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執念(2)
,林安知的命肯定會被留下來的。
到時候……
這兩個想的雖然不一樣,但是手上動作可都沒有停。
瞧這細皮嫩肉的,她們早就想這麽做了!女人打架無非就是扯頭發扇耳光,何況還是一面倒的單方挨打。
很少動過手的女人們興奮地,下了死勁地扯林安知的頭發扇她耳光。
而林安知呢,只是咬牙生生受着,好像麻木了一般都不知道反應了。
執念22
看王湘也打林安知的那股狠勁,不知情的怎麽都不會想到這兩人是表姐妹。
再看林安知毫不反抗的反應,胡麗靜心裏也跟刮起了大風浪一樣。
怎麽看都覺得林安知的反應太反常。
哪有人被這樣抓撓摳打還沒反應的?就算是被突然就出手的王湘也打懵了,可也不該是這樣啊。
其實對于林安知,不管面上怎麽裝,胡麗靜心裏對她還是有刺的。
她沒有林安知的高學歷,沒有林安知有錢的家世……所以她無數次看到自己青梅竹馬的男友跟林安知在那些高級場所出雙入對,心裏是怨的。
即使陳彥笙一直是向着她的,但她終究是橫亘在他們中間的那根刺。
令人只想除之而後快。
冷眼旁觀了王湘也莫名的興奮和瘋狂之後,胡麗靜也終于抛開了心底的那點異樣,對着那張臉就甩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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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人是越打越來勁,殊不知此時的林安知,早已不在自己的身體裏而是浮在半空冷眼看着她們,臉上盡是嘲諷之色。
不知到時候她的反擊她們還承受不承受得住!
經歷了一段失敗的被謊言充斥的婚姻之後,又通過得之不易的重生機會知道了太多前世都不知道的腌臜事,林安知的心性跟從前已經很不一樣了,她也早不是從前那個懵懂可欺的蠢蛋了。
至少對這些要她命的人,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忽然牆上的挂鐘裏傳出刺耳的聲音,王湘也和胡麗靜對視一眼之後,本來已經弱下去的巴掌力道又加大了。
将她們的異樣看在眼裏,林安知看向牆上的挂鐘。
這還沒到整點呢,挂鐘怎麽會叫?而且……這叫得也太難聽了點吧。
不過這個時候,林安知還不知道這個挂鐘只是一個隐藏的警報器。
警報響了就說明此時有外人闖入這裏。
林安知不曉得這個警報的用處,胡麗靜卻是知道的。
迅速地瞥了眼發出警報的挂鐘,胡麗靜停下了動作。
胡麗靜知道若是自己去攔王湘也肯定沒什麽好,所以她就站在一邊,跟守在一旁的黑衣人遞了個眼色。
接到示意的黑衣人跟胡麗靜點點頭,湊到王湘也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就這幾句話,令王湘也立馬變了臉色,她臉色難看地瞪了眼胡麗靜,最後只能悻悻地罷了手。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人推開。
一個跑得氣喘籲籲的黃毛手還拍在門上就驚慌失措地讓房間裏兩個女人趕快離開。
王湘也再蠢也知道事情有異,更何況剛才黑衣人對她說了那樣一番話。
想起當時黑衣人跟王湘也說的話,林安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牆上的挂鐘。
警報,大概就是這玩意兒了吧。
林安知不知道就在她留下身體受虐的時候,外面來營救她的顧瀚霆已經快摸到這個房間了。
顧瀚霆和徐泰郎先進來,緊随其後的周一凡将車停在隐秘處也跟了進來。
三人悄悄地摸進去,聚在一起小心謹慎地打量周圍環境。
他們作戰經驗很豐富,也很快就摸清了靜悄悄的一樓的底。
很顯然,這裏僅僅只是一個出入口,什麽都沒有。
三人潛行到樓梯口,轉首就看到電梯上亮出的正在下行的數字——-1。
竟然有地下層!三人對視,打了個手勢,留下徐泰郎緊盯電梯,剩下的顧瀚霆和周一凡就摸上樓去。
從電梯下降這點來推測,顧瀚霆覺得林安知在樓上某個地方的可能性很大,而地下層是做什麽的,顧瀚霆隐隐有了答案。
但他們這次進來的目的是将林安知救出。
二樓有人!
