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實驗班學生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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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學校,我又見岳風流與耿倜傥争執不休。
岳風流嚴肅地說:“耿倜傥同志你又搞特殊化!從前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我是學生會主席了,對于你這種情況不能不管!”
耿倜傥的目光從繁體版的《太平禦覽(一)》上移開了一小會兒,幽幽地瞥了岳風流一眼,說:“那可真是貴會之大不幸了。”
岳風流抱起雙臂,不屑道:“你那個漢服社又有多少人?”
耿倜傥冷笑道:“縱使只有在下一人,傳承亦不休止。”
“嘁,道不同,不可相與為謀。”岳風流如是說。
“哧,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耿倜傥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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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李息兮來了,我看了看手表,果然是七點三十分整,踩點是懶人的特征之一。
她坐下來後,我戳了戳她問:“昨晚去哪鬼混了?又不回我短信。”
李息兮作悲戚狀:“別提了,昨晚去忙文學社的事,開了會說要出這個學期的第一期報紙。悲劇的是,我發現文學社裏的人都“直”得跟風流桑的腰板似的!”
我幸災樂禍:“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擡頭看,上蒼饒過誰!”
李息兮撲上來與我扭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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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慶幸自己能擠進實驗班,除了能遇見付辛汗老師這種比較禽獸原因外,還有能遇見蘇文峰老師之類的禽獸原因。
第一節是語文課,一位年輕的男老師大步走上講臺。他一笑,就露出一排閃光的白牙:“大家好,我是蘇文峰。我還是個80後,比大家年紀大不了多少,所以大家可以叫我蘇兄,也可以叫我文兄,還可以叫我峰兄。以後我就教大家語文了,希望大家能多多配合!”
教室裏頓時其樂融融,其樂洩洩。
“這是我第一次和大家接觸,對大家都不是很熟悉。為了能快速地了解大家的水平,我決定這兩節課用來寫作文。”蘇老師笑得更開心了,白牙一閃一閃晃人眼。
教室裏頓時哀鴻遍野,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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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這篇作文,已是第二節下課。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伸了伸略微發麻的腿,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看見了安雞酉。于是我問他:“雞酉,你昨天傍晚那麽驚慌幹嘛?”
安雞酉立刻向我抱怨:“橙子你是沒看見喲!昨天安翔同學臉色那叫一個可怕,臉上簡直是寫着‘你快滾蛋’……哎喲!你看他又兇我!”安雞酉話還沒說完,安翔就狠狠踩了他一腳。
“你兇他幹嘛?”我為安雞酉打抱不平。
安翔臉色有些陰陰,說:“他出現得太不是時候。”說完他就揚長而去了。
我很莫名其妙,說:“他不會是暗戀你未遂惱羞成怒吧?”
安雞酉很委屈,說:“我倒覺得他是暗戀你未遂拿我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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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是付老師的數學課。他腆着肚腩極富彈性地蹦了進來,迅速地打開課本,神采飛揚地喊了一聲:“上課!”大家卻稀稀拉拉地站起來:“老——師——好。”坐下後猶有些嘈雜。
付老師對于我們這種狀态很是不滿,撇嘴問了一句:“上節課語文老師把你們調戲得太疲勞了是嗎?”
衆人沉默了許久,才在基于對他口音的初步了解中,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調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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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原理懂嗎?”付老師一邊板書一邊問。
衆人反應如同十二月裏小雪初霁的平原郊野一樣茫然。
付老師推了推眼鏡,嚴肅地說:“中國人就做三件事——做人,做事,做題。你們做題這麽少是不能做高人成大事的啊!”
衆人反應如同一月裏大雪瀌瀌的高原荒地一樣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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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殺器數學課後,我趴在桌上奄奄一息。後桌岳風流和耿倜傥又在為校服争論不休。
耿倜傥指着岳風流胸前校服口袋上繡的“BMJY”标記,推了推眼鏡說:“汝輩素尚校服,然這校服竟镌秀英文字樣,如何比得我漢服正統?”
岳風流不服:“這是拼音縮寫不是英文!”
耿倜傥反問:“汝輩且說說這是甚麽拼音?”
岳風流沉默了,北煤中學的簡稱應該是“BMZX”,“BM”是北煤無誤,可這個“JY”是什麽似乎很難推測。
“北煤妓院?”前邊的李息兮擡頭試探性地問。岳風流不安地抓了抓額角。
“北煤監獄?”前邊的前邊的安翔擡頭試探性地問。岳風流冷汗涔下。
“其實是北煤雞酉吧?一定是為我而設計的!”安雞酉興奮地說,揮舞着雙臂。
岳風流頹然無措,喃喃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那樣的話必須是BMFL啊……”
衆說紛纭中,被吵醒的我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撐着頭懶懶地說:“其實是北煤教育吧?”
衆皆默然,獨岳風流松了一口氣,又正直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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