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了,為什麽本帥還沒正式出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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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應該殺了那些怪物!”
“一昧遁逃簡直像個龜孫子……”
“你說得輕松,那都是吃人不眨眼的怪物,我們普通人怎麽敵得過?”
“就是,我可不想去送死……”
……
有部分人退縮着,想要繼續逃跑,他們想,只要跑得比別人快,總會保住性命的……
見狀,龍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倏然飛身向為首的遁逃者,剎那間,一道藍光抹過他的脖頸。下一瞬,衆人只見那遁逃者已經斷氣死在黃沙之上。
黃沙落日之下,戴着面紗的“男子”那雪白的鬥篷和衣袂被風翻飛,“他”手持仍在滴血的藍玉劍,渾身散發着冰冷迫人的王者之氣,冷然道:“從此刻起,再有人臨陣逃跑,其下場便如此人!”
于是,這樣的殺一儆百便算是穩定了“軍心”。
這震撼人心的一幕,深深地烙印在雲鳶的心中。此時此刻龍舞身上所散發的王者之氣和機智決絕,她只在長安為數不多的幾個大人物身上見識過——
也許亂世出英雄,巾帼不讓須眉,龍舞日後必非池中之物!
慕暖心非常欣賞龍舞的果斷,再次慶幸自己沒選錯隊友。看見有幾只沙漠荒狐已經追了過來,她率先提着長矛沖上前,風吹開了她的披風帽子。随着她與沙漠荒狐打鬥的矯捷動作,那如墨的長發甩開了一個又一個優雅的弧度。
龍舞也沒閑着,迅速加入了戰鬥之中,還好“他”武功底子不錯,藍玉劍接二連三收割着沙漠荒狐的性命。沙漠荒狐的速度沒她快,那肮髒的血液飛濺之時,半滴也沒染到“他”的衣衫上。
見兩人實力非凡,衆人自然信心大增,商隊頭領也拿着武器帶領着有能力的人與沙漠荒狐拼殺起來,異士的各種異能也令人眼花缭亂。沒有戰鬥能力的老弱婦孺則安分地退在一旁,時不時出聲提點着在混亂戰局中的人。
自然而然地,大家分工合作,相輔相成。一批人與沙漠荒狐纏鬥,一批人專門攻擊妄想襲擊老弱婦孺的沙漠荒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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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支隊伍畢竟是臨時殘兵,異士太少,武器太少,能力太弱,負擔太大,縱然龍舞和慕暖心能夠以一敵三,也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嚴守後方的雲鳶看着他們的異能漸漸耗盡,心裏焦急不已。見到幾個暫且退下戰線無力癱軟在黃沙之上的男人,驀然地,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便急忙在自己的包袱中翻找着什麽。
(弦桜:雲姑娘沒異能的,是百分百的奶媽~是她自己要求當奶媽的~)
(弦桜:抱歉,昨天忘記更新了,不能預發就是麻煩,今天五更補償~)
☆、二十八、狡猾的山賊王
二十八、狡猾的山賊王
很快,雲鳶翻出了一包藥粉,看準時機扔給龍舞:“小舞,接住蒙汗藥!”
龍舞橫劍抵住一只沙漠荒狐的狂撲,擡腿将它踢開,輕身一躍,便穩穩地接住了那包蒙汗藥粉。與此同時,慕暖心的長矛化作數十根銀絲悄然圈住其他人,将他們一一扔回後方,免得他們誤中蒙汗藥。
被沙漠荒狐包圍的龍舞面不改色,左手凝起一個人頭大小的水球,将蒙汗藥粉融入其中。妖獸們一起撲向“他”時,“他”快一步高高躍起,半空中,水球爆開,如一場渾濁的雨,把它們淋了個透。
這麽多的蒙汗藥,希望能起到作用吧!
