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105章 (2)

靈忽然格格格格的笑将起來,拍手笑道:

“好玩好玩,你們兩個兒,一個是天生口臭難自禁,一個是人生鬼樣仍自豪,現在烏龜王八都對上了!”

陸破執沒好氣的啐一了句:“那您自己呢!”

“我,怪難為情的呀!”嚴魂靈搓着手放在腿前,忸怩地說,“我勉強算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嘛。”

“蓬”的一聲。

幹什麽?

原來笛僮摔了一大跤。

跌了個仰八叉。

他好端端地,卻是為啥跌倒?

原因簡單,因為真的炸了屍。

笛僮和簫僮,開始對阿拉老漢的屍首非常厭惡、畏懼,而且味道又濃烈又攻鼻,他們畢竟年紀小,自然巴不得離得愈遠愈好。

可是,笛僮說是眼尖,其實是越怕越想多看幾眼。其時,無情、鐵手,正在問話,陳鷹得正與陸破執對峙,外面風在狂吼,雪在飄,靈堂內油燈燭火在燒,人的火氣也在燒,人影搖晃,笛僮想把視線轉移,但越是這樣想卻鬼使神差,不禁又把目光轉回屍首上……

這一着,卻看出了點端倪來。

看着看着,他不禁慢慢挪步移了近去,小心翼翼用手去摸了阿拉老漢的左手虎口、鼻端和耳垂,再想端詳些什麽,突然間,就炸了屍。

--什麽叫炸屍?

“炸屍”就是死了的人忽然活了!

活了--倒不是真的活了過來,那倒好,至少死了的人可以複活。

炸屍,是死了的人“活”了,這兒“活了”只是指可以有異動,有動作,但人還是死了,活不過來了。

但已經死了(尤其已死去多時)的人,忽然間可以“動”,那是足以把仍活着的人吓死的!

笛僮謝雨凝雖沒給吓死,但也吓翻了,哇啦跌個仰不叉。

他靠屍首那末近。

阿拉老漢面色澹異。

他陡然坐起。

半舉着手。

手僵硬。

還豎起了手指。

指僵化。

然後,又像他陡然而起一樣,遽然終止一切動作:

又硬繃繃的垮了下去了。

再也起不來了。

連眼也沒有睜開來過。

--這當然不是複活。

而是:

炸屍。

--不是詐死。

笛僮吓翻在地。

簫僮一驚之下,拔劍。

铮的一響。

劍芒一閃。

就在這剎間,劈劈拍拍,不知爆響了多少下,只見陳鷹得和陸破執一合即分。

他們倆本來經嚴魂靈一圓場,已不準備動手了。

可是,簫僮夏雨睛忽爾拔劍。

劍一拔,煞氣驟然來。

陳鷹得忍不住要出手。

他一出手,陸破執也得動手。

兩人相距極近,不願退,更不及避,兩人都只好硬吃。

兩人倏合倏分,到分開來之際,兩人臉色,可能因室內燭火搖晃之故,都有點兒難看。

嚴魂靈悄悄到了陸破執身後,低聲問:“吃了虧麽?”

“沒有”陸破執冷冷地道:“這家夥偷偷動了兵器。”

嚴九嫁偷偷看了看陸破執顏面都沒啥傷痕,這才放了心,正要行開去,忽然瞥見一異物。

就在陸破執腰下。

就一截兒。

白森森的。

帶點紅。

嚴九嫁用手去逗了一逗,手感很好。

還是沒看清楚。

故而問:“這是啥。”

答:“肋骨。”

驚:“什麽!?”

答:“沒事。”

嚴:“怎麽出來的!?”

陸:“斷了,就突出來了。”

嚴魂靈一時間,手仍握着白骨,有點粘搭搭的,不知該把它塞回去好,還是拿出來抹揩的好。

陸破執依然神色不變。

表情,甚至還有點固執的樣子。

難道這個人不會痛的麽?

--還是,已失去了痛楚的感覺?

或者,已經歷過太多的痛苦,以致痛不知痛?

--痛,已不再為痛?

那要多大的痛苦,才再也沒有痛感?

沒有痛感的人,心裏,是不是沒有痛苦?不痛的人,是不是也不會感動?

五、只一條肋骨

陳鷹得疾退了過來,陳自陳連忙挾着他。

陳自陳的身法有點擁腫,有點蹒跚,甚至有點不協調,但一旦愰動起來,卻很快速。

他寬厚的身形和厚重的衣服,一旦攏住了陳鷹得,也立即護住了他。

不然,陳鷹得幾乎就站不住了。

他身上已濕了一大片。

正在淌血,膛都剖開了。

陳自陳當然不讓他出醜。

他一面攬着他,也一面掩人耳目,低聲道:“怎麽了?”

陳鷹得喘息道:“點子紮手。”

陳自陳壓低語音:“怎麽不下殺手?”

陳鷹得喘氣道:“我已立即用了”大霹靂“,但炸開了他胸肋,反而給他一摟,用斷裂出來的肋骨尖端,刺入我腹腔。”

陳自陳疾道:“傷得重不重?”

“死不了”陳鷹得牛喘着,“這厮厲害!”

“你不該擅自動用師門絕技!”陳自陳沉住聲道:“你得要撐着,這面丢不得!”

