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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樓主還妄想完好無缺的從千色樓走出去?來人,抓起來,死活不論!”

少年眯眼淺笑,認真的看着樓主大人道:“您這是在提醒我,一定要把你當做人質好走出這裏麽?”

紫衣男子神色更加扭曲,這該死的家夥是哪來的?為什麽他得到的消息是非情公子才華橫溢風流多情,卻不知道他除了內力高深之外,還擅長毒術?

“啧,放心吧,本公子才不會做那般沒品的事,有失本公子的風度!”一道血色身影眨眼間消失在衆人面前,只聽空氣中傳來一陣猖狂到了極致的大笑,“哈哈哈哈,一扇在手,天下我有,本公子果然天下無敵啊!”

……

聽到的衆人:窩擦!哪個神經病笑得這麽賤,出門兒忘記吃藥了麽?

而他們口中的某個神經病此時正滿臉苦逼地看着眼前憑空出現的人,欲哭無淚。

“一扇在手,天下我有是麽?”一頂紫色的華貴軟轎裏,國師大人隔着翡翠珠簾,淡淡開口。

“對啊對啊,怎麽樣?有沒有為本公子的絕世風采而傾倒啊?”少年一臉賤笑的看着轎中人影。

衆護衛:陛下您就別再作死了好麽?沒看到國師大人已經很不耐煩到恨不得掐死你了麽?

“本座倒是很好奇,閣下是怎麽‘一扇在手,天下我有’的,枭影,代本座跟這位公子讨教一番。”國師大人換了個姿勢在軟轎裏躺好,淡淡開口。

“卧槽,你不能這樣啊啊啊!”少年急忙擺手,卻不料一道寒氣逼人的刀光橫空而出,當即一個翻身躍出老遠。

誰料那道人影再次跟了上來,刀法淩厲,招招直逼要害,這簡直是要把他玩死玩殘的節奏啊!少年一扇隔開黑影的刀,伸手在臉上一扯,露出一張絕世無雙的傾城容顏朝着轎中人大吼道:“丫還想不想當國師了?”

“嗤,比起當您的國師,本座更樂意自己篡位當皇帝!”

------題外話------

衆人:陛下,國師大人他要謀朝篡位!(玩死他玩殘他玩報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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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諸位愛卿辛苦了,朕一定會把諸位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國師大人的。

某仙:別看我,這麽賤一定不是我親生的!

☆、13 朕有何不敢

國師大人懶懶的靠在軟轎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麽的大逆不道,而是撐着下巴懶洋洋地看着前方雞飛狗跳的一幕,眼裏流轉着邪肆的光芒,顯然樂在其中。

“赫連珏,你丫的別欺人太甚!你最好祈禱朕今天死在你手裏,否則朕一定要抄了你的國師府!”女帝陛下一邊招架一邊惡狠狠地威脅着。

“本座等着。”

分明是帶着些許挑釁和淡然的話,從國師大人的嘴裏說出來,偏偏讓女帝陛下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這個該死的賤人!總有一天她要抄了他的家!抄他的家!

“美人兒,幾日不見,你怎麽這般狼狽?”一道邪肆輕佻的聲音在女帝陛下耳邊響起,緊跟着冒出一顆腦袋滿臉興味的看着女帝陛下。

“美人兒,朕等你好久了!”

正在和枭影纏鬥的女帝陛下一聽到這熟悉到讓她牙根兒發癢的聲音,當即怒極反笑,十成內力凝聚掌心反手就是一掌印上了來人的胸膛。

“噗!”

北辰蒼冥噴出一口老血,怒不可揭的瞪着眼前陰測測的朝着他走來的女人,一手捂着氣血翻湧的胸口,顫巍巍的道:“你,你你你……想幹什麽?”

“刷!”

