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不出你一表堂堂,卻是如此一個無恥之輩!”
上前一步,突然出手,向那人小臂上拿去!
同時口中冷笑道:“朋友請這邊走!”
長身少年一笑道:“不要客氣!”
就見他右手一翻,二掌相對,“叭”一聲,合在了一起,各自都止不住晃了一下。
曹冰左手一推,笑道:“你太客氣了!”
那人也笑道:“不敢當!”
四只手驟然握在一起,只聽得地上花磚叭叭一陣亂響,各人足下都破了一塊!
二人同時松手,都呆了呆。
曹冰冷冷一笑道:“朋友既有此身手,更不該來此胡鬧!”
那人面上十分驚異地打量了曹冰幾眼,一聲狂笑道:“怪不得人雲花旗楚家高士如雲,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失敬,失敬!”
曹冰面色一寒道:“朋友你貴姓?”
那人一笑,并不答話!
一旁的楚秋陽看到此,更是又驚又怒,上前一步道:“足下雖然身懷絕技,但看來不過是輕浮之輩,我楚秋陽所要交的可不是這種朋友!”
那人冷冷一笑道:“在下來此,也并非是要交你這個朋友,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楚秋陽皺了一下眉道:“受誰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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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一笑,未即作答,只道:“在下方才求見令妹,未蒙答應,不知她可在家?”
楚秋陽面有愠色道:“舍妹走馬南陽,尚未轉回,有事和我說也是一樣!”
濃眉少年點頭一笑道:“也好!”
言罷探手入袖,取出了一枚小小銀镖,上前一步,雙手遞出道:“足下請看此镖可是令妹之物?”
楚秋陽伸手接過,面色一變,點頭道:“不錯,正是舍妹之物,莫非……”
濃眉少年微微一笑道:“楚兄不必誤會,只是在下武技差勁,為令妹銀镖所中,僥幸未死,是以今日專程來訪,想當面與令妹較較暗器手法,找回點面子而已!”
楚秋陽神色一變,繼之一聲朗笑,道;“這麽說來,在下是錯怪了尊駕了!”
話聲一頓,雙手抱拳道;“如非朋友明說,在下竟誤會老兄是登徒之流,失禮,失禮!”
曹冰也抱拳道;“方才失禮,朋友萬請匆怪!”
濃眉少年哈哈大笑道;“當日幸承楚姑娘手下留情,否則在下只怕已死在了這枚銀镖之下,感愧之餘,故而今日前來,一來當面謝恩,二來順便請教,既然姑娘不在,楚兄肯代為賜教,也是一樣,請!”
楚秋陽呆了呆道:“兄臺既然有心要讨教愚兄妹手下暗器,自不會令兄臺失望,只是閣下方才說受之所托,來此相見,又是如何?”
濃眉少年一笑道;“此事侍領教了楚兄暗器之後,再說不遲!”
楚秋陽一怔道,“為什麽?”
濃眉少年一笑道;“并無別意,在下如說出那位好朋友的大名,只怕楚兄你礙于那位朋友金面,就不肯賜教!”
楚秋陽心中一動,暗想此人着實奇怪,他既然如此說,想必暗器手法不弱,自己倒要防他一防。
他本身事情,已足感困擾,深怪妹妹楚青青在外惹事,看來今日不與對方較量一下是辦不到了。
少年微笑道;“在下是誠心領教一下手法,絕無其它意思!”
楚秋陽苦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兄臺請随我來!”
曹冰因摸不清來人身份,生恐楚秋陽吃虧,當時緊緊随在二人身後,向後院行去!
花旗楚家,乃是數代世家,庭院極是廣大。
三人來到了後院,進入一處天棚之內,濃眉少年足方踏入,仰首笑道:“這裏正是練習暗器之處,不才就在此獻醜一番吧!”
楚秋陽這時已把一襲湖色外衣脫了下來,現出內面勁服,微笑道:“朋友,你要怎麽個較量法?”
濃眉少年擡頭一看,只見天棚高有七丈,整個面積,約有畝許方圓,其間架有無數縱橫的梁柱。
他身形微旋,已把身上的白長衣脫了下來,現出裏面的黑色疾裝。
這時曹楚二人才看清,他右胯之上,系有一個箭囊,其上露出一排白羽。
楚秋陽哈哈一笑道:“看樣子,兄臺是存心來打架的了!”
濃眉少年微窘道:“豈敢!”
口中微叱道:“獻醜!”
身形微彎,“嗖”一聲拔空而起,輕飄飄地落身在當空一根橫梁之上。
只見他左腳踏實,右足尖微微虛點,道:“楚兄請!”