陳鷹得悶哼一聲,額上一直冒着汗:“這刁厥蠻漢真不是人,我自挺住。”

只是,兩人交手那麽一下,一傷俱傷,但陳氏雙雄的氣焰,倒是給壓了下去了。

畢竟,就在簫僮乍見炸屍,忍不住拔劍出鞘的一剎那,的确是陳鷹得見陸破執分心在笛僮安危的剎瞬間,他陡施殺手,一上來就用殺傷力極巨的“大霹靂”,想一下子重創了他以為這幹“不速之客”中戰鬥力最高的“拼将”,其他的就好辦多了。

可是,事與願違。

他先出手。

先下殺手。

對方發現、還擊。

他自己還是傷得比對方重。

而且對方并沒有動用任何武器--除了一條肋骨。

只動了一條肋骨。

而且還是給他打斷的肋骨。

然而對方卻重創了他。

他傷得比對方還重--而且還重多了,最重的傷是:

對方傷了他的鬥志。

大凡世間重要的戰役,都非有鬥志不能贏。

--實力、韌性、勇氣、鬥志、學識,缺一不可成大事,然後,就是運氣。

除了最後一點,要成功達成前五項特性,除了頑強的意志之外,還得要有健康的體魄方可大成。

陳鷹得一照面就受了傷,戰鬥力頓時弱了,膽也就怯了。

“三陳”雙雄的氣焰,也頓為之大大減弱了。

無情對老漢炸屍、兩雄交手,都似漠然,毫不關心,只把話問了下去:

“是誰在這兒看守阿拉老漢的?”

“是他們。”

回答的是別一名随“三陳雙煞”過來的青年。

這年青人站在那兒,一直都很從容,無情在問這些人話的時候,似乎一直都未曾特別留神,就在這漢子一開口、只說了三字個之際,無情突然擡頭。

舉目。

揚眉。

雙眼發出刀一樣淩利的光芒。

那漢子馬上知道無情在看他。

他并沒有望向無情。

他甚至完全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

無情卻肯定對方知道他在看他。

因為對方一直都很自然。

這個人進入了這靈堂,一直都很随便,很自然,顯得他很無所謂、很随和的樣子。

他甚至随便得正在找些事兒做。

他在生火。

由于寒冬已臨,阿拉老漢在案發前明顯已染病,阿丙又因目睹阿拉伯跟一粉紅色的老太婆有勾結,心緒大亂,加上這一帶相當荒蕪,又遇寒冬,柴薪早已燒得七七八八了,所剩無幾,但如果不再生火,只點幾盞油燈,在這冬末深寒裏怎耐得了冷?

那漢子進來之後,見鐵手、無情提問,他二話沒說,就在爐竈上湊合了一些斷枝殘煤,自行點起火來。

開始柴薪較濕,點燃不着,但不一會漸冒青煙,火燒漸旺,那漢子又引了點火苗,再在一個炭坑上生了盤火,由于這坑火離無情較近,這火光也映紅了無情原本蒼白的面頰。

其實,無情那時,已冷得雙手必須要緊抓輪椅把手,才能禁得住身體格登格登的在抖。

那漢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出了這點,還在無情身邊附近生了盆火。

那坑原本是讓香客燒冥镪拜祭亡靈時用的。

那漢子好像對這兒一切都很熟悉,很了然,他手腳俐落,不徐不疾,已生好了兩堆火,使堂內的人,都漸感溫暖。

既然這漢子一舉一動,都那麽自然而然,為什麽無情會肯定對方知道他在看他?

原因是:那漢子就在無情看他的時候,神色凝定,不過,在他雙颏之處,就在無情落眼之處,忽然突出了一下。

雙颏忽然往外尖刻了那麽一下,原因無他,準是因為那漢子在暗自咬牙之故。

這漢子在這時際忽然無緣無故的咬緊牙龈,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受了無情那一記眼神,好像是吃了一刀之故。

但他不想表現出來。

他的人仍很自然。

他顯然在忍耐。

--好好一個人為何要忍耐?

多半因為他有所等待。

--因為有遠大的目的,所以才要隐藏實力,以便一擊得手,或達成目标。

那麽,他是誰呢?

他有什麽目的?

他在這兒,為了什麽?

這些問題,都是無情極感興趣的。

--尤其是在炸屍的一剎,簫僮拔劍的一瞬,陸拼将、陳鷹得互搏的一刻裏,那漢子依然神色不變,依然撥柴撩火,無情更對他印象深刻。

興味盎然。

--看樣子,這漢子好像回到了家,正準備燒菜煮飯似的。

更好玩的是:

那漢子還把地上的幹牛糞,分成了六堆,又把剩下的炭碴子,分成了半疊,看樣子,當剩下的柴薪全燒完了之後,他就準備依靠這些六堆幹牛屎和半堆煤碴子,在此過一寒冬!

--憑這六分半的燃物,就可以度此寒冬?

