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追愛攻略
歷經一段有始無終的愛情洗禮之後,肖華對愛情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不再像以前那樣激進與單純,顯得成熟冷靜得多。知此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對于吳宇的情況,肖華已經掌握了大概,至于怎樣贏得她的芳心,此時的肖華就像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将軍,懷着決勝千裏之外的信心,運籌帷幄,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套“三步走”的追愛攻略:第一步,守株待兔,創造邂逅奇遇。第二步,加強聯系,深入了解。第三步,主動攻擊,徹底瓦解。其實,對于這個追愛攻略,他心裏也沒有多少把握,只因一面之緣,單憑自己對她一廂情願的好感,就貿然出擊,很有可能重蹈前段戀情的覆轍,無功而返。難道不是嗎?當初要不是因為他對愛情的渴求,對田蕾漂亮外表的觊觎,把事情想得那麽單純,一時沖動,想當然而為之,也不會出現後來的尴尬結局。對于田蕾,一方面他對她心存感念,感謝她為他開啓了愛情之門,讓他領悟到了愛情的美妙;另一方面又對她的離去始終耿耿于懷,在她感情最脆弱最寂寞最低潮的時候,是他奉獻了大山般的寬容和大海般的包容,接納了她一切傷感與脆弱,使得她劫後重生,重見天日。他對她的感情可謂是情真意切、無怨無悔,她有什麽理由舍他而去?倆人分手之後,有人曾對他說,現在的女孩子勢利得很,找對象看重的不是人品而是物質條件,要不然社會上現在怎麽會出現那麽多的“婚外戀”、“小三”,甚至“小四”呢?相信愛情沒有錯,愛情也是現實的,活生生的現實。聽到這話,肖華不以為然,認為田蕾壓根兒就不是那種人,可是當他回過頭來再仔細琢磨田蕾那封信的時候,竟覺得此話不無道理。她在信中說什麽舊情難舍,說什麽為了遷就父母的意願,假使吳亞豪沒有殷實的家境,而是個普通的工薪蔟或者打工仔,田蕾還會不計前嫌義無反顧地“回到從前”嗎?現在看來這些看似通情達理的話語,只不過是她為了離開他而精心編織的一個幌子而已。愛情是什麽?在這個锱铢必較的年代,愛情純美而現實。沒有物質條件支撐的愛情很難煥發出青春般的活力,那一刻他頗有頓悟之感。吳宇呢?固然是慧質蘭心,固然有傾城之貌,是他夢寐以求的女子,她是否像有的女孩那樣也是個拜金主義者?看重的是物質層面的東西,而不是人品,他無從知道。倘若是那樣的話,那麽他一個小小的公務員、工薪蔟,位卑職微,憑什麽去贏得她的芳心?
換言之,心動不如行動。與其在那兒臨淵羨魚,不如大膽地向她表明心跡。面臨的無非有兩種結果,或接受或拒絕。接受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拒絕也不是什麽丢人的醜事。再說,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失戀,再被人拒絕一次又何妨?
想到這裏,說幹說幹,他決定開始實施追愛攻略的第一步:守株待兔,創造邂逅巧遇。
計劃開始的第一天下午下班後,他換上便裝,上身穿了一件淡黃色的鴨絨襖,下身配了一件深藍色的牛仔褲,腳蹬旅游鞋,脖子上圍了條紅色的圍巾,臨出門時還不忘對着鏡子照了照,自我感覺良好,于是乎他興沖沖地下了樓,驅車就往羅莊方向趕去。不大一會兒功夫就到達了目的地。他在路口停好車,順着門牌號毫不費力就找到了吳宇的家。這是一棟白色的三層小樓,宅外套着一個小院子,院門緊閉,隐約能聽到裏面有人說話的聲音。院牆上爬滿了絲瓜和葫蘆的藤蔓枝葉,翠綠的葉,白色的花,毛茸茸的小葫蘆,在夕陽餘晖的映照下,像鍍上了一層紅色的光彩,煞是好看。就在肖華仔細察看房子的時候,眼前出現幻覺,只覺得牆頭上那朵徐徐舞動的白色花兒倏忽變成了吳宇的笑臉,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正羞答答地瞅着他,頓時讓他心慌意亂,面色潮紅……肖華定神瞅了一下表,還不到六點鐘,心想這個時候吳宇也許正在回家的途中,于是他轉身回到路口。因為他來時已經注意到路口那邊有個報亭,不僅是個“守株待兔”的好去處,而且還是吳宇回家的必經之路。他來到報亭買了份報紙,在亭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一邊借着微弱的燈光心不在焉地看着報紙,一邊不時瞅着路口,耐心等待着吳宇的出現。
半個小時過去了,路口始終沒有出現吳宇的影子。他盤算着從市交通局到羅莊步行頂多需要四十分鐘的時間,開車就更快了,要不了十幾分鐘。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報亭裏的電視正播放着新聞聯播,依舊沒有看到吳宇的影子。難道她不住在這兒?可戶口本上明明寫的是這兒,絕對不會搞錯……肖華暗自思忖着。
報亭裏的老太太看到他心神不定的樣子,不時向他瞟來疑惑的目光。
一陣彩鈴響起,中斷了他的猜測。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廖麗娟的電話,心裏不禁琢磨着這個時候她打電話會有什麽“好事”,不是有飯局就是酒場。肖華沒有接聽,厭煩地将手機放進了口袋,任其鳴響。彩鈴響了幾分鐘後停了下來,停頓一會兒,又響了起來……
“唉,這個女人真是固執。”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還是老大不情願地接了電話,問:“廖姐,有事嗎?”
