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呂布叛變
“這能行嗎?”董卓一臉狐疑,随即又道:“話說文優啊,我們都阻了丁原三日了,怎麽朝廷方面還沒有剝了丁原的權啊?”
李儒苦笑一聲:“本來是要撤職的,不過朝堂有曹嵩在作祟,袁本初沒有得手。”
董卓聞言,臉黑道:“不是說朝政都由袁家一手把持嗎?怎麽一個曹嵩就能出來攪局?”
“那可是三公之一啊。”李儒無奈道:“即便不如袁家,但也有實力與袁家叫板。”
董卓臉更黑了,不悅道:“也就是說,丁老頭即便不回并州,也不會有事了嗎?”
“那倒不是,曹嵩也只是拖着,卻也不能阻止。”李儒搖了搖頭:“況且丁原也動了退回并州的念頭。若不是某派李傕、郭汜二将拖着,怕是現在已經走完了去往并州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董卓訝然:“既然丁老頭想走,文優為何不放他離去。”他實在怕極了呂布,若能不和呂布對陣,說什麽都好。至于李肅的計策,他可不覺得一匹馬就能收服得了一個絕世猛将,更何況這馬現在還不在他的手上。
李儒早就料到自己的老丈人會有此一說,也不驚慌,鎮定道:“岳父大人不想要丁原的并州大軍了嗎?只要再拖延一段時日,朝廷自然會有所定奪。況且若是丁原回了并州,将來定是吾等的心腹大患!”
“話是這麽說,但是有那個呂奉先在,惹急了丁原,要實打實與某真刀實槍打一場,我們可不是對手啊!”董卓也從李儒口中得知了當日險些讓他身死,那并州将軍的名字。
“所以既想要得到并州的兵力,又想保全我軍的實力,李肅的計策或許可參詳一二。”
董卓臉色不好看的搖了搖頭,道:“文優啊,不是某說,一匹赤兔固然寶貴,但是某可不認為一匹馬就能換來一名絕世猛将的追從。”
李儒不慌不亂,從懷裏掏出一紙帛書:“岳父大人請看,這是從探子手上得到的,呂布的近日情況。”
董卓從李儒手中接過帛書,仔細端詳一番後,老眼陡亮,看向李儒迫切問道:“呂布整日酗酒,這是對丁原不滿嗎?”
李儒微笑點了點頭,董卓咧開大嘴,滿面笑意:“如此李肅的計謀卻是大有所為,只是.....”似乎想到了些什麽,董卓又苦下臉來,道:“那赤兔馬如今在袁本初那小兒手上,不在某手中。若是改送其它馬,卻是透不出某的誠意出來。如之奈何?”
“岳父大人勿慌,小婿早有定謀。”李儒站起身來,朝着董卓拱了拱手,“只要小婿稍去一趟袁府,出來時定将赤兔也跟着牽出來。”
董卓兩眼發亮,他知道自家女婿不會無故放矢,頓時喜道:“那就辛苦文優了,若事成,某親自為文優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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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高笑一聲:“小事爾,沒必要如此興師動衆,岳父大人稍等片刻,最遲三炷香的功夫,小婿就牽着赤兔歸來。”
“好,那某就靜候賢婿的佳音了。”董卓哈哈大笑。
并州大營,呂布拿着酒壺在獨自酣飲,張遼陪在一旁勸解道:“将軍,主公只是存了磨煉将軍的心,日後必還會重用将軍,将軍又何必如此自甘堕落,終日飲酒不樂呢?”