被淋濕的沙漠荒狐們感覺非常不舒服,它們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毛,又忍不住用舌頭去舔弄,殊不知,藥水早已透過它們那腐爛的皮膚滲入身體,漸漸地,它們的動作變得遲緩,有幾只還被迷暈了倒在沙地上一動不動。如此一來,就連老弱婦孺也能拿着武器輕易砍下它們的頭顱了。
看着幾只沙漠荒狐狼狽逃跑,龍舞怕再生禍端,便沒去追殺,可是,她心中隐隐不安——
妖獸似乎跟妖屍不一樣,它們會意識到“危險”,會選擇“逃跑保命”,也就是說,它們還保留着……“思想”?
這時候,慕暖心發現沙漠荒狐的頭顱裏也孕育了元石,元石不僅可以讓人覺醒異能,還大量用于異能升階,也可以當做恢複異能的瞬時補充物,因此,她正忙着收集元石。她之前隐居在落英谷,能得到元石的機會不多,是的,她只是個初出茅廬的異士而已。
異士每升一階所需要的元石數量都不一樣,越往上需要的元石就越多。比如慕暖心是初階異士,想要晉升為二階異士,只需要一百顆初階元石。比如龍舞是四階異士,想要晉升為五階異士,則需要一百顆四階元石,換算成三階元石是一千顆,也等于一萬顆二階元石,還等于十萬顆初階元石。像這一次沙漠荒狐的元石就是最小顆的初階元石。可是,亂世才幾個月,三階、四階妖屍的數量屈指可數,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這也是異士升階漸漸困難的原因之一。
慕暖心把元石都用手絹包裹着,全部交給了龍舞。龍舞取出一半給商隊頭領,讓他把元石分發給其他人,然後,剩餘的一半讓慕暖心和雲鳶對半分去。
“你不要嗎?”慕暖心有點受寵若驚,她以為自己頂多能分到幾顆而已。
風中,龍舞一襲白衣獵獵:“這些對我起不了什麽作用,相比之下,你和小鳶更需要,只有你們也變強了,我們才更有希望穿過這一片沙漠。”
雲鳶給龍舞遞過水囊,唇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我這份就先收着了,小舞你需要的時候可以拿去用,反正……我是注定無法覺醒異能的人。”聞言,龍舞和慕暖心目光裏多了幾分安慰。
龍舞喝了兩口水,正想說,感覺體內異能的恢複變快了……
便是這時,某座沙丘後藏匿多時的山賊忽然沖出,将衆人包圍住。沙塵滾滾中,騎馬的山賊王抗着一把巨斧,滿臉胡子幾乎遮住了他的容貌,那光滑的頭頂倒是油亮油亮的。
“哈哈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老子今天運氣不錯,有元石,有食物,還有小美人……”說着,他邪佞的視線在慕暖心和雲鳶之間來回,這等水嫩白淨的美人兒在亂世後可難得一見呢,“把他們都綁起來,帶回山寨,膽敢反抗者,殺!”可見,他是早早計劃好坐收漁翁之利。
提起長矛的慕暖心臉色一冷,諷刺道:“哼!一群癞蛤蟆,太陽還沒下山就開始做夢了!”
眼看山賊們有所動作,龍舞匆匆灌下半袋水,運起內勁便将水囊當暗器襲向山賊王。雖然,後者沒料到“他”有此一舉,但是,常年在這片沙漠稱霸的他并不是浪得虛名的。
僅僅是單手揮了一下巨斧,山賊王便撥開了那水囊。緊接着,龍舞持藍玉劍飛身破空而來,山賊王順勢往後一躺,仰身橫舉巨斧用力将龍舞震開了去。只見龍舞整個人如秋風卷落葉般跌出好遠一段距離,直至以藍玉劍撐地才勉強穩住身形。
好強悍的力道!
這山賊王應該是覺醒了力氣異能吧!