女帝陛下鳳眼微眯,手腕一抖三尺青鋒滑出袖口,凜冽的寒光刺得人眼花,在北辰蒼冥面前站定,女帝陛下用劍尖挑開他的衣擺,在他的臍下三寸之處比劃者,腥紅的朱唇勾勒起一道邪肆陰冷的弧度:“你可以猜一猜。”

北辰蒼冥額頭滴下一滴冷汗,不動聲色得往後退了退,“那個,別沖動,咱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卧槽!為什麽這該死的女人能夠一心二用,而且下手這麽狠,他的心肝皮肺腎都要移位了好嘛!特麽的,他就是路過這裏恰好看見她,只想順便來打個招呼而已,怎麽就得罪她了呢?

“好好說?朕和你有什麽好說的?”女帝陛下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地上的男人,眯眼淡道。

“那啥……”北辰蒼冥心裏苦逼之極,這女人如此兇殘是要鬧哪樣?她不是應該去把方才追殺她的人大卸八塊的嗎?為什麽要糾纏着他不放?為什麽?

“國師大人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朕遇見采花賊一事?”女帝陛下回眸朝着國師大人的方向粲然一笑,淡淡開口。

“本座依稀聽陛下提起過。”國師大人微微挑眉,看來那所謂的采花賊就是北辰蒼冥了,不錯,國師大人絕逼不承認他內心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不巧,就是這人,如今撞到朕的手裏,該你倒黴。”女帝陛下手腕輕動,道道銀芒閃現,頃刻間地上衣冠楚楚的男人便衣衫褴褛,比乞丐還凄慘。

“獨孤長歌你敢!”

北辰蒼冥忍着內傷從地上躍起,邪肆的眸子裏冷光匿現,他不動手不代表鬥不過她,只是不想在東風國的地界上惹事罷了。真要是惹急了,呵呵,管你東風還是南明。

獨孤長歌眉梢一挑,身影如風呼吸間劍尖直指北辰蒼冥的喉嚨,冷翠的眸子一片冰寒,她凝視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頓道:“朕有何不敢?”

“呵呵,說來說去還是介意本宮摸了你的身子,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沒被別人看過摸過,更何況陛下閱盡千帆,何須如此在意?”北辰蒼冥忽而邪肆笑道,眼底一片輕蔑之色。

誰人不知東風國女帝獨孤長歌荒淫無度,男女不忌夜夜笙歌的事,別說他摸一下了,就算他碰了她又有什麽?

北辰蒼冥的言外之意,就連瞎子也看得明白,更別說在場的衆人了,所有人都認為女帝陛下怕是要大開殺戒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女帝陛下鳳眸輕挑,邪肆魅惑的氣息自眼底傾瀉而出,猩紅的唇瓣微微開合,語調輕緩柔雅,像是調情般的撩人心弦:

“方才之事不過是朕一時興起開的玩笑,北辰太子遠道而來,不如就由國師大人親自接待,朕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話落,血衣翩飛,獨孤長歌眨眼便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軟轎裏一直冷眼旁觀的國師大人原本晴空萬裏的心情忽然間變得極其糟糕,一股連他也說不清楚的煩躁與極其淺淡的恐慌莫名其妙浮現,那種無處發洩的煩悶讓國師大人心情極其惡劣,連帶着周圍的人都受到了影響。

北辰蒼冥定定的看着獨孤長歌離去的方向,那一抹張揚的血色衣擺在心底盤旋,久久不去。

“北辰太子,請。”

國師大人低沉慵懶的聲音從軟轎裏飄出來,帶着三分冷意七分殘暴,沒有半分客套之意。

北辰蒼冥收回視線,心底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随即看到了依舊躺在軟轎裏的國師大人,當即嘴角一抽,這是打算讓他像奴才一樣跟在他的軟轎旁一路走回帝都皇城?說好的禮儀之邦,來者皆奉為上賓的高級待遇呢?

------題外話------

國師大人:這般煩躁是要鬧哪樣?

北辰妖孽:我好像似乎可能也許……做錯了什麽?

