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庸醫不好當
原來,不是他們不肯說,而是連他們也不清楚自家的手足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我看這墨鱗太子還有點羞恥心,知道自家妹子是個什麽貨色,所以才會支支吾吾的。
“既然不清楚,那我也愛莫能助了。”我擺擺手,表示幫不了。
躁動的東海龍族王子們面有怒色,紛紛沖我質問:“你就是個庸醫!不知道我們家若水的病就別亂說話!我看你跟這太子長琴就是一路的,互相維護!”
嘿,你們還說對了,我跟太子長琴就是一路的,我是他師父!
我這人就是禁不起激将法,他這麽一說我便直截了當甩手不幹了,“我就是個庸醫,你自己去找一個能治你妹子的醫官來!”
我扭頭便走。
墨鱗和月華同時擋住我的去路。
墨鱗問說:“靈識被封、會怎麽樣?”
會怎麽樣?你們這些無知後輩啊,真是令人捶足頓胸,“靈識被封,身體裏只餘下一魂一魄,最遲三天,一魂一魄便會離體,屆時,你妹妹就會永世淪入混沌之間,魂不能歸體、死不能複生,若是有人趁機占了她的身體,那就……”說這樣已經夠明白了吧?
墨鱗臉色一派清峻。
月華卻還不肯讓路,狀似親近地搭着我的肩膀,道:“阿蓁,既然你知道事情如此兇險,便該留下來幫忙才是。否則天帝問責、東海龍族追究,我這個大會試的主考怕還沒捂熱,便要去天牢蹲着了。”
他特意加重了“天牢”兩個字的音。
不就是想提醒我,他在天牢蹲過、死活不想回去了麽?
我曉得,可是,這不關我的事吧?
我沖他露出一笑,“月華仙君當知道,你與家師素來不對盤,一萬多年前的舊事還沒過去呢。我若貿然救你,豈不是公然違抗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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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際的得意随之一僵。
那幾個躁動的東海王子卻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表現正義感——
“你這話就不對了!現在出事的是我們家若水!你這樣算什麽醫官?”
我本來就不是醫官,天界何時多了我這麽一號懶散的醫官了?要是真有的話,醫神殿的那些未老先衰的老頭子們就該傷腦筋了。
“你敢不救若水,我打死你!”
別看我個子小好欺負,我可是有幫手的好麽?誰打死誰還不一定呢!
“你若敢不救我們若水,我去天帝那兒告你一狀!”
有本事去告吧,你若能在帝俊老頭面前告出“阿蓁”這個人來,我也算你能耐。
我掀了掀眉毛,還不等開口,身邊的長琴便搶先了一步,“我們阿蓁不是醫官、他也沒有義務救你們家若水,若是要告便去告吧。”
躁動王子們氣結,一個個表示要沖上來打架,月華明面上說是攔着他們的,我看他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就是想看看我跟一群逗比孩子開打的場面,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想的美!
“你們幾個不得無禮!”墨鱗發話了,面色冷峻,十分有氣場。喝止完自己的兄弟,又回頭來向我賠禮,“仙君,真是萬分抱歉,舍弟無狀,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與他們計較。”
說我是“大人”,我很受用的呀!
說實話,他身上總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雖然他長的太不起眼這一點讓我覺得哪裏不對勁,龍族中人大多長相俊美、還經常有雌雄莫辨的容貌,就像長琴那樣的。能長成墨鱗這樣的、別說是龍族,就是在諸天仙神之間也是極為少見的。
躁動青年們被三哥喝止,又不敢違命,便都憤憤地瞪着我們。
月華這人妖見煽風點火不成功,便又改了策略來讨好我,“阿蓁,五公主畢竟沒坐過什麽大奸大惡之事,若是她在天界千年一次大會試的當口出了個好歹,別人會當她是在比賽時競争對手下的黑手,屆時對天界名聲也有損毀,你不會眼睜睜坐視不管吧?”
我看他說半天都是廢話,就那句“別人會當她是在比賽時被競争對手下的黑手,”是意味深長地想提醒我,若是我不救床上那個自作自受的逗比,我的寶貝長琴就會受牽連。
要不是我清楚對若水下手的不是月華、單從他的态度我就有理由懷疑他!
“請仙君高擡貴手,救我妹子一命!”墨鱗态度極誠懇,語調極真誠。
連那幾個一驚一乍、輕易刺激不得的躁動青年王子也跟着求我,“請仙君幫忙!”
長琴也瞧了我,沒說什麽。
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請師父能救便救。我們家長琴真是善良,我越來越喜歡我們家長琴了!
我頓時心情大好,找了張椅子坐下,站半天了,我腿都酸了。
“其實就算是不知道誰下的手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只是略麻煩,”我問那個若水得罪過什麽人,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讓對方居然狠心到下此毒手,這分明是想奪人身軀,邪惡無比。
封靈識、奪人魂是最黑暗的手法。
由此可以看出、對方若不是跟這個五公主有深仇大恨,就是有險惡用心。
要解除,也是不易。
我掃了在場的諸位,長琴只有一千年的修為,定是不能冒險的;那幾個躁動的青年、年紀都比長琴大,修為卻沒有比他高多少,也是不行;墨鱗倒是有三千年修為,可還是不夠。
我最後,看見了月華。
黑毛狐貍個子略高,我伸長了手夠着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月華仙君,在這裏就你一個能解此法術了。”
他面不改色:“怎麽說?”
“月華仙君有一萬七千年的修為……”
“還不到。”他忙糾正。
我繼續微笑,“那也是可以的,總比這幾個菜鳥加起來的強。”
菜鳥王子們被我這麽一說,很不高興,我想,若不是現在要我幫忙救他們就愛若水,他們已經沖過來跟我算賬了吧?
可菜鳥就是菜鳥,不承認也好、找我理論也罷,這就是事實,就像我活了十一萬年帶零頭了,還是連菜鳥都打不過,我不也活的好好的麽?
所以,做人……不是,做神,最重要的不是擁有打不死的軀體和大殺四方的強大技能。而是應該有強大的自知之明,這樣不管活到什麽時候、不管活成什麽樣子,都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瞧我,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都無所事事了十一萬年了,我也還活的好好的。若是我有正常諸天仙神一半的自尊心,恐怕我早就在東集離山上尋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一頭撞死,要不然也會找一棵老而彌堅的大樹、再找根品質有保證的繩子把脖子一挂、了結了自己。
話說,我能不能死的了?每次都被恭喜說與天齊壽、萬古不朽,我好擔心我連自我了斷都死不了啊!
不是,扯遠了,眼下有一個快死了的在等着我救。雖說這個若水一直垂涎長琴的美貌、見面兩次、說話超不過十句就想往上貼,可是看在我家長琴根本不搭理她的份兒,我會救她的。
什麽?說的好像我家長琴搭理她我就不救的樣子?
怎麽可能啊!長琴要是敢跟她眉來眼去,我肯定就不救了!
咳咳……不好意思,請別跟着我學壞,我真的是無心的。該打,該打,居然一不小心宣傳了不好的思想。親們,請記得,無論做人做神都不能見死不救啊,要不然一輩子良心不安是小事,對社會影響不好啊!
怎麽好像還是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了!
對了,見死不救會影響下一代,小心生不出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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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始吐槽了。嗷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