顧瀚霆敏銳地察覺到動靜,跟周一凡打手勢指了指拐角。
自己則貼着牆進入上面來回走動的看守的視線盲區。
終于在拐角處停了下來,扭過頭跟周一凡交換信號,表示等下分頭行動。
很快,當兩個看守快走近拐角的時候,顧瀚霆飛快地看了眼周一凡,做出手勢準備發動進攻。
畢竟是經過專訓的,動作要領快準狠抓得牢,就連進攻都是一擊必中。
制服了這裏的看守之後,兩個人小心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過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放倒兩個看守的時候,內部的警報就響了,他們兩個此番查探必然是一無所獲。
可最裏面那個房間裏的林安知就不一樣了,陳彥笙沒發出指令要怎麽處置這個女人,看守她的黃毛就不敢做什麽。
看着一個傷痕累累的毫無生氣的女人,他也覺得掃興,更覺得胡麗靜和王湘也兩個女人真可怕。
他哪裏知道女人間的那點小心思,只看林安知身上臉上的傷就知道,那兩個女人可沒留什麽情面,心裏雖然覺得那兩個女人真不是什麽東西,但又覺得這不關他什麽事,反正他是肯定不要跟那兩個女瘋子接觸的。
黃毛無聊地蹲在地上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此時危險将至。
胡麗靜和王湘也離開得匆忙,落下了些東西。
林安知飄到被扔在地上的LV包包旁,拿起包就向黃毛的頭砸下去。
虧得這包裏東西不少,很有些重量,才能把人砸暈。
她繞到自己身後要給自己解綁,不過是個死結。
加上現在手頭又沒有刀,她想了想覺得趁現在應該出去看看了解下情況。
隔壁是怎麽個情況?把耳朵貼在牆上,林安知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把牆上挂着的鬧鐘的破壞掉之後,林安知穿過牆壁進到了隔壁房間。
看到這個房間裏的擺設的那刻,她突然記起來自己來過這裏。
這個辦公室,可不就是在那個地下交易場的樓上麽。
帶着必将有所獲的決心,林安知開始翻辦公桌上的東西,并且一個個抽屜地檢查過來。
上次她在陳彥笙手上看到的文件,應該是被他放在這裏了吧。
果然,沒一會兒她就在一堆文件中找到了那份文件。
滿意地翹了翹嘴角,林安知又環視一圈,确定沒有遺漏什麽之後才又飄回去看看自己的身體。
确定沒有不妥之後,她又進了對面的房間,起碼要找一把刀解開繩結。
這個房間跟關押她的房間又不一樣了,雖然也跟辦公沒什麽關系,但是這裏擺放着的都是貨架,貨架上的東西……她雖然看不出這些是什麽,但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抽出一張紙,将這個房間的格局和擺放的東西畫了下來,雖然暫時看是沒什麽用的,但是誰知道呢?
林安知穿梭在貨架之間,仔細地檢查貨架上擺放着的東西,卻不得不汗顏她終究是個門外漢,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過謹慎起見,她還是費了些筆墨将貨架上的東西一樣樣畫下來,這也幸好她畫工不錯,速度又快。
再往裏走,已經是貨架的盡頭,牆角擺着一個保險櫃。
要密碼啊,林安知遺憾地撇撇嘴,直接把手伸進去從裏面破了開關,裏面放着一個文件夾。
文件夾裏是幾分名單,還體貼地分門別類地貼了标簽。
林安知粗略翻了翻,确定這是一份重要地非常有用的文件之後,欣然抱在懷裏。
這一趟當真是沒白來啊!林安知高興地翻了翻,心裏想着陳彥笙藏得這麽深的東西都被她翻出來了,哼哼,到時候不給個強力反擊她今天還真是白白挨了那頓打了!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傷,再想到自己終究是會回到身體裏的,她就忍不住打哆嗦,先前的那些慶幸全都不見了。
既然到最後還是逃不了要受一遍痛的,她又怎麽高興地起來。
此時距離林安知離開自己的身體也有一段時間了,林安知又将這一層裏所有的房間都快速地檢查了一番之後,再不願還是必須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拿着不知道從哪兒弄到的小刀,小心地将繩子割斷之後,林安知被吸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她痛苦地站起身來,拿着文件打開窗。
剛才她就看過了,窗外有棵大樹,枝幹粗壯,樹枝一路延伸到窗戶。
想要不驚動裏面的人逃出去,這棵樹是個很合适的藏身之所。
林安知心中大喜,覺得自己除了挨打那一段,其他都挺順的,果然開了外挂就是不一樣。
林安知樂滋滋地想。
狼狽地緊緊抱着樹枝趴在上面,林安知兩眼發暈地往下瞅了眼,立時就閉上了眼不敢再動彈了。
終于從被關押的地方逃出來,她心裏難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是忐忑的。
這樣驚險的大場面,她可從來沒有經歷過。
自己真的逃出來了?還會不會被抓住呢?
