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逢場作戲(7)
“對,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 一定會在藏書閣和他們見面, 可能是其中之一,也可能是兩人一起。”
楚以淅:“他們說是去了什麽湖邊,但是實際上是在藏書閣?”
“不, 他們确實去了映月湖, 觸發了某種禁制才會分散各地,冷宮只是其一。”
楚以淅搞不懂這其中關聯,“那為什麽下一個地方會是藏書閣呢?”
周硯沒有直接說明,反而細細引導, “你有沒有發現娘娘的樣貌與別的女人有什麽不同?”
楚以淅:“沒仔細看。”
周硯:“……”
我是不是應該誇你一下。
周硯輕咳一聲“咳!”又問:“那你覺得就一眼之間, 娘娘像誰?”
“……艾米斯?”楚以淅倒是覺得娘娘五官立體, 長相有些偏新疆那邊的模樣。和艾米斯倒是差不多。
周硯點了點頭,“對,我懷疑娘娘來自外域, 這樣一來, 外域可動手腳的地方就多了。”
說話間, 走過回廊已然到了藏書閣。
藏書閣大致看起來五六層的樣子,每一層都有六邊分出小角, 挂着大紅色的燈籠卻沒有點燃,風雪之中搖曳,看起來有一種禁制般的美感。
一進門, 打掃書籍的太監收了浮塵放在臂彎, 沖兩人少一鞠躬, 問道:“兩位少俠有何吩咐?”
“我們乃是娘娘的……娘家人,奉娘娘口谕前來取回族內書冊。”
楚以淅:“……”
娘家人?
你認真的嗎?
今天這話傳出去,都不用你做什麽,娘娘直接把你給剁了。
公公帶着他們到了三樓,木門一開,濃厚的書卷氣息傳來,“娘娘來自外域,族內書籍頗多,兩位少俠都需要嗎?”
周硯昂首道:“你先下去,我等挑選幾冊重要的書籍帶回去給娘娘便是。”
“是。奴才告退。”
楚以淅見狀忍不住調侃,“呦,挺有氣勢的嘛。”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男人。”
楚以淅:“……”
麻煩閉上你的嘴。
楚以淅把周硯甩開走到裏面,明晃晃的轉移話題,“這裏有這麽多書,要怎麽找啊?”
周硯摸了摸鼻子,“不用找正常記載,找一些看起來比較奇怪無厘頭莫名其妙的,甚至是偏門偏方,只要是不正常的都挑出來。”
“好。”
然後楚以淅挑了一整個書櫃,只找到兩本符合的,剛想和周硯分享,“周……人呢?”一回頭,人卻不見了。
楚以淅想着應該是去做別的事了,于是楚以淅索性席地而坐,翻看這兩本書,等着周硯回來。
書籍是用毛線穿起來的,每一頁的記錄都是用毛筆勾勒,湊近了還能聞到一抹筆墨的清香。
只是上面的內容就有些無厘頭。
碧柔進來的時候就見楚以淅一個人拿着筆記本在哪寫寫畫畫,湊過去瞄了一眼筆記,“诶,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周硯去哪了?”
察覺到有人進來,楚以淅快速合上筆記本,冷眼瞥向她,“你來做什麽?”
“我……當然是來幫忙的啊。”碧柔說的理所當然,還随手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翻弄兩下,“總不能讓你們在外面奔波,我自己在屋子裏休息,那我良心過意不去啊。”
“呵。”楚以淅冷笑,“你哪來的良心?”
你要是有良心,就不會去害一個幫你的人。
腦子都是積分的廢物,說的大概就是你吧。
“喂!你怎麽說話的?!”碧柔沒想到周硯不在,居然還是被怼,“別弄得好像我欠你們一樣,當時那種情況即使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我沒理由白白便宜別人!”
楚以淅被她這番看似有理實則無賴的話給氣笑了,索性收了筆記本和那本書準備回去看,“滾開。”
“我不!你們總是要帶我出去的!”碧柔咬了咬牙,本想着趁周硯不在問些線索,結果沒想到楚以淅防備她要比周硯還嚴,肯定是周硯和楚以淅說了什麽,一時間碧柔對周硯充滿怨念,同時也對這個不聽自己說話就妄下定論的楚以淅報以惡意的眼神。
眼看楚以淅就要走出大門,碧柔一咬牙一跺腳,狠心說:“你把那本書和筆記本上的線索告訴我,我就不再妨礙你們,只當那些積分是買斷,以後我也絕不再纏着你們!”
楚以淅頓住腳步,“當真?”
