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陰煞!”
所有的屍首,全都是被抓碎天靈而死,腦血橫溢,厥狀之修,令人不忍卒睹。
除了“陰煞莫秀英”因丈夫生死不明,而遷怒所有的武林人,每年出現江湖一次,每次殺足一百個武林的人,方才罷手。
韓尚志大惑不解,“陰煞”與自己分手之時,她已殺足了一百人,為什麽打破往例,又開始屠殺?
忽地,韓尚志瞥見一具屍體,心頭一登時為之巨震。
那是天南“幻魔宮”護法牟三酉的屍體,由此證明,這一批漏網圖遁回天南的叛徒,已悉數遭了“陰煞”的毒手。
“陰煞”何以要對這些人下手。
五長老先自己上道追截牟三酉一行,何以蹤影不見?
莫非也遭了……
韓尚志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如果五長老也真的被害,那他與“陰煞”之間這筆帳就有得算了。
就在此刻——
數聲暴喝.隐約傳來,因濤聲震耳,足以不易覺察得出來,可能,這暴喝聲并未曾停頓,只是被江濤之聲所掩,韓尚志到此刻才發覺。
當下凝神傾聽,暴喝之聲,似來自柳林的另—端。
他不逞多想,彈身就朝柳林的另—端馳去。
柳林之外,是—塊草坪,坪中,數條人影兔起鵲落,打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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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錦衣老者,手使拐杖。合鬥一個美豔婦人。
鬥場外兩個錦衣老者.閉目跌坐,似乎是受了傷。
那美豔婦人,不停的格格妖笑,出于之間,淩厲無比,三個使拐杖的錦衣老者,已被迫得走馬燈般亂轉.情勢岌岌可危。
三個使鬼頭拐杖的老者,正是天南“幻魔宮”元老院的五長老。此時已有兩個人重傷坐地調息。
美豔婦人.一點不錯,是“陰煞莫秀英”
“陰煞莫秀英”連攻三招。把三長老迫得踉跄退出八尺之外,厲聲道:“你三個老東西別不知進退,我‘陰煞’向例不殺能接我三招之人,否則你五個早巳魂歸根樂了,識相的快與我滾,趁我還沒有準備破例的時候!”
首席長老屠一飛暴吼—聲道:“陰煞,你傷我兩個師弟,毀去本門三十條人命,你得還出公道來!”
“公道。哈哈哈哈。”
笑聲之中,出手攻向屠—飛。
這—擊之勢,快逾電掣,而且淩厲很辣兼備。
另兩個長老同時怒哼—聲。鬼頭拐杖—掄。以雷霆萬鈞之勢,劈向“陰煞”。
屠一飛見對方向自己疚攻而來,舉杖封去。
“砰!”挾以一聲悶哼.首席長老屠一飛,撒手扔仗。仰面裁例。
幾乎是問‘時間。另兩個長老的拐杖。已罩身劈向“陰煞”
雙方動作之快。猶如電光石火,但,畢竟“陰煞”功高一籌,一晃身。從拐杖影之中,飄了出去.嬌笑一聲道:“現在輪列你兩個了!
兩氏老不由為她這神奇的身法感列一窒。
“陰煞莫秀英”妖軀一挪,正待出手……
“住手!”
一聲冰寒至極的喝聲,倏告傳來。
“陰煞莫秀英”不期然的止住勢子,心中大感詫異,她想不到竟然有人放出聲喝止自己,這真是破題兒第一道的怪事。
江湖中聞“陰煞”之名而喪膽,“陰煞”現身之外,武林人望影而逃,現在居然有人喝令住手,她不是驚而是怪了。
二長老也駭然望着發聲的方向。
首席長老屠—飛這時掙紮着站起身形。伸手抹去口角發稍的血跡……
—條人影、從柳林之內現身出來,一晃,便到了場中。
“陰煞莫秀英”先是一怔,翻而喜孜孜的道:“冷面人,是你?”
“我正要找你!”
“找我!”
“喂!”
三長老—見韓尚志現身。不禁喜從天降,齊齊躬身道:“掌門師兄來得正好!”
韓尚志—擡手道:“三位長老免禮!”
“陰煞莫秀英”駭然驚怪道:“什麽,你……你是天南掌門人?”
