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後攻的建設與維護

第9章 成年人的游戲

“成年了就可以玩這個啦！”丁恩從櫃子裏拿出兩個頭盔，“擦下手，過來。”

格雷按照指示站在客廳中央，兩手各拿了個手柄，丁恩給他戴好虛拟現實頭盔，自己也裝備起來，開始教他玩自己公司新開發的游戲。

“哇啊啊啊！”格雷按指示擊中目标的怪物，對方噴出一大灘逼真的鮮血，吓得他後退一步。

“哈哈！哪有這麽吓人啦！”丁恩的角色形象就站在他身邊，自己也殺了一個怪，對方被削掉了頭和大半個肩膀，倒在地上癱成一堆，“不過确實有些血腥，所以估計會定級R18。”

兩人通過教學關，正式進入烽火連天的外星戰場，一路砍殺醜陋的怪物。

“快躲開！”丁恩高叫。

“呃…？”格雷捧着槍張望了一下——沒看到什麽呀……

一片陰影籠罩下來，格雷擡起頭，一只巨大的腳爪泰山壓頂，眼前一片漆黑。

“你挂了。”丁恩嘆了口氣，手動讓格雷複活重新進入游戲，“注意着點周圍啦！”

格雷開始小心翼翼東張西望，前進的速度又過于緩慢，很快被一直追在他們背後的紫色霧氣包圍住。

“跑快點，那霧氣是有毒的。”丁恩又把他強制複活。

最後丁恩也懶得提醒他了，只是大笑着一次次看他死去活來。

“你應該來我們公司做測試員！”他笑得彎下腰，“我都沒玩出過這麽多種死法！”

格雷氣勢洶洶調轉槍口：“哦？那就讓你開開眼。”他扣動扳機把隊友丁恩打成了篩子，對方的狂笑僵在了臉上，只來得及看到敵方的獅鹫俯沖下來，把他只剩一絲血的身體抓上天空，又重重抛下，摔得粉碎。

“你特麽…！”丁恩把頭盔丢在一邊，看着倒在沙發上捧腹大笑的少年，忽然就……

他伸手摘下對方的頭盔。格雷揉揉眼角，臉頰粉撲撲的，濕潤的藍眼睛沖他一眨一眨，卷曲的睫毛上還墜着些細碎的晶瑩，唇瓣微張，輕輕喘息。

就在這微妙的瞬間，少年粉嫩的舌尖忽然探出來舔了下，留下一抹誘惑的潤澤。

丁恩捧起他的臉，重重吻了下去，掠奪般汲取着他嘴唇、齒間、口腔中的甜美。

格雷吓傻了。等等，怎麽回事？為什麽丁恩突然就……哎？？？

這就是……傳說中的初吻？

他扭了下身體，試圖推開丁恩。對方的膝蓋跪在他兩腿之間，手指從臉頰挪入他的發間，居高臨下死死壓住他，唇舌繼續攻城掠地。

啊，反正已經太晚了。在丁恩貼上他嘴唇的一刻，他的初吻就已經沒了。

哎……想想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初戀，莫名其妙搞丢初吻看來也并不意外了。

這個吻熱烈又漫長，格雷漸漸喘不過來氣了。他還在努力琢磨這到底是個什麽狀況。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丁恩會突然…？

丁恩的手從他的發間挪到了後背，擁着他躺倒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壓上來，才喘息着松開嘴：“格雷，寶貝，可以麽？”

“可以……什麽？”格雷傻乎乎看着他。

丁恩輕笑，低頭銜住他的耳垂噬咬，雙手探進那件T恤，在他身體上游走，手指捏弄着胸前的小點：“你成年了啊，不知道麽？”

“等等……”格雷的腦子攪成了一團熱騰騰的漿糊，渾身都軟得不行。怎麽可以這麽舒服……

“有點等不及了呢——”丁恩分開他的雙腿壓向胸前，有什麽硬梆梆的東西抵在他股間摩擦。格雷這才徹底反應過來。

“不要！”他踢蹬着小腿，試圖坐起身，“什麽啊！怎麽回事？！”

