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跟我們走一趟
因為戴柳不方便,婆婆要照顧戴柳也不遠跟我一起出門辦事,是我單獨去的警局,楊初心被控故意殺人,已經被收押。
短短幾次見面。我都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麽就進了局子裏,她坐在我對面,盯着我看,看的我心裏發毛。
剛才也有聽戴柳的同事們說過,戴柳受傷的事情,就是楊初心和別人聯合的,至于為什麽她就是不交代,他們讓我試試看能不能側面打聽。
“戴柳和你無冤無仇,你怎麽會想要害他?”我側着頭,別開楊初心的直視。
“我高興我樂意啊”,楊初心淡淡的說着不着調的話。
一看她完全不配合的樣子,我便問道,“聽說你弟弟原本還在讀大學的,現在要被學校開除了?”
她眼神一滞。片刻後才說,“關你什麽事,管好你自己吧”。
她不配合,也不願意與我多說話,那我再留下也沒有意義,起身要走,“既然你不想跟我說那就算了,本來我想我們同學一場,雖然戴柳是因為你導致住院的,但是......算了,我走了”。
我走的有些慢。快出門的時候,她叫了我一聲。“等一下”。
我回頭看着她,“有事?”
“你跟忻正庭是不是很熟?”她突然一問,我感覺自己跟做賊似的,不知哪裏不對勁,“我,我,他是我......”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她煩躁的打斷了我,“叫忻正庭替我安排好我弟弟的事情,其他的如果他要告訴你,你去問他吧”。
原來事情跟忻正庭有關,竟然真的跟我猜測的那樣,跟他有關。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這件事情,回到家已是傍晚。想給忻正庭打電話問一下楊初心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拿着手機墨跡了很久,突然婆婆打電話過來,“你現在馬上給我到醫院來,聽到沒有,立刻馬上”。
我沒有停留就出了門,到醫院錢敏行也在。最近見他是再也沒有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他見我進來了便說道,“你們都收拾一下,盡快離開去加拿大避一避”。
我和戴柳都是一怔,婆婆趕忙問道,“究竟怎麽了,這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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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去将門關好,“王凱德當時不放戴柳和小煙,以為他們沒後臺想整他們,我不得已就将他老底給揭了,害的他損失了項目,這是我沒有料到的,我也去找他商量過,他表面答應我願意接受我的道歉,但是實際上,哼,将我給賣了個底朝天,我們公司的好幾個項目都被他以剛好比我低的價格給攬去了,董事會對我很不滿,本來就有人眼巴巴看着我的位置,這下可好了”。
“那,那可怎麽辦呀?”婆婆焦急的很。
“沒有辦法,你們先去加拿大,打點好,如果我在這邊确定沒有機會了,我就去那裏找你們”,他如此安排着,“我已經給你們訂了機票,周三就走吧,小柳的腳是不是已經能做輪椅了?”
戴柳點頭,“那就好,加拿大我會讓人安排好醫生給你繼續治療,不用擔心”。
“這麽快,老錢,我不想跟你分開,你要不跟我們一起走吧”,婆婆挽留。
“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王凱德将我弄成這樣,怎麽着我也不能饒了那小子,你們先走,”錢敏行拿起外套,“其他的先不說了,我先走了,那邊也還要安排一下”。
那邊,聽到那邊,婆婆就失落了,那邊可是錢敏行的家,光明正大的家,婆婆低語道,“那我送你出去吧”。
婆婆對于錢敏行,還真的是一個忍讓不可多得的好情人。
因為周三就要坐長途飛機,戴柳趁婆婆送錢敏行出門的時候對我說,周一不去登記了,到加拿大再去登記,我也應着,反正什麽都是你們說了算。
于是周一早上我直接到公司去辭職,沒有想到事出如此突然,馬文魁看到我的辭職信滿臉不可思議,“小沈,工作的好好的,為什麽會要辭職?”
“我要去加拿大一段時間,所以,這裏的工作,沒辦法再繼續了”。
馬文魁眯起眼睛想了想,問我道,“怎麽這麽突然,什麽時候走?”