某仙:果然是作死二人組,啧啧,為你們點蠟,點一排蠟……

☆、14 朕有沒有說過你很蠢

“陛下,不好了,軒轅王爺他……”

一見獨孤長歌的身影在玄武殿出現,王淮安就火燒眉毛的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嚎叫着,簡直比死了爹娘還要凄慘。

女帝陛下剛脫完衣服連浴池都還沒進去,這個不長眼的奴才就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本就怒氣未消的女帝陛下想也不想一掌揮出去,直接把人打出玄武殿。剛準備泡一會,又想起這蠢奴才方才說得似乎是……軒轅宸?

女帝陛下眯了眯眼,扯過一旁的華麗帝袍,半刻鐘後方才出去。

氣血翻湧,五髒移位的王淮安覺得他快要死了,陛下越來越難伺候了。他不就是跑得急了些看到了陛下的一小截胳膊嗎?至于打得這麽狠嗎?他也是肉體凡胎的人好不好?他要罷工,他要回家,他不幹了!丫的,誰愛幹誰幹,反正老子不幹了!

瞥了眼還半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自家蠢奴才,女帝陛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仿若眼前之人是一只低入塵埃的蝼蟻,眼裏的鄙視嫌棄毫不掩飾,“你方才說怎麽了?”

王淮安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最後傲嬌的一扭頭,媽蛋,為毛連一句安慰都沒有?更可惡的是,為什麽在她剛剛問出來的那一秒他居然半分猶豫都沒有的就像告訴她?

“淮安,朕有沒有說過你很蠢?”

女帝陛下站在自家不能再蠢了的奴才面前,意味深長的道。

這般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語調讓王淮安一個激靈的爬起來,拍了拍胸口,一副模範最佳奴才的标準姿勢站好,面色恭敬之極道:

“回陛下,軒轅王爺提着劍朝着瑞鳳宮殺去,太後大怒,已經命九門提督捉拿王爺,且死活不論。”

……

女帝陛下額角狠狠一抽,騷年啊你是要鬧哪樣?你皇姐我今兒個已經夠郁卒了,你就不要再讓我更心塞塞了好麽?

尼瑪,說好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說好的韬光養晦一鍋端掉呢?你這麽鬧要朕腫麽收場?

站在瑞鳳宮門口,聽着裏面雞飛狗跳的打鬥聲,女帝陛下森森的感覺到了‘這年頭當姐的比當皇帝的都難’,咬了咬牙,女帝陛下在自家蠢奴才同情的目光下走進瑞鳳宮。

“給哀家把該死的小賤種就地格殺!”尖銳中帶着驚恐和後怕的聲音在一處簾後響起,雍容華貴的太後娘娘早就花了妝亂了發,看樣子是被折騰得不輕。

“住手。”

女帝陛下神色莫測的看着被皇家侍衛包圍起來的少年,幽深的鳳眸閃過獵獵寒冰。

視線裏,少年一襲銀袍站在屍體中央,手中的長劍猶在滴血,昔日清澈的眸子裏充滿了殘暴的殺意,三千墨發無風自動,猶如奪命修羅。

太後娘娘見此面上閃過一抹惱火,尖銳刻薄的聲音再次響起:“給哀家殺了他!”

獨孤長歌眸色一凜,森冷的目光掃過一衆躍躍欲試的皇家護衛,陰沉沉的開口:“就地格殺!”

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的奴才,沒有留下的價值。

這是太後娘娘昨夜親口說的,陛下這是明擺着打太後的臉啊!王淮安看着這些神出鬼沒的暗影衛,心下嘆息着。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陛下此舉是打定了主意要包庇這個草菅人命的刺客了?”昨兒個從玄武殿回來,太後娘娘就憋了一口氣堵得幾欲發狂,如今獨孤長歌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連她的人也殺,這叫她如何能忍?這賤人,簡直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刺客?”女帝陛下忽而輕笑,她轉首看着瑞鳳宮裏僅剩的幾個奴才,語調含笑道:“誰見到刺客了?”

