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端車禍
戴柳眼神深沉,唇角一勾,“我知道廣元路不往那裏走,我沒有說要先送你去”。
我為難,“要不先送她去吧”,此話一出,立馬換來戴柳一記警示的眼神,戴柳這樣看我的神情并不多,況且他明明剛才問了她的住處就是要先送她的,這麽多年接觸我知道他不是多變的人,這麽快便卦,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問題?
“這樣的,我們今天本來是要去領結婚證的”,未免楊初心懷疑,我回頭解釋道,“但是我忘記帶身份證了,所以要回家去拿,你看,我們先順道去我家拿了身份證再送你去行不行?”
楊初心眼神有一絲焦躁,可還是好似不知情的問道,“哦,今天你們要去扯結婚證啊,那恭喜恭喜啊”,她心不在焉的瞟着窗外看。
如此一來,我的心就懸了起來,楊初心上我們的車看樣子是別有用心啊。
“你今天怎麽也在民政局那邊啊?”我繼續問着,語氣裏少了熱絡,多了絲尴尬。
“哦,那個,剛好路過嘛,我本來想去打車的,結果剛好看到你們,搭一趟順風車,省點路費,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亡命天涯的人,沒那麽多閑錢”,楊初心開始明目張膽的往窗外看了。
我和戴柳在前排,這是越聽越不對勁,怎麽都覺得牽強,突然,戴柳半路一個急剎車,側過頭嚴肅的下了逐客令,“下車”。
楊初心愕然,我同樣也驚愕,這無論如何命令人下車,也太不顧面子了,可是馬上,他又呵斥道,“叫你下車聽到沒有?”
冷冷瞥了一眼戴柳,楊初心絲毫也沒有因此覺得尴尬,她嘴裏念念叨叨的,“幹嘛啊,搭個車都不能搭啊,我又不會”,她已經在開車門,但動作奇慢,眼神仍是往外瞟着,人卻仍然不下車,“诶,這邊車門怎麽開不了啊?”
我疑惑往後排看去的時候,戴柳這個不會憐香惜玉的人砰一聲甩了車門去給楊初心開門去了。
戴柳的手剛碰觸到門把手的時候,原來在馬路對面的一輛慢速行駛的黑車迅速的朝我們的方向開了過來,整個車身往後被撞的挪了些位置,楊初心吓的大叫一聲,往車的另一邊躲去,等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再回頭看的時候,戴柳躺在了血泊之中。
我開了車門,跳下車,不知所措,我看着他的雙腿已經不能動彈,那黑車又開始往後退準備逃竄,我不知是要抓住肇事者還是應該先報警。
戴柳臉無血色,痛的汗水直滴,但是他神志清醒,顫抖着對我說道,“去追他”。
這我才看到那車子,根本就沒有車牌號,車身改裝,完全看不出是哪種牌子,我兩條腿如何能追的過四個輪子,我掏出手機,趕緊報了警又叫了急救車。
接下來,警車和急救車趕到的時候,戴柳上車前,我準備和醫生一起将他擡上擔架,他生氣的将我推開,痛到眉頭猙獰他仍然不忘埋怨我,“要你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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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難的站在原地,看着早已經逃竄的黑車,無聲嘆息。
交警見狀,只好過來幫忙一起将他擡上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婆婆趕到的時候,戴柳還在手術室內,見我坐在一旁,她飛過來,拿着包朝我腦袋肩膀等處猛烈的砸着,仿佛我是一堵牆,可以讓她撒氣,完全不會受傷似的。
旁邊有人過來勸婆婆,可是婆婆哪裏肯收手,一直嚎啕着砸我,“你個狐貍精,你個臭婊-子,我們戴家是不是前世欠你的,你要這麽作死我們,你要怎麽才肯罷休,小柳要是有任何問題,我們就一齊去死好了”。
突然,婆婆打砸的聲音就停了,我擡頭一看,錢敏行來了,他拉住了婆婆,“你這麽吵,小柳在裏面聽到也不好,安靜一下吧”。
婆婆一陣沉默後,突然撲進了錢敏行的懷抱,哭的悲天動地,“我的小柳啊,老公啊,這要怎麽好,為什麽不順的事情總是這麽多,這是要我們一家人滅亡啊”。
錢敏行拉開了婆婆,我才有空整理跟乞丐一樣的頭發,默默擦了淚水,一動不動的抱着腿坐在椅子上。
活到這個份上,我已經不指望人生能有什麽希冀了,風來将擋,水來土掩,過不下去,大不了一死。
好一會兒,錢敏行費了大力安撫好了婆婆,坐到我的身邊的位置,沒有了往日的慈祥,他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我墨跡了一會兒,有氣無力的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錢敏行非常冷靜,片刻後想了想說道,“你為什麽會遇到王凱德?”
“王凱德?跟他有關嗎?”我顧不得後脖子的被婆婆砸着的疼痛,伸直了脖子問道。
錢敏行談話間一點也沒了往日的風采,是深深的無奈,“整個江城,握有王凱德的把柄的人,只有我,至于你,為什麽會招惹上王凱德?”他探究的看着我,“戴柳是為你,上次進了局子,這次,哼,又進了手術室”。
我愣住了,“也就是說報紙上報道王凱德偷稅漏稅的事件是有目的的?是因為您想要将我們從局子裏撈出來?”難怪,以錢敏行在江城的能力,本來分分鐘能撈人的權利,也生生折騰了三天我們才被放出來,可以想象王凱德實力深之難測。
“王凱德不是我國國籍,本身也沒有直接在大陸有生意,他是葛鑫集團的大股東,僅此而已,本來他要是安分些......只不過他樹敵太多,想扳倒他的人很多,只是知道我和王凱德有糾葛,并且同時還知道戴柳是我兒子的人,在江城并不多,看樣子,那人隐藏的很深”,錢敏行這麽說着,我腦子裏突然跳出來一個人的名字和他的公司。
忻正庭。
東和集團恰巧要和葛鑫集團争奪那塊地皮不是嗎?
“您手上握有的王凱德和葛鑫的把柄是不是會直接......”我突然頓住,我想問的是,是不是會直接影響到葛鑫在接下來的各環節的投資情況?畢竟這種關于財政的負面影響,對一個公司的影響是不可小觑的,其實葛鑫傳出醜聞,就我所知的最大的受益人便是東和了,或者說是忻正庭,他主導的新城地皮案如果沒有了葛鑫集團這個最大的攔路虎,那麽......我心底一絲冷笑,但是我不想拆穿他。
至于為什麽?“直接什麽?”錢敏行敏銳的察覺到我似乎有什麽難言之處。
“哦,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會直接導致王凱德不能翻身,我怕他要是想再找人害我們的話,他在暗,我們在明,不好對付”,我沉穩的将話說完,第一次發現自己可以這麽臨危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