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開我。”
少年低沉冰冷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了他心裏的倦怠和森森的委屈,被抛棄的委屈。
獨孤長歌眯眼端詳着少年煞氣漸漸消散的眼睛,妖冶的紅唇緩緩張開,“沒用的東西難道不應該丢下麽?”
話落,獨孤長歌丢開少年的下巴,轉身朝着大床走去。
少年睫毛微顫,宛若清水般澄澈的瞳孔裏浮現一抹幾不可察的狂暴,一種幾近絕望的瘋狂與毀滅。
獨孤長歌半睡半醒的時候,少年已經清洗過身體,用內力烘幹了頭發,直接來到床前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如同抱着最後的救贖。
“你說過,會永遠陪着我的。”
所以,就算你倦了,丢下了我,我也會自己趕上去的。
------題外話------
最近似乎可能不會斷更了,是的,沒意外的話不會斷的
☆、18 小孩紙太皮家長難當
翌日,獨孤長歌下了早朝便聽聞少年不見了,她微微挑眉看向身後的王淮安,淡道:“淮安可是覺得朕對他太過嚴苛了?”
“奴才不敢。”
王淮安縮了縮脖子,陛下是嚴苛了點,可也是在為小王爺好。陛下的處境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暗藏殺機,步步兇險,一個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他若這般脆弱,便沒有資格站在朕的身邊。”
獨孤長歌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轉而看向暗處的角落,“查探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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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的确屬實,只是,屬下見到了百裏流雲。”缥缈的聲音從角落裏傳出,帶着絲絲陰森幽冷。
“百裏流雲?”獨孤長歌微微訝異,據說天下第一公子百裏流雲一向和天下第一莊往來密切,如果他已經知道了八荒墓的具體位置,那麽——呵呵,果然是記吃不記打。
“是,依屬下判斷,百裏流雲似乎在十天前就到了,只是……他似乎找不到進去的方法。”暗處人的有些不可思議的道,天下第一公子聰明絕頂,機關陣法無一不精,連他也無法破解八荒墓之謎,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繼續觀察,有情況立時傳信。”
獨孤長歌負手而立,眺望着遠處的城闕,幽深的眸子裏一片冷翠冰寒之色。
百裏流雲能夠提前十日到達,這其中絕對少不了千色樓那只毒辣妖孽的功勞,看來丫對她怨念很深啊!不遺餘力的給她找麻煩,連百裏流雲都請粗來了。獨孤長歌笑得邪魅異常的摸了摸下巴,北辰蒼冥,公儀墨,再加上百裏流雲,哦,說不定還會有太後的人,有這麽多的先驅,會省很多事的好麽!這麽有愛心她都不好意思了好麽!
“陛下,南明使者求見。”看了眼玄武殿外的小太監,王淮安揮了揮手,慢聲提醒道。據他猜測,昨日那個豪言壯語的三公主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吧?為什麽他會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不見。”
獨孤長歌不耐煩地揮了揮袖袍,轉身就回了內殿。南明國師?哼!聽到南明兩個字她就牙疼胃疼肺疼肝疼,還見個鬼!
“南明三公主于昨夜失蹤了。”
水色光暈乍現,國師大人清冷若谪仙的身影便出現在玄武殿中,低沉的嗓音依舊淡漠無波,幽深的眸子裏浮現着淺淺的迷惑。
“失蹤?”獨孤長歌眯眼,“公儀墨呢?”同在郎元閣,公儀墨不可能會不知道的吧?
“去追刺客去了。”國師大人眸光淡漠,眉心緊蹙,該死的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見到這個該死的女人以後他煩躁了一天一夜的心緒竟然平靜下來了?
“啧,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獨孤長歌嫌棄至極的撇了撇嘴,随後看向國師大人,“國師大人什麽時候這麽關心這種小事了?”這貨不是一向眼睛長在頭頂上,拽到沒朋友的麽?
“本座只是在提醒陛下妥當處理此事,畢竟事關兩國百年盟約,本座不得不慎重。”國師大人冷淡倦怠的瞟了女帝陛下一眼,頗為嫌棄的道。
收到國師大人視線的女帝陛下當即不淡定了,卧槽!你這麽一副‘小孩紙太皮家長難當’的表情是要鬧哪樣?