在場的除了獨孤長歌和她的貼心小奴才王淮安以外,剩下的全是瑞鳳宮的老人,是由太後娘娘一手調教出來的,自是對太後娘娘忠心耿耿。然而此刻,這些往日裏對太後忠心耿耿的奴才們卻都噤聲了。

這樣的形勢,瞎子都看得出來該站哪邊。他們敢用自己的腦袋保證,站出來指認軒轅小王爺?那絕壁是妥妥的找死的節奏啊!

“太後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也是情有可原。朕還有要事,就不多待了,太後好生歇息。”獨孤長歌看着滿臉迷茫之色的少年,眼底冷光匿現。

內息混亂,功力暴漲,神志不清,殺氣破體,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一指捏碎軒轅宸手裏的長劍,獨孤長歌封了他的周身大穴,提着人就掠回了玄武殿。若說旁人走火入魔,倒還有三分可能;唯獨軒轅宸不可能,有軒轅世家世代相傳的清心訣在,杜絕了一切走火入魔的可能。

想起在千色樓得到的答案,獨孤長歌的眼底劃過一抹幽冥之色,“淮安,可有看出什麽?”

“陛下,王爺的情況和陛下十年前的情況如出一轍,看來那人已經忍不住了。”王淮安探了探軒轅宸的脈象,查探之下不由大為失色。

------題外話------

我能說大姨媽來看我了,然後我就卡文了麽?

☆、15 逮着機會就把他往死裏坑

“如出一轍?”

獨孤長歌眯起的鳳眸裏驟然浮現一抹凜冽逼人的風暴,低冷的聲音從血色的薄唇裏緩緩吐出,帶着絲絲仿佛來自九幽冥寒之地的陰森冷酷。

“是。”

王淮安哆嗦着身子,将自己縮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往日裏陛下這般說話的時候,總會有許多人倒黴,他可不想沾染了他們的黴運。

“撤掉暗衛,不要讓其發覺。”

殿外的陽光緩緩灑進來,獨孤長歌迎着一片金黃負手而出。

今日,恰逢太後壽誕,各國使臣前來恭賀,想來定然會熱鬧非凡,不是有句話叫做‘觥籌交錯夜,謀逆竄亂時’麽?她倒是很好奇,這寂靜了三年的東風國,今夜會上演什麽樣的好戲,但願可別讓人失望才好!

第一縷晨曦映入眼簾,獨孤長歌的眸子裏凜冽的寒光一閃而過,夾雜着攝人的冰寒殺意,明明是春光大好的時節,竟是叫身後的一幹子奴才齊齊打了個哆嗦。

“陛下,南明國師殿外求見。”

玄武殿外侍官滿頭大汗,急匆匆的跑進來。原因無它,蓋因這南明國師竟是不循禮數,攔都攔不住的一個勁兒往玄武殿而來,也不想想這是他該來的地方嗎?而且,他這樣子硬闖分明就是沒把東風國放在眼裏,這讓他如何甘心?

“下去。”王淮安見女帝陛下神色如霜,立即出聲呵斥,南明國師?是了,太後壽誕,各國必然會派使臣前來恭賀,只是……這南明國師身份何等尊崇,需要這麽鄭重麽?別是又想搞什麽幺蛾子吧?

思及此處,王淮安抹了把冷汗,陛下似乎把那個生得如同三月桃花般的男人得罪的不輕,記得他走的時候那剝皮雞蛋似得臉黑的都趕得上鍋底灰了!

看着那道深紫色的颀長身影越走越近,獨孤長歌眯起的鳳眸裏浮現一抹細微的邪魅笑意,風流萬千,魅惑天成。

南明國師幾不可查的磨着牙,心裏腹诽道:三年不見,這女人勾引人的本事倒是越發的厲害了,只是這樣子未達眼底,隐含輕蔑的笑意便能讓他差點被勾了心神,該死的!