“對!給了線索你們直接就不用再管我。”
“娘娘是外域公主入了後宮,據說皇上在微服私訪之時結識了外域公主,并和她暗生情愫,只等着迎她入宮,之後的記載被墨水塗抹看不清。另一本寫的是外域的一種巫蠱之術,可将活人練成別人的影子,似有鬼神之說,亦是鬼侍鬼影。”
說到這,楚以淅止住話語,對于筆記本上其他的線索閉口不提。
但是,楚以淅不說,卻不代表碧柔不感興趣,畢竟在昨晚碧柔發現那個筆記本的時候就對他很有興趣,她連忙追問,“那筆記本呢?上面寫了什麽?”
楚以淅不慌不忙的收好筆記本,“與你無關。”
碧柔當即不幹了,“你答應告訴我了!”
楚以淅:“我答應你的是書上的線索。”
“我不管我就是要知道!”碧柔氣得上前拉住楚以淅不讓他走,“快點告訴我,快點啊你!”
“滾開!”楚以淅甩開碧柔,長袖之中落下匕首握在手裏,楚以淅橫舉起來擋在兩人中間,“再過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碧柔也不敢上前,昨晚被周硯掐出來的淤青還在脖子上,她咽了咽口水,“你——你這是出爾反爾!”
楚以淅見她怕了便收了匕首,“只是你在自作多情罷了。”
楚以淅離開的時候也沒忘記那兩本書,上面的細節他還要和周硯商量一下,至于身後的碧柔早就被他抛之腦後了。
殊不知碧柔心中的恨意直達眼底,尖銳的銀針被他死死的攥在手中,楚以淅……碧柔咬牙喊道:“楚以淅!”
話音未落,碧柔猛的沖上去,銀針的尖端隐約閃爍着淺綠色的光點!
楚以淅驟然回首,反手扣住碧柔手腕,只見她手中的銀針就地翻轉尖銳的一頭看看拂過他的側臉!
碧柔一擊不成,立刻擡腳踹了過去,她沒有什麽格鬥技術,靠的就是一陣的毒藥存活到現在,要不是楚以淅對她早有防備,只怕剛才那一下就已經被銀針刺入頸間!
楚以淅擋住她的腿,扭着她手腕的手奮力一扭,迫使碧柔整個人轉了一圈,同時,楚以淅一掌拍在她的手腕處‘啪!’的一聲脆響!銀針應聲而落。
“啊!!!”手腕骨折的疼痛讓碧柔疼的白了臉,即使雙手被縛卻仍然不肯落了下風,瘋狂的咒罵,“你去死,你去死啊!”
楚以淅微微眯起雙眸,“像你這種人,活着真是浪費了游戲名額。”
“你憑什麽說我!?是你們不仁,又何怪我不義!”
“我們要是不仁就不會跟你進來!”楚以淅一開始還有些不理解碧柔的心思,現在或者懂了,在她眼裏只有兩種人,她自己,和有利可圖的人。
“少廢話!你不敢殺我對吧。”碧柔扯了扯嘴角,嘲諷的笑道:“就是一群膽小鬼,你等着,我遲早殺了你!”
“那我等着。”說話間,楚以淅從書架上抽出一根麻繩,剛想把她綁起來,但是卻聽見碧柔莫名冷笑:“嘿嘿。”
同時,楚以淅只覺得後背一涼,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着風聲破空而至!
楚以淅擡手去擋,‘铛!’的一聲,匕首和銀針的碰撞,銀針竟直接穿過匕首插在其中!
回眸之際,楚以淅直接的掌心微痛,“嘶——!”卻見碧柔指尖夾着的一根銀針正牢牢地刺在他的手中。
意識逐漸模糊,視線随後一刻看見的是碧柔那似笑非笑的面容。
------
等楚以淅再醒過來的時候,身處的地界早就換了一番景色,這裏是那楚以淅不知道,但是入目之地皆是荒涼,就連房梁都是用腐朽的木材堆積而成,地上堆滿了雜草,不時的有老鼠蟑螂之類的小可愛跑過去,楚以淅閉了閉眼,不忍直視。
只是,屋子裏隐隐有着血腥味,楚以淅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
碧柔那根針上也不知道塗抹了什麽,讓他現在都渾身無力,雙手又被反綁在身後,連移動都困難。
“你醒了?”
聽到聲音,楚以淅頓時閉上了眼睛,并不想和這個腦殘說話。
碧柔進來推了他一眼,“醒了就醒了,還裝什麽?我有事要問你。”說着,當着楚以淅的面把屋內的三個屍體堆積到一邊,給自己騰出一個坐着的地方。
楚以淅匆匆看了一眼,卻也辨認出那兩個屍體是玩家艾米斯和貝格,剩下的那個他就不得而知了。
消失的那具屍體居然被碧柔帶走了。
他還以為是游戲設定或者自動清理。
碧柔拿着筆記被沖他晃了晃,像是審問犯人那樣高高在上,“說吧,這個筆記本是幹什麽用的?”