------題外話------
看完電視發現居然這麽晚了,我道歉,360度道歉
☆、19 別捂,本樓主對你沒興趣
“需要朕備上厚禮謝謝國師大人的提點嗎?”
看着對面一副拽到沒朋友表情的國師大人,女帝陛下咬牙切齒的說道,媽蛋,她賭一個銅板,這個有着小肚雞腸的性子,弱不禁風的腰肢,拽到沒小夥伴的男人這輩子鐵定娶不來媳婦!
“……”
國師大人俊臉一黑,甩袖而走,看那樣子似乎很是嫌棄或者很是鄙視,極度蔑視女帝陛下?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難道朕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女帝陛下憤憤的嘀咕着,恨不得揪出‘刺客’來爆打一頓,他難道不知道這個時間她要睡美容覺的嗎?天天這麽操勞會老的很快的好麽!
巍峨的高山之下,一隊黑衣人井然有序的隐入山腳下的林中,轉眼不見蹤跡。
“喂,你把本宮抓到這裏幹什麽?”被綁着手腳在馬車上颠簸了将近三個時辰,終于重見天日的三公主暴走了,朝着一旁面無人色的男人吼道。
男人的眉上迅速的染上一抹不耐煩之色,一道罡風朝着地上聒噪不堪的女人轟去。
“噗!”
裹挾着內力的勁風将三公主嬌弱的身子轟到了三米外的大石上,噴出一口殷紅血跡。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水波淩淩的眸子裏盛滿了恐懼。
“再吵殺了你!”男人低垂的視線掃過女人梨花帶雨滿是驚吓的小臉,眉間不耐更勝,森冷的話語幾乎能掉出冰渣子來。
三公主死死的咬着嘴巴,連連點頭示意自己一定會乖乖的,決不再吵。
一顆高聳入雲的大樹上,百裏流雲目瞪口呆的看着下方的人,這不是千色樓的那只妖孽麽?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不是說對八荒墓毫無興趣的嗎?而且,他的袖子不是早幾百年就斷了麽?綁個女人來幹什麽?
“殷千殺!”
一路跟蹤而至,匆匆趕來的公儀墨觸及公主殿下狼狽不堪,明顯受了內傷的樣子,不禁冷喝出聲。
男人轉頭看着氣息平穩依舊的公儀墨,眼中劃過一抹詫異,随即揚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略帶引誘的看着公儀墨道:
“想要人?”
……
窩擦!這帶着點小孩子氣的得意是怎麽回事?
公儀墨額頭青筋直跳,卻在看到殷千殺手中蠢蠢欲動的內勁時無力的點了點頭。這個男人出了名的喜怒無常,如果他不順着他的話說下去,三公主下一刻估計就會變成死人。
“可以,”殷千殺一副‘你很上道’的樣子略帶贊賞的看着公儀墨,妖冶的紅唇揚起鋒利的弧度,森冷無比的話語緩緩吐出,“幫我抓一個人。”
“抓一個人?”公儀墨額頭地下一大滴冷汗,依着殷千殺的能力實力和勢力,抓一個人還需要用到他麽?
“對。”殷千殺眯了眯眼,對于公儀墨的好奇和詫異絲毫不關心,他甚至點了點頭,再次強調自己的要求。
“誰?”
公儀墨的臉色已經變得凝重起來了,就連殷千殺也要頭疼的人,絕對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他雖然自信比殷千殺只強不弱,可他卻不會盲目的自大,他甚至有預感,這個人的身份一定會大出他的預料。
這是個麻煩,說不定還會是個大麻煩。
“非情公子。”
殷千殺說出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偏偏他的神情很是溫柔,溫柔的能夠滴出水來。
公儀墨無端的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然後看向殷千殺道:“本座以為,千色樓的力量足以找出此人。”
千色樓的人幾乎遍布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怎麽可能連一個人都找不到?如果是這麽簡單的要求,殷千殺根本不必綁架三公主來做要挾,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本樓主找過了。”
殷千殺擡起頭,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淡淡開口。
“然後?”看着殷千殺一副‘你很白癡’的樣子,公儀墨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果真白癡了。
“沒找到。”根本就是查無此人。
非情公子在江湖上聲名顯赫,偏偏他手下的人卻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只知其人,不知具體的身份,甚至連他的落腳點,他平日喜歡的女人也不知道。
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殷千殺本來只想着找到此人斷了他的第三根腿廢了他玩大胸美人的資本,可特麽的竟然查無此人!這就不能淡定了好麽!江湖第一情報樓居然也有查不出來的人,這傳出去也太丢臉了好麽?
