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約不約
“總之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要是不聽，以後出什麽事別來找我。”轉身走到玄關，穿上鞋子便走了。
門剛合上，崔彤從裏屋跑出來，一把環住楚青釉的脖子：“你膽子肥了啊，當初說好的誰也不許帶男人回來的。”
“事出有因！”楚青釉使勁掰她的手，“你聽我解釋嘛。”這丫頭手勁大，再被她勒一會兒，她都得斷氣了。
“我不聽。”崔彤從鼻子裏哼出不滿，“反正你帶男人回來就是違反了規矩！”
楚青釉只能求饒，答應請她吃一周的大餐，這才說服她松開了手。
聽完晚上在大排檔發生的事情後，崔彤吓出一身冷汗：“你怎麽能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呢？幸虧有沈卓言，要不然我恐怕就得去醫院領你了。”
“哪有這麽嚴重？”楚青釉說，內心卻也驚魂未定，只是不想讓她擔心，“只是看着驚險而已。就算沈卓言沒出現，應該也會有別人來幫忙的。”
崔彤點點頭，又擔憂道：“沈卓言知道我們在調查葉城，會不會告訴葉城？聽他這麽一說，葉城好像不是個好人，該不會用什麽手段來對付我們吧？”
楚青釉何嘗不擔心，可是事關舒可的終身幸福，就算是硬碰硬，她也得去試試。
“別說這個了，你今晚和舒可吃飯，怎樣了？”
崔彤深深一嘆：“還能怎樣？她要是肯相信我們，之前也不會那麽激動，還把微信群也給退了。今晚我和她吃飯，全程不知有多尴尬。”
“那她說什麽了？”之前舒可情緒激動地退了微信群，似乎是要和她們絕交的意頭，現在又突然約崔彤吃飯，肯定不會光是吃飯那麽簡單。
“她讓我轉告你一句話，說不要再幹涉她和葉城之間的事情。她說以前的葉城的确是作風有些問題，不過人是會改變的。不能因為從前的事情就把他判死刑。”
“問題是，舒可根本不知道，葉城從前有多濫交！她可能以為葉城這樣的人，有過一些女人是正常的，那也要分個程度吧？”
崔彤沉默地看着她，表情有些尴尬。楚青釉察覺失言，趕緊拉住她的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彤彤。”
“沒關系，我還不至于把自己放在跟葉城同樣的位置上，我比他差遠了。”崔彤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可楚青釉卻分明感覺她心情的變化，內心懊悔得不行。
崔彤伸了個懶腰：“好了，早點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回到自己房間後，楚青釉遲遲沒能睡着。她和崔彤是大學同學，那時候崔彤是個還沒脫離叛逆期的少女，從高中就男友無數，到了大學，更是幾乎每晚都夜不歸宿。
大學是自由的殿堂，所有人也都心照不宣，知道她在外面幹什麽，崔彤也從不掩飾自己和不同男生出去開房過夜的事實。她坦坦蕩蕩，楚青釉反而覺得難能可貴，和她漸漸成為好友。這份友誼是無關乎她交過多少男友的，也不會因為其他事情而轉變。
可對于崔彤來說，這始終是她心裏一段不幹淨的過往。每次兩人提起渣男，她雖然也附和着指責，眼神卻總歸有些心虛。
長夜裏，楚青釉嘆息了一聲，決定以後一定要小心點說話，絕對不能再讓她不舒服了。
為了踐行自己請吃飯的承諾，隔天早上楚青釉一起來就開始搜羅全城的餐廳。找了一圈，發現排行榜前三的全是葉城家的餐廳。
此時崔彤起來了，突發奇想：“你不是和沈卓言互相留了電話嗎？要不然叫上他一起去葉城的餐廳吃飯，說不定能和葉城碰一面，到時候我們再旁敲側擊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改過自新了。”
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只是大周末的，葉城難道不跟舒可約會嗎？
“我昨天聽舒可說了，她今明兩天要回老家，不在市裏。葉城沒跟她一塊兒。”崔彤說。
楚青釉這才放心，立刻給沈卓言打電話。沈卓言大約還在睡覺，聲音聽起來有些慵懶和起床氣：“誰啊？”
“是我。”
“你是誰啊？”
這就很尴尬了。楚青釉心想，昨晚咱倆才吃過飯，我還給你包紮過傷口，你今天就不認得我的聲音了，是不是有點過分？
“楚青釉！”她重重地報上自己的名。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沈卓言從床上坐起來，意識終于恢複些許清醒：“是你？大清早找我幹嘛？”
“不早了，都快十一點了。”楚青釉看着牆上的鐘表，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轉着彎子問，“那個，你吃飯了嗎？”
“你是智障嗎？沒聽見我的聲音還啞着啊，連床都沒起，怎麽可能吃飯？”
楚青釉一喜：“那要不要一起出來吃個飯啊？”
昨晚剛說了對他沒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今天突然來約他吃飯？沈卓言用小指頭想也知道這一切有貓膩，何況昨晚他還在她家發現一堆關于葉城的資料。
他不動聲色地問：“你想去哪裏吃？”
楚青釉抿了下嘴唇，糾結着怎麽說能釋除他的懷疑：“我看到微博推薦了一家餐廳，風評挺好的，要不我們去嘗嘗？”
“餐廳名字？”
“一葉扁舟。”
果然！她還是想調查葉城，現在居然還拿他做跳板。
沈卓言一口回絕：“不去！”挂斷了電話。繼續躺下後，又覺得不太放心，給葉城打了個電話：“你今天在市裏嗎？”
“在啊，怎麽了？”葉城那頭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他管理着幾個品牌的餐廳，作息很是規律，每天九點以前一定離家，十點到餐廳。
現在十一點，餐廳開始營業，他應該在後廚監督工作了。
“在哪家餐廳？”
“藍調。你怎麽問那麽多？喝醉啦？”
沈卓言懶得和他解釋前因後果，直截了當說：“總之你今天別去一葉扁舟。”
他越是這麽說， 葉城反而越好奇，為什麽自己不能去一葉扁舟？沈卓言不讓他去，他偏偏就要去。
處理完藍調的事情後，他立刻開車去一葉扁舟。
而楚青釉和崔彤也收拾好出發了。雖然沈卓言沒有應約，那不過就是少了個紐帶而已，大不了她們就碰碰運氣呗，反正這頓飯也是要吃的。
她們和葉城幾乎是一前一後地走進餐廳，剛坐下來，便見葉城從門口走進來。詭異的是，葉城這個老板進門後并沒有直接往裏頭走，而是站在原地往每張桌子打量，仿佛在尋找什麽。
當掃到楚青釉這一桌的時候，楚青釉坦然地和他對視了一眼，彎起嘴角笑了笑。
葉城這下總算明白，沈卓言為什麽不讓他到這裏了。原來，是因為她們。
他大方地走到楚青釉的桌前：“我認得你們，你們是舒可的朋友。”上次見面有些匆忙，他其實沒仔細辨認過長相，唯一能勉強記住的，也只有那個指着他說面熟的女生。現在也是看到她，才認出楚青釉也和他見過。
可是卓言是怎麽知道她們反對舒可和他交往的事情的？
這讓他有點費解。
楚青釉站起來，禮貌地打招呼：“你好啊，葉先生，這麽巧，又見面了。”
“恐怕不是巧合吧。”葉城單刀直入，“這家餐廳是我開的，你們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崔彤一臉吃驚，“原來你這麽有錢啊，你還開了多少家餐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