“是我呀,偉平。”這次打他電話的竟然是吳偉平。
“哦,我還以為是……有事嗎?偉平。”
“沒事,我妗子給我打電話找你,說是喊你吃飯。喂,你在哪兒?要不你給她說一聲?”
“哦,知道了,挂了哈!”肖華不容他回話,合上了手機。他暗想着現在哪有心情吃飯啊。
就這樣,他呆在那兒一直等到報亭關門還沒有等到吳宇的身影,這才悵然若失地離開了羅莊。
他想也許吳宇的居住地與戶籍上的地址不相符。
翌日一早上班,肖華就安排張博去查看吳宇現在的住址。他知道張博有個叫樂玉紅的同學是羅莊小區的戶籍員,吳宇是否住在那兒她當然最清楚。很快,他從張博那兒得到證實,吳宇一直住在那兒,好幾年沒有換過地方。得到這個确切的消息,他心中的疑惑瞬息消釋殆盡,他要發揚“咬住青山不放松”的精神,用頑強的意志與耐心追尋他看好的愛情。
當日他再次無功而返。
第三天,依舊沒有發現吳宇的影子。
第四天,通過幾天的接觸,他已經與報亭的老太太成了熟人。見他過來,老太太熱情地與他打招呼,順手遞給他一張報紙,笑眯眯地說:“小夥子,好事多磨,你就在這兒耐心地等待吧。”肖華紅着臉感激地向她點了點頭算是作了回敬。這是個多麽有情調的黃昏啊,淡藍色的天空深邃絢爛,街燈發出明亮的光芒,不遠處的小賣部裏傳出悠揚的流行歌聲,一切都是那麽熟悉,那麽親切,那麽流暢……他感覺自己就像置身于一場激烈的愛情大片中的場景一樣,而他就是那個多情倜傥的男主角,手裏握着一朵豔麗的玫瑰花,獨自徘徊在街頭,等待着溫柔漂亮的女主角出場……
果不其然,正當肖華浮想聯翩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內,定睛一瞅,來人正是讓他望眼欲穿苦苦等待的吳宇。只見她騎着一輛女式雅瑪哈摩托車,順着路口朝這邊緩緩駛來,一身紅色的裝束宛似空中飄舞的紅綢帶,灑脫自然。身影離他越來越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吳宇那張清秀得讓他癡迷的臉,耳朵上戴着耳機,看得出她是一邊騎着車,一邊聽着音樂,就在她離肖華一箭之距之時,他遏制住內心的激動起身迎了上去。
肖華喊了一聲:“吳宇!”邊喊着邊揮手向她作了個停車的動作。
摩托車吱的一聲,穩穩當當地停在肖華的跟前,吳宇用腳踮着地面,滿眼狐疑地看着肖華,問: “你是誰呀,喊我幹什麽?”