閉着眼的林安知只能狼狽地緊抱着樹枝,一動都不敢動,就怕自己一動就會折了樹枝。
正因為害怕,所以她的四肢有些僵硬,心跳如擂鼓。
可她只能緊緊地抱住樹枝趴在上面等待救援。
這棵樹一直延伸到二樓窗外,又因為這個廠房當年由于機器擺放的需要特意建的高了些,導致二層樓在尋常四層樓的高度,所以這樹可真正稱得上是參天大樹。
執念23
林安知暫時安全了,但是在某些人眼裏,她卻又是他們保命的籌碼。
當警報再一次響起的時候,說明已經有人侵入第二層了。
他們再不敢保證關着林安知的房間是安全的,所以他們現在要聯系負責看守林安知的黃毛。
他們失望地發現怎麽都聯系不上黃毛。
不知道他是已經被解決掉了還是……
時間越來越緊迫。
“姜桓,你去一趟吧。”
分針走了快半圈的時候,陳彥笙終于說。
“是。”
姜桓回答完就出去了。
讓姜桓去收尾,陳彥笙放下心的同時還仍然有些不安。
不過這些負面情緒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腦後,因為王大志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姜桓通過密道到空房間,門口地上倒着的正是聯系不上的黃毛。
他再看半開的窗戶和緊閉的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但凡能從大門走出去的,誰會願意跳窗?
啧啧,要真從窗口跳出去了,不死也得殘!何況還有人來搗亂……姜桓撐了撐額頭,覺得這實在不是個好差事。
這邊姜桓進來走了個過場,就把黃毛也帶了出去。
聽說這次闖進來的幾個人有些身手,來報告的人還說他們很像是部隊裏出來的。
他決定下去看看到底是哪路人,若是能收為己用給老板效力那可就太好了。
裏面又發生了什麽林安知不知道,但是動靜鬧得挺大,隐約間她還是聽到了。
是不是顧先生來了?她知道顧瀚霆本事大,可是他的本事真的大到能這麽快就闖進來嗎?
不過後來,她沒等來顧瀚霆,倒是等來了來營救她的徐泰郎。
林安知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情,原以為只要有人來搭救她就能松一口氣了,但是卻不是這樣,她心裏還是有一種隐隐的不安。
她想問顧瀚霆怎麽沒來,但是這種情況下徐泰郎并沒有功夫回答她。
下意識地林安知就覺得,既然徐泰郎來了,那麽顧瀚霆肯定也在這附近。
在徐泰郎的幫助下她成功落了地,她知道他們現在還不安全,陳彥笙犯罪的證據放在她身上可能會被她弄丢,所以她就将自己搜集到的文件都交給了徐泰郎。
而且她也相信這些文件只有在徐泰郎的手裏,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他……”
“放心吧,他可沒你想象的那麽沒用。”
徐泰郎笑着收起繩索。
“……”林安知歪着頭研究徐泰郎臉上的表情好久,才仿佛确定了什麽似的放下心來。
“他現在安全的很,”頓了頓,他又說,“與其擔心他,倒不如擔心跟他對上的那些人。
啧啧,那慘狀……”他這一張不忍直視的臉是怎麽回事?林安知嫌棄地将他一掌拍開。
“那他現在……”安全嗎?想問的其實有很多,但發現面對徐泰郎明顯看好戲的眼神時,她問不出來了。
而且,他還能這麽輕松,也說明顧瀚霆是真的沒有危險吧。
林安知松了口氣。
徐泰郎帶着林安知邊跑邊躲地繞到了前廳,正好遇上了貓着腰躲出來的顧瀚霆。
兩夫妻好容易才又遇上了,這個時候卻根本顧不上關心彼此的情況。
一行三人躲躲藏藏地,就在快接近大門口的時候,他們暴露了——
大門開啓又關上,一批黑衣人從外面沖進來。
