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莫君懷,我多麽希望你和我心中的那個他,只是名字相似,可是我清楚,眼前的你就是一直在我夢裏出現的那個人,因為這麽年,走過那麽多的地方,從沒有一個男人讓我第一眼看見就難以移轉眼神,也沒有一個男人能讓我只一眼就怦然心動,就如那年午後,在小花園的藤架下,我看見那個悠悠少年時的心情一樣。
趙曼歌也擔心,害怕莫君懷認出自己。轉念一想,她也釋然:從7歲開始,我就是趙曼歌,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的容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兒時的種種,只當我們的是年少輕狂時的一場夢。
周末是難熬的,莫君懷不習慣這種猛然慢下來的節奏。以前在部隊,只要不想閑着,就可以忙得像陀螺。他去了辦公室,有太多的公務需要熟悉,必須盡快的熟悉業務,政界不會比軍界清白多少,謹小慎微,察言觀色決不可掉以輕心。
可為什麽一拿起厚厚的文件,那白色的紙上就會印出陳曉惜稚嫩的臉龐。要說14歲還不完全清楚喜歡她到什麽地步,可就在失去她之後,這種感情迅速發酵,成為戒不掉、忘不了的相思。可偏偏深深的相思,無人傾聽,她一消失就是這麽多年。
陳曉惜,趙曼歌,你們有關系嗎?
周一,一周的第一天,忙碌是理所應當的。這算是莫君懷到濱江區全面主持工作的第一周。8:30開領導班子會,9:30聽各個部門的彙報,10點再次召開chang委會,會上他部署好一周的計劃,通報給各位常委讨論,就像一位決戰千裏的将軍,還未上陣,已運籌帷幄。幾位副區長聽了他的工作計劃,互視一眼,都未發言。一場會,從頭到尾都沒聽到莫君懷說一句有關幹部紀律的話,可聽得人卻覺得字字誅心。。。。。尤其是李區長,後背汗津津的,他後悔那麽莽撞的就把XX大學綜合樓項目遞給莫君懷。
一周的時間就熟悉了區裏的事務,定的工作計劃有重點有措施,不愧是軍人出身,嚴謹、細致、果敢,看來此人不是個好對待的角色。
忙到将近12點,莫君懷才回到辦公室。黑色襯衣,黑色西裝,黑色的家具,讓進來彙報工作的人不得不肅然起敬。
“首長,你要的資料。”賀明峰雙手捧着文件夾遞到莫君懷面前
莫君懷看看賀明峰的表情,肅穆、恭敬,和之前任何一次彙報工作時一樣。莫君懷給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建設:這麽多年,失望了多少次了?每次失望後,不是又整理心情,整裝待發?
賀明峰遞上來的文件夾就像燙手的山芋。如果趙曼歌不是陳曉惜,他該怎麽勸說自己呢?這個趙曼歌輕易的攪亂了內心的平靜,他還能像之前的無數次那樣,調整好心态繼續等待嗎?自己能等,父母能同意嗎?
莫君懷猶豫了一小會,接過似千斤重的文件,慢慢的攤開,裏面只有薄薄的兩張A4紙,從頭到尾不過幾千字。賀明峰仔細的觀察着首長的表情,從淡定到激動再到皺眉,最後是憤怒。
莫君懷重重的扣上文件,倒在椅背上,閉着眼睛,右手抵着額頭。
只有特別難搞的事情,首長才會有這樣的動作,賀明峰小心的喊:“首長?首長?”
“明峰,她明明知道我是誰,為什麽能做到那麽冷靜、淡定,好像我們真的不認識?”莫君懷的心百轉千回。有驚喜,但也有揮不去的疑雲。
賀明峰驚呆了,趙曼歌=陳曉惜?這是怎樣玄幻的巧合。BOSS大人,衆裏尋她了這些年,還真在這燈火燦爛的地方尋到了,這算不算踏破鐵鞋無覓處。
畢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莫君懷遇事從不會允許自己的大腦停滞超過5分鐘。他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拿起桌子上擺着的陳曉惜的照片,深深的凝視。為什麽,為什麽?我絕不相信----失憶、傷了腦子等等那些狗血言情劇的橋段。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賀明峰安靜的站在旁邊等着,首長想通了事情,就會下達命令。
“上周五那份文件好像說XX大學的那棟樓預備在青年節舉行揭牌儀式吧?”
“好像是。”賀明峰直冒虛汗,經boss提醒他才記起那份資料還沒還回去。
“那份報告先放你哪,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再提。”沉思片刻,莫君懷發出指令,“這也算我來濱江後的第一次活動,應該出個面。功能那麽齊備的大樓,別說我們M市乃至全國的也是一流的,不單我要去,市WEI書記也應該會參加揭牌儀式。XX大學這次臉上有光了,參與其事的人這次賺到了,我莫君懷心情好,就當我送給他們的見面禮,但願他們都是聰明人。”
“明白了,我會注意的。”默契十足的二人,半句話,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
賀明峰退出去,莫君懷又翻看趙曼歌的資料。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一個字一個字的斟酌。這麽多年了,她的好多習慣變了也有好多東西沒變。此時,莫君懷也不那麽怨恨父親了,要不是父親的堅持,自己現在還是無計可施。這,就是緣分吧,兜兜轉轉,我還是找到了你—陳曉惜。
不知道趙曼歌就是陳曉惜之前,莫君懷期待趙曼歌的心如果是小貓在抓,那現在知道此人就是彼人時,那心就如開了閘的洪水,波濤洶湧。他想立刻去找趙曼歌問問清楚,但是軍人特有的冷靜告誡自己,她不想見我,一定有原因。
資料裏顯示的趙曼歌很多事跡,有張有弛,處理得當,看得出她冷靜、理智、明事理,這樣的她不會平白無故的裝作不認識自己。所以,他耐住自己的心,循序漸進,不想承認,我會逼着你承認。這麽多年都等了,還在乎這幾天?
