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辦完正事的趙曼歌自然不是那麽聽話的打道回府。她找了一位當地向導，專選一些不知名但風景優美、還未開發的地方邊走邊逛。
新疆的春天很美，絨絨的小草剛從地下冒起來，一眼望去，整個大地變成了綠色的地毯。躺在上邊，微風拂面，真想一輩子住在這裏。
好好的一場惬意旅行，就因為導師一個“速歸”短信，徹底掃了興致。短短的兩個字，沒有标點，不帶感情，卻像催命符似的召喚着趙曼歌馬不停蹄的飛回M市。要說趙曼歌有沒有怕的人，估計也就導師大人。這老人家，早年真材實料的旅美博士，是著名的經濟學家，經常被請到帝都去座談。而趙曼歌也是名氣大，是美國著名學府交流到這XX大學的，兩所學校定期考核成績，導師對她嚴厲又苛刻，仿佛勢必要把她培養成才。可是這妮子智商高，把學習當調劑，三天一小假，5天一大假的往外跑，導師不批她就耍賴、搞小動作，攪得導師雞犬不寧，如果無大事，老師也就睜只眼、閉只眼。所以這次導師的召喚，趙曼歌必須得給面子，識時務才是聰明孩子。
五一小長假，機票本就難買，再加上導師的短信那些匆忙。5月3日白天的機票已經沒有了，她只有夜航，才不耽誤導師的召喚。到M市的時候已經過了5月4日的淩晨。
上機前，聯系了葉子，是不湊巧，趙葉出國公幹了，沒辦法，趙曼歌只有聯系張一迪來接。
“師兄，大半夜的麻煩你了。”深夜的機場，寥寥數人而已，一出通道，就能看見張一迪站在醒目的位置。
“說的什麽話，我們誰跟誰？”張一迪很自然的接過趙曼歌的行李。“這趟玩的開心嗎？”
“還不錯，站在廣袤的草原上，覺得自己特別渺小，低到了塵埃裏的感覺。”趙曼歌笑盈盈的講着旅行中的趣事。
一上車趙曼歌就窩在座椅上，玩的時候還沒感覺，一回到塵世，就感覺到勞累，不想動。
“累了吧。休息一下，到家我叫你。”張一迪扯過後座上自己的外套，遞給趙曼歌。
“不用，我還不困。知道什麽事嗎？學校”趙曼歌沒有接那衣服，調整了更舒服的坐姿。
“明天有大人物來學校慰問和參觀，校方很重視，期間還有一個小型晚會，校長點名讓咱倆上一個節目，我自作主張報了《牧民新歌》。”
“啊？為什麽要選那首？”趙曼歌想罵人，那麽多竹笛名曲，選哪支不行，偏偏這首？好久好久沒吹過了，連曲譜都忘記了，張一迪你是莫君懷派來搗亂的嗎？
“我想和你合奏你的代表作。”
趙曼歌嘟囔一聲：“哦，我們是賣藝的嗎？”。。。。。。。。張一迪佩服她的神邏輯。
“小曼，我們認識多久了？”張一迪沒頭沒腦的問這一句
“一年多了吧？”趙曼歌不太确定，對于不想記的事，她總是忘的快。
“一年零3個月。那時候，我跟着國家樂團去香港演出，作為兩岸文化交流的一部分，那場音樂會上，你的笛聲吸引了我，我從沒聽過那麽清澈、幹淨的笛聲。。。。。”張一迪雙眼看着前方的道路，卻深情的回憶着過往，說到動情之處，側頭看一眼窩在副駕駛座的趙曼歌。
她，已經睡着了。哎。。。。。張一迪止了語言，認真的看着前方。深夜裏，寬闊的大街，不擁擠，卻心塞。
已經不清楚是怎麽走進家門，怎麽摸到卧室的，怎麽睡的天昏地暗的。
被鬧鐘叫醒，趙曼歌看看時間才7:30分。想必這時間是張一迪定的，除非必要，趙曼歌從不會定時，一直是說到什麽時候算什麽時候。半夢半醒中，她拖着依舊疲乏的身子走進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神清氣爽。環顧一下整個家，行李已經整理過了，房間裏飄着白粥的香氣，趙曼歌走進廚房，看見冰箱上貼着字條：微波爐裏有你愛吃的拌粥小菜，熱一熱，醒來記得吃，祝好夢。
趙曼歌揭下紙條，靠在冰箱上，無可奈何的在看一遍，淺淺的說：“張一迪，你這樣做，我怎麽下的去手”
正在趙曼歌發呆之即，她的手機在卧室裏響起。走近一看號碼，沒有名字，卻知道是誰。好記的不在于號碼，而在于那個人。她猶豫了一下，接起來：“喂？”
莫君懷走出電梯，往辦公室走去：“回來嗎？”對方那邊的聲音很空曠，是皮鞋敲打地面發出的回音。
“恩。”
“幾點到的？”趙曼歌聽到關門的咔嚓聲
“半夜三點。”
對方又是半天不說話，裝什麽深沉，不說話打電話幹什麽。趙曼歌正要質問，對方意味聲長的說：“今天我會到你們學校參加活動。”
“啊？”趙曼歌心裏罵了N句尼瑪，這是逼死人的節奏嗎？張一迪要我吹《牧民》，莫君懷要去聽？露餡就是今天這種情況吧。