這漢子也沒啥特別,而且非常年青,看去,還是有三個特征,三個特征中,只有第一個比較明顯:

一、他沒有頭發。

--雖然年輕,但幾近光頭。

二、他皮膚十分黝黑,雖然眉目俊朗。

三、他滿臉痘子。

--密集得像天上的星星,或像現在外邊的天空:

雪在飄飛。

無盡蒼穹。

六、是要殺頭的

現在,這個滿臉痘子、皮膚黝黑、光頭青年一面生火,一面說了那三個字。

“是他們。”

無情即道:“閣下是?”

那青年仍沒有回身,只在撩拔柴火。

陳自陳道:“小哥兒姓張,不是縣裏的,來自尚書省光祿寺,原屬王黼王大人麾下特派巡檢,前來巡察這扒墳案的。”

無情一聽,臉色一沉。

--王黼是朝廷宦官,同時也是禍亂朝政、漁肉百姓的首腦之一,力助丞相蔡京與諸葛先生鬥個你死我活,無情可全無好感。

那青年笑了一笑,回首,依然沒直視無情,只稽了一個首,“我叫張弛,拜見成捕頭、鐵捕頭及各位。王大人一位千金就在”冷月庵“剃渡度牒,但忽然仙去,殓葬後墳給人動過,王大人甚為震怒,先派我過來看看,随後王府的人馬就到。”

無情冷哼一聲,道:“可惜。”

幹幹巴結地問:“卻不知成捕頭可惜什麽?”

幹幹、惱惱見陸破執一出手就明顯讓他們一向又敬又畏的陳鷹得吃了大虧,于是就想找對方的人巴結一下,留個退路,除了二僮太嫩,這些人中,看來就這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公子哥兒最好欺。

--既然最好欺,那麽,按道理,通常也最易結納。

無情道:“閣下年紀輕輕,一表人材,奈何為虎作伥,認寇為主,斂怨求媚。”

那青年張弛微微一笑:“那也不然。公子跟了諸葛,就一定不是貪權慕祿,誤入岐途,攀龍附骥麽?”

無情道:“當今朝廷,缪種流傳,牛骥同一皂,雞栖鳳凰食。欺世亂俗之輩橫行一時。--難怪你分不清善惡忠奸,沒辦法滌瑕蕩穢。”

青年笑道:“你說的深奧,我聽不懂。”

無情道:“有些話說的太淺白,是要抄家的,是要殺頭的。”

青年張弛微微一笑,小聲道:“我不想死,也想保住我的頭。”然後,他忽然說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我餓了,好想吃飯。”

他一向不多言,但對這青年張弛,卻明顯說多了話,而且也不動氣。

鐵手打了個岔:“張兄弟,你說他們,到底是誰?”

張弛用手一指:“阿拉老漢死前,就這對師兄弟守在這兒,他們是公子吠、王子廢。”

那兩名差役,其貌不揚,但也長得并不難看,只不過十分平庸,差役打扮,儀容甚為邋遢,較為特出的,是一個紮着發髻,一個披着散發,比較不像是一般衙差穿載。

這次是簫僮夏雨晴嗤笑了出聲:“這兩位也叫公子、王子的呀!”

那王子廢苦着臉道:“小哥啊,我們天生就姓這個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公子吠也扒拉着嘴自嘲的說:“我知道是不配這個姓……但總不能改姓呀!”

鐵手沉聲道:“晴兒,不要繳繞胡說,天生姓氏笑人不得。”然後他向二人問:“既然兩位一直都守在這,卻不知有何發現?”

公子吠、王子廢都知曉這幹來人厲害,不敢留礙放憨,一個老實的說:“大前天,陳大班頭和陳大統領,提問了這老家夥大概個來把時辰,搜了贓物,點了目子,登了冊子,這就走了,留下我們師兄弟倆,在這兒看守這老潑皮。”

另一個也如實的說,“奇怪的是,在提詢之時,眼看這老家夥不剩活的了,但大班頭、大統領才走不久,這老辣皮又悠悠轉活過來,就相當活絡哩。我們以為他一時三刻死不了,就貪圖靠火的暖和,在坑塌那兒埋在窩裏睡了個恬。不料到了半夜聽得堂裏轟了幾聲異響,趕過來時,這老賴皮遲不死早不死的,卻在那時斷了氣了。”

鐵手聽出了很多疑窦,咳了一聲,道:“兩位……”

公子吠忙道:“我叫阿吠。”

王子廢也道:“叫我阿廢。”

嚴魂靈嘻地一笑:“阿吠、阿廢,音可近乎,也不好分際。”

鐵手仍然說下去:“你們趕來時,這兒除了死者,還有誰人?”

阿吠道:“就是他。”

鐵手道:“誰?”

阿吠道:“阿丙。”

鐵手并不意外:“就他一個?”

阿吠道:“是。”遂欲言又止。

鐵手問:“為啥留他在這裏?”

阿吠道:“阿拉伯雖然轉活了,但大小失禁,惡臭難聞,又在癱血,不得不有個人服侍……”

他強笑道:“我們跟他,非親非故,這……這不好辦。”

無情冷冷地道:“給你們提審了一個時辰,縱是精壯大漢、武林高手,也所剩無幾、奄奄一息了吧?你們就留老人家在這兒折騰,死活不理?”

阿吠忙道:“也不是。有人管得。”

鐵手道:“就是阿丙?”

阿吠道:“是。”

鐵手道:“還有什麽異象?”