她還是女人嗎!分明就是個禍害世人的妖孽!

“何事?”女帝陛下懶懶的瞥了男人一眼,對于他剛剛那一瞬的失神極為不屑,記吃不記打的貨!

“八荒墓。”

南明國師豔若三月桃花的面龐上浮現一抹極淺淡的笑意,傳音入密道。

“可以,只要你先解決了北辰蒼冥。”

女帝陛下感興趣的挑了挑眉,淡聲道。

“本座與陛下無冤無仇,為何陛下三番四次的想置本座于死地?”且,逮着機會就把他往死裏坑,這是什麽道理?

讓他解決北辰蒼冥跟讓他得罪北邙有什麽區別?要知道,得罪一個人容易,得罪一個國家那可就是妥妥的找死了。南明國師覺得他臍下三寸的某個地方森森的疼了,這女人還真是專注于坑死他一百年,且意志力堅定,天崩地裂也動搖不了分毫啊!

“朕有嗎?”獨孤長歌詫異的挑眉,純真無害的樣子簡直不能再無辜。

南明國師額角抽疼,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麽?

☆、16 菇涼你這麽開放你麻麻造嗎

一國之太後壽誕,自然是要大肆慶祝的。是以,女帝陛下金口一開,宴會便設在了最為奢華廣闊的瓊華殿,四海閣。

今日的太後妝容淩厲,氣勢逼人,打眼一看便讓人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各位大臣早已攜着嫡系女眷在殿中等候,不乏也有許多玉樹臨風年輕公子,想來便是太後有意趁此機會為陛下充盈後宮。

“陛下駕到。”

衆人安坐了大約一個半時辰,獨孤長歌才帶着王淮安從殿外悠然而來,絕世無雙的容顏上挂着勾魂攝魄的笑容,邪肆輕狂,魅惑勾人,那姿态要多閑适便有多閑适。

衆臣面面相觑,隐晦的看了眼上面看不出喜怒的太後,又看了眼悠然閑适的陛下,紛紛跪地行禮順便低着頭裝死。

陛下與太後之間的氛圍此時雖然風平浪靜,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份平靜之下的劍拔弩張,這個時候你敢開口那純粹是攜家帶口上趕着找死好嘛!

獨孤長歌踏上王座,唇角輕勾,揮手淡道:“平身。”

瞥了眼神色略顯冰寒的太後娘娘,獨孤長歌朝着太後身邊的劉翰雲招了招手,半是輕佻半是暧昧,“過來。”

劉翰雲面色凝重,而後微微垂頭,起身坐到獨孤長歌身邊。

太後眯了眯眼,狠狠的壓制着滿腔的怒氣,這該死的賤人故意來遲落她的面子,這還不算,竟然是連半個解釋都沒有,明擺着是在群臣的面前打她的臉,該死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太監的嗓音:“南明國師攜南明三公主,前來道賀!”

獨孤長歌靠在椅背上,眯眼打量着門口的方向,眼底一片興味。

因着東風國與南明不相上下的實力,南明國師進門後并未行大禮,只是稍稍欠身以表禮節,斜睨着王座上的獨孤長歌道:“東風太後壽誕,本座代我國陛下送來賀禮,乃是天山之巅萬年雪蓮,天下間只有兩朵,一朵獻給太後娘娘,一朵獻給女帝陛下,以示恭賀。”

南明國師話音剛落,大殿裏邊響起竊竊私語,這天山之巅本就難以攀爬,雪蓮更是萬中無一難尋的珍稀寶物,更何況是萬年雪蓮?還是兩朵,這南明當真是有實力財力。

“南明王上實在客氣了,國師大人,公主殿下,請上座。”