已經不在意莫君懷後面說了什麽，趙曼歌迅速的挂掉電話，抓起包就飛奔出門。一定要把那首曲子拿下來，扭轉乾坤。
聽到電話中傳來的嘟嘟聲，莫君懷心情大好：跟我玩心眼？我自有方整治你這個小妖精。
打開衣櫃，目光從橫杆的這頭掃到那頭，在黑與白的西裝、襯衣的夾縫裏藏着一件奶黃色休閑襯衣，那還是前年回家探親時，母親欺騙他相親特地買的，當他知道真相後，對着女方說：“我是X無能，你願意嫁給我嗎？”說完他就遁回了部隊，後來老媽打電話狠狠的教訓他，他對母親說，再給安排相親，下次的說法更難聽，只要不怕兒子的名聲，就盡管安排吧。
鏡頭轉回來。換上襯衣，配一條同色系斜紋領帶，莫君懷看着鏡中的自己，欣長的身材，結實的胸膛，強壯的臂彎，健碩的腰身，自家小孩應該比較滿意吧。
悶了30年的老男人，騷起來，勢不可擋。
5月4日，XX大學像是校慶日一樣熱鬧。接待廣場上名車雲集，不是有名的品牌，但是車牌號不容小觑，編號100以下的ZHENG府車子，這裏停了大半。XX大學的學子都知道今天全市“優秀青年”的頒獎典禮将在這裏舉行，市府高官會悉數到場，為此學校還準備了一系列活動。
9點整，莫君懷和濱江的其他領導，連着校方站在校門口迎着市長的駕臨。車牌為01的奧迪車由遠及近，停在莫君懷的身邊。
莫君懷幫領導打開車門，恭敬的說：“陳書記，您好，謝謝您來濱江指導工作”
從車上下來的人下來的人年過五旬，中等身材，帶着一副寬邊眼睛，兩鬓有點點的白雪，穿着黑色的正裝，整個人看起來儒雅而慈祥，他伸手和莫君懷的手握在一起，滿面春光：“客氣什麽，君懷。還是叫陳叔，親切些。上周一直在帝都開會，你到M市來，也沒來得及給你接風，怎麽樣？工作順利嗎？”
“陳叔，君懷初來乍到，很多政務正在熟悉中，恐怕上手還需要些時日。”兩人邊說，邊走。
“不急，慢慢來。有困難就找我。你做的對，上任第一件事就關注教育，首先抓住了學子的心。我們M市畢業的學生70%會留下，而XX大學，是咱們M市的第一，人才濟濟，聽小玉說現在很多年輕人把很多ZHENG客當做他們的偶像。像你這樣年輕、帥氣有頭腦的官員，很容易成為他們的偶像。果然，年輕就是就是好。”
“哪裏？以後君懷還要跟陳叔好好學。”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上邊的意思可能要把濱江做試點，好好的幹，這裏前途無量。”
陳書記點到為止，莫君懷也不糊塗，說：“您放心，我會盡快熟悉業務。”
“好，這周末沒事就到家裏坐坐，你柳阿姨還念叨你，好久沒見了。”陳書記拍拍莫君懷的肩膀，半扶着他的肩，那種親切像是老丈人看女婿。
“好，我也很久沒見柳阿姨和小玉。”
“那丫頭，天天念着你，總在問你怎麽不來家。”
。。。。。。。後面一大票陪同人員，才頓悟，這位空降兵不簡單。能讓生人勿近的陳書記這麽随和的說話的人真不多見，更何況是個才來一周的兵頭。
參觀校史館，聽演講，和學生座談，順便為學校新樓啓用儀式，并挂牌“近思樓”，取博學近思之意。
從內到外，從上到下參觀了大樓，陳書記無意問一句：“這樓設計大氣，功能齊全，花了多少錢？”
站在莫君懷身後的李區長和建委張主任臉立刻面如土色，慌張至極，不知怎麽接話。
“以前我在部隊的時候管過一段時間基建，像這樣的大樓，少說得1800-2000萬吧。張主任，你說呢？”
“對，區長估的沒錯，這樓從征地到完工，花費了2010萬。”5月的天而已，能熱到什麽程度，張主任的汗順着額頭流下來。
莫君懷面上微笑，轉身掃一圈自己治下的這些GUAN員，目光卻冰冷，應該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別把我莫君懷當槍使。
“只要在政策之內，這樣的民生工程可以上馬的。樓已經用上，想必一切手續早就辦好了吧，李區長？”陳書記轉回頭點名李副區長
“是，莫區長沒來之前，李某榮幸暫代區裏事務，XX大學的結算報告早就批了。”李副區長，騎虎難下，只有自言苦果。
“教育領域本來就是清水衙門，ZHENG府再不重視，那日子可難辦。”莫君懷說完，叫來校長引着大家進行下一個活動。
就這樣，新大樓事件，莫君懷四兩撥千斤的給解決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