阿吠似吃了一驚:“鐵捕頭何有此問?”

鐵手道:“你如果不是漏了,就是瞞了真相,何況,剛才你們明明還說傳來異響,這才驚醒的。”

阿吠怔了怔,遂喃喃自語道:“利害啊利害……果然瞞不過爺們。”

阿廢這次搶着顯誠意,“各位哥兒爺猜得神準!我們哥倆趕進來的時候,可能是從被坑裏熱乎乎的暖和,忽爾覺得很刺寒,擡頭一看,只見窗口打了個敞開……我們都以為犯人逃出去了,再定睛時,只見這老潑皮已瞳孔瞪得老大的,直挺挺的死在這裏……”

無情忽道:“他是眼睛睜得老大的死去?”語音似有些憂慮。

鐵手也抓住了頭緒:“那現在怎麽又閉了眼?”

“我。”

大家回頭,只見是阿丙。

阿丙一直寡言。

他縱發話也是讷讷的。

“我見了不忍……說什麽他也算是我的……”他的語音沒有傷憤,也沒有悲怨,只是在敘述一件事,就好像遠遠看到一個住在隔鄰的小孩陷于泥潭裏,終于沒了頂,可是,他卻只能愛莫能助一樣。

--總不能自己也陷進去啊。

就算也陷入淤泥之中,也不過是一起送命罷了,於事無補啊。

阿廢道:“對了,他一直都在靈堂裏,阿拉伯死時,只有他在,當時,還有件異樣事兒……”

陸破執早已不耐煩,道:“快說。”

阿廢道:“異味。”

嚴魂靈蹙了蹙眉毛:“異味?他不是一直都很難聞嗎?”

“不。”阿廢補充:“那是焦味。”

“焦味?”

“對,是燒焦了東西的味道……”阿廢接道:“……後來,才知是從老漢身上傳來的。”

大家目光又聚集在阿丙身上,像都在猜疑他瞞昧了什麽似的。

“他……死的時候,很辛苦,受過刑訊……睡到一半,忽然醒了--很難受的樣子……”阿丙說,一面憶述,“我原跟他生了堆火,他很辛苦撲了過去,大概是要***求死吧,半身都給灼了,我替他滅了火,他,就這樣子躺下了……”

陸破執忿然不恥:“這就叫下手有分寸,留人一條命!?我呸!你們這頭搜了人家的錢本寶物,那頭也不讓個古稀翁活命!”

“陸拼将說重了。”陳自陳皮笑肉笑的道:“我們可沒殺他。他年紀大了。大家都聽到了吧?老拉子可是在我們走後才咽氣的。”

無情好一會才平息胸中的喘氣,然後才以一種冷靜的語調問,“這兒有一扇窗,當時打開了是不?”

阿丙答:“是。”

無情問:“哪一扇?”

阿丙指答:“這一口。”

無情又問:“是風雪吹開的嗎?”

阿丙即答:“不是。”

衆人一愕。

阿丙又道:“是給人撞開的。”

然後又喃喃地道:“窗一開,風和雪,一齊湧入。”

無情問:“還有呢?”

“人。”阿丙瞳孔發亮:“一個人也飄了進來。”

無情順勢疾問:“是怎樣的一個人?”

“粉紅色的,”阿丙目火在寒冬裏升起、燃亮:“一個粉紅色的老太婆!”

七、天生樣醜難自棄

一時之間,堂內大家面面相觑,鴉雀無聲。

好半晌,陳自陳才點着頭顱森然道:“粉紅色……好,好,粉紅色……粉紅色的老太婆……那太好了……一個粉紅色的老太婆……”

忽爾,他轟然咆哮起來了,一串鞭炮炸開似的吼道:“為什麽你們從來沒告訴過我這個!?為什麽你從來不跟我說這事!?為什麽要留到現在才說這個什麽粉紅色狗臭屁老太婆!?--”

他放開陳鷹得。

陳鷹得大概是因為回了一口氣,又可能是因為陳自陳傳了他一口真氣,已經可以站穩了,這時也掙紅了面,怒道:

“我們昨天過來問你,你們誰也沒說這個,膽敢瞞天昧地的,怎麽忽然來了個……粉紅色的……什麽個狗屁東西哇!?可誰都沒告訴過我--!”

說到這裏,“乓”的一聲,一物落地。

原來,他懷裏的“霹靂子”不小心掉了下來:那是一口鐵餅似的輪子,上下二方微微隆起,約莫三、四個巴掌大小,旁鑲有一鐵環,可作指扣,其餘滿布獰猙銳利,沿口打磨鋒銳,飛行時,呼嘯而至,殺傷力奇巨,也可以扣緊作兵器使用,可遠可近,一旦紮入肌膚,立刻可破腹開膛,切骨斷筋,十分犀利。

陳鷹得吃了一驚,急陡下蹲,抓住了“霹靂子”,然後臉上已不禁一熱。

可是,以陳鷹得功力,加上陳自陳以內力灌入相持,他現在只不過發聲說了幾句話,也不禁失手把獨門武器“霹靂子”自襟裏掉落,這點已夠讓他覺得丢人。

陸破執眼明口快:“哼,我還以為是”江南霹靂堂“的”大霹靂“,原來不過是京師”六分半堂“的”小霹靂子“。”

陳鷹得一聽更氣得七孔生煙,他剛才在陸破執手上吃了虧,一直忿忿,認為是自己大意失手,而今傷口痛入心肺,偏偏先行負傷的陸破執卻似沒事的人一樣,更是老羞成怒,叱道:

“姓陸的,剛才俺是顧念保存你,給諸葛先生和六扇門個面子,你別自絕後路,迫俺再不容情,讨死着來。”

陸破執哈哈笑道:“成全?謝了謝了,我用得着你成全?你那霹靂抵不住我一根肋骨呢!”