☆、二十九、苦戰
二十九、苦戰
同一時刻,慕暖心和商隊頭領已經帶領着部分還有體力的人跟那群山賊小喽啰糾成一片了,雲鳶護着老弱婦孺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的。
龍舞的右手虎口被震得有些麻,“他”握緊了藍玉劍,利用方才喝下的異空間河水所恢複的異能為自己支起一個水牢——不動明王,随即,再次風馳電疾般攻向山賊王。斜挑刺砍,一套劍術被“他”耍得完美無瑕,進可攻,退可守。
只不過,這山賊王的實力不容小觑,他直接下了馬與龍舞決鬥,別看他個頭大,動作卻一點兒也不遲鈍,掄起巨斧舞得毫無破綻。再者,他有力氣異能,更是如虎添翼,才和沙漠荒狐惡戰完且異能不足的龍舞直接面對面與他交鋒真心陷入了苦戰之中。
龍舞再一次被巨斧震開,眼見巨斧就要砸下來,雲鳶急聲大喊:“小舞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龍舞急中生智,藍玉劍劃過沙地,沙塵被揚起,正好一陣狂風拂過,不少沙子被吹進了山賊王的眼裏。趁着那巨斧微微一頓的瞬間,龍舞一個俯沖……由于山賊王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掠來,本能地往右邊躲了一下,否則,被劃破的就不僅僅是他的腰側了。
山賊王睜不開眼,目不能視的情況下又踉踉跄跄地接了龍舞兩招,最後,唯有帶着幾個小喽啰丢盔棄甲般逃走。離去的他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老子!
苦戰過後,龍舞單膝跪地、支劍喘息,要不是耍了個陰招,“他”的五髒六腑遲早被山賊王震碎……
“小舞,你怎麽樣?”雲鳶的語氣帶着深深的擔憂。
“他”擡頭想要給她一抹淺笑,卻眼前一黑,猛地昏倒在她懷中,朦胧間,只能聽見她一直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龍舞睜開眼睛時,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小房間的床上,身上被蓋着兩件披風,一件白色的是“他”的,另一件深藍色的是雲鳶的。“他”緩緩起身,恰好看到雲鳶捧着一碗熱粥走進來。
“你終于醒了,你昏迷了一夜又一天。”
“這是什麽地方?”
“清水村的驿站。”雲鳶把熱粥放在床頭邊一張陳舊的桌子上,“你昏倒之後,我們在沙漠中走了沒多久就到達這裏了,你先把粥喝了,再下樓吃點幹糧。”
“謝謝。”
亂世後,清水村也在一番生死掙紮之後,才活下了不到一百人。他們不敢魯莽地試圖離開這大漠烏山,只好把糧食省着吃,煎熬般活着。村裏人每天只吃一頓,晚上,由村長莫大叔在驿站一一發放,當然,突如其來的外人能夠得到的食物更少。
驿站門前,領取過食物的村民漸漸散去,夜色也緩緩平靜下來了。
莫大叔拍了拍手中的竹簍,仿似自言自語:“生在亂世,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莫大叔,您知道這附近哪兒長有芍藥嗎?”雲鳶禮貌地問着,坐在她身旁的龍舞拿着饅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
“芍藥啊……”莫大叔想了想,“以前出了村口往東走大概十裏路好像是有的,不過現在……”
“莫叔,我記得在哪裏有芍藥,明天我帶他們去吧!”一直幫莫大叔分派食物的紫衣少女出聲道。
“那好,那好。”
雲鳶手中的饅頭還沒吃,便給了紫衣少女:“那就麻煩你了,小妹妹。”
少女笑眯眯道:“不麻煩,不麻煩,我叫焦雨晴,叫我‘小晴’就好了。”
“小晴,我是雲鳶。”雲鳶指了指身旁的龍舞,“這是龍五哥哥。”又指了指不遠處倚在桃花樹下閉目養神的慕暖心道,“那邊那個是慕暖心姐姐。”
☆、三十、沙漠巨狼
三十、沙漠巨狼
翌日,龍舞、雲鳶和慕暖心等三人就跟随焦雨晴去往芍藥盛開之處。
大漠的風沙呼嘯着,一望無際是随風變幻莫測的沙丘,也許,腳下就曾掩埋了森森白骨,也許,下一步就是輕易将人吞噬的流沙。幾串鞋印蜿蜒在黃沙之上,轉眼,風卷來,又将那痕跡抹去。
“芍藥!我們找到了!”雲鳶忽然匆匆跑向不遠處的一片灼眼紅花,“好美!”
