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作者有話要說: 致支持我文章的各位親:下周有些忙,有個很重要的活動準備,所以更新不确定,可能2天一更,也可能3天一更,往各位見諒。畢竟寫文不是正業,作者還是靠工作過日子的,謝謝你們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趙曼歌緊趕慢趕,到學校已經9點過了,之前聽說表演是10:30開始,表演的都是學校的能人。不知道這時候改節目單能不能行。
她跑到校團委卻被告知,此次活動規格較高,一切由學校行政處的老師接受,團委只需做好協調和後勤工作。
趙曼歌心裏罵了千百句娘,你們這是要跑斷姐的腿嗎?從學校東頭到學校西頭,騎自行車都得10分鐘,姐硬是跑出了參加奧運會的速度。憋着最後一口氣,終于爬上行政樓5樓,站到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她的小腿肚子都在顫。
報着滿腹希望來,卻被失望澆個透:節目名單半個小時前已經拿走了,現在領導們大概已經人手一份了。
“趙曼歌,有什麽困難嗎?當時報節目的時候,我說給你報二胡演奏,張一迪可是一再向我保證,笛子才是你的神器。這個時候了,你不會不行吧。”行政處的王處長憂心忡忡,生怕趙曼歌關鍵時候給他掉鏈子。
趙曼歌哭喪着臉,欲言又止,她确實有困難,她能給王處長說,她大姨媽來了,肚子痛的要死嗎?她能說她的嘴巴潰瘍,吹不了嗎?她能說她剛上樓跑的太快,腳崴了嗎?天呀,來道雷劈死她算了。
莫君懷和陳書記坐在禮堂第一排,身後座無虛席,他鷹眼掃視一圈,始終沒見到心心念念的那道倩影。心癢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好幾天沒見她了,越近越想念。
趙曼歌怏怏的走到禮堂,站在最後一排,擡腳一看,就看見最前排穿着黃色襯衣的莫君懷,,連背影都這麽紮眼。躲無可躲了,完了,完了。
心如熱鍋上的螞蟻看完一個又一個節目,手機震動,趙曼歌看一眼就知道是張一迪在催她了。她認命的來到後臺,卻沒有表演的架勢:穿着随意,像是參加一場普通的聚會;沒帶樂器,就像接下來的表演和她無關。
張一迪看着趙曼歌空着的雙手,小心的問:“曼歌,你的樂器哪”
趙曼歌這才發現自己什麽都沒帶,頓時活了:“哎呀,師兄,我睡忘了,出門太匆忙,忘記帶樂器了,現在回去拿也來不及了,你一個人上臺算了。”說完,她轉身就要逃。
“你個迷糊,這麽重要的事都能忘記,敗給你了。”張一迪雖不相信一向謹慎的趙曼歌今天會出狀況,但是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幸虧,我的笛子就在車裏,稍等下,我去拿,你熟悉下譜子。”
看着張一迪飛速的跑了,趙曼歌撞牆的心就有。無可避,只有硬着頭皮上。走到臺前,趙曼歌頭都不敢擡,她怕她內心的焦慮被人看出來。幸好,不是最壞的情況,剛看了曲譜,是改編版的,節奏比較慢,重點部位處理下,應該沒問題。趙曼歌淡定,淡定,沒人能左右你。
一個月內,XX大學最負盛名的才子佳人兩次同臺競技,盛況空前。而且将後無來者,因為這是張一迪在XX大學最後一個學期,也或許是他在校的最後一次表演,以後想聽他的演奏會,恐怕只能買票進場了。
這次兩人都換了樂器,張一迪拉二胡是見過的,卻從未聽過趙曼歌吹笛子,不知道她的笛聲是否比二胡更出衆。
屏氣,再吐納,趙曼歌傳遞一個眼神給身後學校樂團伴奏,前奏響起,全場肅靜。趙曼歌,輕輕起勢,姿勢标準的對準笛孔。緩緩的音樂從震動的笛膜裏傳出來,通過麥克風傳遍禮堂的每個角落,剛聞其聲,底下的觀衆就竊竊私語:這是天籁嗎?音色婉約又清澈,柔和又圓潤、悠揚又明亮。