陳鷹得狠狠的盯住他。

這一次,可盯得更狠,只不過,在距離上,要比上次跟陸破執對峙時的距離,可拉遠多了。

他負傷時檢讨戰情:只省悟自己不該與這狠角色站得太近。

--遠則無妨。

靠不近,就看他怎麽拿命來拼!

“你是真的不要面,不懂俺放你活命,感恩報德?”

陳鷹得知道剛才那一戰,他在這幾個部屬面前已丢了顏面,他日傳開去,小縣小鎮人多口疏,只怕自己威望再已不能穩如泰山,他得要重建威望才能再充好漢:“還是幹脆連命都不要了?”

由于這一次他已跟陳自陳通了意思,所以更顯得有恃無恐。

陸破執卻不是有恃而無恐,他是無畏,根本是無所畏而無所懼,無有恐怖,恐又從何而來?

他只道:“我這兒,命一條,你高興,盡管取,你要是不辦案,要私了,到外面去,那兒有坑,誰垮了就誰扒進去,省了挖墳。嚴九嫁不是說我:天生樣醜難自棄麽?我這張面,有本事你來剁了去。”

陳鷹得聽了,點頭不疊,只狠聲說:“好,好……”

嚴魂靈聽了吃吃笑道:“樣醜?我又不是說你……誰說我說你來着?”

陳鷹得更是惱火:“不是說他,卻是說俺了--!?俺醜!?你說俺醜!?你敢說俺醜!?你不知道縣裏姑娘拿俺當寶辦--”

“不醜不醜,”嚴魂來笑得格格直打跌,“不太醜不太醜,”她流轉着眼兒瞟,似要找到一個支點,終于眼光停留在已死了發僵、剛剛還炸過屍的阿拉老漢臉上,“比起阿拉伯伯,您只不過……只不過難看多一點點……”

她笑得樂支支的補充道:“只一點點而已。”

“聽了你這話,我看哪,阿拉老漢如果沒死透,都會睜開眼跟你說聲謝謝。”陸破執一向以來,都跟他的戰友兼莫逆之交嚴魂靈配合無間:“看來,陳捕頭的那村人,品味眼光,未免也太随和、突兀些了。要不然,就是在你淫威之下,不得不說違背良知的話。”

他只顧調侃,一時沒發現嚴魂靈一直凝視着阿拉老漢的顏面,竟目不轉睛,面上有了訝然的表情,還一時顧不得應和他的嘲諷。

嚴魂靈的表情,就好像看到死人正睜開了眼一樣。

就在這時候,陳自陳忽向阿丙戟指叱道:“快說!粉紅色的狗屁老太婆,是不是你小子騷昏了,憑空杜撰出來的!再不供實,老漢就是你下場!”

他的身形龐大。

身着厚服。

這麽一喝,衆皆為之一震,一齊看向阿丙,以為陳自陳這就要向那楞小子出手。

就在這一剎間,陳鷹得突然動手。

“胡嘯”一聲,手中“霹靂”,“霹靂”一聲,脫手、破空、劈面、奪面而至!

攻的是陸破執面門!

陸破執正要扭頭過去看阿丙。

就那麽一分神的剎間,陳鷹得已下殺手!

霹靂子至,回旋、呼嘯、疾轉、急打陸破執一張鐵面。

也就在這一瞬間,陸破執一伸手。

一手捉住了霹靂子。

霹靂子陡然頓住。

陸破執虎口冒血。

血染霹靂子。

但霹靂子的攻勢已然頓住。

霹靂子已落在陸破執手裏。

--雖然他的掌心都是血。

陸破執龇牙咧嘴笑道:“好狠,不過還是讓我--”

話未說完,已說不下去。

因為更大的危機已至!

更大的攻襲已到!

完全沒有先兆。

完全沒有聲張。

完全沒有留意。

完全沒有跡象。

--所以也完全沒有人知道。

更完全令人無法防備。

出手的是陳自陳。

人人都因他之一叱,而望向阿丙之際,他已出手。

出手一霹靂。

打向陸破執。

無聲。

無息。

無風。

無勁。

--待大家發現時“霹靂子” 已打了出去。

到陸破執察覺時“霹靂子”已到了他臉門!

然後,破空之聲陡起!

破風之聲猝聞。

破罡之氣遽至。

破功之銳疾到!

陸破執避不及避。

閃不能閃。

躲無法躲。

接不可接。

就在這瞬間,一人長身而至,從容不迫,不慌不忙,一伸手,抓住了霹靂子。

--這霹靂子遠比陳鷹得的大。

也犀利多了。

更強多了!