又過兩日,莫君懷覺得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想她的心忍到極限。他在辦公室踱步,怎麽才能見一面趙曼歌?
眼前一亮,他拿起內線電話:“明峰,惜惜的車怎麽樣了?”
“啊?誰的車?”正在忙着趕材料的賀明峰沒聽過首長悶騷的喊過別人的名字,非常的不習慣。
“哦,就是趙曼歌的車。”
“估計今天能取,我打個電話問問。如果修好了,是請她去取還是我給送去?”
“把她的電話給我,我來解決。”
挂了電話,莫君懷沒有立刻打電話給趙曼歌,他像個黃口小兒,在肚子裏組織了一圈說辭,怎麽說都覺得不妥。他點了一支煙,定了下心。一直以來,只有別人和莫君懷說話之前才需要打好腹稿。而現在。。。。。要是被自己那些兵聽說,有一天他們的首長也要打腹稿,一定會笑死。
拿出電話,撥出幾個號碼,裏面傳來清新的旋律,莫君懷的心激動的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害怕旋律随時會斷,卻沒人接聽。終于,在莫君懷最心急的時候,對面傳來甜糯的聲音:“喂,你好,哪位?”,聲音很缥缈,像是在天的那邊。
莫君懷微皺下眉頭,低低的說:“你好,我是莫君懷,你在哪?”
“莫君懷?哦,找我什麽事?”趙曼歌故作鎮靜,依然阻止不了心頭一熱。
“你在哪?”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莫名其妙,有事說事,沒事挂電話。”趙曼歌迫不及待的挂掉電話
這邊莫君懷被氣到了,聽趙曼歌的聲音像是在戶外,而且風很大的地方。可現在M市風和日麗,萬裏無雲。聽聽那口氣,像是兩人有深仇大恨。
正在和人說話的趙曼歌的電話又響了,她看看號碼,沒好氣的吼:“你閑的是吧,沒事幹?老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都這态度,對方也不生氣,心平氣和的說:“你的車修好了,給你送去?”
趙曼歌感覺一錘打在了棉花上,她恥笑自己的不淡定,不就是個莫君懷嗎?自己在害怕什麽?她口氣軟了下來說:“我現在不在M市。”
“在哪?幾天能回來?”
4月的新疆依舊寒冷,戶外的溫度還不到10度,對于常年在南方生活的趙曼歌來說,還真不适應。她凍得口齒不清:“新。。疆,具體時間。。。還不清楚,等我回去了。。再聯系你取車。”
這事要回到昨天,中午的時候接到消息有人從龍喀什河附近發現一塊将近3kg的上等和田玉籽料,這一塊大料子,趙曼歌等了半年之久,早就有顧客付了定金,卻遲遲沒貨,現在好不容易出了一塊,她馬不停蹄的飛過來看一下是何等成色。這些年政府出了禁采令,民間采料隐蔽了,好料可遇不可求,但凡出那麽一塊,圈內就會聞風而動,等那時價格就會翻上好幾番。
家裏做着玉石生意,老師傅每天挑料、磨料,趙曼歌耳濡目染,時間長了也成了專家。最初老爸只做玉石加工生意,後來連原石倒賣的生意也做。所謂無奸不商,憑着雄厚的家底,趙家合幾個玉石商攪得整個玉石收藏界跟着溜溜轉。而趙曼歌成年後,忍不下老爸天天操勞的到處飛,就子承父業接起了這活。她眼光毒,手段高,為人爽快,不坑人,對于玉石料子出價也合理,不計較蠅頭小利。一來二去,在和田,只要出了好玉料,都會想讓這位香港美女給股股價什麽的。
挂了電話,莫君懷第三次翻開資料夾,愛好:玉石收藏。。。。。人在新疆。。。。還挺能折騰,小孩玩的有些高端。莫君懷的唇稍稍一勾,在手機上敲上幾個字:注意安全!注意保暖!只聽叮咚一聲,這份叮囑随着移動的網塔飛向遠方。
趙曼歌自從見到這條短信開始,就不淡定了,一直覺得這條短信不簡單,有點點暧昧,點點jian情的感覺,致使她在談價的後半段一直心不在焉,直至在合同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才發現比心理價位多給了10%。莫君懷,你是黴神下凡來整治我的嗎?遇上你就沒過好運氣。
這頭,遲遲等不到短信的莫君懷,反而心情好了,不回短信?好兆頭。他心中的急切藏都藏不住,他叫來賀明峰,又給安排了一些工作,還一再交代,辦妥。
出區長辦公室時,賀明峰再看首長的臉色,那勾着的嘴角是怎麽了?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請叫我勞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