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往那邊走
我看着葛鑫集團這幾個字,覺得特別熟悉,一直喝着白粥,一碗見底的時候,我終于想了起來,這不就是東和在江城争奪新城地皮最大的競争對手麽。
可是葛鑫的老總是葛文懷,怎麽又會跟這個突然冒出的金融巨子王凱德有什麽關系呢,難道二者有業務往來之類?
不管怎麽樣,如今葛鑫被爆出這樣的事情,會不會自顧不暇?那對于東和拿下新城地皮是不是一個助力?我心裏閃過一絲欣喜。
戴柳坐在我對面默默的吃着,估計是見我思緒游離的太久,他一把奪過了我左手一直握着的報紙,瞟了一眼,便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有什麽好看的”。
我看了一眼戴柳,他很平靜,我于是試探問道,“那個欺負我的人,被爆出來公司有偷稅漏稅,怎麽會這麽巧就在這個時候,你說會不會是跟我們有關系?”
戴柳低着頭,一個勁的吃着,不作回應。
婆婆剛從廚房走了出來,沒好氣的扔下一盤子醬菜說,“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小柳他爸能跟人家對着幹嗎”,然後食指指着我抖了抖,“我看你這個狐貍精,不搞的我家不安寧你就不肯歇,什麽又吃避孕藥,又被人......”
婆婆話沒說完,戴柳将筷子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冷冷說道,“媽,還有完沒完?”
婆婆安靜了下來,白了我一眼,就回了廚房搗鼓去了,戴柳就那樣面無表情的坐着。我很自覺的沒有再講話。
戴柳的這種沉默我很熟悉,就是暴風雨的前兆,于是我這這新添的一碗粥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于是乎我也就跟罪犯一樣坐在他面前,等待審判。
可是突然晴空裏戴柳抛出了一記霹靂,“吃完飯我們去領證!”他語氣裏有不容反駁的堅定。
“啪嗒”,我手上一松,将瓷勺掉在了地上,嘩啦的碎裂聲,一如我的心聲。我想起了忻正庭說的那句話,對付這樣的人要讓他着急?難道真的我被人這樣一欺負,戴柳就真什麽也顧不得就急的要和我領證了?但是我并不想讓他為我着急啊。
婆婆聽見這句話,忍不住又生氣的從廚房跑了出來,也顧不得罵我打碎了一個勺子,沉痛的對戴柳道,“小柳,你是不是瘋了,她都沒懷上孩子呢,你你你......這不行,我不同意”,婆婆氣結。
戴柳站了起來,非常冷靜的對婆婆說道,“媽,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說了”。
“你等會兒收拾一下,跟我走吧”,對我說完,戴柳就進了房間。
婆婆氣憤的将洗碗布往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扔,一截挂在了我喝粥的碗裏,粘上了糊糊的粥更顯得洗碗布油膩膩的,看了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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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咬着牙對我低語道,“憑什麽你這狐貍精孩子都沒懷上,就可以去結婚?我告訴你,這事情我跟你沒完”
說完她解下圍裙一扔,也回了房間。
我沒有理會這個小三生了即便兒子也沒能跟人領成結婚證的不甘心情,只是盯着愁雲慘霧的空蕩房間,難道就真要這樣在這裏過一輩子嗎?
最終我還是去換了件衣服,不情不願的樣子不敢讓戴柳看見,悻悻跟着他出了門。
從家裏出門到民政局大約二十分鐘車程,可是我覺得才一瞬怎麽就到了呢,下車前我認真的問道戴柳,“你确定要和我領證嗎?萬一我生不了孩子......”
“下車”,戴柳生硬的打斷了我的嗫嚅,甩了車門就朝民政局門口走去,進門前回頭鄭重的對我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因為你不能生孩子而不想跟你結婚,你這輩子注定跟我綁一起。”
我低着頭跟着,他又說,“身份證記得拿出來”。
身份證?我倏地一擡頭,眼睛睜的老大,眨巴一下之後,對他說道,“沒帶”,說完馬上低頭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掏我的包,果真沒帶,我都記不得上次是什麽情況下用過身份證,似乎很久之前了。
我慌了,戴柳眯着眼睛看着我慌亂的樣子,好一會兒,他轉身開始往回走,意外的好脾氣,“那回去拿吧”。
我偷偷出一口氣,開了車門準備上車,身後突然撲過來一個人,我回頭一看,楊初心拉住了我的腿。
數一數和她錯過的那麽多次,這次,她竟然主動找上了我,我驚愕過定後,第一個反應是回頭看看戴柳,他已經坐在駕駛座上了,看了眼楊初心問我,“你認識?”
我點點頭,“大學的時候,你應該見過的,一個寝室的,楊初心”。
戴柳這才仔細的看了看楊初心,似乎是有印象的。
楊初心依舊很自我,她跟我說了句,“幫下我”,然後就鑽上了我們的車後排。
我也迅速上了車,她催促着戴柳快點開車,戴柳依舊維持着好脾氣,“你去哪裏?”
“麻煩去一下廣元路”,楊初心毫不客氣的對戴柳說了去處。
我偷偷瞄了一眼戴柳,他擰了擰眉頭但沒有說話,應該沒有生氣,我算了一下,送楊初心去完廣元路再回家拿身份證,早上還是依然夠時間去領結婚證的。
所以我也安下心來,回過頭看着楊初心首先問道,“你電話給我一個,我想聯系你都聯系不上,有什麽事情我都幫不了你”,說完我又瞥了一眼戴柳,他依然沒有什麽大不同,我開始安心跟楊初心說話起來。
“額,我的號碼啊”,楊初心撓撓頭,“我的手機前兩天丢了,我還沒有找到呢,你要不抄一個你的給我,等我手機買回來了找你”。
我當真從車裏翻出一張紙,寫了號碼給她,留完了聯系方式,我将我的問題一股腦兒的問了出來,“你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和忻正庭到底什麽關系?為什麽你們追來追去的?你真的将他,那個了?現在孩子呢?”
“嗨”,楊初心嫩白的手臂一揮,做無謂狀,但眼裏閃過一絲異樣,随即又恢複,她摸摸肚子,爽朗的說道,“那個,我跟他......孩子很好啊,這不一直在躲他嘛,可是前幾天他突然找我,說要生下孩子可以,但是要簽一個協議,說這個孩子我生下來可以,但得我自己撫養,與他無關”。
“啊”,忻正庭果然是這樣的,是狠心的,但不知為何,我心裏莫名一陣失落。
“那你現在去廣元路做什麽?那裏都是倉庫吧?”戴柳突然問道。
“對啊,廣元路那麽偏僻,你去那裏做什麽?”我也是剛才一直關注她本身,沒有想到廣元路那是江城最冷的一個角落。
“哦,我前幾天躲他,我就住那邊,我覺得他肯定不會想到我會為了生下孩子住在那種地方的”,她憤憤的說。
可是,下一秒,楊初心看了眼窗外,突然對戴柳說道。“诶,不是往這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