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救救我姐
流年不利應該就是這樣用來形容我們的,或者确切的說是對婆婆和戴柳,戴柳從警局出來進了醫院不說,出了警局又進了檢察院的大門。
檢方他們詢問我的很多問題,我皆是不知情。甚至我還告訴那些盤問我的人,我的工資卡都是在婆婆手上,至今我都沒有摸過,手上最多的幾萬塊存款也是錢敏行時不時給我的而存下的,他們都有些不可置信。
因為和戴柳和婆婆分開詢問,所以我并不知道婆婆和戴柳的現狀。在我這裏他們是暫時問不出問題的,卻沒有放人的打算。
我也準備既來之則安之的時候,有人來帶我出去,說我被取保候審。他剛冬才。
難道是錢敏行?
出門口走到大廳,謝方正背對着我望着大廳牆壁上的一副大型宣傳海報,若有所思,我不敢确定他是否在等我,我慢吞吞挪動着,引起的噪音使得他回頭看我。一見到我他走過來,公式化的對我笑道,“沈小姐,忻總在車裏等你”。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樣子,有些躊躇,竟是忻正庭來取保候審。再一看周圍沒有婆婆和戴柳,于是問道謝方,“戴柳他們呢?”
謝方但笑不語,邊走邊對我說道,“忻總有些話像對你說,有什麽問題你可以問忻總”。
進車子,忻正庭高大筆挺的身軀讓我非常有壓迫感。頓感自己像失群孤雁,又像無根野草,不知将要被忻正庭帶往何方。我肯定也是犯賤慣了的,婆婆和戴柳被關着,不是正如我所願嗎?如今竟有着孤單的感覺,真是犯賤。
正思忖着,忻正庭看了看我,悠閑問道,“你們準備飛去哪個國家?”
“加拿大”,我非常老實的回答着,心裏漸漸雀躍激動起來,因為我感覺自由在像我逼近,不僅看了看窗外,一切風景都好似要不同,開始明亮起來。
“恩,你要有心裏準備”。他話鋒一轉,我立刻看向了他,“戴柳和戴春華可能短時間不能出來了”。
我咬着唇,努力抑制着嘴角泛起的笑意,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萬一只是個誤會呢,畢竟我從來不知道戴柳和婆婆竟然會犯這種受賄的高級的罪,“他們說戴柳受賄?我幾乎不知道,會不會是誤會?”
“你希望是誤會嗎?”
我支吾了一陣,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便支着手看着窗外,忻正庭瞥了瞥我,也是淡淡一笑。
不久謝方在前面對我們說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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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正庭帶我進去了一幢公寓,謝方從後備箱拿了一只行李箱也跟了上來,上了11樓,進門後是一幢全新裝修的兩室一廳的公寓,寬敞明亮的客廳,透過陽臺落地窗能看見護城河優雅的潺潺流動。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深吸一口氣,緊抿了唇,忻正庭在邊上問道,“這裏滿意嗎?”
我有些怯懦,“問我嗎?這個.....”讓我住嗎?
他點頭,望着我便知道了我未問完的話語,表情卻有些無所謂,“暫時借你住吧,算是報答你曾經救命之恩”。
又是救命之恩。
我仍然有些驚訝,謝方也走了過來,将那只行李箱推到放在牆角,“沈小姐,忻總将你的東西都從檢察院托人帶了過來了,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安心住在這裏了,不會有人打攪”。
從未想過能擺脫束縛,所以一旦現在脫離了牢籠,那種狂喜的感覺要将我淹沒,我的眼眶紅熱,忻正庭就這麽高高大大的站在我身邊,整個空曠的房間裏安安靜靜,只有我異常感激的心跳聲。
他們也耐心的等我在接受這個事實,等我緩過了神,我知道有些事情沒有那麽容易擺脫的,于是我問忻正庭,“你能告訴我戴柳和錢敏行的事情嗎?”
“謝助理,你可以傳一些資料給沈小姐看一下”。謝方看着忻正庭愣了一下,說等一下方便上網了便會将資料傳給我。
忻正庭讓我現在這裏休息,知道我有很多問題,讓我組織一下語言等見他的時候再問,他還會再找我。因為謝方手機來電不斷,都是詢問忻正庭的去向的,原來他是開會半道出來的。
送走他們後,我在客廳明亮的地板上席地而坐,久久都不敢相信自己現在所面對的,一面開心一面不停的有隐憂冒出來,照片照片,那些果照,想到這些我就嘆口氣,死氣沉沉躺在了地板上。
我迫切需要大面積接觸實物來增加我的真實感。
才剛躺下沒幾分鐘,一陣焦急的敲門聲讓我心裏一驚。轉而一想沒人知道這裏,應該是忻正庭他們回來了?
透過門洞看去是一個素不相識的男生,我半開了門小心的問道,“你找誰?”