楚以淅懶懶的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寫字用的。”
話雖然淡定,但是他心裏早已經打起了鼓,碧柔在拿到筆記本的時候肯定看立時就翻看過了,但是此刻沒有殺他,而是把他綁起來,想必是筆記本裏并沒有線索,要不然,他現在只怕已經涼了。
碧柔對這個筆記本很看重。
碧柔擡手把筆記本甩到他的臉上,“少廢話!我沒那麽多閑工夫在這跟你浪費時間,趕緊把這個筆記本給我恢複原狀,不然我就殺了你。”
碧柔這一下,筆記本直接在他的臉上打出了一塊紅色痕跡,他的皮膚本身就很敏感,稍稍用力都可能留下傷痕。
碧柔看着這一幕冷笑着伸手撚起他臉頰一側的肉,用力拉扯,“呵,你也就靠這張臉和周硯勾搭上的吧?你們兩個半斤八兩的垃圾!”
“筆記本是怎麽回事,老老實實的給我說清楚了,我就給你個痛快,否則……”碧柔刻意拉長了語調企圖帶給楚以淅壓力,“否則,我就讓你試試什麽叫生不如死。”
楚以淅渾然不懼她的威脅,嗤笑道:“我倒是好奇,你想怎麽讓我生不如死。”
“你——”碧柔氣結,沒想到這個時候楚以淅還嘴硬,“呵,行,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不好意思。”楚以淅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擡眸之間,眼神盡是挑釁,“我酒精過敏,滴酒不沾。 ”
“你找死!”碧柔怒不可遏,反手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啪!’
‘啪!’
‘啪’
……
鮮血從嘴角流淌,眼中血腥一片,瞳孔也被血色覆蓋,眼前模糊的看不清地面,楚以淅緩緩閉上眼睛。
周硯……你到底去哪了。
給你五分鐘,再找不到我,你就永遠都找不到了。
楚以淅咽下一口血沫,感覺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碧柔見楚以淅這副慘狀,冷冷的勾起嘴角,揉捏着自己生疼的手掌,“肯說了?”
“唔……”
楚以淅的聲音太小,碧柔沒有聽清,“什麽?”
楚以淅胸口不斷起伏,咳出幾滴血沫,喘息道:“靠過來,我告訴你。”
“嗯?”
“呸!”
血沫濺到臉上,碧柔只覺得自己的臉面被楚以淅按在地上摩擦,碧柔咬了咬牙反手一巴掌把楚以淅打倒在地,“我看你就是在找死!”
說話間,碧柔面目猙獰的高舉五根銀針,徑直的對上了楚以淅的眉間,“既然你不肯說,那你就帶着你的秘密下地獄去吧!”
心裏一直呼喚的那個人,到現在也沒能露面,楚以淅扯了扯嘴角,帶沒覺得有什麽生氣,只是……有些遺憾。
總感覺相聚不易,這麽快就又要分開了。
罷了,有緣再見吧。
預料之內的疼痛沒有傳來,臉頰上陣陣刺痛告訴他,他還活着,楚以淅茫然的睜開眼睛,恍惚之間就見碧柔維持着剛才高舉的動作僵硬在空中,一動不動。
這是……怎麽了?
随着‘砰’的一聲,房門應聲而碎。
光線刺痛眼睛,楚以淅忍不住眯起雙眸,隐約看見周硯快速走了進來。
楚以淅感覺自己眼角有些濕潤,一閉眼直接落下血淚。
他真的從沒有像這次這樣,真切的感受到,周大佬的帥氣。
恍若天神般降臨也不過如此。
“別怕。”周硯上前擁住楚以淅,長袖為其遮擋陽光,心疼的輕吻他的額頭,“我來了。”
“嗯。”楚以淅悶悶的哼出一聲鼻音,說話間帶上些許顫音有點委屈,“我以為你不來了。”
周硯拿着傷藥輕柔的擦拭着他的臉頰,“怎麽可能,我就是爬也得爬來見你。”
“嘶……”麻木的疼痛被周硯這麽一弄更是錐心的難受,楚以淅忍不住微微後撤,躲開他的手。
周硯怕他傷到自己,連忙把人拉了回來,摟在懷裏,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好了好了,不擦藥了。”
楚以淅窩在他懷裏,忍不住困倦想要睡去,但眼下這種情緒,他明白,一旦閉眼,睜開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只能絞盡腦汁想着,該說些什麽,“你剛才去哪了?”
“我想到契機在哪,就去找契機了,我只用了十分鐘便趕回來了。”周硯想到這忍不住咬牙,只十分鐘,偏偏楚以淅就在這十分鐘之內出事了!
如果再來一次,別說是契機,就算是一扇出去的門,他都會帶着楚以淅一起。
楚以淅倒是沒有糾結這件事,吸了吸鼻子,“那找到了嗎?”