“我是……”吳宇的問話讓肖華一時語塞,真是太沒面子了。他沒有想到分別才幾天,她竟然沒有認出自己。
“你是?”吳宇好像真的沒有認出肖華,兀自用疑惑的目光瞅着他問。
此時的肖華面似紅關公,無地自容,剛才還激奮的心情瞬間沉入冰窟窿,心涼透頂。
肖華壓住幾乎有些憤怒的情緒,和顏悅色地提示道:“我叫肖華,那天在藍點酒吧,在你們同學聚會上……。”
“肖華?”吳宇在嘴裏重複念叨着他的名字,目光依舊停留在他的臉上,好像在腦中努力思索着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突然她大聲驚叫起來,激動地說:“哦,我想起來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是廖麗娟的男朋友吧。”她大聲驚叫着,興奮得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連說了好幾個“對不起”,清秀的臉上因歉意而變得緋紅。
“哎喲,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肖華笑着說。
她邊說着邊忙不跌從車上下來,取下一直戴在耳朵上的耳塞,問:“廖麗娟呢?你怎麽自個兒在這兒?”
不知道怎麽的,聽到廖麗娟的名字,肖華只覺得格外刺耳,不禁在心裏暗自叫苦道,廖麗娟啊廖麗娟,這回你真是把我坑害苦了……
“我來這兒辦點事,看到你,所以與你打個招呼。”肖華随口應答着。
“哦,我剛下班,家就住在這兒,要不要進去坐坐?”她邊說邊向他作了個邀請的動作。
“不了,改天吧!”肖華下意識地回答。
“那……”吳宇欲言又止,面露笑容瞅着肖華不語。
“吳宇,你聽我說我不是廖麗娟的男朋友!”肖華沉吟半□□吳宇正色道。
“哦,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聽到肖華的話,吳宇怔了一下,看得出她對肖華的話感覺有些唐突與不解。
面對吳宇的誤解,肖華急得漲紅了臉,一字一頓地說:“我是說廖麗娟與我只是普通的同事關系,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系,那天我只是陪她去充當門面的。”
吳宇眉頭微蹙,靜靜聽着肖華的話,一雙烏黑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注視着他,等他說完,她才淡淡地說:“哦,是這樣,可是這好像和我沒什麽關系喲。”說話時她的表情很平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之神情。
肖華不失時機地問:“可是,吳宇,咱們能交個朋友嗎?”
她笑着滿口應承:“好啊,反正我的朋友也多,不在乎多你一個。”說話時她那張清秀的臉上頓時漾出一個好看的酒渦。
“吳宇,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電話?”肖華趁熱打鐵地說。
“行呀,沒問題。”她還真是個爽快人,脫口說出一串手機號碼,說完眯着眼俏皮地說:“好啦,我該回家了,要不就此告別?!”
“好的。”看着吳宇發動車飄然離去的背影,肖華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那種感覺散發着愛情的味道,似醇酒充滿誘惑令人醉不知歸。
與吳宇“意外邂逅”,又得到了她的電話,如願實現了追愛攻略的第一步,那種如獲至寶的成就感幾乎讓肖華激動得要跳躍起來,要不是報亭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一刻他真的會歡跳起來。
在返回途中,肖華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打通了宋偉平的電話,讓他召集辦公室的同事出來聚餐。接到肖華的電話,宋偉平頗感意外,嘟哝着說早不安排晚不安排的,大夥都下班回家了還安排吃哪門子飯?肖華笑着沒等他叨唠完就挂了電話。
很快,宋偉平、張博、大劉、小孫三三兩兩在西街東來順涮羊肉館集齊。
“肖主任,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有勞你老人家請客?”宋偉平人未到聲先到。
“沒什麽事,就是想和大夥們在一塊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等大夥入席落座,他解釋道。為什麽要安排這個飯局?心情好呗,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好心情自然要與大夥們分享。一方面追愛攻略開局順利,值得慶賀一番,這當然是主要的原因。另一方面他上任以來事務繁忙一直沒有機會召集大夥在一塊吃個飯,有必要借機聯絡一下變得有些生疏的感情。這期間除了偶爾與宋偉平小聚幾次外,像這樣的聚餐幾乎沒有過,連一向活潑開朗的張博在他的面前也變得拘謹得多。
或許,這就是當主管與副職的區別吧。
宋偉平眨巴着眼睛諧谑道:“沒這麽簡單吧?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的靈魂,是不是又去相親了?”