算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周一凡,林安知都要絕望了。
好不容易從樹上下來,又确定了顧瀚霆沒有受傷,就快離開的時候又……這下是肯定會受傷的啊!林安知又急又怕。
不管林安知在怕些什麽,顧瀚霆捏了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後。
三個男人背對背靠在一起,将最薄弱的林安知圍在中間保護起來。
因為要保護林安知,所以即使他們先出了手,在黑衣人們一擁而上的時候,他們就只能守。
被圍在中間保護起來的林安知,看到黑衣人們兇狠地向三人動手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失控。
是她拖累了他們——林安知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倘若沒有她這個包袱,憑他們的身手對付這些黑衣人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正自我厭棄着,忽聞一聲槍響,還沒反應過來的林安知已經被顧瀚霆扛在肩上了。
他們有槍!這是個很危險的訊號。
匆忙間,他們跑進了廠子西北角的倉庫裏。
先探了路的周一凡對這裏相較于另外兩個人要熟悉的多,所以帶着人七拐八拐的跑起來。
這不大的小倉庫裏,因為貨物的堆放,看上去就跟個迷宮一樣,從入口進來,卻一時找不到出口。
噗通噗通……因為快速的奔跑加上心情的緊張,林安知甚至有一個瞬間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林安知重重地嘆了口氣。
雖然雙腿跟灌了鉛似的沉重,但是看了眼邊上一直繃着的男人,為了不再增加他們的負擔,林安知暗暗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再加把勁。
一擡眼,竟然瞥見了顧瀚霆背後滲出來的暗紅。
她咬着牙,将眼淚逼了回去。
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增加他們的負擔!
終于在跑到一個櫃子前的時候,吃不消的林安知踉跄着慢了動作,無力地跪了下來。
她其實是想借着這個櫃子靠一靠,讓自己緩一緩,哪想到這櫃子這麽不經推,一下子就被人輕松推開。
她無措地擡頭看着已有些疲憊的顧瀚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觸動了什麽機關。
“嫂子,您可真是我們的福星啊!”周一凡上前觀察了下那個櫃子後,驚喜地轉頭跟林安知說。
“啊?啊……”看這樣子,她應該是沒有給他們添麻煩吧。
都說事有反常必有妖,可這機關設置得也太……三個大男人齊刷刷地看向林安知。
誰都想不到他們繞了幾圈都沒有找到的出口,竟然藏在這麽個機關下面。
幸好帶着個體力不好的女人,不然縱使他們有再好的體力,也架不住這樣一直跑下去。
雖然不知道通向哪裏,但是下去說不準就能出去,總好過一直在這裏來回。
也實在是退無可退了,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麽冒險。
“……讓徐律師先下吧,先探探底。”
沉思好一會兒後,顧瀚霆看向徐泰郎,笑眯眯地看着徐泰郎,意思就是先犧牲徐泰郎了。
他這話一出,立刻引得徐泰郎怒目而視,“顧先生,請問您準備怎麽安排餘下的順序?”讓他打頭陣當然沒什麽意見,只是他這是什麽口氣?怎麽聽着這麽刺耳?