臺下的莫君懷死死的盯着趙曼歌的表情,聽到第二句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扯開了嘴角,這喜歡偏頭的小動作,這喜歡抖腿的小動作,一模一樣。他再不動聲色的看着陳叔的表情,只有對演奏者的尊重和欣賞,看不出其他的心思。莫君懷思量一下,他望向賀明峰坐的位置,使個眼色,就見賀明峰站起身,向後臺走去。
第一闕剛奏完,面前的曲譜突然被主持人換掉,一張新的譜子呈與眼前。趙曼歌心裏‘咚’的一下,她瞟一眼臺下穿着騷包似的莫君懷,知道再無回天之力:這張新的曲譜是高速的激揚版,可以說是自己能吹的最快速度,也是看家本領,除了莫君懷沒人聽過。
她怒視着莫君懷,只看見了他眼底露出的奸詐,同時她也看見了莫君懷身邊坐着的另一個人。本想着憑記憶繼續奏原譜的心思徹底收起來,她恨恨的盯着莫君懷,認命的按新譜吹。
越來越快,越來越激昂,聽的人熱血沸騰,讓人感覺好像置身在廣袤的草原,手中真的持着羊鞭,放牧與天地間。
“君懷呀,有沒有覺得這個小姑娘有惜惜的當日的風範啊?”陳書記偏頭低聲對莫君懷說。
“嗯。”莫君懷心不在焉,他忘情的望着趙曼歌,不想放過她的任何一個小動作。
“可惜,始終不如我們的惜惜。如果惜惜還在我們身邊,她一定能比這女孩更有成就。”
“陳叔,您認識她?”莫君懷心中有些異樣。今天請陳叔來,一則脫難,二則看看他和趙曼歌的互動,已坐實她是陳曉惜的事實,沒想到,最後的結局怎麽是這樣。
“當然。她是小玉的竹笛教練。她旁邊那位,你柳阿姨的外甥,是他推薦的這個女孩,當時聽她吹了一首,吹的不錯,年齡不大,性格也還好,試着上了幾節課,小玉可喜歡她了,你知道14—15的女孩正是叛逆的時候。”
莫君懷沒有接話,看不出喜怒,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下來,深不見底,捉摸不透。
趙曼歌聽天由命了:高昂處動作起伏,低沉處表情沉醉,她的笛音仿佛有魔力,能滌蕩心靈,穿透人心。最後一阕音符,更是演奏的潇灑,飛揚的秀發、大氣的手勢看的莫君懷癡了。
時間仿佛凝固,會場安靜的可怕,緊接着就是雷鳴般的掌聲,不知誰叫的好,然後一會百應,歡呼聲經久不衰。
趙曼歌彎下身子深深鞠躬,擡身之時,看見莫君懷的掌聲不似衆人那樣激烈震動,而是慵懶的拍一下、再一下。。。。。特別是他臉上的笑讓人捉摸不透,讓人不由的感覺一冷,像是透析了這個世界。
再看莫君懷身邊的那個人,趙曼歌喟嘆:陳允德,怕是非親非故的人都認出了我吧,而你卻當做一場表演。是你的可悲,還是我奢望的太多。
活動結束,LING導們和演員、校方合照,這是慣例,也是學校名氣的最好證明。陳允德和演職人員一一握手,走到張一迪和趙曼歌面前的時候,笑容可掬:“趙小姐吹奏的真好,一迪果然沒有介紹錯,小玉交給你教,一定能學成。對吧,君懷。”
“謝謝陳書記的信任,小玉很聰明的。”趙曼歌直冒虛汗,今天這麽拼,不就是讓你看看我的實力,好讓你徹底放心把女兒交給我教。
最後,陳允德站中間,莫君懷理所當然站在他右邊,張一迪站在他左邊,而趙曼歌被攝像人員莫名其妙的調整到莫君懷身邊。出來的照片,挨着站的兩人,女的嘟着嘴,男的勾着不易察覺的笑。
大人物都是日理萬機,這個活動剛結束,陳允德急着趕下個活動。XX大學頓時恢複了學府氣質。眼見中午了,趙曼歌打了電話給導師,被告知即将會見重要人士,沒時間搭理她,允她跪安,明日再見。
等一切結束,趙曼歌感覺到右腳腳踝木木的痛,一使力就似錐心。本來張一迪是要帶她去醫務室的,可終究拗不過她。沒辦法,張一迪只好攙着她到食堂先吃午飯再說。
一路上,趙曼歌都在想莫君懷想幹什麽?先前總給自己打電話(雖然只有2次),今天也逼着自己吹奏了《牧民》(我敢發誓那曲譜一定是他讓換掉的),按理說他不會就此罷休,可為什麽最終他那麽平靜的走了?