韓尚志冷漠的—點頭道:“不措!”
“你不是‘魔中之魔’的傳人?”
“先師正是上一屆掌門帝君!”
“陰煞莫秀英”情不自禁的退了兩步,粉面微微變色.道:“你是‘幻魔宮’掌門帝君?”
“你不相信?”
“不是不信,令人感到意外而已!”
“柳林渡口三十多具屍身是你的傑作?”
“明煞莫秀英”柳眉一揚,淺笑合鬓,毫不為意的道:“不錯,怎麽樣?”
韓尚志依然冷漠至極的道:“你破了每年屠殺一百武林高手之例!”
“陰煞莫秀英”笑容一斂,杏眼中殺光隐隐。冷哼了一聲道:“冷面人,你看我美不美?”
韓尚志不由一怔,不知對方這話是什麽意思。—間之間,答不上話來。
這時,坐地療傷的兩個天南長老,已站起身來。和另三個長老,并肩而立。
“陰煞莫秀英”再次問道:“冷面人。你說我到底美不美?”
“什麽意思?”
“你實在的回答我這問題!”
“不錯,你很美,美賽天仙,但內心卻……”
“夠了,這就是他們被殺的理由!”
韓尚志心念電轉,暗想,原來牟三酉一行.見色起意,卻不料碰到了一個女煞星,這真是死不足惜,牟三酉—行,雖說是本門叛逆,但還是門牆以內的事,如今喪命“陰煞”之手,傳出江湖,總是天南一派之恥。當下冷笑—聲道:“你知道被殺的是些什麽人?”
“天南門下不肖之徒!”
“在下的身份?”
“你要代他們找場?”
“當然!”
“陰煞莫秀英”粉腮—連數變之後,道:“這個暫且不談,停會再解決,聽說你已得到另—只‘佛手寶笈’?”
“有這回事!”
“你記得我們不久前的君子協定?”
“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點不錯!”
“陰煞莫秀英”粉腮頓呈無比激動之色,芳心怦怦而跳.嬌軀也随着激動的情緒而微見顫抖。
十八年來、她期待,苦尋,瘋狂的殺人,就是為了這個訊息。
“冷面人,這難道是真的?”
韓尚志伸手懷中,取出“佛手寶笈”,一揚.道:“這是可證明!”
五長老望望掌門人,又望望“陰煞”。摸不清是什麽回事。
“陰煞莫秀英”顫聲道:“給我看看!”
韓尚志略—遲疑之後,終于脫手扔了過去。
“陰煞莫秀英”伸手接住,同時取出她奪自韓尚志的那另。只烏銅手掌,合在一起,陡地瘋狂的大笑起來。
五長老面觀相觑,如墜五裏霧中。
“陰煞莫秀英”笑聲歇處,秀目之中,已飽含了淚水。
久久之後,情緒才平複下來,粉面鐵青的道:“他是死是活?”
“還活着!”
“陰煞莫秀英”面包稍嚴霧,杏目一閉,喃喃自語道:“他還活着!”
語畢,睜眼向韓尚志道:“冷面人,我莫秀英說話,向來說一不二,根據約定,這該屬于你!”
一振腕,—對烏銅手掌,飛向韓尚志。
韓尚志伸手接住,一時心裏激動萬分,“佛手寶笈”雙手合壁,只要練成上面所載的“須彌神功”何愁大仇不報,“鬼堡主人”功力再高,也得伏屍授首。
“陰煞莫秀英”前行三步,一付迫切期望之色,道:“冷面人,他現在何處?”
“鬼堡!”
“鬼堡?”
“不錯,被‘鬼堡主人’禁在堡內石屋之中!”
“陰煞莫秀英”全身—震,芳容失色。
想不到她的丈夫“陽煞高士奇”竟然被禁在“鬼堡”之小一十八年。
“冷面人,你如何得這‘佛手寶笈’?”
“在下闖入‘鬼堡’,僥幸脫身,無意中得到的。”
“哦!”
“陰煞莫秀英”哦了—聲之後,略—沉思,道:“冷面人.我莫秀英會永遠感激你,再見!”
