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呀,燙…”
我緩緩的真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片雪白的場景。剛才額頭可是燙的厲害,像被火燒一樣的疼。還在想會不會是憶樹親的呀。我想多了吧!不可能的吧!這裏是結界裏面,看來我是被人給困在這裏了。隐約間好像聽見了憶樹和駿陽的聲音。
我從雪地上站起來,靜靜的停。果然是憶樹和駿陽在叫我的名字,他們在擔心我呀。理了理嗓子,我大叫
“憶樹。駿陽。”
這一叫就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了。不過這個結界裏卻是突然的多了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轟’前方的雪像一座大山一樣快速的朝着雪人接近,僅是三秒的時間便是來到眼前,對準着雪人傾然倒下。‘彭’的發出了沉悶的聲響。雪白的世界中被激蕩的下起了小雪。
雪人立在虛空,手中的長劍閃閃發光。待到白色塵埃全部散去,前方就出現了衣個黑色長發的女子,她同樣手握長劍,劍身散發着寒冷的光芒,不輸雪人的氣息圍繞在全身。
四目相對,長劍起舞,雪花亂飛。被靈力激蕩而起的小小空間裏狂風亂飛。長劍劃破空氣發出了尖銳的刺耳聲。美麗優雅的身姿在雪的時間翻飛,追打,狂拼。揚起的雪花四三開去,其中還摻雜着點點的血珠。
兩人鬥了近十幾分鐘,最後終是那個女人輸了雪人一籌。那女人單腿跪在雪地裏,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她的白衣染上了紅血,似盛開的玫瑰一樣耀眼。
“你是什麽人,膽敢和我鬥,活的不耐煩了。”
雪人慢慢的走向她,可當那女人說話之後雪人就僵硬了腳步。她說
“我是憶樹的愛人。”
雪人了然,憶樹和駿陽都不願意提起的傷口就是她嗎?可她已經不是人了。雪人冷着臉說
“你找我做什麽。”
“我要你的身體。”她慢慢的站了起來,伸手擦掉嘴角的血“現在的我鬥不過你,可你也不會殺了我,你舍不得憶樹傷心吧!”
“你說想要我的身體,難道我就要給你麽?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還是覺得我不會殺了憶樹的愛人呢?”雪人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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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舍不得憶樹難過。”女人很自信的說。
“你拿憶樹威脅我。”
“只要能成功,有何不可。”
其實女人要的不是自己,她要的是自己身體裏那個東西。
“我拒絕。”
“不知好歹。”
女人也是怒了,給臉不要臉啊。劍氣如同流水一樣的纏繞在兩人的身邊,二人又鬥在了一起。雖然女人确實不如雪人。可這次雪人是真的沒有下死手,她喜歡憶樹,她自然是不願意見到憶樹傷心的,招數間自然就不如開始那般很絕。
腳尖輕點雪面,雪人飛身而退躲過了女人劍尖的胸口攻擊,臉上很是不悅。這個女人招招狠毒,奪命如同鬼魅,她沒有資格成為憶樹所愛的人。
七八道粗大的雪柱自雪人的身前隐現,随後快速的沖向了女人。而女人以然在前一時刻解開了結界,周身的世界變成了雪人所熟悉的公園。在雪柱即将沖向女人的時候,雪人終究是停止了攻擊,因為她看見了女人身後的憶樹和駿陽。
正因為見到了憶樹,雪人停止了攻擊,可也是毫不在意的被女人給重重的擊倒在了雪地裏,雪人口吐鮮血。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着憶樹,依舊是給出了個最美麗的笑臉。可是…可是憶樹看的卻是那個女人。
“聽析。”
聽着憶樹和駿陽率先叫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雪人只覺得全身都快要疼的碎裂掉。是啊。在自己沒有出現在憶樹身邊的時候,是這個叫聽析的女人一直在陪這憶樹啊。他們之間有着自己不能踏入的境地。
掙紮着從雪地裏站起來,她可不會讓那聽析以為這小小的一擊就可以打敗自己。雪人低着頭,憶樹的眼裏現在肯定沒有自己。他在意自己的。
“快過來”
雪人怔愣,緩慢的擡起頭,憶樹正在看着她,而且還對着自己伸出手。雪人笑了,笑的開心的像個孩子。這三個字如同最好的良藥,它讓雪人忘記了身體的疼痛,她想要奔跑到憶樹的身邊,緊緊的去握住那兩只手。
只可惜聽析确實身形閃在了雪人的身邊,劍尖直直的刺入了雪人的胸口。疼,好疼啊。雪人依舊看着憶樹,看到他的擔憂和驚恐臉色。
聽析冷哼一聲,拔劍而出,順帶的是一顆紙做的心混合着鮮血飄落在憶樹的身前。雪人倒在了雪地裏,慢慢的呼吸着,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移動着想身體爬去憶樹那裏。那顆心是憶樹送給她的,是她最寶貝的。
聽析見到雪人好想爬去憶樹那裏,提起腳就踹在了雪人的肚子上,讓後者的身子又遠離了憶樹一些。
小時候,制造雪人的時候,輕輕的拍打着它的身體,一下一下。每年冬天都會親手制造衣個雪人,和它說說話,漸漸的就習慣了。最後因為某些原因,他給了雪人一顆紙做的心,最後的最後,他讨厭雪了,他不再制造雪人了。
“現在你清楚了吧!我才是憶樹最愛的那個人。”聽析挑釁的看着雪人依然在移動着身體前往憶樹那裏,她怒了“你算什麽,你看不到嗎?憶樹并不會在意你。”
“呵…。”
雪人笑了,因為她看見憶樹撿起了那顆心,然後朝着自己走了過來。這對她來說就夠了。
“你去死。”
聽析又是舉起了手中的劍,可她還沒有移動就看見駿陽擋在了雪人的面前。聽析愣愣的說
“駿陽…”
“你。你根本不是我們的聽析。”
“不,我是。我是聽析,駿陽,你怎麽可以質疑我的存在。我和你一樣是舍不得憶樹才會再出現啊。”
“…。”
“你為什麽沉默…駿陽,我回來了啊。憶樹…。”
聽析正想着要和憶樹說話,可是卻看見憶樹已經将雪人擁在了懷裏,臉上是心疼的表情。怎麽可能,憶樹怎麽可能不理會自己而去在乎那個女人呢?
