特琳娜長官的病房裏去，越快越好，晚了我恐怕……”
“恐怕什麽？”
葉風翼感到事态嚴峻，睡意一下子全沒了。
“具體的情況我現在無法多說，記住我的話，盡快！”
嘟……，加洛斯直接挂斷了電話。
“霍華德，快找史蒂夫，招集憲兵隊，全副武裝，立刻趕往卡特琳娜長官的病房。”
夜半時分，卡特琳娜病房外面的守衛已經被人打暈。
卡特琳娜劫後餘生，剛剛從鬼門關撈回一條命來，一睜眼，卻看見麗貝卡那藍紫色雙眸。
卡特琳娜覺得，現在麗貝卡那如琉璃一般通透的雙眸就像神話中梅杜紗的眼睛一樣，專是來勾她性命的。
卡特琳娜淡淡一笑，并無懼意：“麗貝卡，你是來探望我的嗎？怎麽都不帶水果和鮮花來慰問。”
麗貝卡同樣笑得潇灑：“只怕我就算帶來水果，長官也不肯吃吧？”
“吃，我怎麽會不吃呢？我都吃了你這麽多天的藥了，再多吃一點水果又有何妨？”說到這裏，卡特琳娜收斂起笑容：“麗貝卡，你這次好像失算了，你沒有想到有人竟然如此醫術高超，硬生生把我從死亡關頭拉回來了吧。”
“說實話，我是有點意外。” 麗貝卡坦然承認：“我已經連參加你葬禮的衣服都準備好了，卻沒有想到葬禮不能如期舉行。不過沒關系，我一直是一個喜歡變通的人。我現在只要你手中的權利，你的命在我看來，不值錢。”
卡特琳娜将頭轉到了一邊，話語中透着痛心：“麗貝卡，你已經偏離正道太遠了。雖然做我們這一行的，需要在無間道中穿插自如，游刃有餘。但是，你早已經不是以前我所知道的麗貝卡了，我不會把督檢司長這個位子交給你的。”
“這個，現在可不是由你來說了算的。” 麗貝卡遞出了一張授權書：“這是你在重病期間，将督檢司的全部事務交于我處理的授權書，我現在要你簽上你的名字。”
卡特琳娜平靜地看着麗貝卡那雙美麗中透着狠毒的眼睛，一言不發。
“看什麽，我叫你簽你就簽！” 麗貝卡的語調變了，惡狠狠的感覺。
卡特琳娜依舊不為所動。
麗貝卡臉上露出甜膩的笑容，柔柔地問道：“楚悠然，卡特琳娜長官看來是不肯簽字，你說怎麽辦？”
楚悠然盯着病床旁邊的氧氣開關看了一眼：“我想很少有人沒有氧氣以後還可以如此硬氣的。”
“那你還等什麽？”
氧氣開關已經被關掉了，卡特琳娜肺部的氧氣正在一點一滴的減少，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眼中依然看不見屈服。
麗貝卡悠然地看了看手表：“10秒了，我就不相信你能撐一分鐘。如果你不肯簽字，只好請你離開這個世界了。”
滴答、滴答、滴答……
牆上的時鐘不停地走動，就好似死神的腳步聲。
當葉風翼趕到卡特琳娜病房門口的時候，看見原本護在門口的守衛已經被毒氣彈熏倒，頓時在心裏暗呼不妙，連忙一腳踹開病房的大門。
卡特琳娜睡在病房上面，正因為缺乏氧氣而胸部劇烈的起伏着，面色青白，而麗貝卡和楚悠然兩個人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如同地獄勾魂的使者。
“長官！”葉風翼沖上前去快速打開氧氣開關，新鮮氧氣的輸入讓卡特琳娜如釋重負，連忙長長吸了一口氣，葉風翼站起來，反手一個耳光打在楚悠然的臉上：“你想找死嗎，竟然意圖謀殺督檢司長？說出你想要的死法，我成全你！”
葉風翼動作奇快，楚悠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白皙的臉頰上已經多了5個掌印，他下意識地去掏腰間的手槍，卻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他的面前。
史蒂夫翡翠色的眼睛如同獵豹一般：“動一下你就沒命！”
“葉風翼，楚悠然是我的丈夫，你竟然在我面前打他，看來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麗貝卡藍紫色的眼睛中已經顯出殺意。
“我就是打給你看的。督檢司的電椅上面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坐過高級督察了，如果你這麽渴望的話，我可以讓你破這個例。”
葉風翼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咳咳……”
這時候卡特琳娜大口咳嗽起來，明顯已經緩過氣來。
“長官，你怎麽樣了？”
卡特琳娜含笑看着葉風翼：“風翼，謝謝你了，我就知道我命硬，老天爺暫時還不想收我。”
“卡特琳娜，剛剛到鬼門關去走了一趟，滋味不好受吧？你想清楚了沒有？我實話告訴你，你今天如果不簽，不但你活不了幾天，她也同樣活不長。”
麗貝卡伸手指了指葉風翼那冷峻的俏臉。
“麗貝卡，經過這一次劫難，我的确是想清楚了，你把授權書給我吧。” 卡特琳娜一反常态地說道。
“長官，你……”葉風翼剛要開口，卻看見卡特琳娜飽含深意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
麗貝卡帶着冰冷的笑意默默地将授權書遞了過去，卡特琳娜接過授權書，拿起旁邊案幾上面的筆，帶着諷刺的表情先寫了點什麽，再在最後簽上她的大名。
簽好以後，卡特琳娜将授權書展開來讓麗貝卡看了一眼，然後将授權書快速交到葉風翼的手裏。
麗貝卡的面孔頓時被氣得煞白，因為她看見卡特琳娜将她的名字改成了葉風翼。
卡特琳娜笑了起來，看起來像一只詭計得逞的老狐貍：“麗貝卡，你不是拼了命讓我簽授權書嗎？我現在已經簽了。但是這畢竟是我的授權書，所以我有權利決定把我的位子交給誰。 現在我已經明确表示葉風翼是我的接班人，在我的重病期間，她将全權代理我的一切職權。你反對她，就是反對我，這可是叛國罪。不過，我想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是什麽罪你肯定已經無所謂了，對不對？”
麗貝卡的瞳孔猛然收縮：“卡特琳娜，你找死！”
“我現在已經将我的全部權利交出，我的命在你的眼中應該已經不值錢了。就算你殺了我，你也得不到你想得到的東西。好了，你都已經吵了我半天了。我是病人，需要靜養，你請自便吧。”
葉風翼将授權書折起來收好，然後走到麗貝卡的面前，雙眸平視着她的眼睛，緩緩說道：“本來，你也算是我的前輩，我應該對你表示些微的尊敬的。但是就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只想對你說5個字：給我滾出去！再加3個字，就現在！”
受到如此屈辱，麗貝卡的眼睛中頓時冒出怒火，楚悠然想要走到她的身邊，卻感覺槍口已經頂在他的太陽穴上。
“叫你不要動，再動一下就讓你腦袋開花。”
史蒂夫的聲音如同機器一般，不帶任何的感情，他是當真的。
麗貝卡環顧四周，葉風翼帶來的憲兵皆全副武裝，知道繼續糾纏下去她肯定得不到好處，輕哼了一聲，和楚悠然一起離開了病房。
“葉風翼，今日之辱我麗貝卡永生難忘，你給我等着。”
葉風翼冷冷回了她一句：“喪家之犬的叫聲，我從來不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