“哦,很簡單啊!我第二,”顧瀚霆摸摸下巴,“媳婦跟着下,我好接應。
周大夫體型太龐大又是大夫,讓他最後再合适不過了……”
體型太龐大的周大夫:“……”
在沒有探清情況的通道前,他們前有狼後有虎,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只能先下去了。
雖然下去之後的要面對什麽他們并不知道。
也許是那些人并沒有想到他們會找到這條隐蔽的通道,所以他們一路走來都沒有碰到什麽麻煩。
就是這個通道有點長,彎彎繞繞的。
體力消耗地差不多的林安知,最後是被顧瀚霆扛出去的。
“顧先生,你背上的傷都流血了!”當時扶着牆雙腿打顫的林安知并不想讓顧瀚霆被他。
即使是她都能看得出來顧瀚霆的身體也快到極限了。
失血讓他的面色變得蒼白。
“別人的。”
他仍是執意要背她。
“……”這麽睜眼說瞎話,當她是瞎的嗎?林安知生氣地瞪着顧瀚霆,氣他不在意自己的身體還亂來。
“嫂子,要麽我背您?”周一凡趕上來提議。
反正他體型龐大就是臉上有彈痕,他嫂子估計着……也就這點重量。
自家媳婦只能自己背!顧瀚霆瞪了多事的周一凡一眼,不顧林安知的抗議,直接扛起人就往前走。
終于,走了有半個多鐘頭吧,他們走出來了。
站在空曠的郊區大道邊上,被風一吹林安知才感覺到自己身上和臉上火辣辣的疼。
望着天上濃厚的黑夜,又回身看到身後亮滿了燈的工廠,林安知原本逃出生天的喜悅瞬間就沒了……直到徐泰郎驅車來到他們跟前。
幾人快速鑽進車裏。
徐泰郎待車門一關就猛轟油門,車子便跟離了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在燈火通明的地方,很顯眼。
只是眼下他們也顧不得這麽多了,他們再能耐也敵不過他們玩人海戰,若能借機将他們遠遠甩出去也是好的。
他們的考量是沒錯,但是他們忽略了車上還有個滿身傷的女人。
林安知被徐泰郎瘋狂的車速吓得連呼吸都輕了,更是覺得自己一個心髒都不夠用了。
剛被綁來那會兒,雖然也怕,但到底沒什麽大礙。
再加上離魂免了屈辱疼痛,就是在樹上都快哭出來了也沒現在這麽“刺激”啊!
後面緊緊追來的車上的人都帶了槍,瞄準了他們打。
徐泰郎把車開得歪歪斜斜不說,速度還很快,幸好現在夜深了路上沒什麽人。
只是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林安知憂心地皺着眉頭回頭看了一眼——
執念24
也就是這一眼,差點沒把她魂都吓飛出去!而她旁邊的顧瀚霆和周一凡則鎮定地一人一把槍,架在窗上時不時出去朝後放一槍,其驚險程度簡直堪比美國大片!
被兩人護在中間的林安知吓得花容失色,對車裏幾人的處境也越加擔憂。
雙手交疊護在胸口,林安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地壓制住了自己的顫意。
她不想表現得一驚一乍的讓他們分心。
看他們又甩開一輛追來的車後,她才整個人好像散架了一樣癱軟下來,小小地松了口氣,高懸的心卻一直沒有放下來。
“這夥孫子是把咱當肉骨頭了嗎?這麽緊追不放!”徐泰郎挂到5檔一腳油門轟下去,車子突然加到最高速好像要飛出去一樣,雙眼緊緊盯着後視鏡,煩躁地甩了甩有點僵硬的手。
本來只是想放松一下的徐泰郎,沒想到自己的放松動作竟然還能把一直注意着他這邊情況的林安知吓得倒抽一口氣——形勢都這樣緊迫了,他一只手握方向盤……
果然是她松氣地太早了嗎?林安知默默地将氣吸了回去,“還……沒甩掉嗎?”林安知小心翼翼地扭頭回看了一眼,看到一輛車落了下去随後又一輛車超了上來——這是沒玩沒了了嗎!林安知不安地絞着手指,擔心地看了顧瀚霆一眼。
林安知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她反而不再害怕了,倒是有點擔心顧瀚霆。
他不本來就受了傷,現在又做這樣危險的舉動,就算有再大把握又怎樣,他能保證不再受傷嗎?
在林安知不安地時候,就坐在林安知旁邊的顧瀚霆也能感覺得出來她的情緒,迅速探出頭瞄準後頭緊緊追上來的車輪開了一槍,滿意地看着車子因為爆胎而偏了方向蹿進路旁樹林裏,顧瀚霆忙坐回來将手蓋在林安知手上,安撫地握了握。
想沖他笑一笑的,至少在這個時候不想讓他操心。
卻扯了扯嘴角,怎麽都笑不出來……林安知抿着嘴懊惱地撇開臉,假裝鎮定地目視前方。
“呵呵。”
緊張壓抑的氣氛因為顧瀚霆這一聲笑破了僵局,接下來他又跟周一凡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同時探身出去接連“砰砰”幾聲槍響,後面一下子就清靜了。
車上幾人都知道,這樣下去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即使甩得了一個也甩不了一群啊!
