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了,為什麽本帥還沒正式出場? (15)
的黑衣男人很礙眼。
納蘭肆不動聲色,悄悄地牽住了龍舞的手,果然看見了龍逸軒的臉色一沉。龍舞對仇人的态度甚是冷漠:“能贏到最後的只會是我!‘恭喜’兩字留給你說吧!哦不,你不需要跟我說,因為我……不稀罕!”
“呵呵……”龍逸軒不以為然地輕笑,“小舞,每一次見到你,都感覺你變了好多,不過,無論如何,我對你的心都不會改變。”話落,他就轉身帶着龍嫣兒離開了。
進入了三甲,接下來就是循環賽了,每人要戰兩場,以勝負次數或者時間長短而定名次。也就是說,龍舞不僅會與龍逸軒對決,還會和龍嫣兒交手,而且,龍逸軒和龍嫣兒也要進行一場龍争虎鬥。
三甲皆是煙雨莊龍家的後人,此消息一出,各種八卦又被傳得滿城風雨,包括當初龍舞差點嫁給了龍逸軒、龍嫣兒阻止他們拜堂等事也成了衆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三天之後的上午,就是禦前總決賽。
先是龍舞對戰龍嫣兒。說起來,龍嫣兒的毒系異能也是極其富有攻擊性的,在擂臺上,她一放齧魂蛛,龍舞就得迅速避開,否則,要是不慎被咬一口,都會丢了半條命。
龍舞甩出幾次“九龍沖霄”,将龍嫣兒逼得節節敗退。龍嫣兒感覺自己異能即将耗盡,忽然丢出了一個“沉魂瘴”緩阻了龍舞的攻擊,然後退守了幾步,拿出一瓶東西喝了下去。
待龍舞釋放“冰鳳吐息”洗去那些毒氣瘴氣之後,便見龍嫣兒的眼睛閃過一道紅光,一雙眸子驟然變成了紅色,像風淺的眼睛那樣充滿了殺戮之氣,不僅如此,她還能感覺到龍嫣兒原本快要見底的異能倏然上漲。
見對方再次迅猛地攻來,她心生不妙,披着“不動明王”專心躲避着一切毒物……
臺下,納蘭柳柳眉微蹙:“不好!這龍嫣兒喝的應該是太醫院新研制出來的血露。”
“血露?”納蘭肆疑惑地問,“那是什麽東西?”不單單是龍舞,就連他們隔着擂臺這麽遠,他們都能感受到龍嫣兒的詭異變化。
“這血露,據說是抽取了高階妖屍的血液加入其他藥物提煉而來的,小小一瓶就價值不菲,其作用是能在一炷香之內提升服用者的異能和階數。”納蘭柳解釋道。
“也就是說……原本只是五階異士的龍嫣兒現在可能變成了六階七階的異士,而且,異能還恢複過來了?”納蘭玖說。
龍思樂臉色煞白:“這、這怎麽可以?這不是作弊嗎?對我們家小舞太不利了!”
看着擂臺中的龍舞身影如風馳電掣般避開敵人的一切攻擊,納蘭柳的擔憂少了點兒:“希望小舞能堅持下去,只要熬過一炷香的時間,那龍嫣兒便會自己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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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何解?”風十娘也是很關心龍舞的。
“呵!那血露并未正式普及開來,因為它根本就還沒真正研制成功。”納蘭柳說,“等着看吧!一炷香過後,龍嫣兒必定會整個人虛下,異能全部流失,全身痛苦不已,連站都站不穩。”
時間一點一點在推移,最後,果真如納蘭柳所言,不需要龍舞反攻,龍嫣兒就自食其果,輸得一塌塗地。銅鑼敲響,淩然心不甘情不願地公布道:“勝出者——龍舞!”
