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還曾記得當年
下午,自從聽到小霞說忻總要調我去總經辦之後,我的心就不平靜,我放佛一只等待被傳召的太監,可是那上頭的皇命已經昭然若揭了,為什麽皇榜遲遲不下達。
我簡單的在電腦裏輸入東和各個董事的名字,以便打印出來開會的時候排名用,心裏卻在盤算我我要被忻正庭折磨致死的十八種方法,這之前先捋一遍忻正庭在公司坊間流傳的各種事跡,也好稍微做到點知己知彼。
據說他當年曾經逼得一個員工在大廈頂樓跳樓,結果他一上去一威懾,結果那人樓也不跳了,抱着他大腿直哭,至于原因麽......他們說那人是個同性戀,是被忻正庭身上的**香給吸引到酸軟了腿,無力跳了,最後被消防人員截胡。
還有,他要開除一個人是不走尋常路,先提升那人,在人以為天下太平尾巴老翹的時候,咔擦,握住了他徇私舞弊的證據,打的人毫無翻身機會,這叫他要讓人亡,必先讓人狂。
所以現在東和底下的人,都最怕升官了呢。
這一件件一樁樁......我又開始不停的念阿彌陀佛。
最終我等來了傳召,只是這傳召不是來自皇上,而是來自太上皇
忻文傑說要見我,沒有太出意外,也稍覺安心,畢竟在董事辦底下工作,見過幾次董事長,他對底下人也算溫和的。
他坐在大大的辦工桌後面,聲音幽幽在偌大的辦公室傳來,他問我道,“你知道為什麽叫你來嗎?”
我低着頭搖了搖。
忻文傑沒有意外,他又說,“忻總要調你去總經辦那邊工作,你好歹算我手底下員工,我是來問下你看你是不是願意去?”
已經沒那麽意外,我擡頭,瞬間碰觸到忻文傑目光幽幽,聽聞兩頭跑的手下總是會死的快,我不想那麽快死,一為了表忠心,二來也真是我不願意去,我低頭垂眸說着,“忻董,我覺得我現在的崗位挺合适我的,我不願意調過去”。
忻文傑将煙頭往煙灰缸了一碾,大聲笑了,“我這個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做事太不顧章法,你不願意去,我也是理解的,那你回去工作吧,既然不願意,那沒人會勉強你”。
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我松了一口氣,有他這個保證,我覺得怎麽的兒子應該會聽老爹的吧。
可是,三天後,我還是搬着行李去了總經辦,給馮丹當起了助理,這會兒職位不是科員,是助理,的助理,當然,也是科員。
讓我不明白的是,忻董事長明明說要保我的,難道他的實力真的真的如傳言,全然被忻正庭架空?想想就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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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新人如我,看着總經辦白茫茫一片辦工桌,我不知何處入手,馮丹高揚着下巴走到我面前,嚴肅的盯着我說,“你就是沈水煙?”
我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順便将掌心的薄汗擦在了工作褲上,嗫嚅的看着馮丹道,“您,您好,馮助理,是我”。
她毫不客氣的從上到下打量了我個遍,我不适,忍着。她說,“忻總讓你去趟他辦公室,立刻馬上”。
我點頭說,“哦”,也就立刻馬上的走到了辦公室門口,突然沒了方向,我也不知他辦公室在哪邊啊,我回頭看着大家,沒骨氣暗淡的對着空氣問道,“你們誰知道忻總辦公室怎麽走?”
大家頭突然擡得老高的觀摩着我這個外星來客一眼,确定平淡無奇後,又默契的低頭回去工作,馮丹沒有低頭回去,她的位置在最裏面,她高聲說,“出門兩個左拐就到”。
總經辦在二十八層,我從來都是穿梭在三十層的董辦和五層的行政部之間,自然是陌生的,我勸了勸自己不要在乎大家的想法,再将手汗擦了一擦,而後按了總經理辦公室門上的門鈴,門是自動開了的。
總經理辦公室和董事長辦公室相同格局,我不敢亂看,低着頭站在了忻正庭對面。
不遠處磁性的男聲溫煦入耳的傳來,“請坐”。
此時客氣是不明智的,我看了一旁的沙發,挑了個對着落地窗的方向坐了上去,忻正庭這時候走了過來,坐在我的側邊。
咖啡早已經放好在了我和他的面前,他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西褲,袖口輕挽着,那麽平淡無奇的穿着,卻好似周身渡了一層銀光,那麽熠熠生輝。
他一只手悠然的靠着沙發背,一手端起咖啡抿一口,像個老熟人要話家常般對我說,“我怎麽就猜到了你會坐在這個位置呢”。
我覺得我還沒有資格他讨論如何精确的猜到別人坐哪裏的問題的,我恭敬對他說,“謝謝您的咖啡”。
他也不惱,偏過頭看着我,“知道為什麽要調你過來嗎?”
我擡起頭,對上他浮光淺笑的雙眸,那一雙眸子,與led廣告屏裏播放的傲然不同,與前幾日在我家樓底下遇見的沉默深邃不同,此刻竟是帶了幾分欣慰,甚至有一些笑意,我感覺臉怎麽有些熱熱,迷茫着 思緒,我說,“是因為我幫了楊初心,吧?”
他沒有理會,拿起了桌上原本放着的一份文件,他說,“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将你調過來的,忻文傑那老頭子竟然不放人”,後半句的語氣裏是全然的輕蔑。
我沉默着不說話,最大限度的保留自己,窺探對方。
他似乎也不期待我的回複,他輕笑說,“這上面寫着你當年在諸城的護城河下還救過人?”
怎麽好好的,怎麽提這個,毫無預備,我腦子“轟”一聲,就像被投了個原子彈,炸的紛飛的思緒一片死寂,只一句回蕩着,就是他那聲問話:
諸城河邊救過的人。
那本來是件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