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思成災
春節臨近,盡管天寒地凍,但天昌市的大街上卻是一派車流不息、人頭攢動的熱鬧景象,那是人們在忙着辦年貨,在忙着送年禮……爆竹聲聲此起彼伏,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喧嚣中洋溢着濃濃的年味。“過年喽!放炮喽!”一群十四、五歲的小孩,穿着簇新的衣服,沿街打鬧着,吹着口哨,從正在路邊執勤的肖華身邊飛跑而過。那飛快移動的影子倏忽在肖華的眼裏變成了田蕾的身影,只見她揮舞着雙手,長發随風飄逸着,笑吟吟地朝他飛奔過來,一頭撲進他的懷裏,仰着頭嬌羞地問他,什麽時候帶她回家過春節……肖華瞅着眼前的一切,腦中臆想着,心裏只覺得熱乎乎、甜絲絲的,他多麽希望這次任務能夠馬上結束,那樣的話他就可以領着田蕾回老家過春節了,了卻母親那樁始終懸挂不下的心事。
為期一個禮拜的執勤任務總算結束了,當他開着車興沖沖來到七一路市委家屬院的門口見到田蕾時,他被田蕾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樣吓了一跳,幾天沒見,眼前的田蕾好像比以往瘦了一圈,大大的眼睛周圍出現了黑色的眼圈,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燦爛的笑容下面掩飾不住她內心的倦怠。
田蕾一上車,肖華就拉過她的手,瞅着她的臉無限關切地問:“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臉色咋這麽蒼白?”
聽到肖華的問話,田蕾怔了一下,轉而撇嘴一笑,假嗔道:“會有什麽事?就你們當警察的神經敏感。”說完伸手摟住肖華的脖子嬌聲問道:“你成天忙工作,有沒有想我啊?!”
肖華一邊摟緊她的腰肢,一邊點頭道:“嗯,當然想了。”
田蕾柔聲道:“我也想你!”說完默默無語地凝視他,那眼神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肖華松開摟在她身上的手,問:“你是怎麽啦?不認識我了。”腦海裏瞬間泛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田蕾沒有回答肖華的話,就勢撲進他的懷裏,将臉緊緊貼在他的臉上,閉着眼睛,夢呓般呢喃道:“肖華,吻我……”那神情給人一種即刻就要生死離別的感覺。摟着田蕾的身子,肖華感覺到田蕾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好像很冷一樣……田蕾忘情的舉動,攪得肖華心裏七上八下沒有着落,剛才浮現在腦海中的問號也随之清晰放大,他試圖想探問個究竟。然而,面對田蕾奉上的香吻,似烈火般驟然點燃了他心中那團久蟄難消的熊熊□□,一時間讓他無法自持,他太愛這個女人了,腦海中的一切疑問也随之被這團□□熔為一片灰燼,他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深情地親吻着、撫摸着……片刻,田蕾松開了肖華,擡手捋了捋額前有些淩散的頭發,羞赧地瞟了一眼肖華,滿臉歉意地說:“肖華,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回家過春節了。”聲音低沉得只能讓她自己能夠聽見,說完,她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姑娘一樣,用牙咬着嘴唇,垂着頭默不作聲。
田蕾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潑在肖華的頭上,一下子澆滅了他心中所有的熱度,他連忙松開摟在田蕾腰際的手,急切地問道:“為什麽呀?不是約好了的事嗎?”肖華準備帶田蕾回家過春節的事情,上個星期前他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母親。電話那頭的母親激動得語無倫次,只是一個勁地連聲稱好。按照老家的習俗,也許這個時候準是全家齊動員,挂對聯、貼窗花,殺豬宰羊,為迎接田蕾這個“準媳婦”上門正忙得不亦樂乎呢?可事到跟前,田蕾突然“變卦”,這不是開玩笑又會是什麽?他如何向母親大人交代?一生好面子的母親又如何面對親朋好友?
“不因為什麽,這個春節我們全家要回上海過春節,再說我爸還沒有見過你。”田蕾揚了揚眉頭,竭力回避着肖華質詢的目光,故作平靜地說。
肖華攥緊田蕾的手怏然道:“你就不能向你爸解釋一下嗎?”