見字出口.嬌軀一晃……
“慢走。”
她快,韓尚志更快,—閃身橫攔在她的身前,冷漠的道:“陰煞,用不着說感激的話,我們是交易性質,彼此各個相久。我替你探出尊夫的下落,你送還另—半‘佛手寶笈’……”
“陰煞英秀英”—怔神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還有一筆帳要算!”
“算帳?”
“不錯!”
“什麽帳?”
“你毀去本門數十弟子……”
“他們自己尋死!”
“傷本門三位長老。”
“你準備如何結算?”
韓尚志劍眉一挑,道:“本人不為已甚,會留你一命去見你丈夫……”
“陰煞莫秀英”粉面一寒之後,狂笑數聲道:“想不到我莫秀英竟然要讓人留命,哈哈哈哈……”
“你不相信?”
“冷面人,就憑你?”
“大概收拾你還不成問題!”
“我莫秀英也事先聲明,決不取你性命就是。”
“你不配!”
“陰煞莫秀英”粉腮倏罩殺機,陰陰一笑道:“冷面人,我成全你,出手吧!”
韓尚志冷哼了一聲道:“陰煞,接招!”
身形一劃,一掌擊向對方。
空氣在韓尚志出手之間,緊張到了極限。
五長老同時飄身後退八尺,他們存着瞻仰一下掌門師兄功力深到什麽程度的心意。
韓尚志這一掌用了十成功勁,出手之快,勢道之強,令人咋舌。
“陰煞莫秀英”陡地一震,她看出韓尚志已今非昔比,當下舉掌硬封。
轟然暴震聲中,雙主各退了一個大步,彼此都暗地驚心對方的功力不可輕視。
雙方乍分又合,各出全力,鬥在一起。
剎那之間,但見沙飛石舞,草屑漫卷,勁風如濤。
奇招怪式,層層疊出。
這是一場武林罕見的搏鬥,只打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天南五長老為之驚心動魄不已。
顧盼之間,雙方交換了近百招之多。仍是軒輕難分.
“陰煞莫秀英”愈打愈是心驚,在這短短的時間之中.對方的功力竟然增加了将近一倍之多,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韓尚志也駭于“陰煞”果然名不虛傳,如果“陰陽雙煞”合手。武林中恐怕難找到敵手,難怪雙煞名頭如此響亮。
又是十招過去。
“陰煞莫秀英”嬌喝一聲:“着!”
雙掌振顫之間,—連拍出了二十四掌之多,每—掌所取的部位全不一樣,而且快得猶如一瞬。
就是“陰煞”二十四掌攻出之後,悶哼倏傅。
韓尚志—連退了五步,門角沁出兩縷鮮血。
“陰煞”—收勢道:“‘冷面人’适可而止如何!”
韓尚志一咬牙,暴喝一聲:“你也接我—招試試。”
“魔王叫厥”挾以畢生功勁,以撼山栗岳之勢施出,
這一招是“魔魔掌法”三絕招之中的最後一招,也是最具威力的一招,在含憤全力施展之下,其威力确實駭人。
“陰煞莫秀英”芳心—震,舉掌封架,竟然化解不開……
“砰!”的—聲。夾着一聲慘哼,“陰煞英秀英”蹬蹬蹬一連退出丈來遠近。櫻門張處。射出一股血箭,芳容凄厲無比
韓尚志一晃身,欺到“陰煞”身前,舉掌迎頭劈下……
“陰煞莫秀英”杏眼圓睜,狠狠地盯在韓尚志臉上。
這—掌劈落的話,“陰煞”勢非香消玉殒不可。
五長老駭然注目場中……
空氣在剎那之間,緊張得令人窒息。
就在掌鋒距“陰煞”頭頂不及半尺,韓尚志突地撤掌後退了三步,道:“我說過不殺你的……”
“你不殺我。”
“留你一命去見你丈夫!”
“你不後悔?”
“後悔,為什麽。”
“我莫秀英眶毗必報。”
韓尚志嘿嘿一聲冷笑道:“陰煞,如果你能活着離開‘鬼堡’的話,本人在江湖中随時恭候!”
“陰煞莫秀英”聞言之下,粉腮又是一變,雖然她在江湖中,已是使人聞名喪膽的人物,但提到“鬼堡”。也使她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怔了半刻之後,口裏發出一陣凄厲的刺耳笑聲.轉身向柳林內踉跄奔去。
從她搖晃不穩的身形來看。她的傷勢着實不輕。
首席長老屠一飛慨然道:“若非掌門師兄及時趕到,我等五人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韓尚志訝然道:“五位怎的和這女魔頭動上了手?”