龍舞和慕暖心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芍藥——
紅而不俗,豔而不妖,她們的纖腰随風搖擺,看似柔弱卻堅韌不屈,甚是灼灼惹人憐。
焦雨晴幫雲鳶采集芍藥,龍舞和慕暖心則警戒在周圍,突然,一股妖獸的氣息竄入龍舞的鼻息之中:“小心!有東西出現了!”
“一個,兩個……不,至少有五個!”慕暖心分析道,說話間,她的銀環已經化為長矛。
手持藍玉劍的龍舞緩步走向焦雨晴,纖細的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安靜,驀地,在敵人有動作之前,“他”就快一步将她扯開,狠狠地一劍刺入沙地中。“嗷……”一道沉悶的長嘯聲伴随着那東西破沙而起,“他”直接橫劍掠去。只見沙塵落定後,地上躺着上下身已分家的一頭沙漠巨狼。
是妖化的沙漠巨狼,比之前遇到的沙漠荒狐高一階,其醜陋也更上一層樓。
與此同時,慕暖心和雲鳶那邊也和兩頭沙漠巨狼糾纏在一起了。慕暖心還好,以她的身手和異能,對付一頭妖獸不成問題。雲鳶卻感覺很吃力,她只有一把匕首,是偶爾采藥用到的,就算匕首削鐵如泥,可是,以她那花拳繡腿應付兇狠無比的沙漠巨狼,着實令人看得提心吊膽。
“你跟緊我。”龍舞對焦雨晴交代了一句,便瞬間來到雲鳶身邊,幾招砍下了沙漠巨狼的頭。妖獸的黑血飛濺而出,“他”潇灑無比地一揚披風,內勁足以将那污穢的血液甩遠。
然而,這時候,另外幾頭沙漠巨狼跑去圍攻了慕暖心,她以守為攻,以自身為中心猛地旋轉起來,那速度非常快,快得令人錯覺長矛因她的旋轉而形成一個毫無死角的防盾。事後,慕暖心高傲地說,這招叫“亂披風”,獨家絕學,一般人她不外傳!
縱然如此,在一頭沙漠巨狼被高速旋轉的長矛刮死之後,另外幾頭沙漠巨狼竟學聰明了,它們似乎知道,只要不主動攻擊慕暖心就沒事。
見狀,龍舞心中微微一怔——
果然,這些妖獸保留着“思想”,一般的妖屍根本不能與其相提并論!
藍玉劍破空而出,攜着烈風襲向其中一頭沙漠巨狼,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它猝不及防,一眨眼,它便成了龍舞的劍下亡魂。看見又一個同伴慘死,另外三頭沙漠巨狼憤怒無比,那幽深的綠眸皆是騰起嗜血之色,尖銳的獠牙折射了耀眼的白光。轉瞬間,它們又兇猛地撲向龍舞。
成功轉移了它們的注意力的龍舞自然是先給自己罩上一個不動明王,随即揮舞着藍玉劍在狼群中劃出一道道藍色冷光。緩過勁來的慕暖心也前來相助,一時間,刀光劍影,使人眼花缭亂。
這一次,龍舞沒給它們逃跑的機會,這場戰鬥的結果是她們完勝!
慕暖心再次收集了妖獸頭顱中的元石,二階元石比初階元石漂亮,她拿着有點愛不釋手,不過,她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便主動全交給了龍舞。龍舞卻沒收下,推回給她,還說:“這些元石足夠你進階,你先拿去用吧!”
