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請你愛她（2）
? 第二天吃過早飯，沈長風早早地就把她帶去醫院了，病房裏一片熱鬧，小寶他們正在跟來接他們的人鬧着玩，那個大男孩手忙腳亂的，跟當初被他們調戲的不要不要的陳憶安一樣，面紅耳赤，額上覆着一層薄汗，見她來了，都愣了一下，小寶哇哇叫着就撲了過來，“小安安你怎麽抛下我們走那麽久。”
其他人也都撲過來，要她抱，身後被他們抛下的大男孩趕緊扯了張紙，擦了擦滿頭的汗，這戰鬥力，哪像大病初愈的小孩子啊，再這麽下去，住院的恐怕就得是他了啊。
陳憶安一個一個的抱，時不時點評一句，“小寶，你是不是最近又老哭鼻子？怎麽鼻子上都起皮了？”
“你是不是胖了？怎麽我看着臉圓了？”
最後，是站在一旁忸怩的楊子浩，她伸出手，“就剩你一個了，怎麽着，不給我面子？”楊子浩擡頭瞥了一眼沈醫生，後者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裝做不在乎的樣子。他就往前走了兩步，陳憶安一把把他扯過來：“一個大小夥子，磨磨唧唧像什麽樣子？”然後緊緊抱了抱他。
“孤兒院的手續辦好了沒有？”她拉着他胳膊問。
“辦好了，他說一會兒就派人來接我。”
“你出院了也注意點身體，別沒事熬得太晚了；不過一定得努力，要不多丢我的人，對不對？回頭我去看你，給你帶點好吃的，別想小寶他們，周六周日的我也替你去看他們。在廠裏一定得聽師傅們的話啊。”她絮絮叨叨。
最後，楊子浩推了推她，“安安，怎麽幾天不見你這麽絮叨了？是不是嫁做人婦了都這麽婆媽？”
陳憶安……我就不該給你好臉子看。沈醫生捂嘴偷笑。
“那個，該走了。”後面存在感從陳憶安一來就極低的大男孩，不好意思地打斷他們情深意濃的告別，“底下打電話來催了。”樓下不好長時間停車，她跟着他帶着一群猴孩子浩浩蕩蕩地下樓去了。
“記得來看我們，安安。”他們在車裏嚷嚷着，随着車門一關，世界都靜下來的感覺，她一個勁的朝着漸漸開走的車招手。心裏也是空落落的。
病床都退了，楊子浩在科室三的休息室裏看書，等着林景然派人來接他。沈醫生換上白大褂，坐在外面看病歷，見她上來了，問：“送走了？”
“嗯，送走了。”她語氣低落。
沈長風放下病歷，拍了拍她的頭，安撫道：“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以後周末，我都陪你看他們去，好麽？”
“好。”她低頭，扯着他的白大褂，腦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悄無聲息的撒了個嬌。沈長風從兜裏掏出一塊巧克力，“就知道你要不開心，我特地帶了塊巧克力，去裏面吃了去吧，我馬上要工作了。”
“我能要兩塊麽？”她擡頭，星星眼。
“中午咱們去食堂吃，回來我順道給你看看牙。”沈長風從她兜裏掏出皮筋，随手給她紮了個馬尾，“散着多難受。”
要求就這麽被忽視了？！她拿着巧克力，嗅嗅香甜的味道，倒退着一直盯着他進了休息室，就希望他能回心轉意，再給自己一塊，可他也就插着兜，閑散地站着，一直眼裏含笑，看着她進了休息室。一副沒商量的表情。
楊子浩看了看她拿着那塊巧克力，一直把玩，不舍得吃的樣子，“小安安，你也就這點出息了，不就一塊巧克力麽？”
“這是快一個月以來我接觸到的第一塊巧克力。你看，它圓滾滾的身材，多可愛，多迷人；這味道，這手感，光是拿着就覺得幸福感爆棚了啊！”正說着，楊念嘭的一聲撞門進來，關上門靠着門大口喘粗氣。陳憶安手一抖，巧克力球就滾到地上去了，她啊的叫了一聲，拍楊子浩的腿，“腿起來，腿起來？巧克力呢？快給我找找。”楊子浩沒辦法，放下書，也跟着她滿地找巧克力。
楊念一邊換外套，扯圍巾，一邊看了看表，跟陳憶安說：“安安，你怎麽着沈醫生了？我今天也沒遲到啊？怎麽一進門，沈醫生就沖我笑了笑？卧槽，我做錯什麽了？我不就那天沒給你擋酒麽？老大不會記仇了吧？”
陳憶安一臉欣喜地從楊子浩手裏接過找回來的巧克力球，随口說：“你不是老跟我訴苦說他給你臉色看麽？我昨天說他來着，讓他對你好點。別沒事冷着臉。”