“我五人到達柳林渡口,被慘號之聲驚動,發現牟三酉一行,已經遇害,同時有一條人影朝這方向消失,追蹤之下,碰上了她……”
“五位當時可知她是誰?”
“事出意外,我等當時沒有詳察牟三酉一行致死之由,所以未曾發覺下手的是“陰煞莫秀英”,同時我等對她只是聞其名而不知其人!”
三長老洪八牧接口道:“若非她自己報名.我們還真估不到這嬌美如仙的女人會是中原道上不可—世的‘陰陽雙煞’之—.的‘陰煞’,幸虧她有那臭規矩,不然我等五人勢非死傷不可!”
韓尚民點點頭道:“陰煞出手向例不過三,能接她三招的人.她不會殺害!”
二長老中天豹,大嘴·咧,道:“掌門師兄與她到底訂了什麽約而贏得了這一對武林奇珍‘佛手寶笈’?”
韓尚志簡略的把當初與“陰煞”訂約的事.說了—遍.五長老這才恍然。
首席長老屠一飛面現不解之色道:“陰陽雙煞。惡名震中原。師兄你為何放了她?”
韓尚志正色道:“第—、本門叛逆牟三酉—行.見色起意.确有取死之道,第二、我與她既有約言在先,以她丈夫‘陰煞高士奇’的生死下落交換‘佛手寶笈’,如果我殺了她于心确有不忍,第三、她人‘鬼堡’尋夫,注定已不能再危及江湖,因為她無法活着離開‘鬼堡’!”
五老颔首無言。
韓尚志又接着說道:“牟三酉一行遇害,此間消息不會傳抵天南,現任掌門,必須會依原計劃前來中原,我們最好以逸待勞,候其自動投到,五位意下如何?”
五長老同時一點頭,首席長老屠一飛道:“就依掌門師兄之見吧,可能此刻這本門叛徒已在途中……”
驀在此刻——
一聲凄厲的慘降,遙遙破空傳來!
六人同時感到一震。
接着——
兩聲!
三聲!
韓尚志駭然道:“莫非‘陰煞’又在殺人?”
屠一飛道;“恐怕不可能,她已身受重傷!”
又是一聲慘啤,劃空而來,聽聲音當在一裏之外。
韓尚志心念一轉道:“我去前邊看看,勞駕五位長老把牟三酉一行的屍首掩埋!”
五長老恭應一聲,轉身馳去。
韓尚志一彈身,奔向慘號傳來的方向。
繞過柳林,只見遠遠的官道之旁,人影晃動。
韓尚志捷逾電閃的劃身飄去,在一堆亂石之後,隐住身形。
近百人影,圍成了一個拷老圈,僧道俗俱全。
圈中——
“陰煞莫秀英”與一僧二道四老者互相對峙。
地上,橫陳了四具屍體,天靈破碎,腦血進流。
空氣在死寂之中,透着無比的殺機。
圍去住“陰煞”的一僧二道四老者中的一個灰髯老者冷冷的道:“陰煞,今天在場的黑白兩道朋友,都恨不能映你的肉”
“陰煞莫秀英”凄厲的一聲道:“你們的時候揀得不錯,是我受傷之後,不過,你們要取我的性命,須得付出一筆不扉的代價!”
灰髯老者嘿嘿一笑道;“陰煞,這是天意,你認命了吧!”
