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入無蹤？］
“是。”無量看着司徒爹爹，等他繼續說。
“你是不是也是随便選的？”司徒讓眼中有一絲不滿之色。
無量仍是笑着搖頭。“只是在恰巧的時間，遇到恰巧的人。也許不是那個時候遇到他我也不會認定他，也許那個時候遇到別人我也不會認定別人。也許是緣分吧……”
司徒讓摸了摸無量的頭。“一向都像個大人，我這個爹爹都快成多餘的了！你這性格真是誰也不像，近朱者赤，可你卻從小到大都是你，是不是一出生就是個大人啊！”
無量此刻笑的卻像個小孩子，在父親羽翼下，可以暢所欲言的小孩子。
“爹爹還沒說到底是否真的要莫空長劍？”
司徒讓露出壞笑。“那麽好找我怎麽可能十幾年都沒找到！折騰他段日子給你爹爹我出氣！你不準去丞相府哦，就讓他着急！”
無量想了一下，道：“看他怎麽找，急成什麽樣子不是更解氣，所以女兒我去給你看看然後每天回來告訴爹爹！”
也就是說她要每天都回丞相府。
司徒讓大笑幾聲，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你被那小子帶壞了！”
根據他六哥提供的線索，沈正廷在城外最近的村莊找到一戶普通百姓家，裏面住着一對老夫婦。雖然兩人雙手都有繭子，但沈正廷肯定這絕不是拿鋤頭拿的，而是練劍練的。
見來人是沈正廷厚，兩個人開口說話的聲音也變的年輕。夫婦倆人是他四哥的手下，都戴着人皮面具，此間草屋便是京城的信息交流處。
對于尋找失去已久事物的信息最好去找他三哥的人，但他三哥的人都出海找他三哥，所以只好來找四哥的人。
“莫空長劍？”樣子是“老婆婆”的人說道，摸着臉上的皺紋回憶。
“三公子的書房可能會有吧，雖然不知道三公子有沒有收集過莫空長劍的信息，但收集過可降妖的上古神劍的消息是确有其事的，雖然沒有找到神劍，但收集過的消息還在那裏。”“老公公”說道。
“真的嗎！”沈正廷開心許多，畢竟不用海裏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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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廷的娃娃臉可是很有用的，總讓人忍不住護着他，“老公公”說道：“我聯系山莊的人，找到任何消息後立刻告知七公子。”
“我天天來！”沈正廷甚至想說就住下來，但此寒酸的草屋只有一間卧房，她又怎麽能和人家夫妻擠。
“不必，鴿子一來一回也要幾天，查找資料也需要時間。”“老婆婆”道。
沈正廷臉一沉，這麽說不就是他要很久才能收到一點點線索，而又不知道是否有線索。
“那我就回丞相府等消息，麻煩兄弟們了！”沈正廷一抱拳。
“那我就不用謝啦？”“老婆婆”狀似不滿地說道。
沈正廷扯個讨好的笑容，“也麻煩嫂夫人了！”
“老婆婆”笑開了，學着老婆婆的口氣說道：“快去應付你那些岳父吧，司徒讓可是只狐貍！”
沈正廷苦笑。“你們都知道了……”
“你當我們不幹活的！”“老婆婆”微怒道。
“司徒岳父看來才是最不易對付的，我可真是大意了，唉！告辭！”沈正廷出門，回城，他不能一直幹等消息，便向皇宮走去。現在才意識到，他應該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皇宮，無量沒有說過宮裏的藏寶閣有長劍，那麽就應該沒有，膽那裏卻有記載世上大事的記錄，莫空長劍應該算一件大事。
頂着未來驸馬的頭銜，守門的侍衛很快便通報回來，身後跟着個太監領他進藏書閣，恰與藏寶閣毗鄰。進入藏書閣，一排排書架映入眼簾，每架都兩丈有餘直達天花板，每排間隔處都放着梯子，偌大的藏書閣四壁都只有靠近天花板處有一排人頭大的小窗，雖然點了許多燭火，但還是顯得很昏暗。
小太監走在前面帶路，沈正廷忍不住打量書架一端的标簽。這一排是重要人物生平，下一排也是，不過年代不同，或是前朝的，再後面還有古書孤本，居然還有武功秘籍，向裏面掃了一眼，似乎還不少。另外還有各地風情，各地特産，各地名人等等。小太監走的很快，他也只能匆匆掃了一眼。