楚秋陽冷冷一笑,心中未免也有些生氣!
他身子一擰,用“烏龍穿塔”的絕技,也竄上了橫梁,足尖一搭木柱,大車輪也似地打了個轉兒,身子卻已到了另一根梁柱之上。
那濃眉少年朗笑道:“好輕功!”
足下黃雀躍登枝似地,一連跳過了好幾根柱子,向左面繞行了過去,而楚秋陽起落的身子,卻是向右面飛躍疾行,乍然望過去,這兩個人就像是蝴蝶穿花一般,一霎時已打了一個轉兒。
濃眉少年身子向下猛一矮,右肩一沉,喝道:“打!”
肩頭一甩,“嗖!嗖!”發出了一組暗器。
這暗器出手三支,并作一排,快如電光石火,一閃而至。
楚秋陽冷冷一笑,身子一長,躍起六尺,只見他雙足一分,“叭!叭!”兩聲。
左右而來的兩支暗器,被踢開一旁。
正中那支暗器,這時已接近楚秋陽小腹,閃閃寒光中,楚秋陽才看清暗器乃是武林中失傳已久的“甩手箭”。
這種暗器瘦窄的箭身,一半是白色的鵝翎,另一半,則是白色的尖細箭頭,細長鋒利,通體是閃閃的銀光,穿行在空中發出細微的破空之聲。
楚秋陽冷哼了一聲,骈右手中食二指,向着箭身上一嵌。“嗡”一聲,已把這支甩手箭拿到了手中。
他身子一折,二臂一張,人卻飄落到另一個竹架之上!
可是,就在這剎那,那濃眉少年又叱了聲:“打!”
“哧!”一支甩手箭,直飛而來。
這一次卻是直點前心,嘯聲刺耳!
楚秋陽往左一閃,這支甩手箭忽地箭頭一偏,也向左面奔來,這時他才知道對方竟然擅使“星風轉”的暗器絕技!
楚秋陽這一驚,身子就空一滾,那支甩手箭擦着衣服打了出去!
這一箭當真是險到了極點,濃眉少年暗器手法固是高明,可是楚秋陽躲得也夠漂亮的!
楚秋陽單足一找懸空的竹架,身子霍地向後一仰,右掌同時揮出去!
只聽“锵”的一聲,自他掌中突然蓮花般地飛出了六點銀星。
濃眉少年一聲朗笑道:“好!”
身子向後猛然一挫,竹架子“咯吱”一聲響,人已拔空而起。
六點銀星在碎響聲中,全數落空。
可是濃眉少年身子尚未完全落下之際,楚秋陽已由左面一式“犀牛星月”,又打出了一組六枚暗器!
這一次他是以一個星狀打出,六點銀星,分作六個角度,卻沒有一枚是奔濃眉少年本身打去的!
楚秋陽發出了這組暗器之後,身形加快,倏地一個起落,又到了另一個方向。
然後他右掌霍地向外一送,用“一掌星”的手法又打出了三枚銀镖!
三點銀星,卻是分上中下三路,直向濃肩少年身上打到。
濃眉少年這時箭囊內只剩下六支甩手箭,他必須在這六支箭上取勝對方,杏則縱然不敗,想求勝已是無望!
楚秋陽這兩組暗器來得好厲害,迫得濃眉少年整個身子猛地向架下倒翻下去!
這麽一來,他身子失去了重心。
架子咯吱一聲,少年偌大的身子,直向架子下墜去。
可是他卻能在這危機一瞬間,二踵一彈,整個身軀有如一個極大的元寶,平卒地甩了出去。
不過是一沉一浮之間,他又掠上了另一邊架上。
好高明的身法!
立在架下觀看的曹冰,看到此,也不禁暗暗叫了聲好!那濃眉少年右肩微沉,前肘微晃,一支“甩手箭”,由自己脖根後穿了出來!
楚秋陽哪裏會想到對方竟躲開了自已最拿手的“一星三箭”,不禁大吃一驚!
這時候對方又發出了暗器,在心理上,他已失去了鎮定,甩芋箭到,他右掌急抄,“噗”一把抓了個正着,只覺得掌心發熱。
同時身形一晃,足下一連跳過了三根橫梁,竹架子吱吱作響!
此時此刻,誰也會預料,那濃眉少年必會有更厲害的殺手使出。
在此情形下,誰也都會想到,那濃眉少年若是發出暗器,楚秋陽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了,甚至就連楚秋陽本人,也是如此認為!