太後娘娘看着那盒子裏泛着冰藍色光芒的雪蓮,眸子裏閃過貪婪而迫切的深色,她已年逾四十,就算是再華麗的妝容也難掩她漸漸老去的事實,然這天山雪蓮不是凡物,它能夠入藥養顏駐顏,讓她日漸蒼老的容顏年輕鮮活起來。自然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獨孤長歌興致缺缺的瞥了眼,便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今日是太後壽誕,她就如她所願的把主權交給她,且看她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南明國師身後的女子,便是南明三公主。容顏精致無雙,一雙盈水傲目四面掃射,将滿殿的王公子弟收盡眼底,最終将目光停留在高臺之上的那人臉上,在南明國師身旁坐下。

而一旁的南明國師見此,朝着慵懶的恍若無骨的女帝陛下幸災樂禍的笑了,眼底盡是戲谑,看得獨孤長歌手心發癢,只想把這個欠抽欠打的貨揍出去了事。

“北辰太子到。”

聽聞北辰太子四個字,獨孤長歌連眼皮都沒掀,依舊懶懶的坐着,吩咐一旁的皇後給她喂了顆晶瑩剔透的葡萄,眯着眼的樣子惬意無比。

北辰蒼冥這兩日過得十分不好,第一,自那日獨孤長歌打了他一掌後,內傷久久不愈;第二,赫連珏這個披着人皮的狐貍這兩天老是有意無意的針對他,北辰太子表示這日子好心塞蛋疼,苦逼到已經沒法好好生活了好嘛!

當然,他絕逼不承認對于那日說出那番稍顯得無理的話語感到後悔了,絕逼沒有。他堅信這世上從來就不會讓他感到後悔的事!

國師大人眯着狹長的狐貍眼,一襲月白色長袍緩緩而來,清冷的面容上浮現着淡淡的浮躁,不仔細,根本就無法看出。這幾日他翻來覆去的看北辰蒼冥不順眼,360度無死角的不順眼,于是他就處處找他麻煩給他不自在,可讓他不解和困惑的是——北辰蒼冥的确不怎麽痛快,可他也沒好到哪裏去。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摸不着抓不到,偏偏在心裏紮根生刺,撓的人抓心抓肺的難受,這特麽的是要鬧哪樣?

國師大人表示再也無法愉快的生活了好麽!

沒多時,宴會便開始了,妖嬈多姿的舞姬在婉約柔軟的樂聲裏翩翩起舞,殿裏一片喜慶歡騰之像。

獨孤長歌眯了眯眼,唇角的笑容越加明顯,對于各位被她招惹被她坑過的美男們露出了堪稱風情萬種風流多情的邪魅笑意。

南明三公主定定的看着臺上的女子,美目裏一片深切灼熱,這樣邪魅風流,霸氣天成的女人她還從未見過。尤其是對方那一雙似笑非笑,似有萬千光華流轉着的眸子,幾乎能把人給吸進去。

縱觀天下大局,東風,北邙,南明,三足鼎立,其中東風甚至比北邙和南明要更為強盛一些,尤其是近三年來,東風國的實力那是公認的如日中天,就連父皇也對這個女性帝王甚是欽佩,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比想象中的更讓人移不開眼呢!

劉翰雲垂眸看着身邊淺睡的女帝陛下,眼底劃過絲絲不易察覺的亮色,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上她的眉,一直抿着的水色薄唇漸漸柔和下來。入宮三年之久,他一直在仰望着她,不得靠近,明明朝夕相處,卻好似隔了萬水千山難以觸摸。

如果……他真的能夠如願以償嗎?

王淮安抖了抖,卧槽,皇後涼涼你別找死好麽?陛下那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樣子,如果發現被你碰了眉毛……那絕逼是要把眉毛剃光順便剁了你的手指的好嗎!

“我要嫁給她!”

女帝陛下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道極其響亮清脆的聲音,半睡半醒間她甚至還感嘆道:真真是好直白的女子,勇氣可嘉!

“什麽?”