那男生白白淨淨,個子不高,卻很清秀,眉眼像着一個人,他問我,“你是沈水煙姐姐嗎?”
我皺眉問他是誰,他有些着急,“我叫楊夢醒,沈姐姐,你能不能救救我姐姐?”
“你是楊初心的弟弟?”我突然回過神,說話間,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門口。
我震驚的将他扶起,并讓他進了房間,他掃一眼這裏的環境之後便又跪下,哭訴道,“沈姐姐,他們要給我姐姐判刑,說她故意殺人,可是她是冤枉的,求你了,現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有什麽事情你先起來再說”,我趕緊去扶他,“你慢慢說一下”。
我其實是心虛的,我自己都是風雨飄搖的,我怎麽能救楊初心,何況楊初心是真的和人同夥謀害戴柳的。我于是對他說道,“你姐姐那天故意引導我們,差點鬧出人命,這個事情證據都在那裏,你說冤枉這應該不可能”。
楊夢醒起身後被我扶到客廳沙發坐下,他認真的說道,“沈姐姐,我姐姐真的是冤枉的,你一定要救她,她就是冤枉的”。
“那你說說看?”
“我姐姐,不對,是忻正庭,是他指使我姐姐去做的”,說着他就撩起來自己的衣服,他的腰腹處全是傷疤,正結痂要掉落,看起來有些恐怖,我不由的想起自己身上的條條傷疤,對他多了些耐心。
見我有些動容,他又繼續說道,“我姐姐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姐姐原本是忻文傑的......”他說道這裏就猶豫。
他的猶豫我有些懂,楊初心大學的時候就是一些富商的情婦,同學都不喜歡她,鮮少與她往來。因為覺得我嘴巴比較牢,她總是将那些與富商交往的秘密半真半假的像講故事一樣的透露我,因此我們還算是比較好的。
楊夢醒挺了挺背脊,又繼續勉強說道,“他和忻文傑在一起過,後來無意中她認識了忻正庭,她說她很愛上了一個男人并要去追求他,姐姐告訴我的時候,她沒有告訴我忻正庭名字,我以為也是東和的一個老總,沒有多想,後來知道竟是忻文傑的兒子,人家肯定不會同意的,我姐姐,他有些大膽的,所以,所以他無意中懷了忻正庭的兒子”。
“姐姐那天很高興的回來告訴我她懷了忻正庭的兒子,她以為虎毒不食子,以為我們要靠這個孩子過上好日子了,沒想忻正庭心太狠,我姐姐跑了好幾次,最後忻正庭抓了我,我也跑,那些人就打我,并拍了我的照片給我姐姐看,身上這些疤痕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最後沒有辦法,我姐姐回來了,孩子,就沒有了”。
“這樣并沒有結束”,楊夢醒說着說着拳頭捏的泛青,“他們還要挾我姐姐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你和你先生去登記”。
聞言至此,我的呼吸都加速了。這件事情跟我去登記有關系。
“我和”,我有些不想再承認戴柳是我的先生老公之類的了,眼看着有絲絲希望能掙開束縛,我為什麽還要違心的對讓我惡心的人用親昵的稱呼呢,“我當時和戴柳去登記很臨時的,忻正庭怎麽會知道?”
“那我不清楚,忻正庭就是讓我姐去找你,不然他說會起訴我姐曾經給她灌過迷藥的事情,經歷過我被抓的事情,我姐已經對忻正庭很害怕了,他讓我姐去拖住你們,我姐毫不猶豫就去了”。他說完,看向我,“所以,你說這個事情跟你有沒有關系?”
“你姐是忻正庭派去阻止我和戴柳去登記的?”我自言自語嘀咕着,“可是,可是,那別人開車撞了戴柳啊”。
“具體過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現在利用完我姐,還是不放過我姐”,他恨恨的說道,又看向我,“沈姐姐,我姐說忻總對你很不同,所以我才一直跟蹤你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可千萬要救我姐啊,我爸媽死的早,從小和我姐相依為命,我姐如果過成這樣,完全都是為了我,我真的不知道......”
耳邊絮絮叨叨是楊夢醒的哭辭,而我從來不知道忻正庭在背後對我做了這些事情,有些惶恐。又看着楊夢醒可憐無助的樣子,他馬上又朝我撲了過來,“沈姐姐,你一定一定要救我姐啊”。
突然行李箱裏有電話鈴聲,我的物品都在裏面,那肯定電話聲也是我的,我推開楊夢醒對他說去接個電話,走到牆角講電話取出,是陌生電話,接聽後傳來謝方的聲音,“沈小姐,關于錢敏行和戴柳的一些事情,我已經發到你公司的郵箱”。
“好,謝謝”,我要挂電話的時候,謝方又說道,“沈小姐,忻總并沒有批準你的辭呈,所以等你休息好了還是可以回到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