最重要的是……
“沒找到?”公儀墨眯了眯眼,這個結果确實很出乎意料啊!如果說抓不到還有可能,可眼下這根本就是沒找到好麽?他自認為還沒有淺千色樓那麽大的本事,這——
“你來救我了麽?你果然是喜歡我的吧?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只是不好意思承認罷了!”就在殷千殺和公儀墨兩相無言,正在思考所謂的非情公子的時候,地上原本本吓得噤若寒蟬的三公主眼睛水亮,小臉通紅,興奮不已的看着來人。
擦。
這一聲充滿興奮的叫喊讓公儀墨和殷千殺雙雙回過神,神色幽深的看着來人,又看看地上兀自興奮激動的某公主,不禁生出了一種蛋疼的感覺,這英雄救美的畫風是怎麽回事?
最主要的,這英雄特麽的為什麽是個女人?
“殷千殺?”女帝陛下眯了眯眼打量了男人一番,淡聲開口,“殷樓主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朕的皇宮裏綁架南明使者,就不怕朕派兵踏平你千色樓嗎?”
殷千殺同樣眯着眼睛打量着俯身替三公主松綁的女帝陛下,上挑入鬓的眉微微皺了皺,冷淡開口:“本樓主并無此意。”
千色樓的實力他雖然清楚,可這個女人的實力他是真的不清楚,每次你以為她展現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的時候,這女人總是會讓你大大的驚喜一把。
“那樓主如何解釋?”
女帝陛下負手站在殷千殺面前,低斂的眉眼帶着濃濃的壓迫性,霸氣天成,威儀攝人。
“她中了我千色樓的七絕散。”
殷千殺對上女帝陛下壓迫性的目光,答非所問。
“那又如何?”瞥見三公主滿臉凄絕的神色,女帝陛下淡淡的反問,七絕散?時間足夠,她自然能研制出解藥。
“藥引子很難尋。”殷千殺眨了眨眼,為什麽這個女人給他一種好奇怪的感覺?
女帝陛下回頭看了眼一旁的公儀墨,見他滿臉慎重地點了點頭,朝着殷千殺示意他繼續。
“本樓主需要陛下幫我找出一個人。”傾盡一國之力,應該能找到吧?
“非情公子?”
女帝陛下一手抵在嘴角掩飾住自己微微抽搐的唇角,盡量讓自己開口的時候平靜些。
殷千殺點頭,滿是贊賞,比那人上道兒多了。
“你跟他有仇?”女帝陛下眯眼,該死的,為什麽一個二個的都這麽小肚雞腸?
“嗯。”毫不遲疑,甚至又加了句,“本樓主說過,要廢掉他送給你做貼身近侍。”
說完還目測了一下女帝陛下的胸部,嗯,不錯,他不是喜歡大胸美人嗎?他就送他一個獨一無二的大胸美人,讓他天天能看不能吃!
女帝陛下神色驀然一僵,瞬間覺得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她夾緊雙腿雙手捂胸,滿臉驚悚的看着殷千殺,簡直不能再驚吓了好麽!
“別捂,本樓主對你沒興趣。”殷千殺極其鄙視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嫌棄之意不言而喻,那神色簡直就在說‘多看你一眼本樓主就覺得傷眼’。
------題外話------
N年以後。
陛下:你想斷了朕的第三根腿?
殷千殺:夫人你聽錯了,為夫怎麽可能做出那麽不人道的事情呢?(當然,斷了某些人的第三根腿是一定的。)
☆、20 她真想給這公主跪了好麽
什麽叫‘本樓主對你沒興趣’?
女帝陛下頓時不能淡定了,你對朕沒興趣那你看朕的36D大胸肌幹什麽?朕能把你的眼珠子挖了泡酒嗎?
“哼!算你識相,就算你有興趣本宮也不會讓你的!”得以自由的三公主本是躲在女帝陛下的背後,聽到了殷千殺的話不由得伸出腦袋惡狠狠瞪着他。
公儀墨嘴角一抽,方才被吓得大氣都不敢出的是哪只?
“閉嘴!”