“這……”

“這公主腦子燒糊塗了麽?”

“看起來挺正常的,怎麽原來是個不正常的?”

……

獨孤長歌起身,微冷的目光打量着下方的——鶴立雞群的女子,然後就看到了她……指向自己的手指?

卧槽!

她剛剛聽見的是‘我要嫁給她’吧?這樣子指着她是什麽意思?麻麻,快買珍視明,我的眼睛花了好嗎!

“公主這是什麽意思?”獨孤長歌正了正神色,瞥了眼看笑話的南明國師,右手輕揚狀似不經意的做了個扇耳光的動作,只讓下方的某人俊臉漆黑無比,該死的女人,小氣記仇!

“方才太後不是問本宮有什麽要求嗎?”三公主站起身,直直的看着上方的女帝陛下,認真而執拗道:“我要嫁給你!”

赫連珏眯了眯眼,這女人果然比傳聞中的還要讓人讨厭,身為一個女子竟然想要嫁給同樣身為女子的獨孤長歌?簡直荒謬!

北辰蒼冥亦是臉色古怪無比,他實在不明白,那女人除了一張臉還有些看頭之外有什麽地方值得南明公主傾心?當然,那波濤洶湧的大胸器和那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公主是在說笑麽?”劉翰雲眯了眯眼,轉向女子,“自古以來便是陰陽調和,男婚女嫁,然我東風陛下與公主殿下皆為女子,公主此舉怕是不妥吧?”

“本公主偏要嫁她!”南明公主根本就未聽進去,只是再次的強調着。

獨孤長歌扶額,菇涼你這麽開放你麻麻造嗎?

“多謝公主錯愛,不過,朕只喜歡男人。”

獨孤長歌覺得,這場鬧劇倘若再不制止,八成明天就要傳遍東風國,進而傳遍天下了好嘛!最重要的是,此事一旦傳開,那麽着南明公主鐵定是見不了今晚的月亮了好麽!到時候東風可就要與南明開戰了有木有!

女帝陛下想,‘紅顏禍水’‘禍國殃民’這些詞着實不是什麽好玩意兒,所以咱還是揮揮手各回各家,做個安靜的美少女吧!

☆、17 幾近絕望的瘋狂與毀滅

“你騙人!”南明公主一副‘別以為我讀書少你就可以騙我’的樣子,白皙的手指指着獨孤長歌道。

“朕乃一國之君,豈會口出妄言?”獨孤長歌額角抽了抽,這公主絕逼是火星來的,媽蛋兩個女人成毛的親?啊呸!朕喜歡男人,喜歡男人!

南明國師嘴角直抽,丫還知道自己是一國之君?他私以為她把自己當作一女大王了呢!像當初那般強橫的把他剝光挂到牆上的行徑跟山大王有什麽區別?

“本座依稀記得,今日是太後的壽誕吧?”

國師大人把玩着手裏的酒杯,清冷如月的眸子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寒光,不輕不重不緩不慢開了口,谪仙面容浮現一抹慵懶。

幾欲崩盤的宴會,在國師大人四兩撥千斤的話語中重歸寧靜,衆臣眼觀鼻鼻觀心,紛紛低頭,死的不能再死。國師大人這般明擺着是生氣了,卧槽,這樣子的國師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呦!

國師大人适時地解圍,讓太後娘娘陰沉得幾乎能滴下水的神色稍稍的緩和下來,她優雅而從容的笑了,一副慈愛而縱容的樣子看着事件的中心人物道:“無礙,今日哀家壽誕,随意就好。”

壽誕之際,南明和北邙的使者身份皆不一般,就算是心裏再憤恨,再惱怒她也必須忍着,且只能忍着。

今日明面上是太後的壽誕,實則是一場變相的三國聚會,否則怎麽會來的都是些舉足輕重的人物。

宴會過半,獨孤長歌便如往年一樣的離席了,跟随着她離席的還有南明國師,北邙太子,以及那個揚言非卿不嫁的南明三公主。因此,太後娘娘剛緩和下來的神色竟比之前更加陰沉,偏她真的不能說什麽,貴為太後,她自然要顧及三國的和平,畢竟獨孤長歌是不會站在她這邊的。

郎元閣。

“國師大人對東風陛下的了解有多少?”