一身白色勁裝的龍舞退下臺之時,龍嫣兒早已昏迷得不省人事,只能靠淩飛揚把她走。
下午,狂風不止,将再次上擂臺的龍舞那長發吹亂。
站在她對面的人是曾經至親如今卻恨入骨髓的男人——龍逸軒。他今日還是一襲白衣,風華正茂如仙如谪,光是靜若玉雕也可迷倒一旁觀戰順利尋覓好夫婿的不少名門閨秀。
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
這,還是龍逸軒教導給龍舞的。
于是,她在龍逸軒有所動作之前先一步掠影襲去,幾腳拳腳相交,誰也沒有先動用異能。他難得有機會距離她這麽近,竟順勢把她扣在懷中,抵在她背後低聲道:“小舞,我好想你,你知道麽?我每晚都夢見你……還記得以前我是怎麽教你武功的麽?”
以前,他就是以切磋的形式,一點一點地指導她習武……
“閉嘴!別提以前,我們早就恩斷義絕了!”龍舞恨得咬牙,掙紮了好幾下沒擺脫他,只好使出異能,陡然間,水花四濺,猛烈地沖開了兩人。
☆、九十八、我會嫁給他
“閉嘴!別提以前,我們早就恩斷義絕了!”龍舞恨得咬牙,掙紮了好幾下沒擺脫他,只好使出異能,陡然間,水花四濺,猛烈地沖開了兩人。
龍逸軒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
以前,她只是他手中牽着的柔弱少女,偶爾有幾分堅韌和妩媚。現在,她已經成長成一個剛柔并濟的領導者。這樣的變化,令他既心動又厭惡。心動的是她是他最愛的人兒,厭惡的是她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小舞,你當真如此絕情麽?”他失落道,“明明差一點點,我們就成為夫妻了……”
“不是我要絕情,是你們讓我學會冷血絕情的。”龍舞手中隔空翻湧着“腐水”,“如今,我心中只有納蘭哥哥一人,待比試結束後,我們将會成親……”
聞言,龍逸軒氣惱得攥緊了拳頭:“我不準你嫁給他!”他忽而逼近,她連連退了幾步作警惕狀,他又說,“小舞,你是我的!不準嫁給別的男人!不然……我會發瘋的!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龍舞對此不屑一顧,撇開冷臉道:“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擂臺之外的人隔得遠,根本聽不清楚兩人的對話,八卦心起的群衆紛紛議論着關于兩人的愛恨情仇。亂七八糟的話落入了納蘭肆的耳中,他臉色一沉,周身散發而出的寒壓漸漸令旁人怯怯地退避三分。
衆人只見龍逸軒陡然一愣,久久地呆滞在原地,随即,便木然地走下了擂臺。見狀,龍舞也感到莫名其妙,她似乎打擊到他了……
既然龍逸軒自動離開了擂臺,就表示他在主動認輸,于是,淩然的臉色更黑了,十分不情願地再次宣布:“勝出者——龍舞!恭喜龍姑娘連勝兩場,成為了我們此屆異能比試大賽的異能狀元……”
雖然冠軍人選誕生了,但是龍逸軒和龍嫣兒之間還有一場比試以決定榜眼和探花。
龍舞下來後,納蘭肆連忙把她護在懷中,以免她被太過熱情的觀賽者不小心撞傷。今後,她的名聲恐怕更家喻戶曉了,該死的,他真有點兒舍不得她風頭太盛,因為她是他的,應該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她的美麗、她的一切都不應該被旁人窺探了去!
“累不累?”想歸想,納蘭肆還是挺尊重龍舞的。
“不累。”龍舞輕輕搖頭,跟他一起坐上了納蘭府的轎子,“納蘭哥哥,我贏了!我做到了!可是我……并不覺得開心,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是因為……他并不是輸給你,只是輸給了一顆愛你的心,這樣嗎?”納蘭肆一語戳中她的心事。她點頭,無法否認這事實。
他說:“說實話,我一直都十分忌憚這個情敵,因為他确實深愛着你,他對你的感情并不比我對你的感情少。”
“納蘭哥哥……我有點害怕……我們的婚事會順利嗎?”龍舞怕他想太多,直接提到婚事,提醒着他,她快要嫁給他了!不管他有多少情敵,只要她的心裏只有他,都不需要擔心!