田蕾擡起頭,瞅着肖華幽幽道:“我倆的關系還沒有确定下來,你說要我怎麽解釋?”顯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田蕾的回答讓肖華一時語塞。是啊,也怨不得她這麽說,他倆的關系僅限于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尤其是田蕾的爸爸這個最為關鍵的人物,并不知曉田蕾失戀與肖華交往的情形。要是在平時田蕾外出幾天還能說得過去,大不了編個理由糊弄過去,可是這大過年的,大大小小的單位都放假了,一個沒有結婚的大閨女,突然離家出走那麽多天,如何向她爸爸解釋?可是當初倆人商定這件事的時候,也許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誰都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現在問題突然凸顯出來了,怎麽辦?他神情沮喪地将目光從田蕾的臉上轉向車外,望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陷入沉思。
倆人坐在車裏,誰也沒有再吭聲,無言地對峙着,車裏的氣氛顯得沉悶、靜谧,靜得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田蕾的家庭情況他略有所知,她的爸媽都是“□□”時落戶在天昌市的上海知青。爸爸田志國是從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退休下來的老幹部,是個性情耿直、思想傳統的倔強老頭。媽媽耿玉芳當過市七中的副校長,是個能說會道、能歌善舞的知識女性,篤信天主教,擅長唱黃梅戲。田蕾從小就深受她的熏陶,不僅秉承了她的容貌,信奉天主教,還能唱出一口字正腔圓的黃梅戲。那天肖華陪同田蕾去建設路上的天主教堂做禮拜的時候,見過耿玉芳一面。耿玉芳給他的印象是一個戴着玳瑁眼鏡、穿着講究、斯文儒雅的老太太。仨人坐在車上簡單聊了一會兒,看情形耿玉芳對肖華的印象不錯。肖華與田志國從未謀過面,再說田蕾與吳亞豪分手的事情,她母女倆一直隐瞞着沒敢告訴田志國,怕他生氣事小,最擔心的是怕他知道了,引起糖尿病加劇。
沉默良久,肖華噓了一口氣,扭頭朝田蕾說:“哪天走?我去送送你吧!”他想笑着對田蕾說,可內心極度的失望與沮喪,讓他怎麽也笑不起來。
田蕾用手攏了攏劉海兒笑着說:“不用了,一家人都在不方便,反正這個春節你要照顧好自己,過完春節再說吧!”說完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遞給肖華,滿臉真誠地說:“過節了,這是我送給你媽的一點心意,你替我送給她老人家吧。”
“這是什麽啊?”肖華接過盒子迷惑地問。
“一點小心意,你看看呗。”田蕾溫柔地說,酒渦裏漾出甜甜的微笑。
“啊!”肖華打開盒子一瞅,兩眼頓時發直了,讓他沒有想到是裏面裝着一枚黃燦燦的金戒指,正朝他泛着金色的光輝。
“小蕾,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再說她一個農村老太太也用不上這個呀。”對于田蕾的情義之舉,肖華感佩不已,但是想到她不能跟着自己回去,覺得全然沒有這個必要,于是他将禮品盒合上又遞了回去。
田蕾沒有接,伸手在肖華的臉上摩挲一下,像哄小孩一樣笑着說:“乖,聽話,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說完随手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見此情景,肖華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眼裏充滿留戀的神情,說。“小蕾,我不想讓你走。”
田蕾掉頭沖肖華淡然一笑,柔聲說道:“好了,我該走了,又不是不見面,搞得像生死絕戀似的。”然後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什麽時候回來?”