曹冰生恐他有所失閃,掌中已摸出一雙瓦面透風镖,準備在必要時,發出雙镖,以解救楚秋陽之危!
架上人影一晃,濃眉少年卻飄身而下!
見此情形,曹冰和楚秋陽都呆了一呆!
因為就目前情勢而論,固是對楚秋陽不利,但卻勝負未分,濃眉少年如以此自滿和勝,未免太早了點。
棚架上的楚秋陽哈哈笑道:“閣下怎的中途住手了?小弟正想領教高招哩!”
濃眉少年抱拳正色道;“楚兄暗器手法高明,在下已見識了,以武會友,到此而止,在下失敬了!”
言罷,深深向着楚秋陽打了一躬,退立一邊。
楚秋陽怔了怔,飄身而下,笑道:“老兄手法,較小弟高明十倍,何必忒謙?”
濃眉少年哈哈笑道:“哪裏敢當,勉強不敗,已很難得了!”
楚秋陽今日一連遇見兩個高人,心情十分喜悅,當時深深一揖道:“兄臺貴姓高名,此刻總可以見告了吧!”
少年含笑道:“在下柳英奇,二位多多教正!”
楚秋陽呆了一呆,曹冰也面現驚奇。
“蛇形劍”柳英奇的大名,這幾年江湖上可說無人不知,交游四海的楚秋陽豈能不知。
他一呆之後,大笑上前道:“蛇形劍柳大俠的英名,小弟是仰慕已久,真正是失禮得很!”
說着,一把拉過了曹冰,引介道:“柳兄請見過我這位曹兄弟!”
雙方互通姓名,宛如多年舊交!
自古英雄惜英雄,這一冰釋前隙,益發顯得和諧融洽。
柳英奇劍眉微軒道:“小弟似乎來得不巧,看來府上正遇着什麽不如意事,可是?”
楚秋陽哼了一聲,苦笑道:“沒什麽大不了的,柳兄,來,我們前廳談去!”
三人穿廊過道,直入前廳。
待茶之後,柳英奇含笑道:“小弟久仰楚兄大名,可惜一直無緣識荊,今日如願以償,好不快意!”
目光一掃曹冰,道:“看來這位曹兄弟亦是性情中人,武功更高過小弟多多,語雲十步之內,必有芳草,看來花旗客莊內,當真是能人無數了!”
曹冰冷峻的目光,含有幾分熱情,逼視着柳英奇道:“兄臺過獎了,小弟一介魯夫,豈能比得柳兄!”
言罷垂首,現出冷淡神态!
柳英奇察言觀色,已料定楚莊定被一件非常之事困擾着,暗中忖思道:“我此番來此,雖是客身,但郭飛鴻是我至交,他與這楚秋陽也是至交,于情于理,豈能不加以援手?”
轉又想道:“看這曹冰一身武功并不在我之下,以他的武功,所不能化解之事,我是否化解得了?”
反複思忖着,面上難免顯得呆滞!
楚秋陽見了,忽然笑道:“柳兄,你方才說受朋友所托,來此會我,此刻總可以将真情見告了!”
柳英奇點頭道:“正是!”
當下探手入懷,取出郭飛鴻所交信函遞上,笑道:“楚兄一看就知了!”
楚秋陽接過信函,低頭一看,舒眉道:“郭飛鴻!啊呀!柳兄,你也認識他?”
柳英奇嘆了一聲道:“郭飛鴻對我恩重如山,我二人雖相交不久,可是彼此卻是肝膽相照!”
楚秋陽點頭道:“這麽說,柳兄你更不是外人了!”
他匆匆拆開信封,“咚”一聲由封套內,落下了一樣東西!
楚秋陽彎腰拾起,略一注視,神色一變,匆匆收入懷內,可是曹冰和柳英奇眼快,俱已看清了,乃是一支石榴金釵!
柳英奇心中一動,暗想:“郭飛鴻何以信內藏有如此一件東西,真正令人費解了!”
楚秋陽匆匆把信看完,哈哈一笑,收入懷內,一雙眸子只在柳英奇身上打轉。
柳英奇不解問道:“他信上說些什麽?”
楚秋陽微微一笑道:“飛鴻兄信中只是盛贊柳兄為人,并無其它。”
微微一笑,又道:“柳兄如今下榻何處?不知可願為我花旗客莊的貴客?”
柳英奇點點頭道:“只要楚兄不見棄,在下正是求之不得!”
楚秋陽大喜起身道:“好極了,我這就叫人去為兄臺拿行李去!”
