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
上的對手,于是,他郁郁寡歡,性格大變,回家來連老身都不與交談……”
武同春搖頭道:“這可就是奇絕武林的怪事了,既然打遍天下無敵手。證明劍術已經登峰造極,這是一般武林人夢寐以求的至高境界,如鳳毛麟角,百年難見一二人,其欲得之不暇,為何反而不樂呢?”
“墨杖夫人”吐口氣,道:“人各有性,許多事是不能以常理次衡的,武林人,在先頭唯恐技不如人,夙夜匪懈,努力追求,等到有所成就,卻找不到對手,于是,又感到孤獨、乏味、空虛……”
輕輕一咬下唇,武同春凝重地道:“這看似悖理,但好像又合情,難道說……幾十年來都沒碰到堪與颉颃的對手?”
“墨杖夫人”道:“真的沒有!”
武同春若有深意地道:“中原武林在此數十年間,并不乏傑出的劍手,比如‘至上劍客’華容,就不是庸手……”
“話是不錯,但仍非拙夫一招之敵。”
‘無敵劍’武進呢?”
“不是對手!”
“較量過?’“嗯!”
武同春的情緒略顯激動,目芒一閃,道:“武堡主仍非一招之敵?”
“不,唯一的例外。”
“什麽例外?”
“武堡主兩招才落敗。”
“兩招?”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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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同春真正地激動了,想不到父親號稱“無敵劍”,竟然只能接“乾坤一劍”兩招。他同時也明白所謂救治人的原因了。
以自己目前的修為;能與“乾坤一劍”放手一搏麽?心念之中,将頭連點,道:“晚輩明白夫人的意思了,是要晚輩與……”說到這裏,他不知道如何稱呼“乾坤一劍”,因為他連對方的姓都不知道。
“墨杖夫人”接話道:“老身把話說明白些,拙夫回家之後,老身便禁止他再出江湖……”
“為什麽?”
“樹大招風,名高遭忌,防止被人暗算。”
“他……”一個字出,覺得不妥,改口又道:“老前輩肯麽?”
“當然不肯!”
“那……”
“是老身想出了一個妙法,每年派人到江湖上打聽一次,如發現傑出劍手,便邀來印證一次……”
“幾十年來都這樣?”
“是的!”
“結果仍然沒有對手?”
“是如此,他的目的并非為名,而是為了滿足劍癖。”
“晚輩蒙召就是為了這個?”
“一點不錯!”
“晚輩該如何做?”
“盡量勝他,讓他息了找相當對手放開一搏的念頭,也可以說是讓他了卻這生平之願,安下心來度晚年。”
武同春本來沒有争勝鬥強之心,但為了當年父親兩招落敗這句,他要盡力一試;否則,無雙堡這三個字便成了諷刺了,當下沉聲道:“晚輩成麽?”
“少俠既被稱許為‘第一劍手’,不會是浪得虛名,不過……”
“不過什麽?”
“有句話先說明,以免發生不良的後果。”
“夫人明示?”
“拙夫蟄伏了這多年,性格變得更加怪癖,話雖是印證劍術,不過……他很可能收不住手……”
武同春心頭一緊,道:“難道會演成流血?”
“墨杖夫人”沉凝地道:“有此可能,少俠如果不願冒這險,可以離開,此事作為罷論。”
武同春笑笑道:“身為武士,有些險是必須冒的,而且這是相對的問題“墨杖夫人”垂眉想了想,道:”少俠,老身有個無禮之請。”
“夫人請講?”
“如果少俠功力勝過拙夫,請點到為止。”
“當然!不過……”
“少俠不必說老身也知道,這請求跡近自私,如果萬一少俠力有不逮,老身會全力阻止發生不愉快的事。”
“好,就此一言為定!”