丁恩很快放開了他。格雷手忙腳亂爬起身，把T恤重新拉下，縮到沙發離丁恩最遠的一角，蜷起雙腿緊緊抱住。

“啊，你沒這個意思？”丁恩撓撓頭，“抱歉，我還以為氣氛很好呢。”

“對不起，我……”格雷抖抖索索道歉。他本能覺得是自己表錯了情，才讓丁恩會錯了意。

“我才是要道歉。”丁恩靠近格雷，對方連忙縮得更小了些，他只得後退舉起雙手，“別緊張。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你已經把我怎麽樣了啊！格雷氣鼓鼓嘟起腮幫子。不過初吻什麽的……據書裏統計現在很多人根本在幼年就給了一起玩過家家的小夥伴。可能——也沒必要那麽在意？

反正在意也沒用了，又不能讓對方吐出來。格雷搓揉着嘴唇，惡狠狠瞪着罪魁禍首。

“別生氣啦，還要喝熱可可麽？”丁恩又倒了一杯。

為什麽這家夥也把我當小孩一樣哄啊！格雷并沒有消氣，一點都沒——

“……要！”

沒一會兒，兩人又聯手上竄下跳斬殺外星怪物了。

***

丁恩信守了承諾，安排格雷去客房休息，沒再做什麽出格的舉動。而格雷玩得忘乎所以，一直到第二天醒來才想起——叔叔肯定已經急得想殺了他。

他央求丁恩給叔叔打電話報平安。丁恩卻說薩奇夜裏已經撥過來問了，他們說好待會兒去橋邊彙合交接。

“伯爵先生真是比我還注重隐私啊，都不肯透露他具體住在哪兒。”丁恩拿油膩的煎蛋和培根投喂格雷，少年吃得兩眼放光，完全沒聽到他在說什麽。

“所以？你以後還能過來玩麽？”等格雷終于吃飽喝足，他才得以繼續對話。

“啊，這個……”格雷臉上滿足的表情漸漸被惶恐取代。他想象着叔叔震怒的樣子就坐立不安。雖然薩奇從來沒真的兇過他，但看着那刀削般的面孔和銳利的目光，格雷總覺得叔叔內心深處有着駭人的一面。

丁恩看着他心神不寧的樣子有些吃味：“怎麽，伯爵這麽可怕？”

格雷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幹嘛這麽緊張？好像他會虐待你似的。”

格雷心裏直打鼓：“不會的……吧？”

丁恩湊近對方，少年睫毛呼扇着，警惕地退後了一點。

“你知道——他要是對你做些什麽，或者我對你做些什麽，如果你不樂意，就可以向外面求助的吧？”丁恩抹去格雷嘴角的油漬，伸出舌頭舔掉，“這可是文明的現代社會了。”

“哦。”格雷将信将疑。畢竟這個文明社會在過去的18年裏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更遑論保護他的權益。

丁恩把格雷送回了橋頭。伯爵已經等在那裏了，高大的身軀裹在黑色大衣裏，頭發往後梳平，瘦削的臉頰面無表情，深陷的眼睛冷峻地看着汽車停在面前。

格雷指尖冰涼，牙齒在微微戰栗。丁恩握着他的手拉他下車。

“犬子昨天叨擾了丁恩先生，實在萬分抱歉。”伯爵的嘴唇抿成了一條愠怒的細線，說出來的話卻禮數周全，“是我監護不周，給您添麻煩了。”

“伯爵先生太客氣了，鄰裏間互相照顧是應該的。”丁恩撫摸着格雷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他感到少年全身都顫抖起來，才終于大發慈悲放開了對方。格雷迅速溜回薩奇身邊。“歡迎格雷以後有空經常來訪。”

薩奇摟住格雷的肩膀。少年微微佝偻着身體，似乎想讓自己更不顯眼一點。“格雷正在準備大學入學考試，可能近一段時間都會很忙。感謝先生的好意。”格雷感到肩頭的手指收緊了，捏在骨頭上有點痛，“聽說丁恩先生目前經營的公司在……戰略調整？您也日理萬機，我們就不打擾了。”

丁恩臉色閃爍了一下，看着格雷畏縮在薩奇身邊，又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無意中介入了什麽不可言說之事。感到對方散發出的氣息愈發陰沉，他沖伯爵點點頭，上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