可是這人仍是一手接住。

--就像接住一個扔來的雪球一樣。

以空手接利器。

而且還不傷。

更連一滴血也不流。

接住了。

霹靂子就在一人手裏。

陳自陳的暗襲,失手了。

陳鷹得的聲東擊西,也失算了。

八、霹靂手

霹靂,就在一人手裏。

他一伸手就接住了霹靂:

--看來,就算來的是個“雷霆”,他也一樣可以接得住。

他就是:

鐵手。

陳自陳從來不知道,眼前這年青人,竟有那麽可怕的戰鬥力。

陳鷹得也勢猜不着,他和陳自陳處心積慮的聯合出擊,竟然會毀在這麽一只手裏。

一個青年的手裏!

“嗖”的一聲,陸破執只覺手裏一空,他手中捏了個虛空。

霹靂子已然“不見了”。

它倏地收回在陳鷹得的手裏。

--原來,那“霹靂子”還連着一根透明的鋼絲,陳鷹得一甩勁,趁陸破執仍在分心之際,扯回了“霹靂子”。

同一時間,暗算失手的陳自陳也藉力一扯:

他也要收回“霹靂子”。

但沒有用。

扯不動。

收不回。

青年鐵手依然溫和。

從容。

一手抓住“霹靂子”。

看來,他并沒有用力。

但“霹靂子”就是扯不回。

收不回來。

這一刻,“三陳雙煞”這才知道:諸葛先生麾下這位有名捕快的戰鬥力。

陳自陳向鐵手厲聲叱問:“你想怎樣!?”

鐵手淡淡地道:“我不想怎樣,但我師兄大概有點想法,他大概是不想把精力徒耗在內哄上,想好好問一下阿丙哥兒一些問題。”

陳自陳大汗涔涔下:“你……們要問,迳自問去--我們又沒攔着你!”

“沒攔着?”鐵手笑道:“陳大統領這樣說了,那就好辦啦!”

說着,輕輕一放手。

拍的一聲,霹靂子就陡地彈了回去!

陳自陳馬上接了、收了,然後人陡地一聲大喝,往後疾退,急退,飛退,猛退,“蓬”地一聲,撞在牆上,砰地撞了一個大凹洞,沙塵簌簌而下,打了他一頭一肩,這才算收着了霹靂子,然後,又霍然嗆咳起來,又咳又喘,好久方休。

鐵手心裏惱怒他幾乎殺傷了陸拼将,手段卑鄙,所以些微附送了些潛力。

無情卻似無意要跟這些人、這些事糾纏下去。

他問阿丙:“粉紅色的老太婆?這話怎說?”

阿丙仍木木讷讷地道:“對,粉紅色的老太婆。窗打開,她就一飛,飛了進來,我看到她,她俯首看了拉伯一下,回頭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是人,還是神仙。”

這回連阿吠也不禁責問:“怎麽那晚你沒有跟我們說,哎呀真是!”

他的确是怕給上頭責備。

阿廢也咕哝道:“難怪那晚這窗子是打開的,好冷。”

說着,他也打了一個寒噤。

火光,好像已不太管用了。

阿丙仍讷讷地道:“我不說,是因為那婆婆告訴我:你要活着,就別說我來過。”

無情問:“那你現在為何又說?”

阿丙望望“三陳雙煞”,又看看鐵手無情,說:“當下的情形,好像是有點不同,趁如今把什麽都說出來,命要長一些。”

大家都沒料到他會說出一句那麽聰明,甚至那麽投機的話語來,一時,為之絕倒。

嚴魂靈忍俊道:“丙哥兒,你是做對了。告訴我們,有好處哩。對有些人,得沉得住氣,不要說。我們,可不一樣。我們是真心來幫你的。”

她生性捉狹,而今學着阿丙語氣說話。

鐵手問:“老太婆來的時候,只有你一人在這堂內?”

阿丙答:“是。”

無情問:“他們兩個就睡在室內?”

阿丙道:“室內有坑,有柴火,暖和些。”

無情冷笑:“所以,他們也幾乎燒光了你們過冬用的柴火。”

阿丙道:“沒有柴火,還有牛屎、馬糞、草并,都可以生火。”

無情冷哼:“他們趕過來的時候,老婆婆已經走了。”

“走了。”阿丙道:“只一閃,就不見了。他們才來。雪還飄進來。那晚,雪好大……”

嚴魂靈忽問:“你怎麽知道她是年紀老邁的女人?”

阿丙眼睛亮亮的:“她滿頭白發。”

嚴魂靈生性也豁達,聽了就笑着道:“說不定,她只是營養不良,未老色衰呢。”

阿丙眼光光的:“她臉上皺紋很多。”

無情即問:“你可認得她是怎麽個樣兒?”

阿丙眼朦朦着水光:“我那時很驚怕,只記得這兩樣。”

嚴魂靈皺眉道:“白發和皺紋?”

阿丙道:“不。”

嚴魂靈饒有興味:“還有麽?”

阿丙說:“香。”

嚴魂靈、鐵手、無情一齊問:“香?”