殷千殺目光倏地冷了下來,一指勁力擦着三公主的脖頸而過,地上便落下一節烏發,吓得三公主噌的一聲縮到女帝陛下背後,扯着她的袖子憤憤不平的小聲嘀咕道:“踏平他,抄他的家,砍他的頭!”
在場的幾人哪個不是內家高手,三公主這自以為很小聲地咬耳朵被在場的三人以及樹上的某人聽了個清清楚楚,一時間皆對這個三公主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沒看到殷千殺的臉都黑了麽?你還敢抄他的家砍他的頭?剛剛在人家手裏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抄他的家砍他的腦袋?
殷千殺臉色陰寒無比,手中內力暴漲,一雙鷹眸虎視眈眈的瞪着女帝陛下身後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乖,去公儀墨身邊待着。”
女帝陛下拍了拍三公主的腦袋,一副哄孩子的語氣道。
“嗯嗯嗯。”三公頓時笑眯了眼,滿臉癡迷的點了點頭,在公儀墨身後站好,還小聲嘀咕着:“不愧是本公主看上的人,果然很溫柔呢!”
“咳咳,朕可以幫你找到他,但是抓不抓得到就不關朕的事了,怎麽樣?”女帝陛下臉黑了黑,內心着實為這三公主感到無語,卧槽,對着勞資一個女的也能發起花癡,你到底是哪家出産的奇葩?
“嗯。”
殷千殺懶懶的應了聲,陰測測的目光絲毫不離三公主半刻,眼底一片不耐煩之色,女人果然是令人讨厭至極的東西。
“那殷樓主就先給三公主解毒吧。”女帝陛下嘴角不着痕跡的抽了抽,得虧她今兒個沒扮成非情公子的模樣,否則就要被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斷了第三根退了好麽?
這一個二個的都這麽記仇是要鬧哪樣?果然是蛇蠍美男,男色如蛇蠍啊!
“找人。”殷千殺搖了搖頭,淡淡開口。
“朕就在這裏。”女帝陛下黑臉,媽蛋,朕乃堂堂一國之君難道會說話不算話嗎?
“找人。”幹脆利落,毫不猶豫倆字。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更何況朕乃堂堂一國之君,豈會騙你?”女帝陛下狠狠地磨着後槽牙,卧槽,這麽死腦筋的貨是誰生粗來的?為什麽沒有掐死在娘胎裏?
這一次殷千殺沒有說話,他只是定定的,面無表情的看着女帝陛下,然而他周身的氣息,眼底的神色明明白白的在說着:你算哪門子的君子?
被人從頭發梢鄙視到腳底板,女帝陛下憋屈的要死,為了不暴漏身份她又不能上去打他一頓,在原地轉了半響她拽着公儀墨的袖子,生拉硬扯把他推到殷千殺面前,強忍着撲上去掐死他的沖動咬牙切齒的道:“有公儀墨在,朕還能說話不算話不成?”
正在看戲的公儀墨覺得他很無辜,你們撕你們的,扯上我幹毛?
殷千殺上下打量了一番公儀墨,而後勉強到極點的點了點頭,這就有人上前給三公主服了解藥。
女帝陛下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公儀墨覺得自己自己也被鄙視了,他堂堂一國師怎麽就連做個見證人也不夠格了?
“公儀墨,朕已經把人交到你手上了,下次再出事就別再指望朕了,這天都還沒亮,朕的養顏美容覺還沒睡呢,指不定就要爬上幾個魚尾紋了你賠的起麽?”女帝陛下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轉身就往來時的方向走了。
“哎,你別走呀,本公主都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一看救命英雄二話不說撇下自己走了,三公主急忙提着裙子小跑着跟上去。
後面的兩個男人連帶着樹上的那個頓時覺得三觀盡毀,卧槽!我們才是男人好嘛!你跟在獨孤長歌身後一副追趕心上人的樣子是鬧哪樣?
女帝陛下腳下一個趄趔,差點滑倒,卧了個槽,就不能消停點嗎?她真想給這公主跪了好麽?她一再正常不過的女人要一個同樣身為女人的桃花幹什麽?幹什麽?
“陛下,你是喜歡我的吧?要不然怎麽會連夜趕來救我呢?”三公主跟上女帝陛下後,略帶羞澀的看着她說道,捂在胸口的兩只青蔥小手交握在一起,可見她心裏的雀躍之深。
“呵呵,公主殿下這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誰會不喜歡呢?”女帝陛下假笑兩聲揉了揉眉心,回頭朝着後面在風中石化的兩個大男人道:“你們說朕說的對嗎?”
