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趙曼歌今天早上沒用鬧鐘就醒了,不到7點,卻躺在床上不願動。她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腦子裏卻不知道在想什麽。等聽到客廳裏傳來的聲響,才不确定的起身,走出來一看,果然是莫君懷。當過兵的人,都是這麽守時、嚴謹嗎?
正在将早餐擺盤的莫君懷看着仍舊穿着睡衣的某女,說:“去洗臉、刷牙,換了衣服過來吃飯。”
趙曼歌如同被蠱惑一般,不質疑,不反駁,聽話的進了洗手間。早餐是油條、白粥配橄榄菜。簡單但很養眼。
趙曼歌咬一口油條,酥軟可口:“好吃,哪買的?好多地方吃的都有股明礬的味道。”
“自己做的。”
“啊?”那麽明顯的不相信,這麽一個男人會自己做油條,我就喝粥噎到,喝水嗆到。
“啊什麽?你除了會‘啊、嗯、為什麽’,還會說什麽?”莫君懷手裏端着白粥,指着糖和橄榄菜,讓她選。許久沒吃到這麽正宗的油條,趙曼歌吃的一點都不淑女,她指指橄榄菜。
莫君懷夾了一筷子橄榄菜拌在粥了,輕輕攪拌,熱熱的煙霧遇到空氣,馬上被分解,消失不見。摸摸碗壁不那麽燙,推到趙曼歌面前,繼續說:“我把冰箱裏的剩菜倒了。”
趙曼歌撇撇嘴,沒接嘴。她沒忘莫君懷昨晚說的話,不管怎樣也不能牽連無辜------那些飯菜。殊不知,得罪莫君懷不會張一迪而是趙曼歌你自己好吧。人家是無辜的。
黏糯的白粥配上橄榄菜滑入口腔,一直暖到心底。趙曼歌食指大動,端起碗很豪放的吸了一口,立刻現世報,白粥吸到了喉管裏,她快速的抽出桌上的紙巾,捂着嘴巴劇烈的咳起來,整個臉憋的通紅。
“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莽撞?”莫君懷倒一杯水遞給趙曼歌。
趙曼歌定定的看着他,沒有接水,該來的總是會來,忐忑的說:“你認出我了。”這是秋後算賬的節奏嗎?
莫君懷再抽點紙,遞給她:“你說的是什麽?”
“你知道我是陳曉惜的事。”趙曼歌狐疑莫君懷為什麽能這麽淡定,就像從不在乎她到底是誰。“你。。。。。”你為什麽不問,連一點久別重逢的喜悅都沒有。就算再不相熟的故人,在他鄉遇到是不是也會表現的稍稍激動,更何況你是我年少時光裏最美的回憶。
坐會自己的位置,莫君懷動起筷子,“該怎樣表現?喜極而泣、感謝命運的垂青讓我們再遇?這樣的互動應該是雙方的,現在看來你再見到我,貌似沒有那麽高興。”
“我。。。。。。”趙曼歌低下頭,卻什麽都未說。美味頓時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莫君懷舀一勺白粥,含進嘴裏,細細品嘗:“我給你時間調整狀态,希望不會太久,我不是很有耐心。趕緊吃飯。”
莫君懷将車子一直開到研究生樓下,趙曼歌臨下車前,超沒底氣的說:“能把我家的鑰匙給我嗎?”
莫君懷毫不遲疑的從公事包裏掏出鑰匙,遞給趙曼歌,動作利落,就像甩掉一個大麻煩。鑰匙靜靜的躺在趙曼歌的掌心,感覺如錐子戳着她,心很失落。
莫君懷打開車門走到趙曼歌這一邊,預備抱她下車,“我自己能走。”趙曼歌回過神,急了,這是什麽地方-----八卦集中營,被這麽一抱,不出2個小時,滿城風雨。
莫君懷看看來來往往的學生潮,也沒強求,扶着她出來,順便拿起自己的公務包,鎖車扶着趙曼歌上樓。
“我自己進去就行,你趕緊上班吧。”趙曼歌看着附近走過的同學不時看這邊,她催促莫君懷走。
莫君懷看出她的顧忌,放開手,獨自的走上樓梯,不再管她。“不要太自戀,我今天在這有公事。”
此話一出,趙曼歌在樓前的風中淩亂,自作動情了,有木有。莫君懷,你這個腹黑男。
和自己去的是同一層樓,推開的是同一個門。趙曼歌懷疑莫君懷剛才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在看到導師之後,她終于清楚她又想多了。
趙曼歌的導師------李教授一反常态的熱情迎接:“你好,莫區長,你可真準時,說9點就9點。”這次趙曼歌不會自作多情,很顯然這老頭是刻意等莫君懷的,因為這老頭不是重要事、重要人是不會出現在辦公室的。
“這是做事該有的态度。李教授這樣學富五車、德高望重的院士願意抽出時間教導在下,是君懷的榮幸,讓老師等反而是慚愧。”莫君懷跟李教授握手之後,不忘深深的鞠一躬。那份儒雅和恭敬,把趙曼歌看癡了,完全忘記了他來這的目的。