語聲未完,雙掌已疾劈而出。
一人動,數人從,其餘的一僧二道三老者,同時出手擊向“陰煞”。
勁氣如濤之中,一條身影。捷逾鬼魅的閃出勁氣圈外。
緊接着是一聲慘嗥。一條人影砰然栽倒。
“陰煞莫秀英”以重傷之身,避過七個高手了聯手的一擊,趁閃身之際,把灰髯老者天靈擊碎,屍橫就地。這種身手,确屬駭人聽聞。
外圍的高手.不由起了一陣鼓噪。
一僧二道三老者,在出手落空之下。齊齊暴喝一聲,身影晃動之中,再度把“陰煞”圍在居中。
“陰煞英秀英”自視極高,不願一走了之,否則她不難全身而退,但眼前情勢,危殆十分,因她已被韓尚志擊成重傷,功力只及平時一半,而對方人數在百人開外,她心裏非常清楚,久戰必無幸理,于是,她采取了主動……
嬌軀晃處,迳取那灰衣僧人。
二道三老者在“陰煞”晃身之際,各以畢生功勁,劈出一掌。
五道勁風,向“陰煞”罩射卷至。
灰人僧人但覺眼眼一花,“陰煞”的雙掌已告臨體,閃避封擋均感無從。
“砰!”挾以半聲慘啤,灰衣僧人腦血飛濺,撲地栽倒。
幾乎是同一時間,勁氣激撞撕卷之中,傳出一聲悶哼!”“陰煞莫秀英“嬌軀連晃,張口連噴三口鮮血。
她那美賽天仙的芳容,這時凄厲如鬼,再加上濃厚的殺機,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人圈之中,立時奔出四個和尚,一個抱起灰衣僧人的屍體遲了開去,另三個卻加入了戰圈,變成八比—之勢。
“陰煞莫秀英”用羅袖一抹口邊血跡,玉掌翻處,狹然攻向兩個道士。
她這出手之勢,快捷無比,而且招式詭異,大背武林常軌。
兩道士連念頭都末及轉,雙雙悶哼一聲,踉跄退了開去。
“陰煞”已成強弩之末,這一招竟未能把兩個道士擊斃。
六道勁風,如狂濤般匝地卷起,在兩道士受傷而退的同時,從不同角度湧向“陰煞”,勁勢驚人。
“陰煞”銀牙—咬,對襲來勁氣,恍如未覺,聚集全部殘存內力,劃身欺向正面的兩個并肩而立的和尚……
二聲慘哼,同時傳來。
兩個和尚掌勁葉出,競然阻擋不了“陰煞”欺身之勢.雙雙仆地而亡,與其餘死者并無二致,也是被劈碎天靈。而
“陰煞”本身也同時被數股內家真力劈中。被震飛—丈之外,張口狂噴鮮血,嬌軀搖搖欲倒。
另三老者一和尚,搶步欺身,再度發掌狂劈。
“陰煞莫秀英”厲叫—聲:“想不列我莫秀英喪命在這些跳梁小醜之手!”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一條人影,橫空而至,人影末落.銳嘯刺耳的指風,已電射向三老者—和尚。
三老者—和尚聞風知警,顧不得再傷“朋煞”撤掌抽身暴退。
場中一——
多了’—個面如冠玉,冷若冰霜的俊美少年。
“冷面人!”
“冷面人!”
“冷面……”
驚叫之聲,響成一片。
這不速而至的少年,正是天南一派,未來的掌門帝君韓尚志。
韓尚志目如電炬,游掃全場一周,然後若無其事的向“陰煞莫秀英”道:“你可以走了!”
三老者一和尚這時已悄沒聲的退人人圈之中。
—陣鼓噪之聲過後。人圈陡地向裏緊縮。
數只火箭,升上半空。……韓尚志冷哼一聲,再度向“陰煞”道:“你最好馬上離開!”
“陰煞莫秀英”似感激又慚愧的望了韓尚志一眼,飛快的把數粒藥丸納入口中。然後激動的道:“你為什麽要救我?”
“第一、我看不慣乘人之危群打合毆的場面,第二、讓你完成十八年的心願!”“冷面人,我莫秀英恩怨分明,我欠了你—筆。”韓尚志一搖手道:“這大可不必.我不是對你施恩,也許下次見面時,我會斃了你!”
“陰煞莫秀英”一怔神之後,凄厲的一笑道:“冷面人,那是另一回事!”
“現在你能行動嗎?”
“可以!”
“那你走吧!”
“他們已發出火箭訊號,可能是召集高手。”
“我知道,他們是沖着在下而來!”
“陰煞”以一種特異的眼色,深深瞥了韓尚志一眼,道:“冷面人,我很感激你,現在我走了!”
說着,挪動嬌軀,向人圈走去。
怒喝聲中,迎面的高手,齊齊舉掌作勢,看樣子他們非要把“陰煞”毀了不可。
三條人影,從背後的方向撲入場中,出手攻向“陰煞”……
“回去!”