“對,暖心你要努力跟緊小舞的腳步,以後和小舞一起保護我!”雲鳶也采夠了芍藥,小竹簍裏裝得滿滿的一片紅色。
焦雨晴看了看天色,道:“天快黑了,我們現在趕夜路回清水村會很危險,要不……我們去前方的烏山镖局借宿一宿吧?”
睨着地上漸漸被黃沙掩蓋的妖獸屍體,龍舞收起寶劍點了點頭:“可以,帶路吧!”
殊不知,在四人繼續往東邊走後,黃沙一番蠕動,一直隐藏在下面的一頭沙漠巨狼竄了出來,邁開四蹄飛快地跑往另一個方向。
根據焦雨晴所言,烏山镖局在這一帶聲名遠播,執掌镖局的白劍飛少爺更是俊秀儒雅、武功高強,實乃大漠烏山中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最難得的是白少爺俠義心腸,不僅救濟災民,還為民除山賊……
(弦桜:下一章,白劍飛少爺出場~(≧▽≦)/~啦啦啦~要不要炮灰這帥鍋好呢?)
☆、三十一、詭異的烏山镖局
三十一、詭異的烏山镖局
在茫茫沙海之中,這烏山镖局俨然一座小小古城,城垣上盡是被風沙侵蝕的滄桑。夜幕低垂,風的溫度漸漸變涼,夾雜着黃沙,若是皮膚嬌嫩些的人,難免被這風沙直接刮傷。
龍舞攏了攏披風,劍不離手地同其餘三人來到镖局門口。守門者認得焦雨晴是清水村的人,便大方放行了。
四人到了主宅大廳,便見一個白衣翩翩的俊秀男子一手持扇子輕搖,一手抵着下颚自弈冥思。他頭也沒擡道:“是小晴來了啊!”
“白少爺,我們是到這附近來采芍藥的,可是夜裏趕回村子太危險了,所以、所以請白少爺行個方便,讓我們借宿一宿。”焦雨晴輕聲說話,生怕打擾了他下棋。
“嗯。”他只是輕輕應了一聲,随即朝一旁伺茶的婢女一擺手,“帶去西苑客房吧!”
婢女欠了欠身:“是,少爺!”
幾人正要跟着婢女離開,卻聽見白劍飛低喃:“白子該怎麽走呢?傾顏啊傾顏,你布這殘局真是難破……”
慕暖心沒接觸過棋,雲鳶只對醫書和藥草有興趣,至于焦雨晴更不可能研究這風雅之事,唯有龍舞,以前在煙雨莊常和龍逸軒切磋棋藝。龍舞忽然轉身走近白劍飛,在衆人訝異的目光之中執起一枚白子,優雅地落在了棋盤上。
白劍飛恍然大悟,不住地贊嘆道:“妙!這一步置之死地而後生實在是妙!”這下子,他才擡眸正眼看了看幾人,自我介紹一番,又吩咐婢女道,“命廚房準備好酒好菜,待客人洗漱後帶來宴廳。”
“是,少爺!”
到了西苑客房洗漱的龍舞總覺得這烏山镖局好詭異——
這個地方安靜得仿佛沒有一絲生氣,就像是隐藏在夜裏的一頭野獸,随時會張開血盤大口來咬人……
而且,這白劍飛的待客之道也太奇怪了,要麽是頭也不擡,要麽是接風洗塵,比女人還善變……
宴廳中,只有白劍飛一個人,龍舞等四人紛紛入座,白劍飛得知她們的姓名後,甚是客氣地舉杯先幹為敬。龍舞心中本有警惕的,但見白劍飛和焦雨晴都飲下了酒,便沒再多疑,慕暖心和雲鳶也很謹慎,在龍舞有所動作後才敢喝酒用菜。然而,事實證明,初出江湖的三個黃毛丫頭果然是道行太淺了,不到一刻鐘,三人便眼前一黑倒在了桌上。
事先吃過解藥的焦雨晴怯聲道:“白少爺,這三個人可都是上乘之色,您可別忘了我們村子的食物……”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她不跟烏山镖局合作,整個清水村的人早就餓死了!因此,不能怪她無情無義!