“找到了。”周硯說:“是那個淑兒的骸骨。”
“嗯……那就好。”我這番罪算是沒白受。
周硯何嘗想不到楚以淅的想法,“不過,契機我已經用掉了。”跟楚以淅比起來,契機又算得了什麽。
“用了?”楚以淅睜開眼睛,被淤血擋住的視線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十分無辜,說完,他突然想到了那個到現在還是一動不動的碧柔。
“對。”周硯瞥了碧柔一眼,現在的碧柔是有思緒的,只是身體不能移動罷了。“我讓迪爾使用了契機,這樣一來,迪爾就是那個被皇帝放在心尖上的愛人,随意吹了點枕邊風,皇上就下令處死了娘娘。”
楚以淅:“……”
“那……那個迪爾不是個男的嗎?”
“嗯。”周硯說:“女人不可信。”
嬌嬌那個性子就不是能幹成事兒的,因為姜湯那件事可麗依也不值得信任,所以周硯索性找了個男的,惡心死那個老皇帝。
“那現在……”
周硯說:“現在就是那個勞什子規則出現,游戲暫停了。”
“這次的事故會歸咎于迪爾的身上嗎?”說話間,楚以淅感覺身下一輕,竟然直接被周硯打橫抱起,他下意識的環住周硯的脖頸,卻因為眼睛所見之處模糊而有些心慌,“要去哪?”
“先把你送回房間,這次事故碧柔全權負責,你不用擔心。”周硯知道楚以淅這是擔心因為他的事把無辜的人給牽扯進來,先為他解釋了一下。
楚以淅這才安心靠在他的懷裏,“嗯。”
随着思緒的放空,楚以淅直接睡了過去。
實在是太累了……渾身酸疼,雙手被綁在身後也僵硬的難受。
路上,能夠移動的只有與這件事牽扯的人,迪爾迎面走了過來,“一會規則要是問起來,我……”
周硯在面對迪爾時,遠沒有面對楚以淅那麽溫柔,再加上楚以淅出事着實讓他心沉,索性敷衍一句,“按我說的做,我保你無事。”
迪爾抿了抿唇,“好。你們先回去吧。”
“嗯。”
看着周硯遠去的背影,迪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頭頂的卷毛因為主人心情低迷也顯得有些疲軟,“能幫上你的忙,我也不算白來這游戲一次。”
碧柔依舊站在屋子裏一動不動,她感覺很惶恐,早知道會出現變故,她就應該直接殺了楚以淅,然後以他的名義誘騙周硯出來一起幹掉!
現在好了,周硯當着她的面把楚以淅帶走了!
更可恨的是,從始至終,周硯都沒有正眼看她,就仿佛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廢人!
憑什麽?
他們憑什麽?!
然而,就在碧柔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眼前的景色突然變了。
原本昏暗潮濕的牢房,在一瞬間化作了一個潔白立體的房間。
“玩家碧柔,你影響了游戲進程,按照規則,将對你進行處罰。”
随着機械的聲音落下,碧柔甚至沒有為自己申辯開口的機會,就直接落入懲罰世界。
“啊!不!!!”被熾熱的火焰灼燒,身體被熊熊烈火包圍,偏偏火焰不會點燃身體,不會傷及根本,卻一點一點焚燒着她的肌膚,她每一寸身體!
碧柔瘋狂的在地上打滾,皮肉黏着着地面撕下一整塊皮膚,碧柔卻早已經無暇顧及這番疼痛,火焰早已經焚燒了她的理智,“放我出去!我是無辜的!我是被他們陷害的!”
規則的新升級的顯示屏不斷跳動,機械的聲音夾雜着嘲諷,“惹誰不好,招惹那個煞神,活該你完蛋。”
随着這一抹聲音的逝去,懲罰世界被關閉,碧柔在處處燃燒着烈火的世界咆哮,嘶吼,咒罵,直到被火焰燃燒到暈厥。
楚以淅一回來就睡了,周硯輕手輕腳的幫他清理傷口,每當楚以淅睡夢之中皺起眉頭,周硯都會下意識的頓住,等楚以淅舒緩疼痛過後才繼續。
看着楚以淅臉頰上明顯的巴掌印,周硯心裏就像有人用手揪着一樣難受,再想到這次事情的罪魁就禍首,周硯只覺得這懲罰輕了!
就該讓她一輩子都在這裏生不如死!
嬌嬌數着籃子說:“今天有六塊糕點。”
也就是說,存活到現在,只剩九個人了。
一天之內死了三個。
畢思源這幾天一直吃這個都快吃吐了,實在是沒什麽胃口,就說:“拿一塊吧。”
嬌嬌聞言直接把糕點放了回去,“我也不想吃,今天就不拿了吧。”
佰騰蕭和他小弟就沒什麽顧慮,游戲一開始小弟的腿就受傷了,他們找線索比別人要慢了很多,不吃東西可能撐不到活着離開。
剩下的人也是每人拿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