楊念啧啧兩聲，“果然，沈醫生還是聽你的。你說，你是不是在枕頭邊說的？古來多少英雄好漢，都敗在了紅顏禍水的枕邊風下，丢了大好山河？”
紅顏禍水？陳憶安臉色沉了沉，陰森森地說：“我就不該給你說好話。你要再不從我眼前消失，我倒是不介意讓你明天看看什麽才叫枕邊風。”
小安安你跟着沈醫生學壞了，這都是什麽氣場？她換了衣服淚奔了。
快中午的時候，林景然派人來接了楊子浩，她再三确認沒有錯，留了聯系方式才放他走。休息室裏就只剩她一個人了，外面不斷有病人進進出出，她估計他肯定又忙的不行，也就沒出去看他，開了電腦在休息室裏聯系下一部作品的事情，順道爬上冷了好久的小說站更文。開了□□，讨論組裏的粉絲們由最開始的催更，到現在約天臺見，都已經哀怨了，見她冒泡了，開始狂轟。
“棒棒糖大大，您老人家是消失去火星了麽？”
“這麽久不回來小說裏的人都該分手了好麽？說好的聯絡感情登堂入室呢？”
“大大你看我怨念的眼神？我一天刷三遍，流量全貢獻給您了啊。腫麽就是不更不更？”
“大大你是卡文了麽？為什麽卡在這麽關鍵的地方了？”
“求吻戲……”
“腫麽還在這裏聊天？快去更文更文？！”
“求吻戲……”
“新人一個，聽說大大是美女作家，求邂逅……”
……
她電腦差點死機，留言刷的看都看不過來，最後：“我剛忙完工作，馬上滾去更文……大概下午能貼上來。”
“還有，我最近交了男朋友，只寵他一個，求邂逅什麽的，歇了吧。”
……
說完，她就屏了讨論組，去更文。幾秒鐘之後，讨論組裏炸了鍋——
“誰這麽幸運能被大大寵幸？出來咱們單挑。”
“啊啊，大大這麽霸氣你男朋友知道麽？”
“我也要被大大寵，現實中的大大也像文裏的女主一樣寵人麽？想想就好幸福啊！”
“剛才的，天臺再約起。”
“求爆照。”
“感覺不會再愛了……心好痛……”
好吧，陳憶安沒看到這些，一個勁的開始更文，更更更。
飯點一到，楊念拿了飯盒就沖到食堂去了，絕對不能影響老大跟陳憶安膩歪，走走走走走。
沈長風端着杯子走進來，忙了一上午，嗓子又有點啞了，見她正在敲電腦，把杯子遞過去，“喝點水。”
陳憶安聽到他的聲音，皺了皺眉，擡頭，“怎麽嗓子又啞了？”說着推開杯子，“你先喝。”
他垂下眼眸，安靜地舉着杯子一下一下慢慢喝着。神色有些疲憊。
“我給你按摩按摩？”她爪子伸過去。沈長風右手一把攥住她的兩個手的手腕，握着放到腿上，然後歪着頭往她身上靠了靠，最後把頭倚在她肩上，“我不累。”
唉。她手被他禁锢着，有些不自在，他忙了一上午，都出汗了，手很熱，她卻是越打字手越涼，他一邊給她暖手，一邊把杯子又湊到她嘴邊，“喝點水暖和暖和。”
“你攥着我的手，我怎麽動？”她無奈了。
沈長風看她有些羞澀的窘迫樣子，哈哈笑了，很爽朗的笑聲，整個面部的神色都柔和起來，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不逗你了，喝了水咱們下去吃飯。”她紅着臉收回了手，開始喝水，越喝臉有越紅的趨勢。
沈長風換了衣服，拉着她下樓去食堂吃飯。食堂打飯的阿姨，看沈長風竟然點了肉菜，再看縮在他後面的陳憶安，笑笑：“沈醫生有女朋友了？”
“嗯！”他答得很是得意，介紹到：“她叫陳憶安。”
“哎，小姑娘長得真俊，就是有點瘦。以後你來，阿姨給你多打點飯。”說着，舀上來的糖醋小排骨足足是別人的兩倍。
陳憶安和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沈長風把排骨沖着她，“笑笑說你喜歡吃肉，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以後你也別太顧着我了。自己多做點，我沒那麽嬌氣。”
她沒說話，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排骨，半晌，嘀咕道：“我還是怕，一想起來你難受的只能靠止痛藥來鎮痛的時候，我卻不能在你身邊，不能陪着你，我就後悔，為什麽當初要接這部劇，如果沒接，我那會就可以一直留在a市，不管咱倆關系定沒定，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生病，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安安，我以後都會好好的，絕對不會再讓你擔心。而且你不能因為我放棄你的喜好，我心裏也會不舒服。吃吧，別想那麽多。”
