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籌莫展
“撤.快撤!”董卓慘嚎一聲,想都不想拔馬便走。呂布虎目一亮,這才發現這個肥的跟豬一樣的胖子,竟然是西涼大軍的主帥。
“保護主公!”數百親衛提起馬槊,悍不畏死地撲向了呂布。
呂布手持畫戟,如入無人之境,手下沒有一合之敵,一下子便殺出了重圍,徑自朝着董卓追去。
“賊子休傷吾主!!”絞鲵在先前的碰撞被擊飛,不在手中。華雄拔出佩劍,怒吼一聲,結果牽動了傷口,再也撐不住身體,趴在了馬背上。
“主...公!!”華雄伸出手,艱難地擡起眼皮,看着呂布的背影漸行漸遠。
“可惡!若是有赤兔在手,某怎麽會如此狼狽。”董卓臉色漲紅,回頭看去,頓時胖臉都吓白了,只見呂布離他已經不足二十米遠。
“呼呼...”
呼嘯的狂風撩起黑色的發絲,呂布将畫戟安放在馬鞍上,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來。凝目以對,将羽箭搭在寶雕弓上,呂布看着董卓臃腫的身形,發出一聲冷笑,真是個顯眼的活靶,倘若這都射不中,那他呂布就把他的呂字倒過來寫。
“吱吱...”董卓全身汗毛立起,看着不遠處目瞪口呆的李儒等人,滿是贅肉的肥手擡起,他頭一次覺得眼前的人是那麽可望而不可及。
破風聲“嘶嘶”從背後響起,董卓不假思索,将臃腫的身體向前趴去。
從後襲來的利箭帶起一片血花,從一堆脂肪中穿透而過。董卓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聲,污濁的鮮血從緊捂着的手指縫間嘩嘩流出。呂布仰起頭來,滿臉陶醉地聽着董卓叫的嘶啞的哀嚎聲,又是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箭來。
李儒龇目欲裂,對着還在原地發愣的西涼将士,怒吼道:“還愣着幹嘛?快去救主公啊!”
西涼衆将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雙腿夾緊馬腹,一個個臉上又驚又怒。當着數萬将士的面,對方一個人竟然攆着自家主公殺,這不是在打他們的臉,說他們是有多麽無能嗎?
十幾名西涼将軍沖出大軍,鐵青着臉,手中的鞭子不斷用力抽打着胯下馬兒。另一邊,呂布又是一箭射出,董卓又是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然後肥碩的身體癱倒在了馬背上,兩只肥肥的手臂無力地向下聳搭。
“賊子爾敢!”十幾道怒極的聲音吼來,呂布皺了皺眉,不悅道:“聒噪。”随後又是氣定神閑地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來。
玩也玩夠了,這一箭就送死胖子上路吧。呂布兩指扣動弓弦,将弓弦緩緩拉至滿貫。十幾名沖出的西涼将士瞪大着雙眼,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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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滿臉戲谑地掃了西涼諸将一眼,手指慢慢松開弓弦。“嘶”羽箭飛出,在衆道絕望的目光下,撕裂空際,精準地朝着癱軟在馬背上的那坨肥肉射去。
“不!!”李儒悲吼道。
“結束了。”呂布拉住缰繩,眼神淡薄地看着自己射出的箭矢,箭矢已出,這個時候,哪怕是他,也無法阻止那箭矢,不落在董卓身上。
西涼衆将眼球布滿血絲,李儒提起白袖,不忍再看。
“嗷!”所有人都覺得董卓離死不遠時,變故突起。董卓胯下的馬兒突然吃力不住,兩條前腿癱軟在了地上。董卓臃腫的身體沒了支持,千鈞一發之際,向下倒去,躲過了箭矢。
箭矢劃破董卓身上的錦袍,射在了一名躲閃不及的倒黴西涼将軍的胸口上。
呂布眼角一跳,将寶雕弓置于馬後,擡手間又拿起方天畫戟。西涼衆将眼睛一亮,趕忙着将董卓圍在身後,保護起來。
“十八個廢物,也敢擋我!”呂布大怒,連接大戰,胯下的戰馬體力已經不支,竟然讓對方先一步到董卓旁邊,不過讓呂布更氣的是,自己志在必得的一箭,竟然給董卓躲過了。
提着畫戟,呂布正待沖過去,将董卓擊殺,突然一陣地震山搖聲。呂布急往前一看,只見黑壓壓的人頭湧動,一眼望去全是黑色。
呂布二話不說,調轉馬頭就走。開玩笑,哪怕是武力超絕如他,也不敢直面兩萬西涼鐵騎的沖鋒。
呂布走後,李儒帶着兩個軍醫來到重傷垂死的董卓身旁。兩個軍醫打開木箱子,用草藥匆忙幫董卓止住血後,李儒開始調度大軍撤回大寨。
看着如潮水般褪去的黑色浪潮,呂布持着畫戟屹立在原地,其身後旌旗蔽空,一面面“丁”字大旗橫空立起。一将從并州軍中策馬出來。
“将軍你沒事吧?”張遼近前,一臉關切道。
“某能有什麽事?”呂布嘴角翹起:“義父呢?”