小太監終于在一過道處停下，示意那排便是關于寶物的。沈正廷在進去前向旁邊一排的标簽掃去，上面居然寫着皇朝秘史！這讓沈正廷有些激動，按奈不住看了小太監一眼，只見人垂手而立，眼睛也不擡，更沒有離開的意思，沈正廷明白，這是派來引路兼監視的，他也明白要是窺了皇朝秘史，他就是洗了脖子等着給人磨刀了。所以他也只是心裏不安分一下，随即回到正事，娶老婆要緊。
小太監仍站在那裏，沈正廷也不在意便自顧看向書架。過道中放着一張很窄的軟榻，旁邊還立着小幾，上面擺着燭臺，這裏應該有人總在此處看書，還是個地位不低的人，否則沒有皇上的特許也不能在此處安排這些，想想便是他家無量了。
光線不多，沈正廷只好在近處自己察看，橫向大概看了一下，這裏是記錄寶物的，但并不是按哪件寶物從始至終的過程，而是按年代時間，就是某些年中有哪種寶物有何變動記錄的。記錄首頁還會注明此書中記錄的是進貢入皇宮或從宮中賜出去的東西，還是單純地記錄東西的出處主人等的。
沈正廷心中大罵記錄不合理，這可需要讓他花很多時間找，又不知道該從哪個年代的記錄開始找。但這樣記錄卻也有其好處，便是在哪個寶物有變動時直接記錄就可，而不必麻煩着更改以前的記錄。
莫空長劍在他知道的便是消失了一二百年，也就應當是前朝的。記錄前朝或更早年代寶物的書不多，雖年代齊全，但大概是記錄的寶物不多的緣故。
考慮了一下，沈正廷從四百年前的記錄開始看。借着小幾上的燭火，沈正廷的手指滑過首頁目錄的個寶物名稱，沒有。下面往後面年代的書翻了十幾本才終于看到關于莫空長劍的記錄，他不敢挑着看，因為如果哪個年代段中莫空長劍沒有什麽變故便不會記錄。
這本是三百多年前的記錄，講的是莫空長劍現世于江湖，與傳聞說的差不多，不過還說了此劍出了可使人注入其中的內力成倍使出及鳴石的奇異之外，如果普通無內力之人使此劍便如同普通劍沒兩樣。接着往後找，前朝二十一年，出自夜魅宮一女魔頭從莫空手中奪走長劍，并于同年血洗江湖，致使一時間武林中人心惶惶，餘威五十年不減，可謂武林中人才凋零，普通人家更是不敢學武。
雖然記錄是寫在不同書中，但中間還算連貫。
前朝八十年，莫空長劍再次現世，卻只是送還了莫空的後人，由當時武林盟主及少林寺方丈保護，有人敢動次長劍便是與整個武林為敵。
前朝一百三十幾年左右，莫空長劍出現于江湖，由一名少年佩帶，自稱莫空後人，武功奇高，鋤強扶弱，行俠仗義，長劍也算守住了，但只出道三年便不知所蹤。
此後，便再也沒有莫空長劍的消息。此事已隔一百六十多年。
沈正廷又翻了幾本，直到十年前的記錄也翻了，再也沒有莫空長劍的只言片語，這與他知道的根本沒區別，仍不知道長劍的下落，只是确定是一百六十多年前不見的，但這又有什麽用！
沈正廷很是氣悶，又翻了幾下書，期望有他漏看的，但也只是徒勞。
藏書閣昏暗，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了，問了小太監才知道快到吃飯的時候。
一路晃回丞相府，心中不禁仍在想着莫空長劍。此長劍奇異，與平常寶物不同，他一直不解為什麽朝廷沒有将長劍收去，按常理，朝廷想要的東西肯定能到手。出宮門時想到一個理由，莫空長劍放在江湖便是一個禍源，引各方蠢蠢欲動，武林的力量也就無法團結，那力量便不會做大與朝廷抗衡。
但這不是他關心的，他只想知道長劍死到哪個角落。沒有落入朝廷這是應該的，但什麽人有這力量能讓它隐于世人一百六十多年！
想着明天到應天府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人已經晃進丞相府，正好被告知開飯。
一進偏廳便看到無量也坐在桌旁，當然還有他第一眼被排除在眼睛外面的六哥和八弟夫妻。
“你爹讓你出來了！”沈正廷興奮地坐到無量身邊。
“晚上要回去住。”無量回道，臉色有些為難地問道：“你今天去哪裏了，是找……”無量看了一眼沈正天，又轉回沈正廷。“是找莫空長劍嗎？”
“嗯，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沈正廷拍着胸脯道，他是不會讓無量難做的。
看他這種表情，無量忍不住咬咬下唇，欲言又止。
沈正天立刻道：“吃飯了！吃飯了！甜甜不用看了，吃吧！”