四支牛油巨燭,把小小的角院照得通明如晝。
武同春岳峙淵停,與“乾坤一劍”對立。
階沿上,“墨杖夫人”拄杖而立,神情相當凝重。
現場只三人。
“乾坤一劍”白發蕭蕭,但神氣充足,只是面目冷漠的怕人。
武同春沉吟地開口道:“能有這機會向老前輩讨教,晚輩深感榮幸”
“乾坤一劍”聲音不帶半點感情地道:“什麽榮幸不榮幸,這些套語少說。你今年多大年紀?”
“三十不到!”
“老夫比你大了一倍有奇,如果你沒把握,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以免老夫落個以大欺小的污名。”
“在沒讨教之前,無法判定有沒把握。
“那你是定意了?”
“是的!”
“你號稱‘第一劍手’?”
“那是別人胡亂加的頭銜,晚輩從未以此自居。”
“老夫生平最恨沽名釣譽,浪得虛名之徒,那對劍道是一種玷辱。你聽清楚,今夜之鬥并非印證。”
“墨杖夫人”老臉為之一變。
武同春胸有成竹,淡淡地道:“那該是什麽?”
“乾坤一劍”一字字有力地道:“如果你虛有其表,可能會流血五步。”
笑了笑,武同春道:“如果晚輩僥幸能接下老前輩幾手呢?”
“乾坤一劍”不假思索地道:“你能接得下三劍,從此武林中将再沒有‘乾坤一劍’之名。
武同春氣定神閑地道:“那大可不必,武學無止境,名手代有所出,根本就不可能所謂天下第一,何必斤斤計較得失呢?”
“乾坤一劍”瞪眼道:“你還不配教訓老夫!”
武同春口角一撇,道:“據理而言罷了,怎能稱之為教訓。”
“乾坤一劍”冷哼了一聲,道:“少逞口舌之刮,拔劍!”随說,手中劍出了鞘。
武同春徐徐亮出霜刃,作出了大異一般劍術的起手式。
“乾坤一劍”目芒一閃,道:“慢着,你得先交代門戶,老夫至少要知道你的份量?”
武同春心念疾轉,據“墨杖夫人”說,當年父親在對方手下兩招落敗,自己縱然不争名,但對父親而言。總是件生平事,身為人子,自不能無動于衷,當下沉聲道:“無雙堡門下!”
“乾坤一劍”顯然很震驚,栗聲道:“你是‘無敵劍’武進門下?”
一咬牙,武同春道:“是的!”
“乾坤一劍”打了個哈哈道:“好,很好,你真是名門出身,還夠份量,準備!”
“武同春胸中豪氣大盛,他決心要扳回父親‘無敵劍’的名譽,凝聲道:“請!”
雙方閉上口,凝神對峙。
場面冷寂下來,但空氣卻緊張到了極限,武同春絲毫也不敢松懈,他面對的,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要稍微失誤,便将遺恨。
雙方成了雕像,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人與劍已成為一體。
“墨杖夫人”似乎也同化了。
空氣凍結了,誰也無法逆料結果是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
場面充滿了蕭殺之氣,劍身映着燭光,泛出可怕的冷芒。
雙方的氣勢,都無懈可擊。
彼此心裏明白,碰上了生平勁敵,勝負取決于剎那之間。
半個時辰了一個時辰!
在比鬥的雙方,沒感覺到長時間的消逝,因為心無二念,而旁觀的“墨杖夫人”可不然了,一個時辰有十年那麽長,尤其有一個是她的老伴,她當然關切,堆滿皺紋的前額,綴滿了汗珠。
“呀!”
“呀!”
暴喝聲撞破了凝凍的空氣,不知是誰先出的手,當然出手是有先後的,但太微了,簡直分不出來。
只見兩道不同色的劍光,閃耀絞扭,乍起倏滅,碰擊聲清越繞空,久久不絕,令人心膽俱寒。
雙方的距離,拉長到一丈,不知到底是誰退了多少步。
太快了,只那麽一瞬,場面又是靜止,像什麽也沒發生過。武同春戴着面具,看不出臉上是什麽表情。
“乾坤一劍”老臉可就難看了,連連抽動之後,狂聲大叫道:“我輸了!”