林安知愁得直皺眉頭,她才好不容易在找準了這段婚姻中她真正想要的,可還不想這麽快就跟自己才确定已經愛上的男人分開。
但是看車上三個男人都沒有煩躁的樣子,她也就把話放在了肚子裏,只是看到徐泰郎單手掌着方向盤單手打手機的場景時,她好像聽到了心髒驟停的節拍。
她下意識地就往顧瀚霆懷裏挨了挨,眼睛卻仍然直直地盯着徐泰郎的動作。
“柴局,出動特警吧。”
他只說了一句話就要挂,話筒裏大嗓門的柴局好像又吼了幾句,只聽他無賴一樣地回答,“哎呀哎呀,我只是個小律師嘛。
哪裏做得來這種體力活啊!您快點的啊,我們幾個小輩的性命可就全指着您了!”
先前聽到徐泰郎請求支援,林安知倒是放了一半的心下來,但當他後面幾句無賴的推辭說出來,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作何反應了。
似乎怎麽着都不對呀!只能憋着笑埋進顧瀚霆懷裏。
“徐哥,咱嫂子還坐在車裏呢。”
周一凡低頭擺弄手上的槍,恨不得一巴掌呼到徐泰郎臉上去,“您那張虛僞又正經的嘴臉別摘了,我顧哥看着呢。”
平日裏他們按照顧瀚霆的要求,都沒有露出那種痞相來。
不得不說,周一凡是個老實人。
“……已經戴上了。”
徐泰郎噎了噎,使勁一打方向盤拐進一條小巷子裏,“我只是見不得柴局那副嘴臉。”
“呵呵。”
好歹像今天這樣的大場面周一凡經歷過不少,他們都見怪不怪了,但林安知畢竟原本只是個普通人。
若不是他們逼得狠了,只怕這個罪林安知也是不會遭的。
周一凡只能随便跟徐泰郎扯幾句,消減一些車子裏的壓抑氣氛。
跟他們一起,她并不需要太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林安知揚起臉看了眼顧瀚霆柔和的側臉,心裏仿似有一道閘門漸漸開啓,洪流一湧而來。
在這個夜晚,有什麽不一樣的情愫在兩夫妻見悄悄彌散開來。
那邊的動作比他們想象得快,周一凡甚至還興奮地吹了聲口哨,沒有理會旁人怪異的目光:“別說,這次他們的動作還挺快。
是又被送去集訓了吧。
哎喲,可算是安全了,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周一凡一甩劉海就嘿嘿地怪笑起來。
成功擺脫後面緊咬不放的車之後,徐泰郎又繞了幾個彎路才輾轉地載着幾人一起回到家。
經歷一番折騰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林安知也顧不得身上的疼,嘶嘶地抽氣又舍不得舒适的床。
閉着眼回憶這一天的經歷,林安知仍然驚魂未定,剛被綁來時的鎮定和對後面将要發生的事情的了然都沒有後來逃出後來得驚心——下那麽狠的手,怎麽看都是要置他們于死地啊!
陳!彥!笙!
原本林安知是不欲再和陳彥笙一夥人扯上關系的,但是他們竟然想對顧瀚霆下手!
“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林安知反手蓋住眼睛,低喃道。
她原本以為自己知道他們的算計是走在他們前面了,自己加強了防範。
卻不想自己被綁架之後,即使有靈魂出竅這項異能,卻仍然因為自己的軟弱而沒能幸免。
心裏暗恨自己的莽撞和懦弱。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顧瀚霆,側身單手支着頭在林安知身邊坐下,輕笑着鼓勵她,顯然是聽到了她之前自暴自棄的那句話。
溫柔地拂開她臉上因為汗濕而貼在臉頰上的頭發,“有很多事,并不是你能控制的。”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似是壓抑着什麽。
“真的嗎?”她張開手攬住顧瀚霆的脖子,喜滋滋地問。
“是啊,我的顧太太哪裏會差!”都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竟然這樣大言不慚!
不過,她喜歡!
“那麽,顧太太先洗澡吧。”
根本不容林安知拒絕,顧瀚霆随手扯了一件睡衣就抱起林安知進了浴室。
“我自己來吧!”按着顧瀚霆給她脫衣服的手,林安知羞赫地拒絕了顧瀚霆的幫忙,她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雖然受傷了,但是手還沒廢。
而且……咳咳,她紅着臉悄悄退後一步,他們雖然那個過了,但是她還是害羞啊!