“憶樹…。”
聽析本還想說什麽,可是腦海裏卻接收到了先回去的命令。她只能是看着憶樹,然後轉身消失在了雪地的盡頭。
“是不是…把它放進去就可以了”
憶樹輕聲的問着,他害怕雪人會被驚吓的消失,她的身體又開始變的透明了。
“嗯。”
雪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說話了。憶樹看着她胸前那還在往外溢血的傷口輕輕的,慢慢的将手中的那顆紙做的心,小心翼翼的給塞了進去。而雪人也就立馬閉上了眼睛,如同開始那般沉睡的像個孩子。
在紙心被放進去,雪人閉上眼睛的時候,憶樹就看見他的眼前出現了一行小字,血紅色的,在雪白的世界裏格外的明顯。
憶樹,我拿永生幸福做賭注,你怎麽舍得讓我輸。
雪花如同死去的蝴蝶傾然落下,人世間被披撒謊能夠了厚厚的白雪。寒風刺骨,呼嘯聲回蕩在天地間。憶樹站在窗子邊看着外面的雪白世界,因為并沒有觀賞窗子,所以他任由寒風吹疼着他的臉。這是雪人昏睡的第二個冬天。
雪人呼吸正常,如新生的嬰兒般安靜的躺在床上睡着。她的臉色雪白,身體已經只能感覺到一點點的溫度了,更多的時候她的身體是呈現冰冷狀态。
憶樹走到床邊坐下,一如既往的握着雪人的手,輕輕的按着。這兩年那個男人到是沒有再出現過。這種安靜的日子對憶樹和駿陽來說是難熬的,是度日如年的,雪人的身體曾經是真正在在憶樹的面前消失了。消失的幹幹淨淨。好在這種消失只持續了五六秒。但在這兩年裏這種情況卻是出現了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是讓的憶樹和駿陽痛心不以。
偶爾憶樹也是會将雪人抱在懷裏,讓駿陽喂點紅糖水給她喝,十幾次大概有一次會見到雪人的喉嚨在輕動着。這對那二人來說是莫大的欣喜。
從一開始憶樹和駿陽就習慣的睡在了雪人的兩邊,一人握着雪人的一只手,似是鼓勵她加油,也似是在期待她的手會突然間的動作。憶樹早上出門都會站在床邊看着雪人說上一句‘我去上班了’随後就對着那張‘我在這裏’的紙條說‘請別仍她出事。’
憶樹知道這句話會讓駿陽有多麽的難受,但他還是每天都會說。他是真的害怕雪人會就此離開,再也不出現在他的世界。
雪人的樣子,雪人的聲音。都讓他揪着心。時間不長卻如永生般就存在一樣讓憶樹欣喜,迷茫。如若注定相遇,不該就這樣什麽都還沒有發生就結束了,或者,這只是以個開始?
害怕雪人的消失總是在午夜襲來,猛然的睜開眼睛連氣也不先喘就直接偏頭去往旁邊看,好在雪人還乖乖的躺在這裏。喘了幾口氣,平複着自己的心跳。又是那個可怕的惡夢,夢裏的聽析如同惡魔般啃食着雪人的身體,雪人血流如注,睜着那雙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骨頭折斷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回響,撕裂的皮肉慢慢的在聽析的嘴裏變成了粉碎。
“又做惡夢了嗎?”駿陽輕聲的問。
“嗯。”
簡單的對話之後就是沉默無聲。兩個人都是拒絕談聽析,那位只是匆匆見過一面死而複生的女人如同傷疤一樣,誰都不願意去觸碰。駿陽比憶樹要明白,他能感受到聽析身上散發的氣息是邪惡的。聽析不該就那樣離開,或許她更不該刺雪人那一劍。
“要抱她出去看一看嗎?”良久之後駿陽情問。此刻是午夜,外面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