“墨杖夫人”深深透了一口氣,脫口道:“天啊!多美好的結局。”
武同春內心激蕩如濤,他勝了,還好像是在夢中,能一招而勝“乾坤一劍”,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半晌,他才冷冷地吐出了幾個字:“晚輩僥幸了!”
“锵”地一聲,“乾坤一劍”的兵刃,成為兩截,掉在地上。
武同春為之瞿然而震,同時也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悵憫,折劍,表示從此不再談劍,事實上,“乾坤一劍”的确是一位相當超卓的劍手,自己如不是奇緣輻辏,這輩子休想與他對劍,當下期期地道:“老前輩,晚輩……十分惶恐!”
“乾坤一劍”仰天狂笑數聲,道:“老夫算了生平大願。‘冷面客’,你是百年來第一劍手,老夫從此以後再不談劍了!”話說的很豪邁,但掩不住失敗者落寞之情。
武同春很想安慰對方幾句,可是不知如何措辭,怔在了當場。
“乾坤一劍”緩緩轉身,離去。
一個無敵劍手,就如此結束了武士生涯。
“墨杖夫人”略顯激動地道:“心獄已破,他可以安享餘年了,老身謹此致謝!”
武同春收起了劍,道:“不敢當夫人謝字,晚輩放肆了!”
“墨杖夫人”展顏一笑道:“少俠的确是百年罕見奇村,不愧第一劍手之稱,老身折服。”
武同春讪讪地道:“夫人謬贊,晚輩不勝惶恐!”
“墨杖夫人”側身肅客,道:“大廳裏坐,容老身稍盡地主之誼!”
武同春不假思索地道:“晚輩尚有約會,就此告辭!”
“少俠如此就走,豈非令老身不安?”
“往後如有機會時,當再拜謝。”
“少俠一定要走?”
“是的,請恕失禮!”
“此番借重少俠鼎力,治愈了拙夫劍癫之症,使其得以自心獄之中解脫,成為正常人,這是殊恩大情,老身愧無以報……”
嚴格說起來,這種治法,近于殘忍,一個蓋世劍手,硬設法要他落敗,實在是空前絕後的怪事。
武同春笑笑道:“這是晚輩願意的,說不上恩,也談不上情。”
“墨杖夫人”情意殷殷地道:“此刻距天明已經不遠,無論如何屈駕容老身敬一杯水酒,少俠如要堅拒,便是不賞面了。
武同春暗忖:“白石玉說過,等候到日午前,現在已将黎明,他很可能不在原處,而且‘墨杖夫人’留客情殷,不答應便是無情!”心念之中,道:“晚輩應命!”
“墨杖夫人”下階落院,揀起地上斷劍,凝視了片刻,老臉泛起了一陣異樣的表情,顯然,她表面上故作無事,內心仍然不免有所感觸,武人好名,千古定例,而她卻毀了丈夫的名。
武同春勝了“乾坤一劍”,并沒有欣喜的感覺,反而覺得空虛,他也無法分析,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久久,“墨杖夫人”才回過神來,道:“請随老身來!”
剛剛進人廳中坐定,那管家老者随即出現。
“墨杖夫人”道:“李管家,有事麽?”
老者躬身道:“酒菜業已齊備,該擺在何處?”
“墨杖夫人”想了想,道:“就搬來此地吧!”
老者應命而去,不一刻,原先的兩名侍女和兩名粗婢,端來了酒萊器皿,拉桌布椅,只片刻便已舒齊,粗婢退下,兩名侍女留侍。
“墨杖夫人”肅客入座,開始飲宴,富豪人家的派頭,高貴的器物,配以精致的菜肴,在一般的酒店是享受不到的。
天明、日出,酒興闌珊。
武同春正待開口告辭……管家的老者,形色倉惶,匆匆走了進來,栗聲道:“禀夫人,天地會特使在外廳求見!”