“我當時真的沒覺得痛。”
她适時地将自己當時離魂的事兒也說了,不過是想要顧瀚霆放心些,告訴他她沒有那麽脆弱。
“可是我還是會擔心!”顧瀚霆說着話的間隙,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快速地将林安知擦洗幹淨。
“沒有下一次了嘛!”林安知抱着顧瀚霆撒嬌,企圖打消滅他的顧慮。
“能保證嗎?”這點小伎倆,顧瀚霆一看就知,可他也不戳破。
倒是心裏暗暗下了決定,下次一定要将自己的女人看緊點。
這次是萬幸,他可不敢保證下次還能這麽幸運。
“啊——顧先生,我困了!”這拙劣的轉移話題的能力。
顧瀚霆笑了笑,寵愛地點了點她的小鼻子,轉身出去給她泡牛奶。
這章算揭過了嗎?
林安知蒙在被子裏,只露出兩只滴溜溜轉的眼睛,笑眯眯地,有些小小的得意。
這邊林安知算是被安撫着睡下了,外頭客廳裏幾個男人還在嘀嘀咕咕地商量着要怎麽加強防禦系統。
徐泰郎和周一凡身上的傷都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
時間緊迫,他們也沒那麽多時間叫醫生來。
此刻他們正神情嚴肅地盯着電腦屏幕,不時在鍵盤上敲擊代碼。
“處理得怎麽樣了?”輕輕地關上門後,顧瀚霆走過來問他們處理的進度。
不知什麽時候又戴上眼鏡的徐泰郎摘下眼鏡,疲倦地揉揉鼻梁攤手抱怨:“這裏的漏洞一點都不少啊!”外界都将這個小區的安保形容得固若金湯,但是在他們內行人眼裏,這根本就是個漏洞百出的屁用沒有的東西!
“沒錯,差評!”
“我知道的,”顧瀚霆看着屏幕上不斷變化的數據,老神在在的說,“當時是覺得沒必要,不過現在麽……不是有你們兩個在嗎?”這話很理所當然。
搞得好像他們兩個來這裏就是專程為他升級安保系統的一樣,聽着真心塞啊。
聽了他的話,周一凡沉默地盯着顧瀚霆。
他只是一時拿不出話反駁顧瀚霆,只能靠眼神……打敗他。
他也沒想能得到顧瀚霆多大反應,顧瀚霆這個人他們是很了解的,所以只得到顧瀚霆輕蔑的一瞥他也沒多大意見,只是這心口堵得這麽嚴重是幾個意思?
頓時周一凡就覺得自己的心哇涼哇涼的。
他內心裏已經翻江倒海地吶喊嘶吼了,最終在顧瀚霆了然的視線中……沒用地偃旗息鼓。
執念25
“動作麻利點,今天晚上肯定還有一波麻煩呢。”
安保系統必須在麻煩來之前解決好。
徐泰郎推了推眼鏡,不滿地看了眼慢吞吞的周一凡一眼,接過顧瀚霆遞來的咖啡一飲而盡。
“啧啧。”
顧瀚霆單手插兜,站在茶幾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這是不管不顧了嗎?”
“都什麽時候了,我端得起來嗎?走開走開,不要在這裏礙眼。”
徐泰郎煩躁地摘下眼鏡放到茶幾上,手指在鍵盤上運指如飛,看着屏幕上的代碼快速地更新,“周一凡,你動作快點!”頭也不擡地吩咐周一凡加快動作。
他揉揉眉心,即使喝了咖啡,看來還是沒什麽作用啊。
顧瀚霆聞言一笑,知道他們這是壓力大,也不跟他們多廢話。
去廚房給他續了杯咖啡,又給周一凡也沖了一杯。
回到主卧,床上那個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團的女人正跪在那念念有詞不知在幹什麽。
“怎麽還不睡?”在床沿坐下,掀開被角将林安知挖出來摟進懷裏,“你現在需要休息。”
面對林安知的時候,顧瀚霆不自覺就會放柔了聲音。
“你剛才在幹什麽麽?在自己家裏還偷偷摸摸的。”
“你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