“噢……”她戳着米飯。
沈長風無奈，左右掃了掃，看沒人往這裏看，拍拍她的左手，“安安你看。”陳憶安回神，擡頭。
沈長風嘟起嘴，兩只手攥拳，放在臉頰旁，往下一壓，“賣萌……”
陳憶安沒忍住，噗的一聲把嘴裏剩的幾個米粒噴出來了，別過臉去，憋笑憋的厲害，最後還是忍不住了，捂着嘴笑彎了腰。沈長風抹掉臉上的幾粒米飯，也紅了臉，開始笑。動靜有點大，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沈長風拉了拉她的手，“好了好了，吃飯，都涼了。”這小脾氣，非得讓自己放大招。
陳憶安咳嗽兩聲，開始吃飯，嘴角一直上揚，時不時還笑兩聲，簡直，不能直視沈醫生啊。
吃過飯之後，她去刷了牙，躺到治療椅上，楊念扒着休息室的門，沈醫生真是好情趣，親自服務什麽的。
沈長風給她檢查了牙齒，沒有再蛀牙的跡象，說：“上次跟你說讓你洗牙，考慮好了麽？”
“聽你的。”她說，“你定。”
他開了設備，仔仔細細地給她清洗。他工作的時候一向認真，眼裏好像有浩瀚的星空一樣，吸引人。清洗完之後，他劃了單子，說：“你去休息會，我給你繳費去。”
“我去吧。你下午還得上班。”陳憶安趕忙起身。沈長風看了看她，“那就一起去。”
楊念……你倆是要黏在一起了麽？幹什麽都要一塊。不過話說沈醫生真的今天上午脾氣好多了。
到了繳費處，收費的人看着沈醫生拿着單子，給自己女朋友繳費，關鍵是，這牙還是他給看的，沈醫生你這是圖了個嘛？幹了活，還自己出錢。還是接過單子，從他工資卡裏把錢劃出去。
下午陳憶安在休息室裏繼續更文，工作，沈長風在外面工作。他表示很滿意，工作的時候一直都知道，喜歡的人就在門那邊陪着他，好幸福。
周五上夜班，陳憶安去給他送晚飯，兩個人吃完之後，他揪着她頭發，扯着玩。陳憶安低頭，“沈醫生，你這又是幹什麽呢？”
沈長風手指着腦袋，說：“今天晚上不能抱着你睡了。”好失落。
陳憶安看了看，實在是不能讓他倆都在這裏，“我可以多陪你呆會，晚點再回去。或者把楊念的床支起來，我陪你？”
他搖頭，“算了，早點回去吧，到了家給我打電話。”然後一臉不情願地把她送下樓，看着她打上車，記下車牌號。
司機看着沈長風這一系列舉動，“你老公好細心啊。”
“嗯。”她說。到了家鎖好門，先給他撥了個電話，那邊接的很快，“安安你到家了？”
“啊，我到了。你等一下。”她脫下外套，舉着手機往洗手間走，“沈醫生你有什麽聊天工具麽？”她在休息室裏見到過電腦。
“有。”他伸手去開電腦，“把你的號給我。”她報了之後，說：“我先洗漱，然後鑽被窩，你等我五分鐘。”“好。”沈長風挂了電話。
她洗完之後，鑽進主卧的被子裏，給電腦插上電，接收了他的請求，旁邊空蕩蕩的，平時都是他在一邊陪着，這會兒突然也覺得好不适應。
“沈醫生沈醫生……”她歡快的叫他，“你頭像是系統自帶的啊。”
“嗯，沒換過。”他打字挺快。
陳憶安在電腦裏找了找，發了個圖給他，“用這個。”
沈長風不常玩，一邊摸索着怎麽換頭像，一邊問她：“這是什麽？”說話間，見她已經換了頭像。
“情侶頭像。”她發了個偷笑的表情，“我原來在網上見到的，覺得好萌好漂亮，就下載下來留着以後用，果然用上了。”
“……”沈長風無語，“你鎖好門了麽？”
“鎖好了，兩層，都鎖上了。”
“記得開盞燈，別出屋了，再吓着自己我也不能回去。”她怕黑也是夠讓他佩服的了，睡客房要上廁所得到客廳去，她大晚上的愣是把自己吓着了。
“我在主卧。”她說，“縮在你被子裏。哈哈哈哈。”
沈長風看着她調皮，手指無意識地在桌子上敲着，好想回去，把她攬在懷裏。
“周日上午帶你去看小寶他們？”
“好呀好呀。親一個沈醫生，你太好了。”
“留着，明天我回去了再說。”大晚上的，又夠不着她。
“我是說很純潔的吻。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吻。”她解釋，每次接吻過後，她都憋得不行不行的，雖然還是很享受，但是那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總是有些後怕。