納蘭肆錯愕了一下,笑着說:“傻瓜!當然會順利!只要一想到龍兒你将成為我的娘子,我就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晚上,有人送來請柬,說明晚在府中設宴慶賀龍舞奪得“龍武者”之封號。請柬來自上官堯家,經納蘭柳一說,龍舞才想起來,京城的上官府應該就是她舅舅家了,而且,上官堯正是她表弟。
她總以為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離開了她,沒想到,她還有這麽多親人在世,一時間,她感慨萬分。整夜睡不着,她便坐到了房梁上賞花賞月賞……她的納蘭哥哥,誰讓他長得那麽好看呢!
第二天一早,禦前的擂臺又聚集了好多人,可謂是水洩不通了。大夥兒都等着再看一場精彩的異能比試,豈料,淩然青色臉說,龍嫣兒身體虛弱,未能出席賽事,此場比試由龍逸軒獲勝。
下午,便是禦前封賞,龍舞不僅得到了“龍武者”的封號,還得到了許多金銀財帛、高階元石、糧食物資……皇帝龍顏大悅,當着文武百官稱贊她“巾帼不讓須眉”。因着這種種,龍舞的崛起代表着這亂世中女子地位的上升,可謂是為弱勢女子争了一口氣。不少女子以她為榜樣,努力修行着,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
☆、九十九、遺世寶箱
入夜,龍家三口、納蘭三兄妹帶着小離歌如約而至上官府。上官府的家主是上官弈,也就是上官堯的父親、龍舞的母親上官雪的親弟弟。按這輩分,龍舞該叫他一聲“舅舅”,龍思樂亦如是。
才過了前院,就見一個身着錦衣約莫三十多歲的書卷氣男人迎了出來,身邊帶着老實憨厚的中年管家和在異能比試上大放異彩的上官堯。
“小舞,可算把你盼來了!”上官弈把來賓請入前堂,衆人一一落座,管家領着婢女奉上好茶,“還好你長大後像極了姐姐那般美麗,否則,我也認不出擂臺上的你來,自亂世後,我便遣人四處尋你,可惜一直毫無音信。”
上官雪未出閣時,和這個弟弟極為親近,姐弟倆的感情打小就很好。他們父親反對上官雪遠嫁,表面上與女兒越來越疏遠,實際上心裏卻越來越想念她。原本十二年前上官雪帶着小龍舞回京省親時,父女間感情緩和了些,沒想到,後來因上官雪去世,上官家和龍家又漸漸少了聯絡。
此時此刻,看見了龍舞,上官弈心裏即是激動又是憐惜。
上官堯早就拉着小離歌去了後院游玩了,把這裏留給了大人們說話。
龍舞一時無措,不知該如何和這陌生又熟悉的舅舅相處:“舅舅,這些年我過得很好,如今也能照顧自己了,不僅有親人朋友,還準備在月底和納蘭哥哥成親呢!”說着,她羞澀地看向左方的納蘭肆。
納蘭肆對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對上官弈道:“上官大人是龍兒的親舅舅,屆時可千萬別嫌棄晚輩敬上的茶!”
上官家是書香世第,上官堯任禮部尚書一職,才高八鬥,為官清廉,頗受人敬重。他和納蘭家向來沒有隔閡,也算是看着納蘭肆長大的一個長輩,對納蘭肆也有幾分了解。
“哈哈……世侄和小舞幼年便已定親,既然你是家姐看中的女婿,又是小舞的意中人,我又何來嫌棄之說?”