武同春意外地一震。
“墨杖夫人”變色道:“什麽,天地會特使?”
“是的!”
“怎麽說?”
“要面見夫人!”
“奇怪,老身從不幹預江湖事,天地會怎會找上門來??“夫人能接見麽?”
“好,老身馬上到!”
老者躬身退了出去。
武同春忍不住道:“天地會特使上門,準沒什麽好事!”
“墨杖夫人”皺了皺眉頭,道:“少俠寬坐片刻,老身去去就來!”
武同春起身道:“夫人只管請便!”
他本待要走,聽說天地會道特使來到,他不想走了,好歹得知道下文,說不定與自己有關。
兩名侍女伴随“墨杖夫人”離去。
武同春枯坐了片刻,起身到小院中踱步,猜不透其中蹊跷,想出去看看,又怕節外生枝,給主人帶來麻煩,因為他與天地會之間水火不容。
突地,侍女之一匆匆奔來,抓起“乾坤一劍”自折的兩截斷劍便走。
武同春心中一動,開口道:“姑娘,怎麽回事?”
侍女吐口氣,道:“對方要逼迫主人加人天地會!”
目芒一閃,武同春道:“要這斷劍何用?”
侍女道:“夫人要以此證明家主人已經退出江湖!”說完,掉頭疾走。
武同春心念一轉,尾随而出,到了外廳邊,只聽一個極度春耳熟的聲音道:“夫人,本特使奉命以禮敬請,請夫人三思!”
話聲入耳,不由血脈贲張起來,他聽出是天地會巡監童光武的聲音。
“墨杖夫人”悻悻的聲音道:“童特使,請上覆貴會主,拙夫已折劍為誓,退出江湖。”
“這很難!”
“什麽意思?”
“敝會主一旦決定一件事,從不更改!”
“這……豈非強人所難?”
“尊夫當年名震寰宇,劍下無二招之敵!這等身手,棄之太可惜,該在武林中一展雄才,共襄偉業。”
“老身無法應命!”
“夫人可要想好了,本使重說一遍,敝會主不會改變已經決定的事。”
“又怎麽樣?”
“本會一向的原則是,非友即敵,而本會不輕易放過敵人。”
“是威脅麽?”
“随便夫人怎麽解釋,本使告辭,明日午正,将再造府聆取回音。”
“不送!”
“免!”
武同春意念一轉,趕緊門入角門,他不願在此地現身動手,以免增加“墨杖夫人”夫婦的麻煩。
童光武昂首而去。
武同春疾趨廳門,抱拳道:“夫人,晚輩告辭,有急事待辦!”
不等“墨杖夫人”的反應,立即轉身向外走去,到了在門外,只見五騎馬已在十丈之外了。
審視了一下形勢,武同春斜裏掠身抄截,疾逾鷹隼。
童光武一行五騎,奔到了岔道口。
“停住!”喝話聲中,武同春現身出來。
童光武厲叫一聲:“冷面客!”
四名随行武士,一聽“冷面客”之名,登時面色慘變。
武同春冷極地道:“下馬!”
童光武陡地一夾馬腹,那匹坐騎撥開四蹄,狂奔而去,四名手下也跟着催馬,武同春冷哼一聲,展開身法,兩個起落,與童光武的坐騎馳了個并齊。
手掌揮處,童光武離鞍而起,飄落地面,那騎空馬,眨眼便沒了影兒,四名手下,那敢停當,乘機溜去。
武同春兀立在童光武身前,寒聲道:“姓童的,拔劍自衛!”
童光武自忖不是武同春的對手,但卻脫不了身,硬起頭皮道:“你準備怎麽樣?”
武同春從牙縫裏迸出兩個字道:“殺你!”