田蕾稍微沉吟了一下,說:“初七我還要上班啊。”
“哦,那好吧,祝你新年快樂,一路順風!”肖華強作笑顏道。
“你也是!那我走了……”田蕾邊說着邊在肖華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對他有些戀戀不舍。見肖華沒有說話,她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猛地推開車門下了車,轉身向家屬樓的方向走出……
肖華目送着田蕾紅色的背影消失在樓道深處,心裏仿佛是掏空了似的,輕飄飄、空蕩蕩……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讓他有點心灰意冷。一股寒風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趕緊捂緊衣領,猛地帶上車門,加大油門倉皇逃遁于茫茫暮色之中。
回來之後,肖華獨自坐在辦公室裏思忖了半天,才鼓起勇氣向母親打電話,說起他春節不能回家的事情。母親聽完,愣怔了半天,嗫嚅着問他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與田蕾談崩了?母親一連串的疑問,頓時讓他羞愧不已,一時無法回答,只是含糊其辭,一味地支吾。最終,他拗不過母親一再追問,只得如實道出了實情。母親聽後,半天沒有吭聲,半晌才幽幽道:“以後有時間再帶她回家看看吧。”說完嘆息一聲,默然挂了電話。給母親打完電話,肖華心裏五味雜陳,黯然神傷,可以想像,母親對他是多麽的失望?
這個春節,肖華神情沮喪到了極點,一方面他對母親懷着深深的愧疚,另一方面對田蕾有種不可遏制的怨怼和思念,這幾種複雜的情愫糅合在一起,藤蔓般纏擾在心頭,困擾着他的情緒,讓他郁郁寡歡、度日如年。外面的世界再熱鬧再歡騰仿佛與他無關。這期間除了上單位幾個同事家裏串門外,其餘的時間他幾乎是宅在那間面積不足六平方米的單身宿舍裏,形影相吊,百無聊賴。睡覺和通宵達旦地看電視才是他最好的消遣。萬家燈火不夜城,爆竹聲聲迎新春。除夕之夜,肖華自斟自飲喝了個半醉,情緒變得亢奮起來。他情不自禁地來到陽臺上,仰望着深邃無際的夜空浮想聯翩。蒼穹裏,朵朵煙花騰空而起競相綻放,照亮了他那一片孤獨的內心世界,勾連起他對田蕾的幾多相思……他滿腦子裏盡是田蕾的影子,或嗔或笑,或喜或憂,放映般清晰……是啊,誰知相思苦?唯有癡心人!在這個喧騰喜慶的夜晚,他不清楚田蕾在哪兒?過得怎麽樣?是否也會想起他?他多麽希望田蕾能給他來個電話,哪怕是發條信息,就算是只言片語也足以讓他心生慰藉,然而他的傳呼機一直本分地躺在那兒保持靜默,沒有一點兒聲響,傳入他耳際的只有這響徹雲霄的隆隆煙花聲與爆竹聲。
想得家中夜深坐,還應說着遠行人。母親呢?這個時候也許正在廚房裏張羅着年夜飯吧。那飄香的米酒,誘人的臘味夢幻般呈現在他的眼前,讓他垂涎欲滴,他不禁抿了抿有些幹渴的嘴唇。昏沉之中,他仿佛聽到了母親那熟悉的聲音:“唉,你這個伢子,怎麽不帶媳婦回來過春節啊?!”他心裏猛地一激靈,驀然從遐想中清醒過來,母親那一聲無奈的嘆息猶在耳邊萦繞,唉,要不是這個田蕾“臨陣脫逃”,也許……愧疚之餘,肖華不由得對田蕾增添了幾分怨怼。
初三的晚上,肖華終于收到了田蕾久違的信息:春節快樂,合家歡樂!信息只有寥寥幾字,沒有濃郁的感□□彩,甚至顯得有些制式和客套,就是這樣肖華心裏還是泛起一陣甜蜜和感動,心想這個田蕾總算還有點良心,還知道他的存在。他很想給她打個電話,聽聽她的聲音,訴說他心中的相思之苦,可是留言上沒有顯示她的電話號碼,肖華不免得有些失望。他多麽希望能再次收到她的信息,可是等待的只能是無望的沉默。
短短的七天假,在肖華的意識裏好比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還要漫長難熬。節後上班的第一天,肖華到單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田蕾打電話,接電話的不是田蕾,而是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說田蕾春節前請了一個月的假還沒有回來。肖華問什麽時候回來,女孩說她也說不準。