沈正廷有些差異，怎麽覺得他六哥在轉移話題，但一時間也猜不出所以然。看到他對面坐的閻甜甜，他總覺得少點什麽，好像與昨天見面時除了少了兩根糖葫蘆外還少了些什麽。但卻想不出，不過也覺得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便不去在意而給無量開始夾菜。
期間向沈正正問道：“十一，你昨天說有事和我說，什麽事啊？”
“嗯……”一時間衆人都看向沈正正，他卻沒有擡眼睛說道：“七哥看來很忙，”吹了吹勺中的湯遞給閻甜甜。“過幾天再說吧。”
“現在就說吧！”沈正廷十分懷疑，昨天還那麽心急要告訴他，現在卻好像在推三阻四。
“吃飯呢。”沈正正淡淡說道。
沈正廷的活期立刻上來了，這兩天已經一肚子火，他弟弟還讓他不順心，此刻心情不佳，也不管他弟弟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扔下筷子，起身便走。
沈正正依然不為所動，沈正天倒是一副奸笑，閻甜甜本來有些茫然，但碗裏多塊鴨脖後便不再茫然，無量擔心地随他起身，卻被沈正天攔住。
“別去了，讓他安靜一下吧，男人好面子，他正為聘禮的事愁，見你就更有壓力。”沈正天說着大道理。
無量猶豫不知該怎麽辦。
“繼續吃吧，我讓人一會兒做點清淡的給他送去，吃這些大魚大肉會上火！”
在沈正天的歪理下無量吃完了碗裏剩下的飯，在沈正天不由分說下由府中護衛送回司徒府。
沈正廷本來以為無量會随他出來，他本來打算帶她去夜市吃東西順便說點悄悄話，再伺機看看能不能打到“蚊子”，他本來想告訴她今天有那麽一點點收獲，他本來想好好訴訴苦，他本來……他本來的事情很多，但卻在某人的陰謀下一個也沒成功。
坐在秋千上“吱嘎嘎”的時候，他房間的門終于無聲而開，一下子跳到地上，滿臉驚喜引來的是放着飯菜的托盤，但這讓他更開心，直到看到托着托盤的人。他都不知道他六哥這麽好心居然親自給他送飯。
“正廷都沒有吃多少東西，我讓廚房做了天清淡的，最近是不是上火啦？”沈正天道。
沈正廷噘着嘴接過托盤放在桌子上，想問無量人在哪裏卻沒說出口。
沈正天很善解人意地說道：“我看你心情不好，便讓無量回司徒府了，免得你們生氣時言語不合，她畢竟是公主。”
沈正廷更加郁悶，聽到他六哥好像在安慰他，可是為什麽就是不像那麽回事呢！
“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跟六哥說，六哥一定會幫你，你是不是有什麽解決不了？”
“不用！我一定能行！”沈正廷聽了他六哥的話便一下子說了出來，他六哥這樣說明顯是看不起他！他便一時沖動中了某人的計。
“哎呀！正廷也長大了……那吃完記得讓人把碗筷收下去，我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了，你繼續找哦！”說完，沈正天故意打着哈欠出門。
“繼續找”三個字讓沈正廷認識到他六哥根本就是知道他的情況，仔細一想，皇上今天那麽痛快就準他進藏書閣應該也是知道他的情況，又憶起即日前一舉一動都在那些乞丐的監視下，讓他覺得自己真像個笨蛋！
吃完東西躺在床上，他也冷靜下來，分析形勢，他認識到雖然被這麽多人都時時監視着像個傻瓜，但無能反抗也是事實。這種監視并不是有人時刻跟蹤，而是在事後調查的，他如此确定也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功夫，被跟蹤他一定會知道。
但這種像是被掌控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所以他在睡前想好一個反擊的主意！
翌日，沈正廷讓下人把早飯送到他房間，并且到時候讓午飯和晚飯也放在他房門口。無量來的時候也閉門不見，這個決定讓他自己也很心痛，但還是要做。中午，沈正正到他房門前敲門他也斷然不理，說了許多有的沒的，大部分都是廢話。無量也來勸說讓他開門，他只說了一句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便不再作聲。下午沈正天回來了，幾個人在他們口不知小聲說些什麽，似乎有争執，過了一會兒，幾個人便都走了。