“在後面,主公着急将軍的安危,所以命某先前來接應将軍。”
“喔...那文遠引某去見義父吧。”呂布笑道。
張遼些許詫異地看了眼已退軍兩裏遠的西涼鐵騎,頓時恍然:“将軍立此大功,主公一定會讓将軍官複原職。”
呂布笑了笑,沒有答話。
跟着張遼來到了丁原所在的地方,只見丁原捋着花白胡子,身形有些淡淡的蕭索。張遼騎馬上前,笑道:“主公,此次将軍僅一人,便擊退了西涼鐵騎的來犯,這次主公是否讓将軍官複原職?”
丁原側頭看向張遼,呂布虎目也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期待。
“奉先不守軍法,擅自對外迎敵,某不罰他算好,又豈可談嘉獎?”
“可..可是主公,将軍擊退了來犯啊!”張遼辯解道。
誰知,丁原冷哼一聲,不悅道:“所以功過相抵,不然你以為某怎麽遲遲不叫人,拖奉先下去軍法伺候。”
張遼啞口無言,呂布臉上也是多了幾分怨恨和惱色。
丁原沒有去看靜立在一旁的呂布,對着張遼道:“既然西涼軍已經退走了,文遠,你去安排大軍回營吧。”
“諾。”張遼給了呂布一個已經盡力的眼神後,輕嘆了口氣,下去了。
“老匹夫安能如此欺某!”呂布咬緊鋼牙,怒目盯着丁原背着他的後背,手中的方天畫戟拽的“咯吱”作響,恨不得一戟刺過去。
丁原感到後背莫名發涼,不由暗嘆一聲:“還是要多磨練一會啊!這性子還是太急,太暴。”
兩日後,董卓悠悠醒轉,想要動彈一下,才發現自己被綁的像個粽子一樣。
張了張幹澀的嘴唇,董卓氣若游絲地低聲喚道:“文優,文優,文優...何在?”
“啊..”李儒沒來,一旁伺候着的侍女倒是聽到了董卓的動靜,忙趕上前來:“老爺醒了,奴婢這就去喚李大人過來。”說完,侍女便福身一禮,去叫李儒去了。
侍女走後,董卓兩眼無神地看着頭上的懸梁,滿是贅肉的胖臉上一陣蒼白。
“岳父大人,小婿來了。”李儒走進營房,坐在席榻旁,一臉熱切地關懷道:“岳父大人身上可還有什麽疼痛的地方,有的話,小婿這就叫軍醫過來。”
董卓搖了搖大腦袋,虛弱道:“文優啊,某在想,這帝都着實是不安全,別說實現什麽大業了,好處還沒見到,某這條命就險些搭進去了,要不還是撤軍吧。”
“這....萬萬不可啊!”李儒眼角一跳,知道自家岳父已經吓破了膽,有了退意。但這次進軍帝都,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了,以後就估計再也不會有了。
李儒當即勸道:“岳父大人,倘若現在離去,您就錯失了成為萬萬人之上的機會了,而今天子羸弱,話語權都在外臣手上,而我們手中握有兵權,只要把握住機會,完全有可能将朝堂的話語權才袁家手中奪來,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岳父大人請你三思啊!”
董卓神情晦暗,嘆道:“可是那個并州的賊子武藝太強了,有他在,某根本就沒有戰勝丁老兒的機會。”
李儒聞言一陣沉默,并州将士久經沙場,常年與外族作戰,戰力不俗。如果今日任由丁原離開的話,即使他們将來奪了權,并州軍也定是他們的心頭大患。若要拔除并州軍,現在無疑是最好的時機。然,呂布的勇武,成為了最大的阻礙。
李儒蹙了蹙眉,欲對付丁原,必先剪除丁原的左膀右臂。但是他想了兩日,也沒有想出對付呂布的好主意來。
“唉,岳父大人容某再想想。現在李傕、郭汜二位将軍已經率着輕騎,成功絆住了并州軍的腳步,還有時間給我們想出對策來。”
董卓猶豫道:“那好吧。”
李儒有些心煩意亂地走出營房,若再想不到什麽好法子,怕他的岳父大人就真退走了。
“李儒大人,可是在為呂布的事情煩惱。”
李儒正眼一看:“哦,這不是李肅将軍嗎?你不在操場,在這作甚?不對!你竟然知道呂布,莫不是你有對付呂布的法子不成?”李儒兩眼發亮,期待地看着李肅。
兩天前見過那并州将軍的人很多,但是知道那并州将軍叫什麽的卻只有他一人而已。這也是他叫探子探明,不然他也不知道。
李肅咧嘴一笑,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