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我從來沒有經歷這樣的恐懼,胃裏開始冒酸水,嘴被捂着完全發不出聲,這麽悲催的劇情,老天能不能再狠點。
熟手拽着我的領子,将我反剪的手綁到頭頂,我拼了全力的掙紮,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用力蹬出去的腿反被他騎住,自己也被一把推倒在地。
他在我身上胡亂的摸捏拉扯,惡心的感覺從頭發絲竄到腳趾頭,他混濁的臭味随着他一身的重量傾壓下來,感覺他正在扯開我的褲子,我突然絕望了,真的知道什麽是叫天天不應了,在情緒的崩潰中,扯着嗓子尖叫卻只聽到嗚咽哀鳴的聲音,只能用頭使勁的撞着地,恨不得就這麽死過去,眼淚鼻涕嘩嘩的就噴了出來。
敲得頭暈耳鳴,快要昏厥,身上突然一輕,這影子将這麽魁梧的熟手輕飄飄的拖拽到一邊。
“好了,別玩兒過了,”影子嘀嘀咕咕的說着,耳語中似乎隐隐聽到,“別忘了……李公子的交代……”。
含着血淚,這陰魂不散的李公子,我顫抖着用盡所有的力氣縮緊身子,裹起自己,用畢生所知的惡毒言語詛咒了他的八輩兒祖宗。
熟手不情願的爬起來,系上褲子,跺了兩步,焦躁的嚷起來,“靠,真他媽的憋氣,這火沒洩下去,還得憋着熬夜”。
他扭頭看我,一個步子沖過來,扯着我的頭發拉起我,啪啪兩個大耳光,“臭□□,我他媽倒了什麽血黴”。
這出乎意料的兩耳光扇的我眼冒金花,腮幫子裏被牙齒磕破,一股腥甜湧出來。
他似乎還不解氣,又對着我的胸口踢來一腳,我本能的側身去避,肩膀上脖子上的重擊并着骨節的咔嚓聲,痛的讓我岔了氣,只好恐懼的弓起身子。
兩人又罵罵咧咧的對着頭背踢打了一會兒,似乎出夠了氣。
影子蹲下來,用匕首拍拍我的臉,“你給那個什麽姓向的帶個話,今天,我們哥倆就是抱個不平,出來透透氣,不過,以後只要不爽快,說不準,我們還來找你開開心,誰讓你們攪了我們的生意,壞了我們的生計呢?”
熟手朝我吐了一口唾沫,“讓他小心點,今天有人給了交代,我們就放過你,但是,他那麽不知好歹,道上已經有懸賞,只要逮個好機會,弄死他好解氣!”
正說着,門外突然車燈大亮,刺耳的剎車聲,這兩人警覺的持着刀子往門口探去,影子對熟手點點頭,兩人默契的往面包車方向跑去。
混混沌沌中,搖晃的光暈中沖過來一個人。
他一把緊緊的摟住我,顫抖着輕輕撕開我嘴上和手上的膠帶,哆哆嗦嗦的捂上我的衣領子,冷冰冷的手拉緊我的褲子,用溫軟的外套裹住我,抱着我,一跌一撞的往倉庫外走,我迷蒙的看他,他那樣破碎痛苦的臉上,似乎有冰冷的東西,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本來身體麻木,每一根神經緊張到極致,現在一下松懈下來,人便有些昏迷遲鈍。
只覺得眼前一黑,似被輕輕的放到座椅,他小心的系上安全帶,車門旁邊有女人發抖的聲音,“怎麽,怎麽,會這樣?”