呂布一臉醉色,憤憤道:“磨煉.磨煉!他還要讓某當這主薄多久!!某堂堂七尺男兒,提畫戟,馳騁沙場,天下無人能當吾,而今卻要做那文弱書生做的事。前番某擊退了董卓,他也沒有讓某官複原職的打算,那還要某做到什麽程度才行?”言罷,呂布又舉起酒壺,對着壺口痛飲了一口。
“這..”張遼俊俏的紫面有紅暈浮起,紫中透紅,煞是奇特。
呂布沒有再理會張遼,仍舊自斟自飲。一杯又一杯的酒水入喉,或者沾濕衣袖,或者灑落在地面上,呂布臉上醉意更甚。
陡然提起畫戟,一陣狂風突起,張遼禁不住退後了數步。
看着在驟風中獨舞的呂布,張遼紫面惆悵。
一方是自己敬愛的主公,一方是自己崇敬的将軍,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
就在張遼一籌莫展之時,一名黑甲輕騎通過并州守營軍候的嚴查,下馬進入了并州大帳。
見過丁原,黑甲士兵從懷裏拿出竹筒,雙手呈上。
丁原接過竹筒,笑道:“替老夫向你們的主公問好。”
黑甲士兵點了點頭,随即恭敬地退了下去。
丁原拿出竹筒內放置的卷紙,沒有急着展開,而是輕輕磨砂起來。片刻後,丁原不由贊道:“好生特殊的紙張,比灞橋紙、金關紙還要勝不止一籌。龍淵手下竟然有這種大才,某手下怎麽就沒有呢?”
丁原一邊拉開卷紙,一邊念叨着:“回去後定要讓龍淵将這紙的制作方法,流傳于天下,這樣哪怕是寒士,也可以做到有書可讀。”
将卷紙徹底拉開,丁原定眼看去,只一眼,丁原原本尚還喜悅的臉色,就鐵青了下來。
紙上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四個字,但是就是這四個字,卻讓丁原有種徹骨之寒,頓時也對淩雲的印象降低了不少。
“哼。”丁原将卷紙扔在了地上,任由原先還捧之若寶的卷紙,沾染了灰塵,變得不再整潔。
沉着臉,過會後,丁原稍斂住怒氣,疑慮道:“莫真如文遠所說,此子狼子野心,欲貪圖大漢的并州不成?”
丁原不安地來回走動,“若果真如此,那并州就危險了!”他走時,抽調了太原郡大部分的兵馬,剩下來的,僅僅只夠維持治安用。若淩雲真要大舉入侵太原郡,那麽太原郡估計就危矣!
“糊塗,糊塗啊!某活了大半輩子,竟然還分不清一個小輩的善惡。”丁原頓足捶胸,大悔不已。先前張遼就警告過他,但是他沒有聽進去,現在想來,實在是自己太相信淩龍淵的為人了,以至于做出了這等錯誤的決斷來。他平日間最引以為傲的招子,如今卻是讓他鑄成了大錯!
“不行,得盡快派大将率領狼騎回并州馳援才行。”奉先不能走,要威懾董卓,還需奉先不成,那能抵擋得住淩龍淵的.....丁原花白的眉毛一蹙,馬上就有了決斷,“來人,叫張文遠過來。”
“主公。”并州将士的效率很高,沒過多久,張遼便來到了帳前。
“文遠你來了啊。”丁原伸出手來,将一枚令牌放到張遼手心上,一臉鄭重道:“老夫交給你一個軍令,命你火速率着五千狼騎,到太原郡防範雁門的淩龍淵,拿了軍令就立刻出發吧。”
“這..主公,莫不是太原郡已經處在雁門軍的兵鋒下了!”張遼握緊軍令,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丁原搖了搖頭,語帶悔意道:“雖未攻城拔地,然一封信,淩龍淵的狼子野心,卻已昭然若揭。老夫悔不該當初不聽文遠所言,對那淩龍淵不多加防範,以至于現在太原空虛,随時都可能有被賊子攻陷的危險!”
張遼聞言,一陣愕然,低頭一看,便發現已經沾染了灰塵的卷書。
禁不住拿起卷書,張遼好奇地往上面看去,只見紙上筆力雄勁有力,讓張遼看了,都忍不住暗贊一聲。只是當看完內容,張遼的臉如同丁原一般,陰沉了下來。
“主公,張遼受了這軍令,只是主公萬萬不可受了淩龍淵的離間之計,壞了與将軍的情分。”
“這..文遠放心,老夫心裏有數,你盡管北去即可,老夫會率大軍盡早擺脫董卓,早日與你會合。”
“諾。”
就在張遼北上沒多久,一名穿着并州制式铠甲的人,鬼鬼祟祟地從呂布帳內出來,嘴角上還噙着一抹極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