随後,幾人談論了婚事相關事宜,便移步用膳。簡單的家常菜色,一壺清酒,卻令幾人其樂融融。
光是看菜色,就知道上官堯确實是個好官,沒有趁着亂世之災搜刮民脂民膏。想着,龍舞在心裏對這個舅舅的好感便增添了幾分,之後的幾天也常抽空往上官府跑。後來,風十娘幹脆提出讓她在上官府出嫁,這樣一來,對她名聲也好,也嫁得更風光。
上官弈和龍舞同意後,苦的是納蘭肆,他每晚忍不住相思之苦,飛檐走壁潛入上官府,只為和他的龍兒耳鬓厮磨幾句,才能安心回家入睡。
某晚,他從水榭小閣二樓的窗戶攀入,便見一襲白衣長發披肩的龍舞坐在床前對着一個精致的盒子發呆。“這是什麽?”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柔和的燭光勾勒着她姣好的臉龐,那卷翹的睫毛如蝶翼般顫了顫,她苦惱道:“舅舅給我的他說,這是我娘十二年前交給他保管的遺世寶箱,可是……我打不開。”
“我看看。”納蘭肆溫柔地接過這個材質特殊的盒子,仔細看了看盒子前的鎖紋,總覺得很熟悉,“龍兒,你的玉佩呢?”說着,他便從腰上摘下自己的龍紋玉佩,又接過龍舞從脖子上取下的另一塊。兩塊玉佩一湊近,就發出了悅耳動人的音律。
只見他将兩塊玉佩皆當作鑰匙一般,插入了鎖中,下一瞬,“啪嗒”一聲,鎖被開了。一打開盒子,一方絲絹便映入兩人眼簾。
“這圖案……”龍舞取出絲絹,看清了上面所繡的圖樣,微微一驚。
納蘭肆也認出來了:“這應該是藏寶圖殘卷之一。”
“為什麽你娘留給你的玉佩會是寶箱的鑰匙?”她不解地問。
他回想了一下童年的往事,将唯一的記憶分享給她:“我只記得雪姨是我娘的手帕交,感情極好,不然雪姨也不會舍得把你許配給我。我爹說過,他們年輕時發生過許多轟轟烈烈的事,如此看來,他們分別擁有關于大金庫的線索也不奇怪。”
“原來如此……”龍舞覺得自己對娘親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憐,也許她該抽空再跟舅舅多聊聊,“已經有四張殘卷出現了,最後一張會在哪裏呢?”
納蘭肆有點不高興了,擡手寵溺地刮了刮她的小瓊鼻,吃味道:“傻瓜!別想太多了!還有幾天我們就要成親了,你心裏應該只想着我才對!”
“風姨說……新人成親之前是不可以見面的,不然會不吉利!”
“那我該怎麽辦?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說着,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要不……我先取點甜頭……”
兩人徹底纏綿了一番,待到長燭燃盡,男人才又從窗口悄然離去。床上,累極了的少女睡得香甜,一夜好夢。
終于,等到了月底,正是龍舞和納蘭肆的大婚之日,不僅兩家府邸張燈結彩,就連附近幾條大街也喜氣洋洋,家家戶戶都熱鬧得像是自己家在辦喜事。
納蘭家迎新娘子的大紅花轎比預計之中來得要早,媒婆甩着紅帕子笑道:“男方家叮囑着,早些接到新娘子為好,省得有心人多生事端,快請新娘子出來上花轎吧!”
上官府管家聽着,感覺是這個理兒,便去通報了。很快,一身鳳冠霞帔的龍舞便由風十娘和龍思樂扶着來到了花轎前。媒婆把新娘子接過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了花轎,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吉利的話。
龍舞不是第一次穿嫁衣了,心卻緊張得快要跳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察覺到不對勁兒的地方——
上官府距離納蘭府只不過三條大街,為何花轎走了大半個時辰還沒到?
