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
佛被充了氣的西瓜一樣帶着一片血雨全身爆裂。
“撤退！不要亂！”
杜風的聲音已經嘶啞了，可是他還在拼命的喊叫着……
滿身傷痕，疲憊不堪的希德終于看到了和他同樣狼狽的杜風。天邊的朝陽已經緩緩的探出了頭，有些耀眼的光芒把所有人身上的鑲起了一道金邊，而那傷痕和鮮血也在這光芒中顯的分外刺眼和凄涼。營地中到處是傷者的慘叫和哀悼者悲切的聲音，不覺讓人一陣心酸。
“全都是我的錯，我的貿然決定讓着麽多人……”
希德憤恨的捶打着自己。慘敗，而代價是數萬條寶貴的生命。
“我們錯了，我們都錯了。”
杜風拉住他的手，咬着牙說道。
“我們太小看敵人了，太低估了敵人的智力，而最致命的是那些毒藥，我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些。”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太多的戰士們死的不明不白了！”
陽光下，希德眼角有什麽在晶瑩閃動着，他無法忘記那被鮮血染紅的城牆，無法忘記那些最後一刻無法呼喊變化為血雨的殘忍的悲劇。如同杜風眼前都揮之不去的是那無奈而憤怒的眼神，那被鐵蹄踏過滿地哀號的血海。
刺目的紅色，悲哀的紅色，朝陽的光芒竟然也漸漸泛起了這不該在這時出現的讓人憤怒而感傷的色彩。
勝利，但是卻沒有絲毫喜悅。巨熊沉沉的坐在大廳裏，看着面前嬉笑着擺弄着新買回來的大大小小的各種物品的靈貓。她仍是那一臉的充滿色彩，仿佛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的笑容，仿佛昨晚那談笑間屠殺的城牆上和側門外血流成河的人并不是她。
“貓兒，昨晚的事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巨熊有些不安的問道。
“昨晚？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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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貓正開心的擺弄着手裏的一個溜溜球，毫無感覺的反問道。
“就是……就是昨晚的戰鬥啊。”
巨熊突然有種自己問的很多餘的感覺。
“如果你說的是昨晚的戰鬥的話我倒真是沒什麽感覺，難道你覺得我們應該讓他們來殺我們才是對的嗎？戰争不是本來就是殺或者被殺嗎？”
她笑着再次反問着，那笑容卻帶着一絲寒冷，一絲殘忍。不再是那如一抹陽光般清澈的笑容。
“的确如此，可是你的毒藥……”
從心底産生的寒意，巨熊覺得胸口一陣發悶。
“不管使用什麽都是一種手段，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如果你不喜歡，我下次不用就是了，最多就是多浪費點士兵而已。”
靈貓似乎已經對這個話題喪失興趣，轉頭接着去找別的好玩的了。
巨熊也只有沉默，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想說什麽了。都是對的，靈貓說的每句話都沒有錯，戰鬥就是這樣，他也不是第一天上戰場的新手了，早該明白這些道理。可是總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畢竟戰争是人在進行，畢竟那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而靈貓給他的感覺卻是這些生命似乎都成了游戲和任務的工具了。
戰鬥的原則，戰鬥的方法，戰鬥的勝利，一切一切都沒有錯，那麽到底是哪裏錯了？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錯了……
新年，當和迪奧的後繼部隊會合後作好充足準備，全力進攻力都的希德等人終于沖進力都的時候，他們面對的是一座空城。突然撤走的力都部隊突襲了石野攻打卡撒多利城的部隊後回歸魔都，自由軍損失慘重。但在拉茲等人的嚴密組織下，終于重新開展攻勢。
這一戰成了自由軍損失最慘重的一戰，被寫入軍史，以警後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