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按照平時,常澤确實是在崗位上忙着。不過今天他輪休,加上與林楓保證的時間就快到了,他得去看看林飛了。
他們約在了林飛的酒吧裏,還沒有開始夜生活的酒吧顯得十分冷清。只有吧臺的燈是亮着的,林飛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桌上已經放了好幾個空酒瓶,這狀态是少有的。林飛哪一天身邊沒有酒肉朋友或是女(男)朋友圍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常澤坐進了沙發裏,問:“Jack,這是怎麽了?一個人在這喝悶酒,你女朋友呢?”
林飛反應突然大了起來,染上了火氣,放酒瓶的動靜都響了不少:“別叫我Jack,別提女朋友!”
常澤:“分手了?你又不是頭一次分手,以前怎麽沒見你這樣?”
林飛心裏憋不住事兒,多問幾句自己就吐出來了:“被綠是頭一回!這女人和我好的時候竟然和一個叫Joseph的小屁孩搞一起了!我哪點比不過他!”
常澤心想,估計是你的英文名……
常澤不能火上澆油,開始勸他:“沒事兒,下次找個不綠你的呗。這麽個事兒值得你在這耿耿于懷?”
這話倒是沒勸住林飛,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火:“被綠就算了,但是所有人知道我被綠了!送了我一堆綠色東西不說,那個郭桐,他竟然也敢來嘲笑我。說我是馬桶刷刷馬桶,說我就是不行才留不住人!這話能忍嗎?你能聽他這麽污蔑我嗎!”
常澤覺得時候到了,指了指他的頭發:“當然不能忍。好在你沒被綠得更嚴重,及時止損。你看,分都分了,你這情侶紅毛是不是得換了?不然別人以為你還對Rose念念不忘呢。”
林飛灌了一大口酒:“換!晚上回去就換!看着都礙眼!”
任務比想象中的容易完成,常澤高興地也給自己倒了杯酒。
林飛喝得微醺,話比以往更多了,拉着常澤開始咒罵他的前女友Rose和她的現男友Joseph:“澤哥,你說她是不是被蒙了豬油,那小屁孩有什麽好的。沒我高,沒我帥,人品還差!也就有他那個木匠後爸有點錢,還不是親生的,這麽多年了給他改姓黃了嗎?還不是姓張!他還敢在我這得瑟!”
常澤聽着,覺得這身世在哪聽過。
林飛已經又喝空了一瓶,手指搖搖晃晃地擡起指向門外:“他張崎,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渣子!就這麽個東西,還能和我搶人!”
張崎!是了,就是他!常澤想起來了,在警局的時候聽陳楠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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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澤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拉回林飛伸出去的手,問:“張崎怎麽了?”
林飛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他就回國這麽幾次,幹的壞事多着呢。有一回,他搞大了高中生的肚子,不負責還往人學校裏傳,搞得那女生在學校被人指指點點,瘋掉退學了。幾年前他還無證飙車鬧出了人命,但是對方家境不好,被他用10萬塊錢加市中心一套房給平息下去了。這次,他回來好像是為了一個主播,聽說吃了鼈,他就叫人把那主播男朋友打進了醫院,血留了一地。”說着,往常澤杯裏添了點新酒,自顧自碰杯,喝了一口酒。
常澤聽得直皺眉,又問起他家裏的情況:“他這樣沒人管?他爸他媽呢?”
林飛嘲諷一笑:“他爸都70多歲了,哪還管得動,再說,就是個繼子。他媽更別說了,什麽都随他,連國都不回。”
常澤疑問:“這些你都哪知道的?”
林飛:“聽別人說的呗。你以為我會和他玩兒?他這種人我們正經人都不屑和他玩兒,也就比他還差勁的人願意。”
常澤笑了,打趣道:“你們正經人?沒看出來。假正經還差不多。”
林飛拍了拍胸膛,辯解道:“澤哥,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好嘛。我,開車不闖紅綠燈,遇事報警不逞能,拾金不昧赤子之城。是這市裏數一數二的好市民。”
常澤敷衍地鼓了鼓掌:“厲害啊,是不是還得叫市長給你頒個“十佳市民”的錦旗啊。”
一看林飛沒了之前的頹廢,臨走之前又強調了一遍換紅毛,得到他的保證,這才放心地離開了。給林楓發了個“OK”的表情。
晚上,常澤正躺在床上給張岚發了幾篇文章:“男人腰不好,多半是廢了!”、“男人腰好不好就看這事能不能做好”、“年輕人腰椎不好是大事,得治!”,又告訴他自己學了套按摩手法,保證好用,進而裝出一副“我是為你好”得樣子詢問張岚要不要試試。張岚拒絕了,常澤還打算再說服一下,林楓打電話進來了。
常澤:“怎麽了,是不是要親自感謝我?那可不行,你得當面。”
林楓忍不住爆了粗口:“感謝個屁。你這是在恩将仇報。”
常澤不解:“他沒把紅毛換了?”
林楓:“他換了,換了個綠毛。給我一個解釋。”
常澤也是沒想到,但還是勸慰他:“換了不就好了。綠色是生機勃勃的顏色,還能緩解眼疲勞呢。你文件看累了多看看林飛就舒服了,是吧。”
林楓聲音更冷了:“眼睛舒服了心裏不舒服。你叫他換回黑色。”
常澤拒絕:“我不去,幹嘛讓我去啊。”
林楓:“你拉的屎你來擦,有問題嗎?”
“怎麽這麽說你弟弟。你這話不對,究其根本在綠了他的Rose,我只是輔助。”常澤不同意,再三勸道,“林飛心裏這坎過不去呢,他就是自暴自棄,順便提醒自己記住這次的教訓。過段時間,他自己想明白了就染回來了。你給他點時間。”
林楓無話可說,挂了電話。想想還是覺得自己做不到給他時間,當晚拉着林飛剃了光頭,毛都沒了,看他還能染成什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