☆、一百、焚剎地宮
顧不得太多禮節,龍舞當即便自己掀了繡着龍鳳呈祥的紅蓋頭,撩開花轎的小窗簾往外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送到了城郊之外。
花轎停了下來,許久,外面都沒動靜,她只聽見腳步聲遠去。轎夫和媒婆走了嗎?不!還有一個人的氣息……
她疑惑間,一道黑影便撩開轎簾将她猛然拉了出來,她猝不及防,不慎被鉗制住雙手:“是你!你要做什麽?”
“小舞,你是我的!”僞裝成轎夫的龍逸軒說着,強吻住龍舞的雙唇,她掙紮不休,忽然漸漸失去了意識,整個人軟在他懷中。
他用衣袖狠狠地擦去唇上的迷藥,眼眸帶着無限的愛憐和疼惜緊緊鎖住她的容顏——
他的小舞今天好美!她應該是他的,他不允許她嫁給別的男人!因此,他帶人裝作接新娘……
這迷藥比當初龍舞等人在大漠烏山所中招的還要強勁,不單單讓異士暫時無法使用異能,還讓人全身酥軟失去內力和力氣。要不是龍逸軒事先服用過相克的藥物,此刻也會把自己栽進去。
一個時辰後,龍舞轉醒,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幽暗陰森的宮殿中。她的嫁衣未亂,龍逸軒似乎沒對她做什麽。殿中有空蕩蕩一片,有四扇大門,還有錯落各處的精致燭臺。
紅燭靜靜地燃着,她卻不知道——
真正的花轎沒接到新娘,納蘭肆憂心不已,帶着人在長安城內一寸寸地搜索着,大有将京城翻過來的趨勢。
“小舞,你醒了。”龍逸軒從南門走進大殿,回到龍舞身邊。
迷藥的效力還在,龍舞覺得自己連說話都有氣無力:“這裏……是什麽……地方?”
“焚剎地宮。”他早已換回了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眉目依舊,卻令她感到十分陌生,“這是太醫院用作研究妖屍的秘宮,也是一座迷宮,這裏頭機關重重,有些房間裏關着可怕的怪物,不過這個房間很安全,你放心。”說着,他以長指撩起了她的一縷秀發,俊臉湊近,貪婪地汲取着秀發上的淡淡香氣。
見狀,龍舞只覺得毛骨悚然——
這個龍逸軒早就變了,變成了她不認識的龍逸軒,他到底想怎樣?
“不管你有什麽目的,你都不會得逞的。現在,納蘭府和上官府的人一定已經知道我失蹤了,他們一定會來找我……”對了,她還有赤霄戒指,可以躲異空間再作打算。
然而,當她閉眼轉念,再睜開眼睛之時,卻發現龍逸軒還在自己眼前。她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才察覺到右手中指上毫無束縛感。
龍逸軒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輕笑着說:“小舞,你覺得同一個伎倆能在我面前用兩次嗎?”他舉起自己的左手,小指上戴着的正是龍舞的赤霄戒指,那是他趁她昏迷時奪來的。他的目的不在于能不能動用這枚戒指,而是不想讓他的小舞再次從他面前遁逃。
龍舞咬了咬牙,氣惱地撇開臉。便是這時,東門的方向隐約傳來打鬥聲。雖然聽得不真切,但是她直覺是納蘭肆等人來了。
“來得倒挺快的,不過可惜了,這地宮易守難攻,小舞,你等着看吧,我要他們有命進來沒命出去!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你!”話落,龍逸軒就從東門離開,獨自去迎戰了。
他剛走,就有人從西門出來。龍舞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自己,先是有點驚訝,再是重拾鎮定和警惕,最後,唇角揚起了輕蔑的笑意。
☆、一百零一、罪有應得
“龍舞,知道我為什麽痛恨你嗎?”龍嫣兒一步一步走來,粉色紗衣輕輕翻飛。
龍嫣兒深愛着龍逸軒,所以,有龍逸軒的地方就有龍嫣兒出沒,對此,龍舞并感到意外:“呵!因為你自卑!你樣樣不如我,你嫉妒我!”明知道自己處于弱勢,她卻說出嘲諷的話。
燭光照射着龍嫣兒的臉,能清楚地看見她那被嫉恨扭曲的容顏:“沒錯,我是嫉妒你!從小到大,爹和軒哥的眼裏只有你,無論我做什麽,做得多好,他們都看不到我的優秀,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有多恨你!”