“是不是去見吳……什麽的?”張博接過宋偉平的話茬說。
“打住。”沒等張博把吳宇的名字說出口,肖華急忙沖她叫嚷着截住她的話。。
張博自知說漏了嘴,吓得吐了吐舌頭,低着頭紅着臉不再言語。
“哈哈……”張博的窘态惹得大夥哄堂大笑,包間裏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緊接着他開始實施追愛攻略的第二步:加強聯系,深入了解。
這個星期天剛好是個晴天。春光明媚,微風習習,是個适合外出游玩的好天氣。這天肖華吃過早飯,就開始給吳宇打電話,想約她出來,正式向她敞開自己的心扉。
“嘀……”吳宇的手機通了沒人接聽,再撥過去,依然如故。肖華有些失望地撂下手機,心想會不會她還沒起床,不過現在快九點鐘了,再能睡也該起床了啊?正當他暗自琢磨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瞅頓時讓他驚喜不已,電話竟是吳宇打來的。
電話那頭的吳宇氣喘籲籲地問:“你是哪位呀?剛才打我的手機。”聽得出她那邊人聲嘈雜,像是在菜市場一樣。
“是我呀,肖華,這是我的手機號碼。”肖華恐怕她聽不清楚,大聲說道。
“哦,你好,剛才我在晨練,沒聽到手機響,有事嗎?肖華。”
肖華緩緩地說:“我看今天的天氣不錯,你有時間嗎?要不出來轉轉?”
電話那邊的吳宇沒有吭聲,好像在思考着什麽,四周靜得出奇,他清晰地聽到她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及自己砰砰的心跳聲。短暫的沉默過後,吳宇冷淡地說:“不好意思,今天我沒空,要不改天吧?”
這顯然是委婉的拒絕,肖華只得無奈地說:“好、好……那就改天吧。”一種莫名的失望感頓時湧上他的心頭,他沮喪地将手機掼在床上呆在那兒暗自神傷。
說來奇怪,這幾天吳宇總感覺左眼皮跳得不停,預感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左跳財,右跳災。”就迷信的說法左眼跳要麽有財運,要麽有官運。盡管她從來不相信什麽宿命玄學之說,不過眼下她最迫切最希望的是能走“桃花運”,畢竟老大不小了,個人的終身大事還沒有個着落,總讓家裏人念叨着也不是個事。七個月前,她同樣結束了一段有始無終的愛情故事。前男友韓波是她單位的同事,整整大她八歲。按常理就他倆年齡上的差距,家境上的懸殊,學歷上的不對等性,吳宇不可能會愛上他?可事實上她偏偏戀上了這個嗜好吃喝玩樂的公子哥,要究問原因,吳宇自己也道不出個所以然。或許她心底有一種戀父的情結。她認為年齡大的,能關心包容自已。這也難怪她有這種想法,打小就與岳淑華相依為命,很少得到寬廣的父愛,強勢的岳淑華掌控着她的一切,讓她過早地知道什麽叫逆來順受。韓波呢,盡管家境不好,學歷不高,但很會玩樂,有一張會說話的嘴,能帶她打牌喝酒,玩電子游戲,哄她開心,反正與韓波在一起的時候,她能盡情地享受這種自由的無拘無束的快樂,讓她從嚴肅壓抑的家庭桎梏中得到心靈上的放松,久而久之她對韓波有一種強烈的依賴感……或許是她涉世未深考慮問題還比較單純,天真地認為愛情這東西是不分年齡大小,不分貧貴等級……更何況韓波長得帥氣,模樣酷似當紅影星梁家輝,讓她在朋友面前贏足了面子。她也知道,就岳淑華的心勁,像韓波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接班子弟,她是斷然看不上眼的。就這樣他倆的戀情隐藏于“地下”一年多,竟瞞過了同在一個單位當副局長的岳淑華。直到有一天,緣于一次意外的“失誤”才讓岳淑華知道了他倆的戀情。那天,吳宇帶韓波去參加她一個同學的生日酒會,一時興起,竟喝了個酩酊大醉。散席後,有些醉意的韓波連拽帶拉好不容易把她弄回家。回到家後,當時岳淑華并沒有感覺到他倆之間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只覺得平時管束嚴格的女兒竟敢在外面喝得一塌糊塗,讓她在下屬面前有失顏面。當她準備送韓波下樓的時候,沒想到吳宇竟拉着韓波不放嘴裏喊着說喜歡他,岳淑華這才醍醐灌頂般明白了她倆之間是怎樣的一回事,心裏頓時升騰起一團無法言狀的怒火,但深谙世事的她并沒有立馬發作,而是不動聲色地把韓波送出門。她知道這個時候對兩個被酒精麻醉的人談話,無異是對牛彈琴。翌日,岳淑華就女兒喝醉酒的事把她大批特批了一頓,而對她與韓波之間的事情只字未提。