“……”
一見三公主果真滿臉期待的看了過來,公儀墨下意識的就連了點頭,卧槽,這女人禍水東引的本事越來越純熟了,果然是蛇蠍心腸啊!自己不好過,就讓所有人都不好過啊!
面對着三公主滿懷期盼的小眼神,殷千殺神色陰森冷酷瞪視着她,一道勁風朝着她的脖頸破空而去。
女帝陛下不知怎麽的一步踩空,下意識的就抓住了三公主的衣袖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陰差陽錯的躲過了那道會要了她命的內勁。
“轟!”
失去目标的內勁毫無阻礙的撞上了前方百米處的一個大石頭,一聲巨響傳出,便見那塊大石轟然炸成碎片,可見方才那一指內力之深。
公儀墨眸光莫測的看着那碎裂的大石,妖邪的面容此刻看不出半分情緒。而一旁的公主殿下此刻也算是反應過來,心知自己的心上人有救了自己一命,當即滿心喜悅不能自已,一個熊撲便将女帝陛下撲倒在草地上,嘴裏還滿是歡喜的道:“你果真是愛極了本宮,不然怎麽會連着救了本宮兩回呢!本宮這就傳信給父皇,要他将本宮的嫁妝送來!”
……
女帝陛下做夢也沒想到這公主竟如此的豪放,一個不查便被結結實實的撲倒了,頓時臉黑的不能再黑。
換了個人被一個嬌滴滴的公主撲倒可能會很高興很興奮甚至很激動,順便吃兩下豆腐占兩把便宜什麽的,可問題是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好嗎?高興個鬼啊!最重要的是她都快被壓死了,身上這只奇葩公主還在一個勁兒自顧自的進行什麽愛的告白什麽,卧槽,你這是準備把老子壓死了好跟鬼告白麽?
------題外話------
某仙:哎哎哎,媳婦都被人撲倒了,你們還在看毛?
公儀墨:眼睛被閃瞎了,不能目視,腫麽救?
殷千殺:三觀被颠覆了,不能直視,腫麽救?
百裏流雲:褲紙挂到樹上了腫麽破?
☆、21 這個男人要倒黴了啊
剛一離開皇宮,國師大人就覺得心裏那種像貓兒翻來覆去的在抓撓,不上不下的感覺又回來了,個中滋味兒真是難以言說。于是二話不說繞回宮中,跟着女帝陛下的身影而去。
此刻,看着被三公主撲倒在地的女帝陛下,國師大人覺得自己這一來,完全就特麽的在給自己添堵有沒有!這種三觀不忍直視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最最重要的是,這種迫不及待趕來和夫君見面,卻發現夫君正在和小三偷情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
國師大人袖裏的手指動了動,終是忍住了一掌拍死地上的兩個人的沖動,背轉過身冷聲道:“拉開。”
一道幽影憑空而降,拎起趴在女帝陛下身上的三公主拎麻袋一樣的丢在一旁。
“謝了。”女帝陛下喘了口氣從地上那個咕嚕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着國師大人道謝。
國師大人淡淡颔首,負手而立,淺眯着眉眼看着一臉嫌棄卻又不好言說的女帝陛下,眼底一片詭色。
“你敢丢我?”三公主捂着被摔疼的屁股氣得滿臉通紅,委屈不已的看着女帝陛下道,“陛下,你要為本宮做主,砍了這個該死的狗奴才。”
卧槽!這一副‘小三和男主告狀要處死正房’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公儀墨!”
一接觸到三公主的目光,女帝陛下嘴角抽了抽,旋即臉色漆黑,咬牙切齒地看向公儀墨,眼底明明白白的寫着:再不把這個瘋子帶走信不信老子分分鐘秒給切了她?!
殷千殺覺得這畫面實在尼瑪的淩亂又傷眼,抿成直線的薄唇動了動,最後淡淡的提醒道:“找人。”
“找你妹!”被撲了個半死的女帝陛下正在氣頭上,聽到這話頓時沒好氣的吼了一句,丫丫的呸,勞資被壓的時候你救都不救一下還想要勞資給你找人?找毛線!
“你要反悔?”