龍舞動了動手指,感覺到迷藥的效力在漸漸流失:“所以,你就趁着大家落難的時候把我扔到海裏,所以,你就任由龍姍姍殺了七七是嗎?”
面對她的質問,龍嫣兒忽而大笑:“哈哈……依照姍姍那雷聲大雨點小的作風,你真以為她會有膽子殺人嗎?”
龍舞一愣,恍然大悟——
對啊!龍姍姍的确有些任性,經常蠻不講理,沖動惹事,但……見到老鼠都慌亂大叫,連見到殺雞也會暈血的人,怎麽可能有膽量殺人?
“殘殺七七的人是你!你真歹毒!竟然還把過錯全都推到自己親妹妹頭上!”龍舞怒火中燒,攥緊了拳,回想起當初的一幕幕,她覺得十分心寒。
“哼!那麽愚蠢那麽沒用的妹妹,不要也罷!”龍嫣兒踩住了龍舞的手,狠狠地碾壓了幾下,惹來後者的吃痛輕吟,“現在這裏,只有你我二人,我若說你想要逃跑卻闖錯了門,不慎被怪物殺死,軒哥應該也不會怪我吧?你說對不對?”
龍舞忍住左手的疼痛,以一種輕蔑又憐憫的目光仰看着她,驀然佯作瘋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龍嫣兒憤恨地捏住她的下颚,力道很大,立即就在她臉上留下紅紅的印子。
“我在笑……龍嫣兒你真的好可憐、好可悲!”她說,“無論你做什麽,龍逸軒都不會愛你!就算我消失在世上,他的心也不會屬于你!哈哈……哈哈哈……”
“閉嘴!”龍嫣兒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啪——”,“不準笑!不準笑!只要你死了,軒哥一定會忘記你的!他一定會愛上我!只有我能夠陪伴在他身邊!只有我!”
“哈哈哈……龍嫣兒,你終于有一樣比我厲害的了!那就是自欺欺人!哈哈……”龍舞發現自己的腳也能動了,可是,身體還有點麻。這該死的迷藥!等她有命出去,一定要扒清楚太醫院那些肮髒的東西,且全部摧毀。
龍嫣兒杏目圓瞪,粗粗地喘着氣,終于忍無可忍,拖着龍舞丢進北門。她轉身就想離開,龍舞又豈會讓她如意?當然是死死地攥住她的裙擺不讓她走。
“放開!你放手!賤~人!快放開我!”她慌了,甩不開龍舞,剛撕了自己的裙擺,卻又見龍舞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腿,踢都踢不開。
龍嫣兒下腳很重,龍舞知道,自己的背部肯定是一片淤青了,可她不能放手,縱然她暫時沒異能沒內力沒力氣,也感覺得到這個地方很危險,龍嫣兒似乎也很畏懼這個地方。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異樣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忽然間,一團團火光接近糾纏不休的兩人。龍嫣兒臉色煞白,用盡力氣踢開龍舞——
“啊——”
龍舞抱住自己順勢滾到了一邊,正是她這一撞,把北門給關上了。糟糕!要知道,這門可是只能從外面打開的。
她好不容易恢複的一點點力氣就此耗盡,再看向龍嫣兒,才發現她正被兩只頭大身小的火娃娃追趕着,火娃娃路過之地,火圈乍現。在火娃娃之後,還有一大群火人。奇怪的是,它們經過她身邊,并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追着龍嫣兒而去。
其實,她并不知道——
這些火靈很是傲氣,眼光極高。它們只吞噬強者,只汲取強者的力量,對弱者是壓根兒沒有興趣的。
正巧,她被迷藥封鎖了力量,此時此刻在火靈們看來,她是個弱者,相反的,龍嫣兒才是強者。
就這樣,龍嫣兒不停地逃、不停地跑,用盡了異能,用盡了毒物瘴氣,卻奈何不了那些火靈……最後,她只能筋疲力盡地蜷縮在牆角,被火靈們漸漸吞噬。
龍舞冷眼看着她的凄慘下場,心裏沒有萌生半分同情,只輕聲道:“龍嫣兒,你罪有應得!”