結束通話,肖華心裏瞬息湧進一絲悲涼,他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天田蕾不是明明告訴他,初七就回來上班的嗎?又怎麽可能請了這麽長的假呢?就算是她請了長假,依他倆關系,她也得向他吱一聲呀?田蕾為什麽沒有告訴他?是有難言之隐,還是有其它原因?他黯然神傷地窩在沙發裏,思潮翻湧,心裏久久難以平靜。田蕾那天憔悴不堪、魂不守舍、忘情失态的形象,再次定格在他的腦海中,愈發清晰明朗。那個曾經糾結于心的疑問,再次引發他諸多的猜測……短短的幾天時間沒有見面,田蕾到底是怎麽了?想到這裏,他猛然想起那次在餘涵茗的生日酒會上,餘涵茗對他說的一席話,心中驟然掠過一絲慌亂和寒意,他終于從衆多的猜想中得出一個最為靠譜的謎底,這所發生的一切,只能說明田蕾與吳亞豪仍舊藕斷絲連。
“唉,我怎麽這麽迷糊,當時怎麽就不知道問個清楚明白?”肖華懊悔不已,在心裏自責着。
那天在餘涵茗二十六歲的生日派對上。席間,趁田蕾上衛生間的時候,餘涵茗不知出自何意,忽然湊上前對他談起田蕾。她說田蕾是個時尚大方,知書識禮,心地善良的女孩,但有一點不好就是遇事優柔寡斷,沒主心骨,勸肖華不要對任何事情想的太完美、太執著,到頭來受傷害還是他自己……當時,肖華被餘涵茗一番唐突的話語弄得雲天霧地找不着北,也沒有把她說的話往感情上靠,還有些小肚雞腸地認為,那是因為餘涵茗對他與田蕾的戀情心生妒意才說出這番話。現在想來,她的話是話外有音,是在向他暗示田蕾在處理感情的問題上,左右不定,對那段舊情還有些不舍與糾結。但是轉念一想,肖華依舊覺得田蕾是愛着他的,她曾對他是那樣的信誓旦旦、情深意切,交往一年多的時間裏,也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的私心雜念。更何況吳亞豪背叛在先,田蕾是最大的受害者,好馬還知道不吃回頭草,更何況她是一個有強烈自尊心的女人?盡管如此,他心裏還是犯上了小嘀咕,拿不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很想與餘涵茗通個電話證實一下,可是想了想還是作罷,覺得感情的事情不是在電話中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還是等見到田蕾本人再作決斷。
一年之際在于春。新年忙碌的工作暫時沖淡了肖華心中的困惑和傷感。
正月十五上午九時許,肖華收到了田蕾的第二條信息:親愛的,家裏有點事亟待處理,一時還不能回去,請多保重。仍然是一條沒有留下電話號碼的信息。一句“親愛的”,承載着田蕾對他多少的溫存和愛意,也驅散了籠罩在他心頭的團團迷霧。一切都明朗了,一切都毫無疑問,激動之餘,肖華不由得為田蕾家中遇到了什麽樣的事情而心生憂慮。
一天午飯後,肖華正躺在床上小憩,迷蒙之間,隐約聽到有人敲門。他以為是同事有事找他,推開門一瞅,頓時讓他怔怔地定在那兒。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讓他朝思暮想、魂牽夢萦的田蕾。只見田蕾一掃往日的悒郁和倦怠,秀美的臉上泛着紅光,清澈如水的眼睛透着欣喜,顯得格外的精神和俏麗;一件紫色的風衣緊緊包裹着她那豐腴而又凹凸有致的身體,瀑布般的長發用一只大大的蝴蝶結绾住,低垂到腰際,那妝扮宛若一只在雨後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花蝴蝶,婀娜多姿,風情萬種。
田蕾全然被肖華一副愣怔的神态逗樂了,站在門口朝他“咯咯”地笑着,兩只小酒渦,溢滿了歡樂。
“你總算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肖華從怔愣中回過神來,驚喜地問道。
田蕾沒有立馬回答肖華的問話,徑自進了屋,很自然地脫去風衣,掼在床邊的沙發椅上,露出白色的襯衣,純白的色澤襯出她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楚楚動人。她轉過身來飛鳥般撲進肖華的懷裏。
肖華就勢迎了上去,一把摟住她的腰肢。這一摟抱,馳隙流年,恍如一瞬星霜轉換,讓彼此都有失而複得之感。
“親愛的,想不想我?”田蕾雙手緊緊勾着肖華的脖子,含情脈脈地問。
肖華繃着臉,擡手在她的鼻梁上輕輕地刮了一下,佯怒道:“你說想不想?壞東西!”