“對,香。”阿丙呆呆的說,“香,很香。”

然後他還加了一句:“很香的香。”

三人互望了一

+A -A

同類推薦

  1. 戰神狂飙

    戰神狂飙

    世人敢問,何謂戰神?“便是以肉身霸世,拳爆星空,掌裂蒼穹,一路摧枯拉朽,橫推八荒六合!”“便是懷勇猛之心,掠過繁華,吞下寂寞,無畏無懼無敵,唯己永恒不動!”為二者、為...戰神!這是一個身世神秘的少年,為了心中執念,橫渡諸天寰宇,踏遍九天十地,憑借一雙赤手生撕萬千傳說的故事.......戰神崛起,一路狂飙!

    爽文 連載中 1206.1萬字
  2. 伏天氏

    伏天氏

    東方神州,有人皇立道統,有聖賢宗門傳道,有諸侯雄踞一方王國,諸強林立,神州動亂千萬載,值此之時,一代天驕葉青帝及東凰大帝橫空出世,東方神州一統!
    然,葉青帝忽然暴斃,世間雕像盡皆被毀,于世間除名,淪為禁忌;從此神州唯東凰大帝獨尊!
    十五年後,東海青州城,一名為葉伏天的少年,開啓了他的傳奇之路…
    小說關鍵詞:伏天氏無彈窗,伏天氏,伏天氏最新章節閱讀

    爽文 已完結 1496.9萬字
  3. 神級仙醫在都市

    神級仙醫在都市

    仙醫者,生死人,肉白骨。
    神級仙醫者,敢改閻王令,逆天能改命。
    他是仙醫門第二十五代傳人,他資質逆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又是個大學生,本想低調,但螢火蟲在夜中,豈能無光?
    行走都市,一路喧嚣,神級仙醫,我心逍遙。

    爽文 已完結 757.2萬字
  4. 英雄無敵大宗師

    英雄無敵大宗師

    被噩夢折磨幾近要挂的徐直決定遵循夢境提示,他眼前豁然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不僅不吐血,還身強了,體壯了,邁步上樓都不喘息了。更牛的是,夢境世界中某些技能和東西居然可以帶入到現實世界,這下,發啦啦啦。即便是一只弱雞的叢林妖精,那又有什麽要緊呢,徐直笑眯眯的手一劃,給隊友頭頂套上一層綠光……(參考元素英雄無敵4,英雄

    爽文 連載中 509.1萬字
  5. 唐雪見肖遙

    唐雪見肖遙

    唐雪見肖遙是唐雪見肖遙的經典玄幻小說類作品,唐雪見肖遙主要講述了:唐雪見肖遙簡介:主角:唐雪見肖遙站在離婚大廳的門口,唐雪見想到了八年前和肖遙領證結婚的日子。
    也是這樣的下雪天,很冷,但心卻是熱的。
    不像此時,四肢冰涼,寒氣入骨。
    納蘭小說網提供唐雪見肖遙最新章節,唐雪見肖遙全文免費閱讀,唐雪見肖遙無彈窗廣告清爽在線閱讀體驗!

    爽文 已完結 253.7萬字
  6. 三國重生馬孟起

    三國重生馬孟起

    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風華煙雨,是非成敗轉頭空!

    爽文 已完結 1443.1萬字
  7. 都市陰陽師

    都市陰陽師

    【免費新書】都市燈紅酒綠,但是妖魔食人。陰影之下,幾乎每日有人消失。正如當年震驚全國的僵屍事件以及貓老太太……然而人乃萬靈之長,妖魔食人,自然也有降妖佛魔者出世。全真、正一、高僧、世家、門派……白天,他們各司其職;夜晚,他們斬妖除魔!且看偶得陰陽師傳承的林凡如何駕馭飛劍,震懾三界!

    爽文 連載中 488.8萬字
  8. 小閣老

    小閣老

    站在你面前的是:
    大明王朝的守護者,萬歷皇帝的親密戰友,內閣首輔的好兒子,十六、十七世紀全球首富。
    控制吏部三十年的幕後黑手,宗藩制度的掘墓人,東林黨口中的嚴世藩第二,張居正高呼不可戰勝。
    海瑞的知己,徐渭的東家,利瑪窦的剃度人,徐光啓等六位狀元的授業恩師。
    大明詩壇遮羞布,七百餘種各學科書籍撰寫者,兩千七百餘項專利的發明人,現代大學與科學的奠基者。
    海外漢人的保護神,新航路的開辟者,大洋秩序的維持者,全球大型工程的承包商。
    禍亂歐洲的罪魁禍首,德川家康的義父,塞巴斯蒂安的拯救者,一心為民的小閣老。

    爽文 已完結 542.7萬字
  9. 陰陽鎮鬼師

    陰陽鎮鬼師

    新死描眉施黛,久亡畫皮雕骨。
    身邊的人未必是人,久聞的故事也未必只是故事。

    爽文 已完結 658.9萬字
  10. 都市之不死天尊

    都市之不死天尊

    在血海中崛起,從寂滅中複蘇,當雷霆劃破長空,葉軒從血海中走出……
    PS:本書主角冷酷無情,本書不聖母,不見女跪,這是一個血海大魔王回歸都市的故事,也許……本書有你想要東西

    爽文 已完結 454.8萬字
  11. 神武天帝

    神武天帝

    陸宇,神武天域最傳奇的聖魂天師,卻被妻子與兄弟聯手暗害,重生到數百年後的同名少年身上。
    重活一世,陸宇立志要手刃那對狗男女,以武逆天,重回天域,融煉萬法,稱尊天地!