正欲離去的殷千殺氣息頓冷,目光森寒幽冷的逼視着女帝陛下的眼睛,大有你敢說是我就立刻馬上現在弄死你的意思。
“朕就是反悔了又怎麽樣?”女帝陛下毫不示弱的逼視回去,甚至挑釁般的揚了揚眉,一副你來弄死一個試試看的牛逼架勢。
公儀墨嘴角一抽,擡手扶額,卧槽了!這個二逼作死的貨是誰?他當初怎麽就會被她給坑的丢臉丢遍了九州大陸?
國師大人卻覺得甚好,如此才是他熟悉的那個獨孤長歌,無所畏懼到作死,寧死不屈到愚蠢,嚣張跋扈到讓人恨不得把她踹到天邊。
“反悔我就殺了你!”
殷千殺身形一閃,眨眼間就來到了女帝陛下的身前,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大手閃電般掐上了女帝陛下的脖子,緊抿的薄唇吐出殘酷無比的話語。
殷千殺的動作很快,快到幾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所以在場的幾人誰也沒來的及阻止,待回過神來,事情已成定局。
“殺了朕也不給你找。”
女帝陛下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朝着高出自己一頭的殷千殺不屑而極度鄙視的翻了個白眼,明擺着要跟他死磕到底了。
“……”
殷千殺眯了眯眼,沒料到這個人會是這種反應,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用力,甚至清晰地看見眼前的女人因為缺少氧氣而憋得通紅,進而轉青的面容。
然而,即使如此,的眼底也沒有絲毫求饒或者懼怕的信息,為什麽?她為什麽不害怕?
女帝陛下眯眼直視着眼前的男人,冰冷的唇瓣揚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朕最讨厭有人威脅朕。”
“威脅?”殷千殺微微蹙眉,随即視線落在了自己掐在女帝陛下的手上,莫名的覺得有些——嗯,忐忑?殷樓主表示不解,忐忑是什麽鬼?
“對,”女帝陛下握着殷千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鳳眼上挑出張狂嚣張的弧度,紅唇裏吐出的話語比殷千殺剛剛要冷了數倍不止,“所以說,朕将送你一個永生難忘的禮物!”
看着那女人張揚的笑容,在場的幾個人,包括公儀墨,國師大人,還未來得及被送走的三公主殿下,以及樹上潛藏着的百裏流雲,紛紛有種很開森的感覺,他們都覺得,這個男人要倒黴了啊!
果然不出所料,只見女帝陛下面上笑得張揚如火,腳下卻狠辣無比的飛起一腳踢在殷千殺裆部。
衆人不約而同的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只覺得,這一腳當真是快到了極點啊!
------題外話------
某仙:迫不及待趕來和夫君見面,卻發現夫君正在和小三偷情?
陛下:唉,為毛是個女人呢?如果是個帥得掉渣的美男多好?
赫連珏:偷情?美男?
殷千殺:要偷情,先找人。
公儀墨:陛下,本座的腳下掉了一地的渣。
百裏流雲:帥得掉渣?那不就是在說本公子嗎?
☆、22 朝着蛇蠍心腸的道路越奔越遠
殷千殺縱然武功絕頂,卻也沒能躲過這足以廢掉他雄性資本的一腳,劇烈的痛楚讓他眼前一黑,本能的就松了手向後急退,漆黑如墨的面容再不複方才的霸道張狂,那原本帶着審視的視線已經染上濃濃的殺意。
“怎麽樣?”女帝陛下上前一步逼進這個行動不便,不知道有沒有被她廢掉的男人,風流多情的鳳眼裏閃過一抹輕佻的邪肆,修長如玉的手指閃電般的襲上了殷千殺的脖頸,帶着絲絲說不出的蠱惑之意,“是不是覺得永生難忘?”
“好帥好霸氣,本宮越來越喜歡了腫麽破?”
三公主滿臉桃花,眼冒星星。
衆人滿臉黑線。
……
獨孤長歌一怔,卧槽了!這個花癡奇葩為什麽還在?公儀墨你的耳朵踩腳底了麽?
在場男性不禁齊齊夾緊雙腿,卧槽,這個女人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蛇蠍心腸啊!那個地方能踢麽?要是廢了怎麽破?
國師大人忽然覺得,比起殷千殺這個倒黴蛋來說,他先前被陛下整得扭到腰的事情簡直是不值一提了好嘛!