冷喝聲中,韓尚志揚掌揮出一道如山勁氣,悶哼聲起,三個入場的中年漢子,被震得倒飛而回,撞向人圈。
“陰煞莫秀英”已行到人圈之前。
十餘雙手掌,蓄勢待發……
韓尚志一飄身站到“陰煞”身旁,朝迎面蓄勢待發的高手喝道:“閃開!”
那些高手,被他那帶煞的目芒一逼,齊齊心泛寒意,但他們卻沒有讓步的意思。
“閃開!”
韓尚志再度冷喝出聲。
人圈再度縮小,左右後三方的高手,也躍躍欲試。
韓尚志心頭電轉,如果要讓對方先行出手的話,這從四面八方攻向核心的力道,必然相當駭人,自己倒無問題,“陰煞”一條命決難保全。
心念之中,向“陰煞低喝了一聲:“闖!”
闖字出口,一道排山倒海的勁氣,跟着劈出。
慘哼之聲,響成一片,迎面首當其沖的十多個高手,立被震得飛瀉而出,其餘勁氣波及之處,也被迫得紛紛倒退。
人圈現出一道缺口。
“陰煞莫秀英”強忍傷痛,彈身馳出人圈之外,疾奔而去。
就在韓尚志出掌之後,左右後三方面的黑白道高手,也告齊齊出手。
無數道勁風,擊向核心之中,發出震耳欲襲的呼轟之聲。
近百高手,聯手一擊,其威勢可以想見。
韓尚志早計及此,就在“陰煞”彈身之際,陡然拔空而起,劃落人圈之外。
勁風歇處,韓尚志原來立足的地方,已被擊成數丈方圓的巨坑。
就在此刻——
破空之聲傳處,十餘條人影,電瀉現場。
人影閃晃之中,近百高手再度布起一重人圈,把韓尚志和瀉落的十餘條人影,一齊圍在核心之中。
韓尚志一看來人,禁不住心中一震。
來的一共十二個人,僧道各半,內中崆峒“歸元子”和少林“性空大師”,韓尚志一眼就已看出,不言可喻這六僧六道,必然是崆峒少林各半。
六個少林僧中,一個白眉赤足的老和尚,面紅如嬰,眼光平平,一看就知是內功絕頂高手,已練到了返寶入虛的上乘境界。
崆峒歸元子口宣無量佛道:“施主本日應該有個明白的交代?”
韓尚志冷冷的道:“當然!”
少林“性空大師”接口道:“那就請小施主說出令師隐身之所。”
“先師業已作古!”
“什麽,令師已不在人世?”
“不錯。”
此語一出,全場的人都感到一窒,“魔中之魔”竟然不在人世了,這些債……
面紅如嬰兒的白眉老和尚,聲如宏鐘般的道:“阿彌陀佛,小施主這話當真?”
韓尚志冷冷的道:“在下沒有說假話的必要,大和尚如何稱呼?”
“老納少林達摩院主持了禪!”
“大師是為武林主持公道,還是……”
“令先師對本寺的過節,難道小施主你會不知道?”
韓尚志不由一楞,師父所遺的“魔魔尊者恩仇錄”上面,并沒有記載有關少林一派的事,這就令人費解了,當下惑然道:“先師與貴派似乎并無瓜葛?”
“了禪大師”白眉一豎,雙目陡射逼人奇芒,緩緩地道:“小施主不知情?”
“不知!”
“如此小施主出令先師生前的居所和埋骨之處……”
“為什麽?”
“老納等要搜上一搜。”
“搜?”
“正是!”
“搜什麽?”
“本派失物!”
韓尚志更覺逞惑,不知少林寺失落了什麽東西,何以會栽在師父頭上,難道師父真的……但師父所居土穴,自己曾細密的檢視過,除了一套炊具之外,別無它物,當下劍眉一挑道:“大師可不可以把真象坦白見示?”
“四十年前,本寺藏經樓住持了凡師弟遇害,失竊‘大般若神功’秘錄一本,令師報名之後遁走,本寺曾派出各代弟子察訪令師下落,但如石沉大海……
“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
“先師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小施主斷然否認?”
“可以這麽說!”
子禪大師面色一沉,其餘四僧,也同時面現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