真是應了那句話——
害人終害己!
可問題來了,龍嫣兒死了,龍舞的力量随着迷藥藥效的消失而漸漸明朗,沒過多久,火靈們便嗅到了強者的氣息,循着她的方向而來……
與此同時,納蘭兄弟、龍思樂、小離歌和上官堯也在焚剎地宮的一座大殿裏與一只高階薩滿相鬥。這薩滿帶着召喚冰晶的異能,每次召喚出冰晶來時,自身也會變大且變強。想要戰勝它,有點棘手。
☆、一百零二、熔岩蓮花
納蘭肆不停地用意念刃和唐刀來攻擊薩滿,納蘭玖和上官堯相助,沒想到,薩滿甚是兇猛,召喚出聚冰晶後實力大增,橫沖直撞地把三人都弄傷了。
眼見着薩滿就要咬到納蘭玖,龍思樂立即放出絲線織成一張網罩住了薩滿,小離歌也迅速用木系異能的藤蔓捆住了怪物,可惜薩滿力氣好大,待三個男的避遠後,兩個女的身形一震,顯然是撐不住了。
納蘭玖跑來幫龍思樂,納蘭肆和上官堯則跑去幫小離歌,正好三個人站在了聚冰晶之上,忽然間,薩滿嗷叫了幾聲,身形縮回原來那樣小了,納蘭肆趁機攻去,發現它實力也随之衰弱。又戰了幾回合,他總算印證了心中所想。
“上官,離歌,思樂,你們不用出手了,聚冰晶出來時,你們就站到上面去,散冰晶出來時,就每人站一個點。”他說,“記住,速度要快!”
找到了薩滿的弱點,他們相互配合,很快便打敗了薩滿。
東門開啓,納蘭肆疾步進入,恨不得擁有瞬移的異能可以立刻去到龍舞身邊。他千算萬算,竟算漏了龍逸軒會用假花轎這一招來劫走新娘,他真是太大意了!
納蘭玖只是頓了頓,順手撈走薩滿體內的五階元石,下一瞬,他們四人卻進不去東門了……
“怎麽回事?”龍思樂疑惑地問。
上官堯深思道:“也許……是有人故意不讓我們進去!”
“該死的!肯定是龍逸軒那個僞君子!”納蘭玖氣惱地踹了東門一腳,卻無濟于事。
小離歌仰着小腦袋問道:“我一直有不好的預感……姐姐會不會出事了?”
龍思樂撫摸着她的頭,安慰道:“不會的,小舞那麽厲害,不會有事的,況且……龍逸軒不會舍得傷害她的……”
“就算龍逸軒不傷害她,也難保那個歹毒的龍嫣兒不對她做什麽……”納蘭玖想用劍撬開東門,奈何東門太堅實了。
大殿內的燭光映亮了幾人的愁容,上官堯率先走向另一扇門:“與其在這裏廢話,不如找找別的通道吧!”
話分兩頭,納蘭肆獨自進入了一座滿是烈焰熔漿的大殿,熔岩上漂浮着許多巨大的蓮花,縱然他站立在蓮花之上,也能感受到熔漿的灼熱。
“納蘭肆,該到我們決鬥的時候了。”站在納蘭肆對面的蓮花上的白衣男子,正是龍逸軒,他負手持劍道,“這一次,活着的人才有資格擁有小舞!”