公儀墨下意識的低頭檢查了下自己的衣服,嗯,還在,比之似乎可能也許被廢掉——只是被扒光簡直好多了好嗎?
殷千殺手中真氣凝聚,渾身氣息暴漲,通天的殺氣破體而出,該死的女人,竟敢用如此下流無恥的招數來對付他,簡直是——
“殷樓主以為自己能在朕的手裏過幾招?”獨孤長歌眯了眯眼,對于這個滿是殺氣的男人絲毫無懼,反倒是怕他不明白的再加了句,“或者說,殷樓主以為自己能快得過朕麽?”
想要比她快?下輩子也不可能。
想要殺了她?簡直是癡人說夢。
殷千殺睫毛微顫,遮住了眼底的波濤雲湧。掌管着天下第一情報樓的他太清楚這個少年女帝的實力了,貿然對上,只會是自尋死路。
恰在這時,一聲詭異無比的鳥叫聲從林子裏傳來,獨孤長歌鳳眼微凜,眼底暈開一片濃墨,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陛下等等……”三公主眼冒星星的追上去,卻被方才的人影給定在原地。
“公儀墨,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人,本座不介意代勞。”
國師大人清冷的語調緩緩傳出,一股不容人反抗的壓迫感逼得人喘不過氣來,當然這喘不過氣的也只有三公一個了,殷千殺和樹上的百裏流雲都不是凡人,怎麽可能會被壓制?
公儀墨就更不用說了,他玩味兒的打量着國師大人,眼底一片深思,嘴角卻滿是妖邪的笑意,“本座從不知曉,師兄和那人的關系如此之好。”
師兄二字一出口,赫連珏目光一滞,洶湧澎湃的內力裹挾着無可避低的怒氣勢不可擋朝着公儀墨飛去。
卧槽!竟然來真的!
公儀墨心裏暗罵了句,腳下卻一點不慢的退開十丈之遠,心有餘悸的盯着赫連珏離去的方向,面上一片驚懼,明明當初下山的時候還不分伯仲,如今不過十年,竟然就——公儀墨暗暗吸了口氣,他敢說,要是沒躲過的話,他此刻不死也廢了!
果然,自從跟着獨孤長歌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後,師兄也朝着蛇蠍心腸的道路上一發不可收拾的越奔越遠了!
錯過了早朝時間,女帝陛下陰沉着臉站在玄武殿前,冷冷的俯視着下方‘冒死勸谏’的衆臣,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越來越冷。
“陛下當日的誓言還記得嗎?勵精圖治,勤儉治國……”
“如今三國來賀,陛下如此公然罷朝……”
……
“衆卿以為該當如何?”
一陣讓人窒息的安靜過後,獨孤長歌撩起衣擺坐在王淮安命人搬來的椅子上,清冷低沉的音線毫無起伏的在衆臣耳邊響起。
王淮安滿臉同情的看着堂下幾人,禮部尚書?工部侍郎?內閣大學士?總是官居高位又如何,想站隊也不知道找個好主子,都被賣了還不知道。當着陛下的面就敢如此倚老賣老,言語間夾槍帶棒的指責陛下,乃們果真是活過頭了麽?
獨孤長歌無趣的搖了搖頭,三年過去,這個老妖婦倒是聰明了點,知道派幾個先鋒軍來試試水了麽?呵呵。
“臣以為……”
獨孤長歌挑眉淡道:“愛卿繼續說下去,朕倒想聽聽愛卿有何好的建議。”
不出所料,無非就是想安插眼線,架空她的權利,進而把持朝堂。
“臣以為陛下年少,于朝政一事上力有不逮也是正常,不若讓相國大人輔佐陛下。”
------題外話------
先傳一點,就這樣子,今天晚上整理下大綱再說
☆、23 公公你這麽吊,女帝陛下造嗎
劉相國?劉忠良,嗤,倒真是個好名字!
“準奏。”
獨孤長歌眯了眯眼,淡聲開口。
下方跪着的幾人不敢置信,極為隐秘的對視了一眼,确定自己沒有聽錯,立馬拍馬屁:“陛下聖明。”
聖明?
獨孤長歌擺弄着袖邊的暗金色繡紋,唇邊揚起一抹莫測的笑意,低冷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此淮安即刻便去相國的府上下旨吧,半個時辰後,朕要在玄武殿看到相國大人代朕理政的身影。”
既然人都快死了,那麽是不是應該不介意在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