李教授斜眼撇一眼自己這‘不成器’的愛徒,咳一聲:“杵這幹什麽?去倒水去。”
趙曼歌終于找回了自己,默默的轉身出門,老頭子你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點自己,人家還是女生呢。剛走兩步,老師又發話了:“你腳怎麽了?出去玩,還玩出三級傷殘呀,趙曼歌你還挺能耐。”
趙曼歌哭喪着臉轉回身,先看見莫君懷幸災樂禍的笑,再看老師的黑臉,嬌嬌的說:“老師。。。。。。”
“出去,出去,看見你就煩。去把我公文包裏的資料整理出來,要翻譯。水也不用你倒了。”
趙曼歌一瘸一拐的走出去,順手帶上門。莫君懷收起笑容,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李教授:“教授對學生真好。”
正在沏茶的李教授,慈祥的說:“玩心太重,不讓人省心,總長不大的樣子。但是聰明、将來或許能成為一名女經濟學家。”
房間裏的談話持續了好久。趙曼歌看着電腦上的時間轉了一圈又一圈,那門才打開。莫君懷從裏面出來,走到趙曼歌的面前時,對她說:“等你忙完給我打電話,我有時間就來接你,沒時間會找人接的。”
“不用了,我可以找張一迪接我,或是叫車。。。。。”趙曼歌一提張一迪,莫君懷就臭着臉,指指她,意思是你有種,還敢提。就悻悻的拂袖而去。
趙曼歌趕緊沖杯咖啡,拖着傷殘腿進到老師辦公室獻媚去了:“老頭,什麽好事?需要密謀?”
李教授搖搖頭,對收這個不成形的徒弟認命了,:“濱江想搞經濟試驗區,莫區長來論證一下它的可行性。”
趙曼歌沒接話,繼續聽老師講:“以後這個項目的協調和溝通工作就是你來做。”
“啊?為什麽是我?”趙曼歌不斷的搖着小腦袋,不要去,一定不要去,我不要和莫君懷那麽近距離接觸,我怕他。
“我哪個學生有你閑?趕緊出去整資料,別打小算盤。”
這句話成了最後的稻草,徹底的壓死了趙曼歌。她收拾起小動作,老老實實出去幹活。老師這次這個文章是有關于國企産權和激勵的文章,整理和翻譯的過程,趙曼歌受益匪淺,連午飯都沒去吃,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6點以前完成。
電話響起,知道是莫君懷打來的電話,趙曼歌無奈的關上電腦,拿起包。初夏的傍晚,太陽還未落山,可熱氣正在散去,風一吹,清清涼涼。一路上,兩人都未怎麽說話,可是一點都不破壞氣氛:車載影像放着好聽的輕音樂,車子的前排坐着養眼的兩人,夕陽打在他們的臉上好溫馨。
由于要完成老師安排的工作,接下來的幾天,趙曼歌每天都要到學校去;每天早晨,莫君懷都準時帶着早餐到蘇曼歌家,和她一起共進了早餐再送她到學校去,晚上也會接。即使來不了也會叫人來,他的司機,他的秘書都抓過壯丁。趙曼歌推辭了好幾次,莫君懷都不說話,不回應,第二天繼續。
不管再忙,莫君懷也會在早晚都來趙曼歌家報到,每天不重樣的早餐和晚餐,全是她喜歡吃的;每天都等她睡下後,檢查家裏的安全後才走。記得第一天他走後,趙曼歌起身去鎖院門才發現已經鎖死了,可是那人怎麽出去的。第二天問了莫君懷,他示範了一番,才真正體會那句話:鎖是鎖君子,而非鎖小人。那麽高的牆,估摸着給趙曼歌個梯子,都還爬的顫顫巍巍,可看人家莫君懷那動作,那表情,SO EASY!
一天兩次的推拿腳踝,是餐後雷打不動的事情,即使趙曼歌已經感覺不痛了,莫君懷也未停,他說必須鞏固,否則老了之後總會感覺腳踝痛。每次感覺到那掌心帶着剝繭的手,觸摸在自己皮膚上的時候,趙曼歌就會渾身一緊,溫暖如閃電一般流遍全身,立即會全身潮紅,久久不能平複。
終于明天就是周末,趙曼歌松了一口,明天休息,莫君懷應該不會再出現了。這幾天,她一直過的提心吊膽,心裏像堵着什麽東西,咽不下去,拿不出來。莫君懷這是玩的什麽戰術?從這幾天的接觸來看,他們的關系界定為:比陌生人好一點,比朋友差一點。他天天都來,卻不怎麽說話,表現的也不太熱情,搞的趙曼歌這周也很少笑。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後天沒有,很忙。不過回個評論的時間還是有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