言罷匆匆出廳而去。
柳英奇見曹冰正自凝思,不由輕聲道:“在下雖是與二位初見,但似覺出二位氣色不佳,莫非這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不成?”
曹冰呆了一呆,苦笑道,“柳兄真是明察秋毫!”
柳英奇道,“是怎麽一回事?”
曹冰擡頭看了他一眼,苦笑笑,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才嘆道;“柳兄不久便知,恕小弟不便見告!”
思忖了一下,反問道:“柳兄見聞廣博,不知可知道一個人?”
柳英奇皺眉問道!“是誰?”
曹冰想了想道;“蘇半瓢!”
柳英奇怔了一下,曹冰又道:“蘇半瓢!”
柳英奇點點頭,面現驚異道:“怎麽,此人竟又出山了不成?”
曹冰點點頭,冷笑不語!
柳英奇吃驚道:“怎麽,莫非此人……”
曹冰嘆息了一聲,道:“兄臺有所不知,蘇半瓢正是楚大哥與在下的大敵……兄臺如早來一步,也就可以看見此人了!”
柳英奇“啊”了一聲,吶吶道;“不瞞曹兄,據小弟所知,這蘇半瓢實在是一個極棘手的人物,此老一向出沒無常,行蹤飄忽,怎會與你二位結有仇怨?”
曹冰冷笑道:“柳兄自是不知道其中來龍去脈,說來話長!”
柳英奇道;“二位之事,也就是小弟之事,不知曹兄可肯賜告一二否?”
曹冰看了柳英奇一眼道:“其實也無不可,只是柳兄怕幫不了這個忙!再說小弟也不願讓兄臺卷入這個是非之中!”
柳英奇微微一笑,道,“在下與飛鴻兄交非泛泛,如今與二位更是一見投緣,何必見外!”
曹冰嘆了一聲,才把一番經過,大略說了一遍。
柳英奇聽他說完經過,呆了一陣,哼道:“原來是這麽回事……”
曹冰嘆道:“蘇半瓢功力玄奧,果然驚人,十日之約,只怕……”
柳英奇皺了皺眉,憂慮地道:“照曹兄之言,就是算上我,我們三人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事如何是好?”
說話間,楚秋陽椎門而入道:“來,柳兄,我們外面談,舍妹回來了,正要見你!”
柳英奇不知怎麽面上一熱,窘笑道:“方才要見令妹,不過是玩笑話,楚兄莫非真的對今妹說了?”
楚秋陽哈哈笑道:“她惹出的亂子,害得我差一點出醜,現在她回來了,自然要告訴她!”
柳英奇正覺尴尬,廳門口人影一閃,楚青青已大方地走進來,她身着一襲大紅八幅裙,上身是緊對襟的小袷襖,秀發輕挽,蛾眉淡掃,果然是一副美人胚子。
她一進門,就嬌聲道:“是哪一位要見我?”
自光一掃,接觸到了柳英奇,頓時呆了呆,粉面上帶出了一片紅暈,低低說了聲:
“是你……”轉身就走,卻為楚秋陽橫臂攔住道,“你可不能走!我給你看件東西!”
楚青青嗔道,“給我什麽看呀!人家都煩死啦!”
說時眸子向着柳英奇微微瞟了一下,楚秋陽已把方才柳英奇交與自己的那支小銀镖取出來,遞與她道:“看看這東西可是你的?”
楚青青接過來看下一下,張自道:“我的镖,怎麽會在你身上呢?”
楚秋陽哈哈一笑,手指柳英奇道:“這只有問他了!”
楚青青回眸望着柳英奇道:“你……”
粉臉上現出淺淺一雙梨窩,欲笑又羞地低下了頭。
柳英奇抱拳欠身道:“昔日承蒙姑娘手下留情,得能不死,今日特來相謝!”
楚青青一笑道:“過去的事還提它幹嘛呀!”
楚秋陽哼了一聲道:“你過去了,人家可沒有過去,今天是專門來向你請教暗器的!”
楚青青秀目一剔道:“真的?”
楚秋陽笑道:“哥哥我已經給你擋過去了!只是若非是柳兄手下留情,可就難料了!”
楚青青白了哥哥一眼,秀眉半蹙道:“你可真灑脫,我都為你羞死了!”
說着,好似突然想起一件事,口中哦了一聲,道:“對了,我幾乎真的忘記了!”
匆匆由身上摸出一朵幾乎碎了的粉色玫瑰花,細細地望着,口中喃喃道:“這件事情真怪!”
楚秋陽道:“什麽怪事?”