田蕾幾乎是咬着肖華的耳垂柔聲說道:“我知道你肯定很難受……”她那富有彈性、飽滿的胸脯緊貼着他的身上,他聞到了她頭發上特有的香味,他的頭開始恍惚起來,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驅使他情不自禁朝田蕾吻了過去……
倆人如疾雨般親吻着,一同癱軟在床上,藤蘿般纏繞在一起。
肖華親吻着她,一只手沿着她那平滑細膩的小腹肆無忌憚地往下移動,随着移動的深入,他的血管開始膨脹,呼吸變得急劇短促起來,感覺到田蕾他的身下劇烈地扭動着,她那灼熱的呼吸聲和怦怦的心跳聲強烈撞擊着他每一個細胞的欲望,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感頓時升騰起來,震顫着傳遍全身。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沖動,伸手笨拙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試圖解開她的腰帶,作進一步強勁的動作。
田蕾如夢初醒般叫了一聲:“不要!”繼而一把攥住肖華那雙粗野有力的大手不放。
田蕾的一聲嬌喚把肖華從迷醉中喚醒回來,他停止動作,強壓着內心的□□,氣籲籲地問: “為什麽?”
田蕾松開肖華的手,摩挲着他的後背說:“親愛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待到結婚的那天,好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還能說什麽?田蕾不言而喻的話,把肖華從沖動的邊緣拉了回來,這還不清楚嗎?田蕾所希冀的是能夠與他幸福終老,而不是為了貪享一時之快。既然是終身大事,又豈能草率與任性?看着一臉真誠與羞赧的田蕾,肖華漸漸恢複了理智,面露愧色,難為情地朝她笑了笑,起身坐了起來。
其實,從田蕾剛才暧昧迷離的眼神中,肖華也讀懂了她內心對這股□□的壓抑與掙紮,對她不乏理智的舉動,心裏頓時感佩不已。
兩顆萌動的心重新歸于寧靜。
田蕾揚起頭,說:“肖華,這幾天能陪我出去走走嗎?”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你不是剛回來,還沒玩夠呀?!”肖華用不可思議的口吻問道。
田蕾調侃道:“傻瓜,沒有陪你過春節,不是想補償補償你嘛,看你那麽可憐。”
“咦,能這麽說,說明你還有點良心,說吧,上哪兒?”
“去青島吧!”田蕾不假思索地說。
“我想去看看大海。”她頓了頓又說。
“好吧,青島那兒剛好有一個我最好的同學。”肖華高興地說。
“真乖!”田蕾嫣然一笑,說着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倆人約定後天出發。時間是田蕾定的,她說後天是一個适宜出門的好日子。
出發當天,倆人一身情侶裝,顯得休閑俊逸。田蕾穿一襲粉紅色的休閑裝,戴着寬邊太陽鏡,有種妙不可言的清新與俏麗。
肖華駕駛着車,田蕾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路上她手舞足蹈,歡快不已,時不時還哼上幾句黃梅戲,顯得十分興奮。車一路向東馳騁,兩顆激動的心就像斷了線的風筝在廣袤無垠的碧空裏自由翺翔。
肖華相信這是一次特殊的心靈之約、愛情之旅。
在孤獨的深夜,
鼾聲是夢在呼吸,
那是生命的氣息。
靈魂呢?
早已不安分地,
脫殼而出,
潛入夢境,
在愛人的相思淚中,
舞動。
(後記:摘自肖華當日日記《愛情的靈魂不朽》)
作者有話要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