“曼歌,你吃什麽?”張一迪扶着趙曼歌找到個空位,讓她等着。
“随便吧。你拿主意、”趙曼歌還沉浸在先前的事情裏,哪有心思吃飯?
菜上來,張一迪疑惑的問:“曼歌你知道今天怎麽回事嗎?曲譜怎麽中途被換了,剛你攔着,不然我就去問了?”
“可能是惡作劇吧,咱們太。。。。。。想看咱們的笑話的人很多,看,有多少人在看咱倆兒。”趙曼歌故意扯個謊話。
張一迪張望,果然很多人望着看,估計今天兩人又要上學校論壇的頭條,不過和曼歌一起上頭條的感覺真好,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對了,曼歌,我的工作已經落實了,下周就去上班了。”
“XX樂團回話了?”
“嗯,不過我推掉了,姨丈的意思還是想讓我當公務員。”
“公務員穩定,也不錯。可是你那麽喜歡音樂?”
“學了這麽多年樂器,現在怎麽說也小有名氣,确實放不下,不過姨丈說的也對,男人就得有大志向,音樂不能搞一輩子。要想讓以後的愛人生活的好,公務員還是有保障些。。。。”
趙曼歌越聽頭越往下低,本不想吃的飯不斷的往嘴裏送,送的太快,米粒卡在喉管了,憋的眼淚都出來了。張一迪止住話語,趕緊遞紙巾給她。
吃完飯,張一迪去取車,趙曼歌坐在食堂外邊的樹蔭下無聊的戳着地上的螞蟻。正午的太陽最是狠毒,曬的趙曼歌的額頭出了一層薄汗。看向行車道,一輛車就停在了眼前。趙曼歌看一眼駕駛座上的人不認識,副駕駛好像有些眼熟------那人的秘書吧?此時後車窗搖了下來,裏面傳來的聲音,讓趙曼歌瞬間就不熱了:“上車。”
該來的總要來嗎?“不用,我等人。”趙曼歌撐着膝蓋,緩緩的站起來,右腳腳踝更痛了。
“要我下來請你?”
及時說了這話,車裏和車外的人都還未動。突然,後車門開了,趙曼歌不等裏面的人下來,立刻鑽了進去。
“去醫院。”莫君懷看着她的腳踝,今天趙曼歌穿着7分褲,很容易看見腫的老高的腳踝。他的語氣不容商量。
“不用,不用,回去擦點跌打藥就成了,真的。”趙曼歌順着他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腳,然後像個孩子一樣捂着患處不讓人看,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特別是看到莫君懷即将發怒的表情,徹底閉了嘴。這人怎麽知道趙曼歌崴了腳,難道在禮堂就一直盯着她?
如果不是車一直在前進,趙曼歌一定認為這是無人駕駛。兩邊坐着的兩支,你們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嗎?她挨着車門坐,怯怯的掏出手機,打一個電話:“師兄,我遇上了一位朋友,搭了他的車,不麻煩你了。”
說完,車廂裏又是一片寧靜。坐在另一邊的人,低首于文件中,完全當她空氣。
到了醫院,莫君懷讓司機去停車,讓賀明峰先去挂號,而他自己根本不征詢趙曼歌的意思,直接彎腰把她抱起。趙曼歌越是掙紮,他抱的越緊,:“再動,就把你扔下去。”
懷裏的人不動了,安靜的就像抱着一只小兔子,莫君懷感覺到靠近心髒的地方真暖,低頭一看,原來她的心髒和他的心髒重疊在一起。(大家自己去YY怎麽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