知女莫過母。她知道女兒的性格與她年輕時的秉性十分相似,只要是她認準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如果驟然把事情說開,母女倆扯破臉皮事小,女兒心一橫硬是要跟韓波黏在一起,那就丢人丢到家了。權衡利弊,她決定智取,設法終結她倆的關系。幾天後,她通過深挖細查終于掌握了他倆“戀愛”的所有證據,盛怒之下,她把韓波喊到辦公室劈頭蓋臉地罵他個狗血噴頭,并要挾讓他從單位滾蛋。面對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岳副局長,韓波早就吓破了膽,顫巍巍站在那兒,哪還敢分辯一言半句,只是痛哭流涕承認了“錯誤”,并當場寫下了保證書,發誓從此以後絕不會與吳宇有半點聯系。他可知道岳副局長的脾氣,說話與她的個性一樣,幹脆利落,言行必果,絕不含糊。他可不願意為了一段自己并不怎麽看好的感情而丢掉“鐵飯碗”。沒幾個月他就匆匆與“吃回頭草”的前女友結婚了。聽到韓波結婚的消息,吳宇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她搞不清楚這個負心的男人是怎麽想的,放着這麽好條件的女孩不要,硬是找了個在夜場擺攤賣衣服的女孩,是他神經出了問題還是犯傻?一氣之下,她毅然減掉了一頭飄逸烏黑的長發,算是斬斷了那縷情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吳宇簡直懷疑詩人的情商,用生死來寓意男女之情真是莫大的笑話。韓波的婚禮她沒有去,只是托同事給他捎去了“禮包”——去年她過生日時韓波送給她的一枚仿鑽石戒指。
現在,她已經從那段模糊的感情中解脫出來,頭發也随着心情的好轉而變得悠長起來,依然是那樣的飄逸與秀美,班還是照樣的上,只是見了韓波已形同陌路。而韓波呢?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落到今天的結局怨誰呢?要怨就怨自己沒本事還沒錢。
“收拾”了韓波之後,為了永絕後患,岳淑華又開始緊鑼密鼓地為女兒張羅着介紹對象,其中有個叫齊巍的小夥子,她甚為滿意。齊巍在市移動公司上班,大學畢業,人長得英俊潇灑,比吳宇大一歲,職業年齡學歷無可挑剔,尤其是齊巍的家庭情況岳淑華更是知根知底,她與齊巍的父母是熟人,其父母都在縣醫院工作,父親還是醫院的副院長,家庭條件自然優裕,光房子就有好幾套。岳淑華當時就想,要是兩家結了親,女兒那是從福窩掉進了蜜罐裏,一輩子有享不完的福。于是乎岳淑華極力撺掇着女兒與齊巍交往,更讓她高興的是兩家家長先行見面點破這事後,齊巍的父母也是喜形于色,滿口一百個一萬個願意。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邊家長們信心滿滿期望着龍鳳呈祥,那邊卻是事與願違讓人大失所望,沒想到的是倆人交往了一段時間後,吳宇死活不願意,問其原因吳宇說齊巍平常在家裏太懶惰,什麽家務也不幹,連自己的襪子也懶得洗,像個“花花少爺”,沒事就知道捧着電腦玩游戲,說話還沒教養,還忒自私不知道心疼人……女兒一口氣列舉了齊巍十來條“罪狀”,連聲埋怨岳淑華瞎操心。聽了女兒的話,岳淑華氣得哭笑不得,想到齊家優裕的條件,她還是苦口婆心地勸女兒不要“吹毛求疵”,喻之以理說現在的獨生子女都是這樣,結了婚後會慢慢變好的。然而吳宇根本就不理她那一套,依舊是我行我素,不知好歹,氣得岳淑華暗自流了好幾次淚,時間一長也就作罷……
之後,吳宇又有過幾次相親,可都不如她意,現在的她就像飄浮在海面的一葉小舟,滿載着對愛情的渴望,搖晃着向愛情的彼岸駛去。
接完肖華的電話,吳宇此刻全然明白了他打電話的真實用意,聯想到前天的偶遇以及當時他那一番不着邊際的話,不禁在心裏會意的一笑:呵呵,好一個多情的男人,想泡我,真是白日做夢!她潛意識地認為肖華與其他男人一樣,只不過是見到漂亮的女人動了凡心而已,而絕不是她等待中的那個白馬王子。不過她想有男子追畢竟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想到這裏,她的心情一如這晴朗的豔豔天,灑滿陽光,溢着花香,暖融融的惬意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