沈正廷一個人呆在房間确實很無聊，但讓別人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麽想什麽，這讓他心情很好，這便是他的目的！将來他也不會告訴別人他今天的行為是要幹什麽，因為他怕別人說他幼稚……
怕外面的人聽到，所以他今天連秋千都沒玩，可真的是無聊的一天，終于熬過去了，四下安靜，才走出房門。躍到房頂，從上面幾個起落出了丞相府，沒有驚動任何人，他的帕克不在，因此也沒有驚動任何狗。
他前進的方向是應天府，本來就打算好今天來的。府衙外有官兵守着，裏面空無一人，沈正廷直接向存放案件卷宗的屋子走去。
點上蠟燭，游走于各書架之間。這裏比皇宮的藏書閣當然小的多，都是存放各種案件卷宗的。而且據沈正廷所知都是放着沒有破的案子的，破了的案子都會交到刑部。大略看了一下，案子都是本朝的，根本沒有前朝的。
沈正廷也是找不到頭緒才來這裏的，仔細想一下也可以知道要是這裏有什麽關于莫空長劍的信息一定會報入宮中。
倚在書架上沉默一會兒，沈正廷腦中有些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一下子有一種想法出現在腦中。
司徒岳父喜歡莫空長劍，那司徒家以前的人也一定有人喜歡，想來這司徒世家也存世幾百年，寶物出世他們怎麽會不觊觎！所以他來應天府也是隐約存在這種想法，想查查是否有人盜莫空長劍，或用它殺人的案子。盜它的人最大可能便是司徒家的人！
在偷盜的未破案子中找了一下，并沒有關于莫空長劍的，他覺得也應該沒有。
但沈正廷還是一下子來了精神，滅了蠟燭輕功出了應天府，向司徒府飛奔。
往好處想，莫空長劍就在司徒府，即使不在也應該有什麽線索！
子醜之間，沈正廷翻身進入司徒府，在一棵較高的樹上駐足，向司徒府內各屋頂看去。明月高懸，借着白如水的月光觀察地形，黑夜中看的距離還是有限，只能看到近處的幾排房子和庭院，而且不能辨認清楚各房間是做什麽用的。但猜想也應該在中間的部分才是重要的，所以沈正廷提氣飛奔到各房頂。但沒幾個起落就感到有問題。
在一處房頂停下，伏在上面，屏住呼吸收起內功。
剛剛走過不遠處的一間房門無聲地打開，一黑影走了出來，如果沈正廷不是看到的是絕對聽不到此人的。黑影向沈正廷藏身的房頂看了一會兒，便又回到屋裏。沈正廷仍好一會兒也沒動，他暗暗感嘆司徒府真的有高手。也叮囑自己要更加小心。他被抓到倒是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會丢臉而已。
沈正廷考慮了一下，他身上穿的衣服不方便，快速移動時風聲很大，因此便決定今天還是不要夜探司徒府。選了一個房間少的方向直接飛奔。
雞鳴時沈正廷便醒了，雖然昨晚睡的很晚，但今天一大早卻很精神，大概是昨晚睡的很香，往常雖然早早躺下，但大部分時間用于胡思亂想。為了今夜繼續夜探司徒府，他一大早便到院子活動筋骨，自從認識無量後，他好久沒起早練功了。
佩劍也很久沒有正式出鞘，上次在宮中削石頭的時候應該不算。随便做了下熱身一周便使展開武當七式，招式慢正好用來舒展筋骨。
吃過早飯，無量便來了，沈正廷在衆人眼中是恢複正常。因為拉着無量回他房間蕩秋千，還一直說個不停。
沈正廷沒有說出他夜探司徒府的事，怎麽說也是她家，只說了去皇宮的事。
他又讓衆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整天，因為他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怎麽找長劍的事，也沒有去哪裏找，而是陪了無量一整天。先下了一上午的棋，間或聊天和蕩秋千，下午又趁他六哥不在去看了一下他六哥藏了什麽寶貝，有他八弟夫妻在找藏寶貝的地方當然不難。只是，他六哥真是個廉潔的好官，那些寶貝根本沒有入眼的，四人便什麽也沒拿。
沈正天晚飯後終于忍不住問沈正廷在想什麽，不見他着急那沈正天可就白搞陰謀了。沈正廷聽到他六哥的問話可是很開心，他終于讓別人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了！