“周三就走了”,我說。他助系技。
他還是搖着頭,“太快了”。
“這樣吧,你先放着,我考慮考慮,不是還有一兩天嘛”,馬文魁說道。
跟他說完,我沒有回去辦公室,直接離開公司,心裏總覺得一個地方空空的,一路坐車回家,手機就一直拿在手裏,并沒有什麽未接來電。
忻正庭自從送我去了醫院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我,這算什麽?我沒有細想,也是不敢細想。
第二天,周二,馬文魁給我打了電話,“你的辭職批準了”。
“哦”,我愣怔,這麽快就辭職了。
“你有更好的前途我們也不能攔你不是,雖然我們共事不久,不過你走了辦公室也少了個美女了,哎,可惜了”,馬文魁這種銷售出身就是會說好聽的話。
“馬經理說笑了”,我附和着。
“祝你一路順風啊,去國外了也別忘了和我們這些老同事聯系”。
“好的”。
和馬文魁聊了一會兒,他始終沒有提到別的什麽,我吞吞吐吐的和他聊了好一會兒,才挂了電話。
直到挂完電話,我也不敢問他辭職報告忻正庭知不知道的事情。
因為走的匆忙,很多東西要收拾,我一個人要收拾三個人的東西,還要把這邊房子都打點好,因此日子過的特別快。
周三,我帶上兩大箱子行李,趕往機場,戴柳和婆婆會由錢敏行送過來。
打車去候機大廳,雖然拉着兩個行李,但是我還是一直将手機拿在手上,就跟這幾天一樣,無論在收拾什麽,或者哪怕只是去樓下買份快餐,我的手機都沒有離開過我的手。
卻一直顯示沒有消息,沒有電話,安靜的很。我也會自嘲的笑一下,我在等什麽。
到了候機廳,好不容易找到婆婆和戴柳,婆婆推着戴柳,早已經在等着我,等我将他們的登機牌都換好,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上機前我還是決定跟婆婆告個假,“媽,”我先上一下廁所”。
“現在你上什麽廁所啊,都馬上登機了”,婆婆一臉的不高興。
“我,肚子有些痛”,第一次撒謊,我此刻緊張到不行,臉上一層薄汗,戴柳沒有說話平靜的坐着,婆婆看我的樣子以為我肚子還真痛,便嫌棄的對我說了聲,“去吧去吧,趕緊給我回來”。
我轉身之後,戴柳卻開口道,“等等”。
我捂着肚子轉身,“怎麽了?”
“你的包給我”,他伸手示意我遞給他。
我從包裏拿出了一包紙巾和電話,遞給了他,他打開包瞥了一眼,“早點回來”。
我便捂着肚子跑到了廁所,蹲着隔間馬桶上,反反複複的輸入忻正庭的號碼又删掉,本來時間就不多,此刻的猶豫更耽誤時間,我緊張的滿頭都是汗。
他算什麽意思?讓我做他的女人,結果我一離開他就沒音訊了,做他的女人是這樣做的?也不給人一點猶豫的機會。
最終,我編輯了五個字的短信:我走了,再見。而後非常迅速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點擊确定發送,之後立刻關機。
七上八下的心在發送短信之後終于塵埃落定。
不知怎麽的,特別失落,我想我可能是把人家随便說說的話當成了真的,之所以會如此難受,是因為我被忻正庭給騙了。
對的,就是這樣,不然他為什麽這三天都不聯系我呢?
搖了搖腦袋,阻止自己這些胡思亂想,走回到原來戴柳和婆婆休息等我的地方的時候,沒有人了,連行李都沒有了。
我四顧茫然的搜尋他們的身影的時候,一個穿着警服的人朝我走了過來,“請問你就是沈水煙小姐嗎?”
我張大了嘴巴,點了點頭,“請問......”我應該怎麽問?
不必等我問,他又非常官方的說道,“沈水煙小姐,你涉嫌一宗受賄案件,這裏是公共場合,不想鬧動靜的話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怎麽可能受賄,你有沒有搞錯?”我怎麽可能受賄,我盯着那警服男。
“我們已經收到确切的證據,不然也不可能到這裏來抓你們”,他指着前面的一個方向,果然婆婆和戴柳都被這些人押着往前面門口走去。
而大廳來來往往的人已經紛紛朝我看了過來,我對那警服男道,“那好吧,我跟你們走,不過我沒有受賄”。
“有沒有,我們會查清楚”,說罷帶着我也往前而去。
同一輛車上,婆婆見我上了車,就打算過來扯我的頭發,幸好及時被一旁的警服男制止,她心有不甘,氣得咬牙切齒,“你個吃裏扒外的,你說是不是你,你幹了什麽好事,我們家是不是欠你的,你要跟我們這麽對着幹,小柳啊,媽早就跟你說過,不能跟她一起,不能一起的啊......”
她似乎要說的沒完沒了的架勢,邊上有人提醒他們,“你們安靜點,現在你們說的話我們都有可能當做證據的”。
婆婆眼珠子一轉,嚎啕聲便停止了,她委屈的看着戴柳,“小柳啊,你說我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說完狠狠的瞪着我。
我被婆婆瞪得毛骨悚然,轉到一邊去。
心裏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輕松,縱然被抓進去也好過與此地遠隔天涯。
我甚至有些暗暗期待着萬一戴柳和婆婆真的被查出來有收過什麽東西的話,那我是不是能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