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易主危機
先來細數一下世界上幾件慘烈到足以轟轟烈烈的事情吧。
比如,十八歲少女的你終于鼓足勇氣向對方告白,他卻告訴你他愛的是他。
再比如,股市全盤飄紅的時候,幾年不炒股的你見形勢大好買了幾百股。剛買就開始綠,一直綠到第二天停盤,你還沒有跑出來。
再比如,曾經我以為有個高高大大神清氣爽的男人來像我表白的時候,那是不是應該是在春天早上的公園裏,山花爛漫,香氣彌彌,我是不是應該優雅如仙女般站在花叢中,深情凝望着對我表白的男神,而後接受他愛的擁抱。
能這麽想的都應該是**絲,我從來不将網絡用語用到身上,因為我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可是此刻,我想說我是一只**絲。純的。
一腳掉進窨井蓋的我,還好忻正庭眼疾手快,抓住了正在淤泥裏彌足深陷的我,費了很大的力氣,他将我從裏面拉了出來,我們相對的圍着窨井蓋坐着。
要是沒有月光就好了,沒有水光也就更好了,就不會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整個身子,從肩膀往下。除了右手被忻正庭拉着,其他地方,全是黑的,濕的,粘的,更要命的是散發着一陣陣腐臭。
忻正庭剛才用力過多,此刻看着我喘着氣。一臉嚴肅,我也有些覺得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瞪了忻正庭幾眼,我沒有說話,直接沖進了河裏。
不知為什麽,今晚我的動作都是極快的。
忻正庭還在喘着氣。又趕緊起身跑過來追着我,見我跳進了河裏,他也沒有猶豫也跳進了河裏,臨岸的河水不深,只要不尋思。就淹不死人。
可是忻正庭狠狠的把我從水中撈了起來,那手抹了一把臉,瞪着一雙眼睛,聲音很可怖的對我說,“你到底要幹什麽?如果我給你帶了麻煩,我會替你解決,你這是做什麽”。
我擡起頭看他,心裏有些癢癢的感覺,被一個愛慕的人表達愛意并且他呵斥我的話也竟然讓我聽出一絲關心。但是此刻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整個人就跟個出水的落湯雞一樣,面對他的誤會,我有些委屈,“我就是想跳下來洗一洗,我被剛才的味道熏的快吐了”。
他表情一松,牽着我的手,轉身趟着水就往岸上去。
這一夜,就這樣跟在他的身後,內心暖融融,無意擡頭看了看月光,竟極不和心境的想起一句春江花月夜的詩來。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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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今後我是否還會是那月般,只孤單一輪。
跟他上了車,他都沒有說話,車裏仍舊飄着一股惡臭,我看了一眼他,再看看自己,此生還從來沒有這麽鬧騰過,事情過去了反而有些不安,“剛才,不好意思”。
他車速飛快,沉默沒有說話,我便低着頭,看着車沒有往我家的方向開,我也不敢再說話。
又是到他家,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我是一身衣衫褴褛,這次是褴褛衣衫,外加一身臭氣,陳姨見到我們的樣子的時候,和藹的臉上還是有些錯愕的,忻正庭把我扔給陳姨,自己直接跑上樓去了。
我傻愣愣站在那裏,陳姨将我從上到下看個遍說道,“姑娘,你們這是怎麽了?我看少爺好像生氣了,少爺這樣狼狽的樣子,可很少的”。
我幹幹笑道,“我不小心掉進了窨井蓋,忻總救了我”。
“哦,難怪啊,走吧走吧,陳姨帶你先去洗一下”,她也有些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一邊走一邊嘆氣,“少爺啊最愛幹淨了,這一身濕噠噠的回來,來,哎,也難為他了”。
聽她這麽一說,我更不好意思了,陳姨見我的樣子又說道,“沈小姐,你別介意啊,陳姨我啊就是這樣子,愛唠叨,我們少爺啊從來沒有帶女孩子回來過,就你啊,來了一次還有一次”,她笑着。
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床上擺了兩套衣服,一套某大牌的裙子,也不知道這裏怎麽總是會有女人的衣服,我看到另外一套,就是上次我再這裏換洗留下的衣服,我莫名的有些呆住。
沒有猶豫,我穿了自己上次的衣服出門,忻正庭正好在在樓梯口要下樓,他穿着簡單的灰色t恤和牛仔褲,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呆在那裏有些茫然,我以為他還會不理我的,他看了我一眼道,“餓了沒有,下樓吃點吧”。
我跟着下樓吃了一大碗陳姨煮的馄饨,太累了,也沒有過多的推辭,便在忻正庭的別墅裏住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便離開了,住他這裏,周末還要住下去,我瘋了我才住,我算個什麽呢。
可是他家小區所在的溪山別墅區很大,我繞了好久,始終沒有繞出去,着急窩火的時候,忻正庭那輛熟悉的車又一次停在了我身邊,他有些不悅,“上車”。
“額,不用了,我自己找個地方坐公交車回去好了”,我說完剛接觸到他冰冷的目光,就沒有志氣的開了車門,坐了進去,“麻煩你了,我去曙光小區”。
他沒有開車,反而問我,“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他何肝劃。
“你說的什麽話?”我的聲音非常低。
話音剛落,他便朝我撲了過來,以吻封唇。
我睜着眼睛,任由他的動作。
突然電話聲響了起來,我趕緊推開他,一看電話,是戴柳,我瞥了一眼忻正庭,而後接起電話,“有,有事嗎?”