    爽文 已完結 720.3萬字
  12. 光怪陸離偵探社

    光怪陸離偵探社

    一扇門在眼前展開。
    邪惡在茁壯生長,竊竊私語聲從門內後溢出。
    怨毒的複眼一閃而逝,想要沖出的存在被阻隔在內,蠱惑的低語耳畔回繞。
    黏糊糊的粉色腦子低聲嘟囔。
    披着黃衣鬥篷的人影安靜觀察。
    充滿腥氣的污泥般的墨綠色存在冷漠注視。
    一串奇妙的肥皂泡泡釋放出友善——無論如何,它們誠摯邀請陸離,參加這個瘋狂的派對。
    陸離邁步進入,步伐堅定不移。

    爽文 已完結 338.5萬字
  13. 太古吞天訣

    太古吞天訣

    人族主宰天海界九百萬年,前後誕生了九位仙人。
    而今,百萬年已過,第十位仙人遲遲不出,恰逢妖族皇者臨世,咄咄逼人,鬼族挑撥離間,居心叵測。
    一時間暗流湧動,大戰不可避免。
    仙界棄子古塵意外覺醒吞噬武魂,修太古吞天決,開啓了一條吞噬諸天的無敵之路。
    他是否能成為影響三族大戰的關鍵,成為第十位仙人。
    仙、神、帝、尊,四大境界。
    千般法術,萬般神通。
    這是一個波瀾壯闊,奇幻瑰麗的玄幻世界。
    天海界境界劃分:煉體,凝魂,萬化,真人,金丹,元嬰,化神,飛升……

    爽文 已完結 287.3萬字
  14. 都市之少年仙尊

    都市之少年仙尊

    九玄仙尊林亦在渡劫飛升之時,不幸遭遇傳說中龍的襲擊,殒命天門臺,從而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時候,成為地球高二學生林亦,同時發現左手位置,被封印了一條龍。
    從此,林亦以一種絕強的姿态屹立于新的世界中,拳打惡霸老流氓,腳踢闊少敗家郎。
    于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強者崛起路,正式開啓。

    爽文 已完結 623.8萬字
  15. 絕世戰魂

    絕世戰魂

    家族少主,天生廢魂,在機緣巧合之下,覺醒了太古神秘的戰神之魂,從此之後,一路逆襲,邂逅仙姿美女,碾壓九界天才,無所不戰,無所不勝!
    秦南︰重情重義,無所畏懼,偶然獲得戰神之魂,開始了場逆天之旅。
    妙妙公主︰貪財,愛喝酒,遺失藥園的公主,本體是九轉靈仙參。
    青龍聖主︰戰神左手中指所化,只為了等待秦南長大,融入秦南體內。
    飛越女帝︰因不滿蒼岚大陸的武魂規則,從而自創逆天功法,挑戰蒼岚天神,成為萬古以來第一個飛升之人,從而稱之為飛越女帝。
    提示︰章節顯示錯誤,如作品相關、第一節等情況不影響閱讀!

    爽文 已完結 710.7萬字
  16. 神話版三國

    神話版三國

    陳曦看着将一塊數百斤巨石撇出去的士卒,無語望蒼天,這真的是東漢末年?
    呂布單槍匹馬鑿穿萬人部隊,這怎麽看都不科學。
    趙子龍真心龍魂附體了,一劍斷山,這真的是人?
    典韋單人護着曹操殺出敵營,順手宰了對面數千步騎,這戰鬥力爆表了吧!
    這是不是哪裏有些不對啊,陳曦順手摸了一把鵝毛扇揮了一下,狂風大作,嘆了一口氣,“這是神話吧,我自己都不正常了。”

    爽文 連載中 1269.7萬字
  17. 重活之逍遙大明星

    重活之逍遙大明星

    2018年的胡毓重活了,回到了公元2004年的學生時代,他發現,他回到的是一個與地球有九成相似的平行空間。
    上一世,胡毓是一個潦倒小明星,這一世,熟知未來娛樂圈發展軌跡的他要成為逍遙大明星!
    新書《傳奇天王系統》正在連載,希望大家能夠動動小手指,點個收藏,莫殇拜謝!!!小說關鍵詞:重活之逍遙大明星無彈窗,重活之逍遙大明星,重活之逍遙大明星最新章節閱讀

    爽文 已完結 270.9萬字
  18. 都市超級醫仙

    都市超級醫仙

    本書又名《美女總裁的透視醫仙》。
    “醫生您好,總裁請您去做她的貼身醫師。”
    “不去,還有好多病人等着治療呢!”
    “我們老板長得可好看了!”
    “早說不就行啦!”

    爽文 已完結 742.8萬字
  19. 狂探

    狂探

    一個打架不要命、無節操、無底線的小痞子,意外穿越到平行空間,搖身變成了一名重案組探員。
    巨大的身份轉換,讓他把警局搞得雞飛狗跳。
    然而,一個邪門的奇遇系統,卻讓他屢破奇案,成為了一名個性張狂的痞子神探!

    爽文 已完結 692.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