大笑數聲後把人趕了出去，暗嘆解氣，他也有壓倒他六哥的一天！但卻不知道自己有很大的把柄在人家手中。
他把人趕出去是為了早點讓府內入睡，到了子時，他穿着黑色勁裝向黑夜中進發。到了司徒府，已經熟門熟路從昨天出來的路線進入宅子中部。在一處空處樹下喘了口氣，他打算挨個房間找。這時候突然想到如果有那個弟媳的本事就好了，那樣就可以直接奔向最隐秘的地方去，但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讓閻甜甜來搜司徒府，而不倒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讓閻甜甜來夜探。
收住呼吸，用內力探了一下眼前的房子，這幾間房子中應該沒有人住，除非是很高很高的高手。沈正廷輕手輕腳卻動作迅速地閃到房門前，上面有鎖，抽出萬能鑰匙，這是偷盜者與捕快必備的東西。開了鎖，聽一下四周後才進去。
但只邁進去一只腳，另一只還沒邁就停下了，經驗告訴他不簡單。向上一看，上面居然吊着鐵籠子，而小腿處正好有一根不易發覺的線。擡起沒有進來的腿跨過線，但沒有落下，因為注意到一些隐于暗處卻反光的東西，他猜測肯定是箭，說不定他一腳踩下去便上面的落下來罩住他，側面的射出來刺死他的。而他也不能去試，不能引動機關，一引動會把人也引出來，只能關掉機關或全部躲過去。
機關他不擅長，關掉是不可能，那就只能躲。
淩空直接掠到書桌上，這才仔細向房間打量一番。看起來是個極普通的小書房，但以沈正廷抄過數家的經驗，這裏有夾層，而且就在那面白白的牆壁後面。
他不敢點蠟燭，便一切只能在黑暗中進行。房間內沒什麽裝飾物，可謂有些簡陋，一架書，一套桌椅，上面有寫紙盒筆架。沈正廷有些擔心白牆上的暗門打開時會有聲音，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但又不能不開，做好随時逃跑的準備才開始找打開暗門的機關。
先抽動每本書，但無一所獲，又檢查書架也沒有異常，桌椅上下也找了一遍仍沒有。沈正廷撓頭，走到白牆前面，左右上下觀察，在他打算放棄時發現牆壁左側接縫處比右側的大，似乎能插進去東西，而能插進如此薄的地方的東西刀片都不行，也就是紙了！
輕輕翻動桌子上的紙，果然發現有一張比別的硬一些。
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便把紙插入縫隙，進入一半時不能再進去，随後将紙慢慢下移，随着向下面移動，白牆也在無聲地向上滑動，牆壁是薄薄的一層，摸上去是很韌的材料，一定範圍內只能變形卻無法破裂。而随着白牆上移，下面漏出光亮，到達和沈正廷一樣高的地方時停下，沈正廷驚訝地看着裏面。
中間一個開着的錦盒中放着流光傳動的夜明珠，把窄窄的夾層中照的通亮，剩下的都是瓷器。這些沈正廷雖然不懂，但也覺得十分漂亮，瓷器泛着柔和的光，讓人覺得暖暖的，一時間恍惚不知身在何方，像是可以讓人平靜下來一般。
沈正廷沒有愣太久，因為這間屋子也被照得通亮，時間長了肯定會驚動府內的人。沒有莫空長劍便關上機關。
關上之後他又愣了一會兒，平複一下心情，見到寶貝雖不是動心，但也會心情激蕩一下下。他也明白了為什麽這個牆壁做的這麽薄卻不擔心，因為夾層很窄，牆壁的韌度足夠變形到夾層的另一邊也不會破壞，但中間的瓷器卻不會幸免于難，肯定會因為變形而被壓碎，因此，不是像他這麽聰明的要想偷完整的瓷器是不可能的。
小心翼翼将房間恢複原狀出去之後鎖上門，探了一下隔壁，沒人，又向另一個房間繼續搜查。
沒有鎖，小心進去之後也沒有什麽陷阱，看了一下發現這又是一間書房，不過比剛剛那間更像書房。有很多書，似乎也被經常翻動。四下找尋一番，沒什麽異常便出去打算去下一個房間。其實只有司徒家主要的人才知道，這間便是司徒世家長久以來所有寶藏的密室大門，因此才在一間有陷阱和較明顯夾層房間的旁邊。
這些沈正廷當然是永遠不會知道的。
又找了兩個房間，都是普通房間，沈正廷在稱贊了一下自己第一個就能找中有藏寶的房間之後，便鳴金收兵，打算明日再戰！
一連三日，沈正廷小心謹慎搜了司徒府十幾個房間，只搜了沒人住的房間，雖然也想到也許有人住的房間藏寶的可能更大，但還是沒把握去搜有人住的。搜過的房間中，一共找到三間有夾層的，這樣的成果也讓沈正廷贊嘆了一下司徒府果然到處藏寶。