楚青青皺眉喃喃道:“若要不死,百裏傳香……”
楚秋陽等俱不知她在說些什麽,楚青青望着手中玫瑰,發了一會兒呆,又道:“這事情真有點怪!今天早上我經過香澗湖,在一家茶樓吃飯,遇見了一位老婦,那老女人滿臉脂粉,打扮得怪模怪樣,赤着雙足,在茶樓行乞,對我說了很多瘋瘋癫癫之言……”
楚秋陽一笑道:“我當是什麽事,這種事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楚青青搖搖頭道:“不對,這女人雖是托缽行乞,卻是大異于一般乞丐!”
她又說道:“這女人看過去,像是歲數不小,偏偏抹着濃厚的脂粉,更怪的是,她雖是行乞之人,兩手腕上,卻都戴着沉重的金镯!”
一旁的柳英奇忽的一震道:“這婦人什麽模樣?”
楚青青看了他一眼,面色微紅道:“什麽模樣我也沒有十分注意,只知她皮膚甚白,赤着雙足!”
柳英奇皺了皺眉,低頭想了想,道:“莫非會是她老人家?”
楚秋陽一怔道:“柳兄莫非認識此人?”
柳英奇搖搖頭笑道:“我不認得,只是聽令妹所說,想起了江湖上傳說已久的一個怪人罷了!”
楚秋陽正要問他,楚青青又接道:“這女人也太奇怪了,別人要錢,不過是三兩個制錢也就打發了,可是她卻一開口向人要一百兩銀子!”
楚秋陽冷冷一笑道:“天下哪有這種乞丐!”
楚青青看了他一眼道:“怪事還多呢!
她揚了一下手上的玫瑰道:“這女人竟然走到了我的面前,直呼我為楚姑娘……”
“我吓了一跳,問她怎知我姓楚,她只含笑不語,随後她就向我讨一百兩銀子!”
楚秋陽皺眉道:“你給她了沒有?”
楚青青道:“我說一百兩太多了,十兩如何,可是她卻冷笑一聲道:‘只要一百兩銀子,已對你太便宜了,如你不願意,我掉頭就走,日後只怕你燒香磕頭,也請我老人家不來了’!”
柳英奇忽然一驚道:“這女人可是操着一口四川口音?”
楚青青咦了一聲道:“你怎麽知道?”
柳英奇劍眉一挑,笑道:“姑娘且先說下去,容後再告!”
楚青青哼了一聲道:“我當時如不是因為茶樓上客人太多,早已對她不客氣了,後來想,江湖上此類怪人,多半有些能耐,所以才忍下了這口氣,方一點頭,那婦人已笑道,錢已經收下了。”
“我當時大奇,一摸行囊,才知果然失去了五錠銀子,共計一百兩!”
楚秋陽追問道:“她還說了些什麽?”
楚青青道:“我當時正要發作,那女人竟丢下了手上的玫瑰,就是這一朵!”
她揚了一下手上的花接道:“臨行之時,她笑嘻嘻地對我說,她生平從不輕易受人錢財,受人錢時,必定會為人消災,還說這朵玫瑰就是回報我之物,說完就走了,我追到門外,卻已失去了她的蹤影,你看這件事不是太奇怪了!”
楚秋陽接過玫瑰細看了看,确實也看不出什麽異樣,當時也皺眉稱怪!
可是柳英奇卻含笑道:“恭喜楚兄,有此人相助,蘇半瓢多半可以無慮了!”
楚氏兄妹全是一怔,一齊轉臉望着他,他微徽一笑道:“楚兄試着撥一拔玫瑰花朵,看看是否有異?”
楚秋陽依言一拔,整個花朵竟然應手而落,花朵拔下,只剩下了一根綠色的花莖。
柳英奇上前幾步細看了看,道:“一點不錯,楚兄再聞聞看,可有什麽香味?”
其實不用他聞,每一個人這時鼻端都聞到了一種沁人心肺的異香,那種香味,真可以說是世間少有,香得令人神醉!
柳英奇彎腰自地上拾起了花朵,匆匆又插好在花莖上,微微笑道:“姑娘快快收起來,若是再有盞茶時間,這位老前輩人就來了!”
各人全都大為驚異,楚秋陽驚問原因,柳英奇道:“各位也許不知道這位老婦人是哪一個。方才楚姑娘一提,我已猜到了是她老人家,只是不敢下定斷,因為這位老前輩自湘江退隐之後,武林中早已無人再提到她,在下所以知道一些皮毛,也是自先父口中聽得!”楚青青迫不及待地問:“她到底是誰呀!”
柳英奇望了她一眼,道:“粉魔,百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