“知道了,退下吧!”白劍飛的右手輕輕磕着桌面,目光落在了龍舞身上。
待焦雨晴匆匆離開之後,宴廳的內堂帷幕便被拉開,從裏頭走出來的竟然是先前在龍舞手下吃過虧的山賊王。他走來把龍舞狠狠地踢落在地,又伸手撫了撫雲鳶的芙頰,得意洋洋道:“嘿嘿……小美人還是落在老子手裏了!白少爺,還是跟你合作比較順利愉快,只要下點藥就搞定了!”因為異士的體質比一般人的要好,所以,下藥也下得比較重。這迷藥,是山賊王和烏山镖局常年勾結在一起拐賣少女和孩子而特制的,難怪連雲鳶這醫女也沒察覺。
白劍飛淡淡地瞥了色心大起的山賊王一眼,眼底掠過的是淡淡的不屑之色:“先別動他們,傾顏對他們很感興趣,說想見見他們。”其實,水傾顏只是對破了她棋局的龍舞感興趣。
“哼!又是你那小娘們!”山賊王坐下喝酒,呸了一口,“看你白少爺一向風流倜傥,怎麽連個歌舞姬都吃不到嘴裏!”
☆、三十二、水傾顏
三十二、水傾顏
燭光柔和的屋裏,龍舞悠悠轉醒,捂了捂昏昏沉沉的頭,只覺得自己全身軟綿無力,體內的異能像是被什麽東西壓制住一般,使不出半分。“他”的手被反剪綁在背後,雙腳也是被緊緊束縛着,整個人可謂是和椅子一起被五花大綁。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輕笑:“呵!這迷藥裏加了妖屍的血,能在一定時間內抑制異能!”
妖屍的血……
龍舞胃中不禁一陣翻騰……
看來,這白劍飛是個衣冠禽獸,她們這回真是羊入虎口了,不知道慕暖心和雲鳶她們怎麽樣……龍舞暗暗擔憂着,便見女子攜着清脆的鈴聲來到了“他”面前,嫌少見到這般傾城絕色,饒是同為女子的“他”也不由得微微震驚——
這女子渾身上下都自然而然地散發着一種魅惑氣息,宛如傳說中的狐妖,也許只需要她一個眼神,就有不少男人心甘情願為她舍身效命。
她身着紅衣,妖嬈性感。那雙紅唇如同最豔麗的花瓣,待君采撷。流蘇耳環垂在白皙的香肩之上,為她增添了幾分高貴氣質。在她走動時清脆作響的應該是白紗披肩上所系的銀鈴铛,自成音律的鈴聲更是為她添了幾分神秘。
“咦?”女子微微俯身,妩媚的臉距離龍舞很近很近,“很少男人見到我會不心動的,你眼中居然沒有欲~望?”
“你是誰?”龍舞直視她,清澈的雙眸中倒影着她的花容月貌。
“我以為你會先關心你的同伴?”
“我的關心可以改變她們的生死嗎?”
“不能!”女子笑着,退到前方坐下,只是靜靜着,卻如畫般美,“不過,我可以!”
龍舞的話語中帶着肯定:“你就是布下棋局的人吧?”
“你真聰明!我喜歡!”女子笑得眉眼彎彎,像是天邊的月牙兒,“聽說過霍小玉嗎?”