提到所謂的“生”與“死”,納蘭肆總會想起那些詭異的夢:“活着?你可曾想過,怎樣才算‘活着’,假如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一切被颠覆,屆時,你的心裏還會有龍兒麽?如果你和我有着一樣的覺悟,那我便與你決鬥一場!”
聞言,龍逸軒微微眯着眼,長劍出鞘先攻為快:“雖然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麽,但是……我對小舞的心意……不比你少!”
一眨眼,一黑一白的兩抹身影便在一朵朵熔岩蓮花上如風、如電又如雷,刀光劍影間,誰也沒占得了上風,只因兩人的武藝是旗鼓相當的。下一刻,唐刀與長劍相抵,兩人皆被震開,同時淩空退去,穩穩地落在了蓮花上。
不知是誰的發絲不經意間被削落了,小小的一簇飄落在熔漿裏,瞬間便被熔得連灰也不剩。就在兩人準備再次交手之時,一角傳來怪物的吼叫聲,如雷震天般洪亮。漸漸地,兩人都看見了怪物的身影——
一只足足比成人男子的身形壯實十倍的岩漿巨獸!
巨獸發現了兩人,如同發現發現了美食般興奮撲來,先是撲向了納蘭肆。它的動作不算快,納蘭肆不緊不緩地跳躍到不遠處另一朵蓮花上,便輕而易舉地擺脫了它。
見美食逃跑了,巨獸似乎很憤怒,吼吼嚎叫了兩聲,像大猩猩那樣錘了錘自己的胸膛,又朝龍逸軒襲去。龍逸軒的輕功也不遜色,直接踩着巨獸的頭頂淩空翻身,順便将長劍刺入了它的眼睛,挑出了一顆火紅色的瞳仁,而後,姿勢潇灑地落在了另一朵蓮花上。
頓時,巨獸捂着左眼,疼得哇哇大叫。它的瞳仁正好飛向了納蘭肆,他微微皺眉,下意識地接住了瞳仁,盡管巨獸的瞳仁是帶着火焰的,卻沒有灼傷他。
大概是兩人的想法一致,都覺得岩漿巨獸阻礙了他們的決鬥,于是,緊接着,他們暫且聯手消滅了岩漿巨獸。可就在巨獸死去的那一瞬間,龍逸軒沒忘初衷,長劍破空而來直指納蘭肆的喉嚨,後者有點猝不及防,雙手橫着唐刀抵住劍尖,身影往後退去,憑着記憶,想要踏上身後的一朵蓮花,然而,蓮花沒了……
在快速沉入熔漿之時,納蘭肆見到了龍逸軒唇角那得逞的笑意以及萦繞在他周身的風,這才明白——
原來他早已悄悄用風系異能移走了那朵蓮花!
“我贏了!”龍逸軒伫立在蓮花上,優雅地将長劍入鞘,笑意深沉地看着納蘭肆一點一點地被熔漿吞噬掉,“安心上路吧!我會好好照顧小舞的!”
看着納蘭肆臨死之際那不甘心的眼神,他覺得真舒心啊!從今以後,再也沒有納蘭肆這個男人了,從今以後,小舞只屬于他了!只要有恒心和真心,他相信小舞會重新愛上他的!一定會!
☆、一百零三、龍逸軒之死
一轉身,卻有一把唐刀悄聲無息地從背後刺穿了他的心口,他難以置信地緩緩低頭凝視着刀尖,鮮紅色的血液一滴一滴落下,染得蓮花更紅了。
“不……可能的……”他唇角也淌了血,回身看見的是毫發無傷地站在熔漿上的納蘭肆,更加滿臉震驚,“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被結束一切的人……會是自己?
“龍逸軒,也許你的夢該醒了,希望你不要忘記跟我一樣的覺悟!若你真的愛龍兒,就不該忘記她!即使是死……”納蘭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