戴柳敏感的聽出我聲音裏的怪異,冷冷問道,“你在幹嘛?”
“我剛睡醒,在小區裏面散步”,這話應該不算騙人。
他冷笑,“既然沒事,就到醫院來找我”。
挂完電話,我對忻正庭說,“我要去醫院了,能搭你一程嗎?”
車裏沉默了好一會兒,忻正庭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話,是開玩笑的?”
窗外山清水秀,也許是經過了一晚,我冷靜了好多,我開始違心的瞎編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除了戴柳以外的人在一起”。
“他對你家暴,你還要跟他一起?”他嚴肅的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難道你愛這樣的人?”
避開他火熱的目光,我點點頭,就當是對他的問題的回答了。
可是他不依不饒,“說話”。
我又磨蹭了一會兒,問他道,“你是因為他那樣對我,所以想讓我做你的女人,解救我?”
“這有什麽問題嗎?”他問道。
“所以你只是想幫助我,才讓我做你的女人?”我竟然問出這樣的話,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對于我的問題他沉默了,于是我說,“是的,我愛他,所以我不會接受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突然,他一拳砸在汽車方向盤上,清晨的喇叭聲聽起來特別刺耳,我的胸口奇怪的隐隐疼痛,我轉開視線看着窗外。
他發動車子,将我送到了醫院,看着我上樓,而後一溜煙的跑遠了。
我站在走廊那裏發呆了好久,轉過身去戴柳病房剛好遇上婆婆,她毫不客氣的大庭廣衆扇了我一巴掌,幸好清晨的醫院走廊,人不多。
她責罵道,“你這個狐貍精,小柳他爸為了救你們,差點把他自己搭進去了你知不知道?”
為什麽?我瞪着一雙好奇的眼睛看着她,她偏偏不說話了,“我要回家給小柳煲湯去了”。
推開病房,戴柳安靜的躺在那裏,邊上是護工一直守着,見我過來,那護工馬上就走了出去,等她走後,我便問戴柳,“聽媽說,爸為了救我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跟上次在警局的事情有關系?”
戴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連日的無法動彈導致他有些挫敗,聽見我說的話,他慢慢從床頭拿了報紙,輕輕的往床邊一放,“你自己看看吧”。
“錢氏集團面臨易主危機,董事長被迫下臺”。
錢氏的董事長不就是就錢敏行,“怎麽會這樣?”
“有人拿我的身份去要挾我爸,公司各個董事知道了,聯合起來彈劾他,事出突然,他沒有準備”,戴柳平靜的說道,說完意味深長的看向我,“你是不是很高興了?”
“你覺得我是這種落井下石的人嗎?”我低着頭,不想讓他看清楚我的樣子。
“那很好,後天周一我們去登記,帶好戶口本和身份證”。
我擡頭,這麽快,“好的”。
“今天就留在醫院吧,我讓護工回去”。
“哦”。
“登記之後,我們要去加拿大了,我爸和我們一起,他在國內的勢力已經不行了”。
“啊?出國?”
戴柳和我講了一些錢敏行的事情之後,我便打電話給馬文魁,周一請了假,他無意間問道,“這麽快,周一請假去辦什麽好事不成?”
我看了看戴柳,對他說道,“嗯,我要去領證,所以得請個假”。
挂完電話,戴柳似乎對于我告訴別人我要結婚這件事情還蠻高興的,于是他跟我說道,“前幾天我讓同事幫忙找楊初心,現在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