他輕聲的關好車門,這女人也似乎跟着他繞過車頭去,眼睛已經疲倦的睜不起,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只聽到女人大叫着,“哥哥,小心。”
然後,哐當一聲,車身被重重的一撞,我的頭又重重的嗑下去。
似乎睡了好長一夜,再睜開眼睛,雪白的燈光照射着,雪白的牆壁。
脖頸不大能動,頭上纏着繃帶,感覺自己像個木乃伊。
手被人緊緊捏着,不顧疼痛用力的扭過去看,向澤的臉上還有血跡污漬,他皺着眉頭,将我的手放在他緊抿的薄唇邊,顫抖的眼睫沾着水霧,哆嗦着親了親我的手,然後,緩緩的将我摟了摟緊,側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我的身邊,靜靜的盯着我,一言不語。
雖然差點被吓破了膽、差點失了清白、差點磕壞了腦袋,但其實最後看來,這兩人本就是恐吓,并沒有大礙,只受了些皮肉苦而已。
他這樣驚恐緊繃的表情,倒讓人看着不忍。
我探手摸了摸他的臉,那麽冰冷。
“我沒事,你別擔心。”
他将頭埋在我的頸窩,沉默良久,“對不起”。
第二個故事
因禍得福,雖然說起來很沒出息,但我暗自慶幸,終于可以每日看到他在身邊轉來轉去,這麽近,可以再摸到他的體溫,聞到他的氣息,感覺陰霾仿佛都已過去,就快要雨過天青。
除了一件,他若有若無的疏離。
或者,還有一件,想是腦子真撞出問題,都過了兩日,身體稍微輕便些,我才記起,或許應該找天之驕女去講講道理,順便賞她兩耳光,好讓她清醒。
向澤守着護士換完頭上的藥,用活血化瘀的藥油在我肩背上輕輕的按摩推捏。
“醫生說,沒有什麽大礙,可以,回家去了。”我小心的試探着。
“恩。”他輕輕的應了一聲。
“你和顧桐,……恩,我想,還是去與顧桐談談?”其實,還有點介意那一夜□□,但是,我想,我是有氣量的人,該忍住要掐死他們剁碎內髒百般□□的心去大氣的解決。
他的手頓了頓,并沒有回應,揉搓的脖頸微微發熱,他将我的衣服拉好,放下頭發,一绺一绺認真的梳理。
“小桐,剛做完手術,等過兩天再去吧。”他從身後圈住我,将頭抵在我的肩頭,“小桐那夜推開我,反被車撞傷了,她的腿,膝蓋以下部分粉碎性骨折,手術很順利,保留了患肢,但還要繼續觀察”。
我,“……”,記憶中似乎有點模糊的印象,那刺眼的光亮和女人的尖叫聲,又想起熟手和影子的話,見到向澤,是要下殺手掙賞金的。
“會影響正常的行走嗎?”
“首都專家會診,用了最好的方案,如果恢複的好,行走倒不影響,只不過,以後會有些跛瘸。”向澤似有些疲倦,扶我躺下,自己也蜷在我身邊,摟着親吻了我的額頭,阖上眼。
我緊握着他的手,眼睛卻怎麽也合不上,沒想到,天之驕女,竟受到這樣重的報應。
等過了兩日,向澤并沒有接我回家,還是将我送回了小公寓。
我有些錯愕,站在小公寓的門口也不跟進去,拉住他的衣袖,“我們,回家吧。”
他站在門口一凝,并沒回頭,也不言語,我急了,猜不透他的心。
“你,還在懷疑我和李龔宇?”
“不,我相信你。”
“那,那是為什麽?我連累了你?我,還是個污點?配不上你?不,你是壓力太大了,還是,還是,我被欺負了,你嫌我不幹淨?”突然有些心慌,語無倫次起來。
向澤轉過來,一把捏住我的雙臂,似乎意識到我手上有傷,他又緊張的放開,緩緩的摟住我。
“不許胡說!你這個傻瓜。”
他擡手想要抹幹我臉上的淚,卻怎麽也擦不幹,他自己的臉上倒簌簌的下來兩行。
“你一直那麽堅強倔強,可是,在北京,和這個圈子相比,你卻太弱小,我那麽的在乎你,你就成了我最大的弱點。我無法再忍受你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我只有送你離開。”
“你還是嫌棄我了,這是,不要我了嗎?”身子不受控制的冷的發抖。
他仰頭吸了吸鼻子,我看見他喉頭哽咽,“是的,我不要你了。”
推開顧桐的病房門,她正圍着毛披肩,靠着枕頭躺着看窗外伸出的梧桐樹枝,春天快來了,天氣漸暖,有些枝頭已綻出了鵝黃的嫩芽。
她朝看護的女工點點頭,女工知趣的退出去帶上了門。
“終于來了,看來,哥哥不要你了。”顧桐淡漠的說。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肯定氣色難看的很,自那日向澤走後,食不安睡不穩,有時半夜心驚的吓醒來,邊吐邊哭泣。
“他這麽對你,還真讓人羨慕,不是嗎?”
“顧桐,你難道還不清醒嗎?我來,是想提醒你,和李龔宇斷了聯系吧。” 話一說完,再也不想呆下去。
“蘇萍,”她叫住我,“躺的好悶,我想講個故事給你聽。”
顧桐冷冷的笑了,“那日,我并不想傷害你,都怪你自己,你,不該打那個電話。”
我站在門口,戒備的看着她。
“哥哥不顧自己的前程,只想和你在一起,因爺爺的壓力,那幾日都壓抑着不能見你。那夜,哥哥本就喝了許多酒,我不介意他把我誤當作你,畢竟,守護他是我從小的使命,可是,你不該打那個電話,讓他驚醒,他眼裏鄙夷,視我如洪水瘟疫,從沒見過哥哥那樣瞧不起的眼神,讓我心驚。我也知道,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