“霍小玉,長安花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清倌人!”清倌人,指的是賣藝不賣身的歌舞姬。
“我是霍小玉的死對頭——水傾顏,若不是恰逢亂世,我一定會成為下一屆花魁!”女子自信道。
龍舞對她這種自信心并不反感,反而有些羨慕,“他”知道,她确實有這個資本。只是,如今亂世了,一切都變了,才名豔名,都比不上活命重要。
“那你為何會淪落至此?”龍舞對水傾顏的事不感興趣,但不得不抓住機會接近她,也許,她會是他們扳回局面的關鍵人物。亂世了,一個絕色美人能在這烏山镖局自由自在,顯然只有三個原因,要麽她是白劍飛所寵愛的人,要麽她是有實力的人,要麽……二者有之。
“因為這裏好吃好住啊,而且,白劍飛對我一片癡心,有求必應!”水傾顏的回答果然在龍舞的意料之中。
可是。
可是,龍舞還看穿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便一針見血道:“呵呵……你對白劍飛沒有感情,如果我說,我也能給你好吃好住,你是否會選擇跟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水傾顏很好奇:“你怎麽知道我對白劍飛沒有感情?”
“很簡單,你提及他的時候,眼神十分冷漠,這不是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該有的表現。”龍舞分析着。幸許是“他”本身異能階級較高,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體力、真氣都在慢慢恢複,異能也快要突破那層壓制。
趁着水傾顏沉思之際,龍舞突然運內勁掙脫了繩子的束縛,猛地鉗住了她,一手扣住她的喉嚨,挾持她出了屋子。把手屋外的幾個男人見狀,紛紛大驚失色,卻不敢擅自妄動,其中一個男人迅速跑去通知白劍飛。
“我的朋友在哪裏?”龍舞問的是水傾顏。
猝不及防的水傾顏很快恢複了鎮定,答非所問:“你是幾階異士?”
“四階!”
“哦……我才三階。”水傾顏的眼中流轉着精光,輕聲補充道,“冰系!”與此同時,一道冰刃憑空劃破了龍舞的手,刺骨的疼痛令“他”的手頓了一下,她便趁機逃脫開去。
幾個男人同時攻來,龍舞矯若游龍在他們之間纏鬥着,便是這時,白劍飛來了,額角冒着冷汗,牽起水傾顏就想跑:“傾顏,快跟我走!妖獸來犯,我們抵擋不住,山賊王他們全都死了!”
小劇場——
今天就關于俊男們的戲份問題展開熱烈讨論。
納蘭肆:身為男主角卻比一個女配角的戲份還少,這是性別歧視還是性別歧視?
龍逸軒:我想我的小舞了……
水傾顏:你們就繼續被雪藏吧,讓我多搶幾章戲!
龍舞:作者說過,這是女強文,主線是打怪升級,言情戲碼少了是很符合大勢所趨的~
弦桜:(拽)請叫我專制後媽,謝謝!
☆、三十三、流沙
三十三、流沙
聞言,龍舞當即一個飛身旋轉,将那幾個男人一一踢翻,藍玉劍破空而至,直指白劍飛:“我的同伴在哪裏?”
白劍飛反應迅速地推開了水傾顏,一展折扇抵禦住藍玉劍,陰勁一轉,四兩撥千斤地卸去了“他”的攻擊。看他一身斯文儒雅,想不到會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龍舞橫空翻轉,優雅落地,再次持劍刺去,他卻只是左閃右避,并不反擊。
“龍公子,你的朋友在西苑。”白劍飛說,“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你不如快去相救!”
得到了答案,龍舞立刻停止糾纏,水傾顏上前道:“你不熟路,我帶你去!”
“傾顏——”白劍飛一臉驚愕,他從沒見過水傾顏對陌生人的事如此上心……
龍舞不拘小節,攬過水傾顏的纖腰便馭着輕功飛檐走壁往西苑而去。白劍飛臉色一沉,壓抑着心中的不快匆匆跟随在後。
很快,龍舞三人就跟慕暖心以及雲鳶會合了,不幸的是,烏山镖局中到處都是妖獸,在這之前,焦雨晴也喪命了。這些妖獸不是沙漠荒狐就是沙漠巨狼,龍舞仿佛能讀懂它們眼中的憤恨之色。
難道它們是先前逃跑的妖獸,如今來尋仇了?
好一群記仇的家夥!居然追蹤到這裏來!