童光武雖說不是武同春的對手,但也并非庸手,而且身為江湖第一大幫會的巡監,當然不能表現得太窩囊。
“嗆”地拔出劍來,冷厲地道:“‘冷面客’,你少張狂!”
霜刃徐徐出鞘、橫起。
随着武同春的霜刃出鞘,現場頓時充斥恐怖的殺機。
走不脫,只有拼命一搏,童光武聚氣凝神,準備全力以赴,現在,他唯一的希望是有援手來到。
但,這只是夢想,事實上不可能,天地會中除了會主沒與武同春交過手外,找不出堪與匹敵的高手。
武同春冷酷地道:“童光武,本人特別讓你先出手,免得你死不瞑目。”
事實如此,童光武也不想口頭上相鬥,沉哼一聲,手中劍倏然劃出,意存拼命,出手的勢道相當驚人。
他曾挑戰過武同春,但當時武同春并未施展玄黃劍法。
白光騰起,悶哼倏傳,童光武連退了四五步,臉孔起了抽扭,長劍下垂,持劍的手鮮血長流。
武同春欣身上步,寒聲道:“姓童的,現在你死而無怨了!”
情急拼命,童光武猛然揮劍。
“锵”地一聲,童光武的兵刃脫手飛去,武同春的劍尖,抵上他的心窩。
童光武面色倏呈死灰。
驀在此刻,一個聲音道:“你不能殺他!”
武同春收劍回身,一看,來的竟然是白石玉,登時殺機更熾,怒聲道:“你什麽意思?”
白石玉道:“我說你不能殺他!”
武同春咬牙道:“為什麽?”
“當然有極大的理由!”
“什麽理由?”
“将來你就知道。”
“白石玉,你也是本人要殺的對象,你自身難保,還庇護別人?”
“那是另外一回事!”
武同春冷極地哼了一聲,道:“我先殺他再宰你。”
白石玉面不改色地道:“你絕對辦不到,你下手,我便出手,現在我倆之間的距離是三丈,但我不會比你慢,他倒下,你一樣倒下。”
武同春憤怒交迸,但也十分困惑,他想不透白石玉為什麽要維護童光武,當下一挫牙道:“你無妨試試看?”
說着轉身……白石玉厲叫一聲:“躺下!”
武同春曾吃過他的虧,可真的不敢大意,聞聲之下,藉轉身之勢,斜斜閃出兩丈之外。
童光武乘機電閃而遁。
白石玉面帶冷笑,看樣子他沒真的出手。
只是虛張聲勢,制造童光武脫身的機會。
武同春恨到了極外,一個飛彈,迫到白石玉身前八尺之地,半話不吭出手就是一劍。
白石玉似看準了武同春會來這一手,在劍芒閃動的同時,劃了開去,動作快捷得似幽靈般。
套一句俗話,武同春氣得七竅冒煙,對方憑仗身法,不肯正面應戰,功力再高也是枉然,氣極狂吼道:“白石玉,你是男子漢麽?”
白石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随便,男人、女人,不都一樣是人。”
武同春牙癢癢地道:“你庇護童光武的目的何在?”
白石玉道:“受人之托!”
武同春瞪眼道:“誰?”
白石玉一字字地道:“黑紗女!”
武同春心頭狂震,張着口說不出話來。
“黑紗女”竟然會托白石玉庇護童光武,這的确是匪夷所思的怪事,“黑紗女”是天地會的敵對者,曾有不少會徒毀在她的手下。
而童光武是天地會的巡監,又是會主千金“魔音女”的愛人,這關系怎麽也拉不上。
白石玉相當狡猾,一定是他信口開河,他之縱走童光武,一定另有原因。
武同春忍着氣鎮定了一下心神,寒聲道:“白石玉,你說‘黑紗女’托你維護童光武?”
白石玉不假思索地道:“不錯,正是如此!”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