吃過早飯，沈正廷正等着無量過來，他不好意思在白天的時候去司徒府。但卻等到他四哥手下的人。
“有消息了嗎？”沈正廷急切問道。
一長相普通，但聲音熟悉的年輕人說道：“是。”此人便是草屋的“老公公”。“找到一些關于莫空長劍的！它是三百多——”
“我已經知道，我想知道它一百六十多年前不見之後的消息！”
“是！一百六十年前莫空後人與長劍一同失蹤，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在那的二十年之後，莫空長劍便出現在神偷世家，這是極少人知道的，據說當時也只有司徒家少數人和一個女子知道此事，在江湖中根本沒有任何傳言，可謂消息保密到無人相信的境界！”
沈正廷差點開心地跳起來。
“那三哥是怎麽知道的？”沈正廷仍不住問道。
“不是從三公子那裏得知的，只是四公子傳來的消息！”年輕的“老公公”驕傲地說道。
“四哥？”
“是！我們不只給山莊傳了消息，也傳到四公子那裏了，這是四公子傳回的消息，三公子那裏也只是到一百六十年前。”
“四哥是剛得知的消息還是以前就知道的？”
“應該是最近的事，要是以前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三公子記錄的！”
沈正廷更是開心，如果是近來得知的消息，那找到莫空長劍的希望也大一點。
“繼續說，然後呢？”
“後來莫空長劍在司徒家四十年，随後司徒家有一女子拿了它之後消失了，好像是私奔的……”
“私奔到哪去了？”沈正廷急問。
“這就不得而知了，誰也不知道。”
沈正廷噘了一會兒嘴，忍着沒發脾氣。“多謝了，這次真的幫大忙了！”
“哪裏，我們還會繼續查司徒家的情況，在下告辭！”
“有勞！我送你，到我成親時兄弟們一定要多喝幾杯！”
“當然！不必送了，七公子。”
沈正廷一抱拳。人走之後，他陷入深思，無量走到他面前都沒有看到。他也要繼續查司徒家，似乎一切都在那裏。
又是子時，沈正廷剛翻到牆上，便有一間屋子亮起燈光，他立刻靜止不動，哪裏便是他第一次進來時有人出來的房間。靜待了片刻仍亮着。他不敢大意便跳下去出了司徒府，轉而躍到對面人家的牆上，結果看到那房間的燈滅了。
沈正廷猶豫了一會兒，打算再試一下，剛跳到司徒府牆上，結果那個房間又亮了光。
他放棄，裏面那個人點蠟燭的動作這麽快，要是追出來肯定也很快，看來他的行蹤已經被掌握了，那個人沒有出來抓他說不定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沈正廷退出去，感嘆神偷世家不是那麽好探的，估計以後也沒法探了。
無奈他只能想別的辦法，他原本不想問無量關于司徒家的事的，但一時間看起來不問也沒有別的辦法。
睡了不踏實的一晚，到了天明又聞雞起舞。
不多時，無量就來了。
“怎麽了？”沈正廷問，見無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的想法總是寫在臉上。
“嗯……我爹說半夜有人潛入府內……”無量小心翼翼說道。
見她如此表情，沈正廷忍不住笑起來。“無量，那人是我。我已經夜探司徒府幾個晚上了，想必司徒岳父早就知道的。”他坦白說出來也是不打算再夜探的。
“那你去那裏是……”
“我想找一下莫空長劍是否在那裏。”沈正廷如實回答。
“府裏沒有長劍，這點我可以肯定，爹爹也找了許多年的！”無量立刻道。
沈正廷腹诽了一陣。那只老狐貍自己找了許多年都沒有找到，居然把這當成聘禮！這不是明擺着不要他娶老婆嗎！
“即使沒有，司徒府裏也一定知道一些關于莫空長劍的事情，因為它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司徒府。”
“真的嗎！”無量驚道，這可是她不知道的，她一直以為只是她司徒爹爹喜愛莫空長劍，哪知道原來莫空長劍曾屬于司徒府。司徒家的人一向把寶物屬到自家的名下，何況莫空長劍還曾經在司徒家名下，那就更是自家的東西，找也更熱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