“還是不會用調整呼吸？”他活動了活動肩，想着她紅着臉解釋的樣子，說：“那就多練練，練上個十次八次的，你就會了。”
十次八次……陳憶安眼前全是小星星，“不用，其實我會了。不用十次八次的。”
“哦？那你還有什麽好怕的？既然會了，明天就獎勵我一個深吻吧。”他好整以暇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你是壞蛋。沈醫生。”她徹底敗下陣來。
“哦？我不介意坐實這個名號，安安。”他說，“反正也快過年了，你也快知道什麽是真的壞蛋了。”沈醫生你一定要什麽事情都往把我拐回家上扯麽。陳憶安好心傷，等等，他剛才說什麽，什麽真的壞蛋，我能說我聽不懂麽？陳憶安隔着電腦，都讓他驚得一下一下的。
沈長風見那邊久久沒有回信，說：“是不是又炸毛了？”
見屏幕上有新信息，她擡頭：“嗯，給我半分鐘，讓我自己順順。”冷靜，冷靜。
半分鐘後，冷靜下來的陳憶安變身了：“以後，能不能我在上面。”
“看情況。一般沒可能，你別抱太大希望。”沈長風淡定的說。
“推倒你一直是我的夢想。就一次也行。”這話題不太對啊。
“哦？原來你一直想推倒我？”沈長風勾起唇角，有意思。
“偶爾想想。”能不能換話題了。
“什麽時候想？”
“在新疆，你鬧脾氣的時候，我就想着推倒你，欺負一頓，你就安生了。”這是實話，當時真是讓他折騰的沒脾氣了都。
“哈哈哈。”沈長風笑，“估計你當時要真是實踐了，安生的就是你了。”
“我弱弱地舉手，沈醫生，咱們能換個話題麽？”
“我不介意。周日中午陪我去見人吧。”他知道再這麽下去，她就該摔電腦了。
“見誰？”她好奇。
“還記得我跟你說，高中我給同學補課，賺生活費麽？”
“記得啊。”怎麽突然提到這個了。
“那個同學叫周曉寧，我高中的時候第一次月考下來，考了全年級第一，開完家長會，他媽媽就扯着他來，跟我說，‘曉寧平時學習不認真，調皮得很，基礎也有些差，但在班裏最佩服的就是你，你周末能不能來阿姨家裏，給他補補課，費用我按市面上的價錢給你。’于是我就一直這麽給他補了三年的課，最後他跟我一起考上了a大，念了計算機系。這麽多年我其實心裏也知道，曉寧就是為了幫我，他其實挺聰明的，完全不用我給他補課，每次我去他家，阿姨都會做很多好吃的給我，大學四年，也總是念叨着讓他多帶我回去，所以安安，我想着帶你去看看她，畢竟這算是我在這邊唯一走得近的長輩，還有我的朋友，也不算多，就大學裏那麽幾個，溫遠你也認識了，回頭再帶你去認識認識周曉寧什麽的。差不多就夠了。”
陳憶安有些緊張，“我這是要去見夫家人了麽？”
“嗯哼。”
“見！這怎麽能不見？！刀山我也上，火海我也下，只要能把沈醫生你要過來。阿姨需要什麽？我準備點什麽？”
“不用，沒那麽恐怖。回頭我買點東西帶過去。她要的就是你，只要我把你帶過去就行。她都念叨我好幾年了，總是跟我說讓我趕緊找對象。要不就剩下了。弄得我都不敢去看她了。”
“沈醫生你還能剩下……”她幽幽的說：“你們醫院多少人觊觎你。粉紅誘惑啊醫生這個職業。”
“你每天就隔着一扇門，還不放心？”
“不放心……何菲那樣的我不就防不住。”心裏還是憋着口氣。
“那要怎麽樣你才能放心？”他揉揉眉心。
“你嫁給我我就放心了。”她肆無忌憚的。
“陳憶安，我怎麽那麽想欺負你呢？”他咬牙切齒地發。紅果果的威脅啊！
“夫君怎能如此待我，小女子還是要嫁給夫君的，那裏用的着您屈尊，我自己嫁，自己嫁。”她趕忙讨好，好沒出息，她腹诽，不過不然呢？逞一時口舌之快，明天早上他回來了，受罪的就是自己了。
“……”兩個人聊到了快十一點，期間沈長風接了個病人，順道處理了何菲。她把班調的跟沈長風一樣，中間敲了敲門又過來了，沈長風對不待見的人向來不客氣，更何況還是欺負安安的人，三言兩語徹底斷了她的念想。何菲讓他堵得說不出話來，也明白自己是真的沒可能了，與其再糾纏下去自取其辱，倒不如早點放手，保全點顏面。悻悻地走了。
他看了看表，說：“不早了，你趕緊睡吧。”
“哦哦，沈醫生你記得加件衣服，別着涼了。晚安。”
“晚安。”他說。看着她下了線，自己也關了電腦。
陳憶安鑽進被窩，睡得香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