一回到住處,南明三公主便爆發了,豈有此理,她二十年來第一次要嫁給一個人竟然被拒絕了!連考慮都不考慮的拒絕了!雖然她要嫁的是個女人,雖然她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有那麽一點點的驚世駭俗——可她為什麽連考慮都不考慮?不行,這簡直不能忍!

不娶?

只喜歡男人?

哼!她倒要看看哪個男人敢跟她搶!

“公主別忘了陛下的囑托。”

南明國師眯眼淡道,身為一國公主在大庭廣衆之下要嫁給一個女人這本身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更遑論她還被拒絕了,若是傳了出去,南明勢必會因此受到非議,若是有心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那麽一場大戰必不可免。

“囑托?”南明三公主冷嗤一聲,翹着二郎腿坐在貴妃椅上淡淡的,帶着些許不屑地看着他,“公儀墨,天高皇帝遠,更何況那老東西都一腳踏進棺材了,難不成還能親自趕到東風國殺了本宮不成?”

公儀墨額角狠狠地抽搐着,特麽的是誰要讓她跟來的?這麽難搞的女兒真不知道那個一腳踏進棺材的老東西是怎麽生出來的!為什麽沒有在剛出生的時候就把丫掐死在襁褓裏?

“本宮明明聽人說過東風國陛下男女不忌的,難道是謠傳?”三公主托着下巴眯了眯眼睛喃喃低語着,“不行,本宮一定要再去試一試,本宮可是南明第一美人,哪裏不好了,她憑什麽拒絕本宮?”

公儀墨默默地咽下心頭的一口老血,他真是想給公主殿下跪了好麽!人家都在大庭廣衆之下那麽直白直接幹脆的拒絕你了,你說你還這麽死腦筋的捉摸個什麽玩意兒?

“公儀墨,本宮聽說你和她關系很不錯,明天幫本宮把她約出來,本宮要就近觀察,順帶培養感情。”

捉摸了許久也沒捉摸出個原因,三公主回憶着在南明被王公子弟們追求的情景,決定從明天起展開攻勢。

玄武殿裏,泡在溫泉池子裏的獨孤長歌狠狠地打了個噴嚏,于是森森的覺得溫泉不如平日溫暖舒适了,随便披了件衣服便準備出去。

濃重的血腥味兒進入口鼻,獨孤長歌狠狠的皺了皺眉,捏着毛巾的手指關節清晰可見。她壓下呼吸,圓潤小巧的玉足踏着極輕極淺的步子繞過了屏風。

一道修長的身影執劍而立,夜色下銀色的劍刃上滴滴殷紅緩緩墜落,在墨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暈開朵朵妖冶紅梅。

少年眉飛入鬓,雙眼含煞,神色暴虐,唇角泛着輕微的紫色,依稀看不出原來的色彩的長衫下擺留下粘滞的濃稠。

“連這點事兒也應付不了,還回來做什麽?”

獨孤長歌捏着毛巾的手在看清楚少年的容顏之後驀地放松下來,她上前一步靠近少年,蔥白如玉的指尖挑起少年的下巴,她眯眼淡道,聲音裏透着無盡的冷漠與輕蔑。

一旁早被吓呆了的王淮安不覺的摸了摸脖子,為什麽他會把這句話自動翻譯成‘這麽點事也應付不了你還活着做什麽’?這樣想着,他小心翼翼的自以為十分隐秘的打量着女帝陛下的表情,那冰寒冷煞的神色讓他滿心苦逼,麻麻,兒子要活不下去了腫麽破?

“你想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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