在與妖獸糾纏間,龍舞不經意瞥見了房頂上的兩只妖獸,一只是沙漠巨狼,它馱着一只沒有後腿的同伴,後者的模樣有點像狼,又有點像狐。“他”看得不禁微微一愣,直覺那是它們的首領,因為它們的攻擊方式不再雜亂,而是變得很有合作默契,所以,它們一定有首領在指揮。
水傾顏在內圈耗着冰系異能幫忙禦敵,順着龍舞的視線望去,啓唇道:“那是狽,傳說,一千只狼和一千只狐貍雜交才有可能出現一只狽,雖然狽天生有殘疾,但是比狐貍聰明、比狼殘忍,是天生的首領!”
“既然難得一見,我倒要會會這首領了!”龍舞說着,冷冷地收割了幾只攔路妖獸的性命,飛身向對面屋頂,“這裏交給你們了!”
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龍舞就是決心除去這只妖狽,從而讓這群怪物神龍無首、潰不成軍。
亂世後,有些人身懷武藝卻沒有異能,如白劍飛;有些人則覺醒了異能,卻不懂武功,如水傾顏;更有兩者皆無的,如雲鳶;最好的莫過于二者皆有的,如龍舞和慕暖心……可是,不論如何,他們都有一顆在亂世努力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的心。
當慕暖心等人的面前疊起了小山般高的妖獸屍體之時,龍舞已經順利解決了那只妖狽,并且挖出了它腦袋中的元石。太好了!是一顆五階元石,相當于十顆四階元石,一百顆三階元石,一千顆二階元石,一萬顆初階元石……
然而,意外收獲沒讓危難往樂觀方向發展,龍舞等人同心合力,在妖獸重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好不容易到了小古城外,卻怎麽也擺脫不了它們的頑固糾纏。也許正是因為首領妖狽死了,它們的目光變得更兇狠,攻勢也愈發兇悍。
一道道血濺黃沙,從不讓自己變髒的龍舞那雪色披風也狼狽地染上了幾抹妖獸的黑血,看着面前數以百計的妖獸,又看了看茫茫沙海,龍舞腦中靈光一閃,轉頭問水傾顏:“知道哪裏是流沙地帶嗎?”
水傾顏一怔,輕輕搖頭,又放了幾道冰刺送其中一只妖獸歸西去。白劍飛的折扇如飛镖般劃空旋轉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上,他說:“我知道!在古城正後方,不到兩裏,那是沙漠烏山中面積最大最危險的流沙地帶。”
龍舞果斷決定:“暖心,小鳶,你們跟他們兩個先走,我要為這群怪物送上一個隆重的沙葬!”話落,只見“他”用藍玉劍割傷了自己的左手,頓時,鮮血湧出,染在衣袖上猶如一朵妖嬈綻放的血花。“他”往古城後方跑去,果不其然,妖獸們受到了血的香味的誘惑,紛紛追去了。
“小舞!”雲鳶心中猛地一震,想要跟過去,卻被冷靜的慕暖心拉住。
慕暖心冷聲道:“我們要相信‘他’,‘他’不會輕易死的!若你跟去了,說不定還會成為‘他’的累贅,讓‘他’無法脫身!”她知道,龍舞是個惜命的人!
“對啊!龍公子必定有什麽過人之處,才膽敢兵行險招。”難得水傾顏也勸上一句,“我們還是快快離開此處,到安全之地等‘他’吧!”
(弦桜:我決定不炮灰白劍飛了,讓他留下來被某個女配蹂躏吧~)
☆、三十四、摯友
三十四、摯友
不愧為大漠烏山最危險的流沙地帶,若不是龍舞有赤霄戒指的異空間,必然會為這群妖獸陪葬與此。妖獸始終是妖獸,抵不住鮮血的誘惑,加上被龍舞的水繩束縛着,紛紛陷入了流沙之中,無法自拔。
可惜了那麽多元石不能拿到手……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龍舞從異空間中走出來時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